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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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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刘铭传虽也覚得不好解释,却也找不出朱丽娅当法国人奸细的动因,他吩咐毕乃尔先去看看,他妹妹在不在。    
    毕乃尔嘟囔着说:“不可能是她,她怎么会当奸细呢!”但还是去了。    
    朱守谟说:“人心隔肚皮呀,狼肉终究贴不到狗肉身上,大帅,我看毕乃尔也靠不住。”    
    “胡说!”刘铭传说,“他跟了我快二十年了,我会看错人吗?行了,都下去吧,把这个法国人也先押下去。”    
    汪小洋押走卑尔后,刘铭传问石超怎么看?    
    石超分析,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朱丽娅本来就和她哥哥不是一路人,确是法国人派来的奸细,吃里扒外,藏得很深,不然有什么必要非死乞白赖地到台湾来吃苦?    
    刘铭传的眉头皱成个大疙瘩:“第二种可能呢?”    
    石超说,去骗法国人。    
    李彤恩却认为不可能存在第二种设想。怎么骗?为什么要背着大帅?她既然抓到了奸细,本应当押解过来让大帅审,怎么想,也想不出她到法国人军舰上干什么去了,他以为凶多吉少。    
    刘铭传也动摇了,事情只能往坏处想,他传令做好准备,告诉各路兵营,都移动一下位置,别吃眼前亏。    
    这时刘盛蛟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父亲,谁说朱丽娅是奸细!你太轻信了,朱守谟在底下信口开河,这是扰乱军心!”    
    正在火头上的刘铭传叭地一拍桌子,训斥道,“放肆。这儿没你的事,到你的营地去,出了纰漏;我是不会客气的。”    
    刘盛蛟还要再争辩,石超一再使眼色,他才气昂昂地下去了。    
    基隆各炮台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海上。敌人的兵舰在港口外有效射程内排成了战斗队形。    
    刘铭传站立在海岸巨石上,拉长单筒望远镜察看着。这时响起隆隆的炮声,敌舰向这里开炮了。一时山头几处浓烟滚滚,有的炮弹落在水中,激起浪柱。中法台湾之战就这么打响了。    
    刘盛蛟见刘铭传并不下令还击,就跑过来说:“怎么还不发令啊!打呀!”    
    刘铭传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家伙,你够得着他的军舰吗?等等,靠近了再打,叫大家沉住气。”    
    孙开华、潘高升也气喘吁吁地上来了:“大帅,打不打?”    
    “你有多少炮弹往海里放着玩啊!”刘铭传说,叫他们先放,就当听鞭炮,你们留几个了望的,别人睡大觉都行。”    
    孙开华碰了一鼻子灰,往回走时,潘高升说:“我看,这仗难说怎么回事。他最亲信的毕乃尔的妹妹都投了敌。”    
    “少说两句吧。”孙开华说,“刘铭传总不至于向法国人投降吧?”    
    法国旗舰上,孤拔和沃西、福鲁尼威尔三人站在炮塔下,欣赏着呼啸着飞出去的炮弹在基隆中国阵地上开花的场面,一根根烟柱、水柱组成一种少见的奇观。    
    孤拔从侍从手上接过一杯红葡萄酒,想想又放回方盘中,说:“我们忍一忍,到了基隆,站在它们的炮台上再喝不迟。”    
    沃西也把酒放回原处,福鲁尼威尔拿起望远镜看看,说:“中国人怎么不还击?”    
    孤拔说:“他们有这么远射程的大炮吗?差不多了吧?命令舰队向前开进一千米!”    
    沃西说:“太近了吧?”    
    孤拔说,再前进一千米,他们的炮也够不着,没有小孩呲尿呲得远。    
    沃西狂笑过后,福鲁尼威尔命身后的参谋打旗语,命令各舰前进一千米,继续炮击。    
    换了法军制服的朱丽娅从底舱升上来,穿上白色军装的朱丽娅显得格外俏丽,她走到哪,都吸引了水兵们的目光追逐着她。她从左舷廊下走过,来到救生艇旁,试着动了一下滑轮,小艇灵活地下降了,她连忙停住,四处看看。    
    一个参谋过来,说:“将军请你去观战。”    
    “好的。”朱丽娅只得走过去。    
    从基隆社寮炮台上,分明看得见法国舰队向内港逼近。    
    章高元来报告:“敌舰又向前靠了。”    
    “我看见了。”刘铭传一直举着望远镜。镜圈里看得清舰艇上人的眉眼了。他突然看见了朱丽娅,一身法国军服,谈笑风生地站在孤拔和沃西中间,指手划脚,眉开眼笑。    
    刘铭传大叫一声:“混蛋!毕乃尔,你过来!”    
    毕乃尔正在调试炮口,急忙赶来。刘铭传把望远镜递到他手里:“你自己看!”    
    毕乃尔举起望远镜一看,他也气坏了,再说她不是奸细谁信?她居然穿上了法国海军服,站到了最高统帅身旁,怎么说得清!他又心痛又惶愧,喃喃地说:“这……这真是不可思议!朱丽娅怎么敢这样!”    
    刘铭传问毕乃尔,他妹妹身旁的高个子是谁?    
    “是孤拔。”毕乃尔说,另一个他看不清,也许不认识。    
    “好啊!”刘铭传有奌气急败坏地说,他原本希望我们是冤枉了朱丽娅,现在,她只差和孤拔搂抱在一起了。    
    毕乃尔垂头丧气:“我也想不到她会这样,你处罚我吧……”    
    刘铭传阴沉着脸,恨恨地说,当初他就太仁慈了,就不该把她放到小艇里送到海上,本来就应该绑上块石头,沉到海里去,哪会有今天的报应。    
    在刘铭传盛怒时,有一个人始终是冷静的,那就是石超,他提示大帅注意,先不必生气。有一点很奇怪,敌人打了半个时辰了,咱们所有的阵地、炮台毫毛无损,敌人完全是漫无目标地瞎打!    
    这倒也是。刘铭传沉思片刻也冷静下来,他问石超是什么意思?    
    石超提醒他,如果是朱丽娅向法国人提供了布防图,敌人会这样盲目乱打吗?基隆的炮台和清军营地早被炸飞了。    
    刘铭传想想,也有另外的可能,图是卑尔画的,只能说卑尔画的不精确!他问石超,他是想为朱丽娅开脱,是不是?    
    石超说他不过是据实而论。何况蜀花说,她们本来是一起给炮台送粽子去的,因为发现卑尔可疑,她才跟踪上去的。看不出她和卑尔事先有什么约会。    
    刘铭传又把望远镜塞给了石超:“焉知那不是圈套?不是烟幕?我更相信我的眼睛,而不是推测。”    
    石超举起望远镜看着,说:“连衣服都换了?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你还要为她申辩?”刘铭传气哼哼地说。    
    毕乃尔灰溜溜的正要走开。刘铭传没好气地说:“毕乃尔!你给我连发三炮,对准法国人的旗舰,能不能打准啊?”    
    毕乃尔说:“我方才目测了,我们的有效射程达不到,差一百米。”    
    “是吗?”刘铭传说,“不会是因为怕炸着了你妹妹找一个遁词吧?”    
    毕乃尔火了,指着刘铭传的鼻子吼道:“你刘六麻子不够朋友,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也恨朱丽娅,我不允许你这样污辱我人格。”    
    没等刘铭传有所反应,毕乃尔已经跑回了炮位,迅速做了调整,推上了炮弹,砰地一炮射去,在敌人旗舰左前方几米处落下,水柱溅起几丈高。    
    砰,又一发,在右舷外开花。    
    第三发,正好命中船头,腾起一股黑烟,炮台上清兵全跳了起来,欢呼声四起。仿佛得到了攻击令,基隆各炮台同时发炮,敌舰四周水柱此起彼伏。    
    毕乃尔眼里有泪,木然站着。刘铭传再举起望远镜时,窝尔达号舰桥上已经没有孤拔、朱丽娅的影子了,他拍了毕乃尔一下:“别生气,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毕乃尔回了他一句:“在你头脑不清醒时我就不是朋友了。”    
    “对不起。”刘铭传又说了一句。    
    “本来三炮都可击中的。”毕乃尔说:“等他们再向前进几十米,我们会打得更好。现在你看,敌舰全都后退了。”    
    果然,敌舰全掉头后退。    
    


第四章第二十二节

    基隆大捷后,一边是论功行赏,另一边却想方设法文过饰非。刘铭传薄儿孙、厚异己,让亲者无怨,疏者痛哭流涕,也非易事。马尾一战南洋水师全军覆没,那是因为“两张没主张,两何没奈何”。    
                 
    石超赶到帅府时,刘铭传正在院里站着,面对朱丽娅发威,四周站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石超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这么快就败露了呢?他还没来得及运筹呢。    
    刘铭传指着身穿法国海军服的朱丽娅说:“你还敢狡辩!你不是奸细,你怎么公然穿着法夷的军服!”    
    朱丽娅丝毫不惧:“一套衣服不代表什么。你若做一身龙袍穿上,人们会把你当皇帝了吗?”    
    “该死!”刘铭传更震怒了,一声令下,要汪小洋把她绑起来,立刻推出城门斩首示众!    
    “你黑白不分,”朱丽娅反抗着不让人绑,大骂刘铭传没有资格当什么大帅,是个蠢材!    
    石超走过来,看见毕乃尔在墙角处掉泪,却不敢上前多说一句。石超只能先缓和僵局,他对朱丽娅说:“你还敢和爵帅抗辩?你穿着法夷的衣服,你总得说说理由吧?”这当然是救援手段。    
    朱丽娅却不服软,说只有蠢猪才想不出来理由。    
    刘铭传说:“不用跟她废话,拉出去斩了。”    
    石超说:“大帅刀下从不斬屈死鬼,我再问问她。朱丽娅,你死到临头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法国人献基隆布防图去了?”    
    “是呀!”朱丽娅说,“没有我献图,你们能有基隆大捷吗?”    
    “别跟她费唇舌,拉下去!”刘铭传又叫。    
    马来诗媛突然操起大弯刀,护住朱丽娅:“谁敢动手?”    
    “反了!”刘铭传大叫,“连这个叛逆一起绑了!”上来几个士兵,没等近前,被马来诗媛一顿拳脚,打得头破血流。汪小洋带几个棍僧高手出马没费力便制服了她,她也被绑了。朱丽娅说:“好样的,马来诗媛,只是你给我陪绑太可惜了!”    
    石超凑到刘铭传跟前,说:“还是先押下大牢为好。人命关天,我看这里有蹊跷事,把她和抓到的法国人卑尔弄到一起对质,不就明白了吗?”    
    刘铭传听信了石超的,改令把她二人打入死囚牢,不准人去看她们!特别不准刘盛蛟、毕乃尔去探监。    
    石超说:“交给我吧。”    
    人押走了后,刘铭传才说正事,据观察哨多次来报,敌舰从基隆湾神秘消失了,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是补给不继去加煤了,还是吃了败仗撤军了?石超也一时无法断定。但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孤拔居然去奔袭福州的马尾船厂,竟拿左宗棠开刀了。    
    坐镇福州的钦差大臣左宗棠当然也没有先见之明。    
    这天夜里,钦差衙门里除了几盏门灯,已经昏暗一片。    
    左宗棠睡在床帐里,枕边放着翻开没卒读的一本书。    
    突然枪声大作,外面火光冲天,窗户上红光一闪一烁。    
    左宗棠猛然惊起,习惯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来,赤脚跳下床,大叫:“来人啊!”    
    几个卫兵进来,左宗棠问出了什么事?哪里鸣枪?    
    一个卫士说不是城里,像是马尾船厂失火了!    
    “失火怎么会有枪声、炮声?”左宗棠迅速穿好衣服,让备轿,又改叫备马来!    
    左宗棠骑马来到福州街上 时,福州城乱成了一锅粥。百姓都涌到街上,如临大难一般,有的望着远方火势议论,有的惊慌乱跑。    
    左宗棠的马飞驰在街上,向出事的马尾方向走,一群护卫马队紧紧跟在后面。    
    快到马尾时,一个管带从罗星塔下狼狈而来,拦住左宗棠座骑,说:“左大人,千万别去了,罗星塔已炸倒了,咱的飞云号、扬武号军舰都中了鱼雷,炸沉了。    
    坐在马上,左宗棠望着一片火海的马尾船厂,忙问张兆栋、何璟私张佩纶这些封疆大吏们此时在哪里,弄清事发原委没有?    
    那管带摇摇头:“小的不敢说。”    
    “你说!”左宗棠火了。    
    管带说,何制台在涌泉寺呢。    
    “这个时候他去拜佛烧香?”左宗棠知道闽浙总督是个笃信佛教的人。    
    管带说,何制台说念佛经可以退敌。    
    左宗棠长叹一声:“大敌当前,堂堂闽浙总督都去念佛,我们怎能不败!”说罢,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慢慢倒下去。佐将们立刻扶起他来。    
    马尾船厂炮声隆隆,炸飞的船坞和船体碎片在火光中飞舞。    
    西太后的脸拉得老长,把杯子扔到地上,马尾事件让她又震惊又恼火,她训斥左宗棠如训斥儿女,人老了就这么不中用了吗?你左宗棠从前办事多利落,现在可真是昏聩了,本来让你去福建当钦差,就是不放心何璟、张兆栋,你这老猫也吓不住耗子了!南洋水师就这么垮了?    
    左宗棠忙跪下:“臣确有不赦之罪。”    
    李鸿章说,何璟居然念佛退敌!这也不能全怪左季高,一人昭昭,岂能令众人从昏昏中醒来。左宗棠向李鸿章投过感激的一瞥。    
    “你今天挺怪呀,替左宗棠说话了?”西太后怒道,“你是怕左宗棠上折子严参你的女婿张佩纶吧?方才忘了点他的名,他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也是无能误国之辈,光会空喊救国。”    
    奕譞说:“这几个人一定严办。民谣都传出来了,是关于何璟、张佩纶、张兆栋的。”    
    “什么民谣?说来听听。”西太后说。    
    奕譞念了出来:两张没主张,两何莫奈何,两个是傅粉何郎,两个是画眉张敞。”    
    西太后哭笑不得:“够阴损的了,可百姓编排的不是这么回事吗?现在我们怎么办?马江一战,南洋水师弄了个底朝上,马尾船厂也完了,我们拿什么和法国人拼?你们这些御前大臣、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六部九卿、翰詹科道,这时候怎么都装聋作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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