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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芳-出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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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三十三岁了,要说正正经经地谈恋爱,只有过一次,是和梦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说这个女人耗尽了他有生以来全部的精力和感情。
梦妍是她的初恋。
那时他只有十七岁,还在上高中,她是他邻班的女孩儿,圆圆的苹果脸,乌黑的大眼睛,虽然不是十分地漂亮,但很可爱,他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她,却不敢对她表白,如果不是李瀚尘,他可能连话也不敢对她说,李瀚尘替他说了,他很感激他。可梦妍当时的态度却很暧昧,对他一直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到毕业的时候,她拒绝了他。安伟很痛苦,是那种真真切切、刻骨铭心的痛苦,带着这种痛苦他到外地上了四年的大学,安伟没想到的是,他大学毕业回到北京,再次见到梦妍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跳得那么厉害,就像他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梦妍时一样,紧张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梦妍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她频频暗示她很珍惜以前的那段感情,并不断地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安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在他的心里,对梦妍依旧一往情深。他们又继续谈起了恋爱。可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知怎么,安伟总是觉得这份失而复得的爱情不如从前那么美好,虽然他还是很喜欢梦妍,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儿,所以,当梦妍提出结婚的要求的时候,安伟犹豫了。
安伟去找李瀚尘,他说,一直以来,娶梦妍为妻可以说是他人生的梦想,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他对其它一切事物的渴望,他不明白是什么使他面对即将到手的幸福却犹疑不决。
李瀚尘说:“很简单,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了。”
“可我没变,我依然爱他。”
“是吗?我倒觉得你变了,你看看你现在,住公寓,开名车,拿高薪,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了。”
“你是说她是因为我现在有了钱才……”安伟的事业和他的学业一样一帆风顺,他那时受聘于一家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而且已经做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在尽心工作的同时,也享受着公司为他提供的一切优厚待遇。
“她也许没这么想,可是你想了。我知道你一直想不通她对你的态度为什么变得那么快。其实女人爱钱也没什么错,只要她也爱你就行了。你这个人,太认真了,想得也太多,娶老婆吗,就那么回事,别太在意了。在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纯洁的爱情,有几个相爱的人能结婚?又有几个结了婚以后还相爱的?依我看,中国的夫妻,90%都他妈的同床异梦。”李瀚尘说。
其实安伟也不是那种凡事认真、凡事在意的人,可偏偏在梦妍这件事上,他十分地认真、十分地在意。他用很委婉的方式拒绝了梦妍结婚的要求,当时他并没有想离开梦妍,他只是想再等等,有些问题,他想再好好考虑考虑。
安伟没想到的是,梦妍一点儿时间也不给他,她选择了一种疯狂的方式回答他的拒绝——自杀。她没死了,可在后来的日子里,安伟快被她给折磨死了。无时无刻地吵闹、盘问、甚至跟踪,最令安伟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骚扰他的家人、朋友和同事,她向他们打听安伟的行踪,讲述他们的恋情,甚至倾诉她的苦恼。当然,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态度得体,分寸适宜,以至于博得了许多人的同情和好感,人们开始劝说安伟,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安伟的母亲,另一个是李瀚尘。
李瀚尘一反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对安伟说:“这种女人可不能要,太――太那个了……我要是你就不理她,让她闹去,看她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可安伟不可能像李瀚尘说的那样对这些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其实在他心中对这件事发展下去的惧怕多于厌烦,他不想梦妍真的为他闹出点儿什么不好。正好他的一个朋友在上海办了一个公司,需要人手,他考虑再三,决定放弃北京的工作。安伟去了上海,他是悄悄走的,除了他的家人和李瀚尘,谁也没有告诉。当时李瀚尘还嘲笑他是一逃永逸。
几个月后,李瀚尘告诉他,梦妍结婚了。当时安伟从心里松了一口气,可一种失落感也油然而生,令他一直不能释怀。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恋爱了,直到――遇见了陈心茗。
陈心茗在安伟的眼里,是个冷静而持重的女人,她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会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她很随和,从不固执己见,和她在一起,你会觉得放松、平静、安宁,而这一切又正是安伟最想要的。
安伟在上海的时候,经常给陈心茗打电话,有时回北京,就去看看她,一起吃顿饭。而陈心茗总是写信。在给安伟的第一封信里,陈心茗写道:现在的人们,几乎已经忘了这种传递友谊、联络感情的方式了,写信,在当今这个社会来说,的确已经落伍了,但我还是喜欢写信,我不太习惯和别人面对面的交流,哪怕是在电话里,说的更确切一些,我不太喜欢说话。
安伟可不愿意写信,他觉得那太麻烦,他还是给她打电话,陈心茗呢,也还是写信,他们就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来来往往地交往了一年多。陈心茗的信有时写得很长,像记流水帐似的,把她一天的生活都详详细细地写给安伟,有时只有两句话,比如:今天又在电脑前坐了一天,没写几行,很累,也很烦。你怎么样,还好吗。又比如:怎么这两天没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有时间的话还是给我打个电话吧,挺想你的。“挺想你的”,这在他们俩人之间就算是最亲热的话了。就在这么不见面的、平淡如水地交往了一年以后,安伟向陈心茗求婚了。
安伟按照陈心茗方式给她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并在信的末尾,写了村上春树在《遇见100%的女孩》中的那几句非常著名的话:
“四月里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在原宿的一条巷子里,和一位100%的女孩擦肩而过。
并不是怎么漂亮的女孩,也没穿什么别致的衣服,头发后面,甚至还残留着睡觉压扁的痕迹,年龄很可能已经接近三十了。可是从50公尺外,我已经非常肯定,她对我来说,正是100%的女孩。
从第一眼望见她的影子,我的心胸立刻不规则地跳动起来,嘴巴像沙漠一样火辣辣地干渴。”
安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写上这段话,只是觉得这段话总是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心茗时的情景。安伟还十分清楚地记得陈心茗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中抱着双肩向他走来的样子,他也十分清楚地记得她当时那副憔悴的面容和平静的神态,而每当他想起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会有一种很熨贴的感觉,那感觉就仿佛是在某一个忙中偷闲的午后,坐在自家暖融融的庭院里,悠闲地品着一杯有着淡淡的苦涩地却余香满口的清茶……起初这感觉并不是十分地强烈,但随着陈心茗的影子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时候,一种想永远留住这种感觉的强烈渴望就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了。
安伟焦急地等待着回音,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杳无音讯。安伟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的一个星期,他几次想给陈心茗打电话,有两回已经拨通了号码,可他又挂断了,他也不知道他害怕什么,总之,他觉得他现在除了等待以外,已经无法去做别的什么事情了。
终于,陈心茗的回信来了。握着那淡紫色的信封,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安伟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他打开了信封,拿出信纸,上面写着:回北京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就这样,两个月后,安伟又回到了他离开三年之久的北京。
五、同床异梦
八
林子杰又回到酒店大堂的时候,看见刚才那个女人正在和另一个女人说话,他在离她们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那角度刚好看得见陈心茗的脸。林子杰有些失望,她的长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与众不同。
陈心茗正在给蓉蓉讲她写了一半的小说《出卖》,她已经把它打印了出来,非要蓉蓉拿回去看。
“你现在让我看它干嘛,写完了再看不好吗。”蓉蓉觉得陈心茗的举动有点儿莫名其妙。
“不,你一定得现在看。”
“为什么?”
“……”
“出什么问题了?写不下去了?还是又不愿意写了。”蓉蓉边说边把纸袋里的一沓稿纸拿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头,最近我的脑子里很乱,有些事情……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有发生过,那感觉像做梦一样,有时候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说现实生活中的我和小说里的人物好像有点儿……有点儿……,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是有点儿乱,所以我想让你先看看这个,”陈心茗指了指蓉蓉手里的小说,“没准你看了以后能告诉我点儿什么。”说完这些话,她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那好吧。”蓉蓉翻了翻手里的稿纸,我拿回去看看。“不过你也别老是一个人闷在家里,写累了就出来散散心,找朋友聊聊,写小说也不是闭门造车,总得有点儿生活……”蓉蓉的话还没说完,陈心茗就打断了她:
“你是说我没有生活?我又不是死人。”
“你又来了,多一点儿体验总比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要不怎么能写出真实的东西来呢。”
“照你这么说,施耐庵一定做过强盗,要不他怎么能写出水泊梁山的一百零八条好汉;吴承恩不是孙猴子变的就是猪八戒的后人,否则他怎么知道西天取经的故事;托尔斯泰和福楼拜应该是女人,因为他们都曾经深入地刻划过安那卡列尼娜和包法利夫人的内心世界;还有,写谋杀案的作家一定杀过人,写……”
“行了行了,”蓉蓉显然有些不耐烦,“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今天还有事儿,得先走,你怎么着,要是走的话我捎你一段儿。”
“你先走吧,我想再呆会儿。”
蓉蓉走了。
陈心茗无所事事地坐在那儿,她想想点儿什么,可思想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酒店的大堂里四处漂移,经过林子杰的面孔时稍微停留了一下,又很快地滑走了,现在大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心茗又抽了两根烟,站了起来……
林子杰眼看着陈心茗走出了酒店,想追过去,却没有动。
九
安伟回到北京,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陈心茗,而是梦妍。安伟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梦妍是怎么知道他回北京的消息的。
那天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很吃惊,并不仅仅是因为梦妍在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找到了他,而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变化太大了。她极端地消瘦,已经脱了形,两颊深深地塌陷,肤色暗淡,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像两个黑洞嵌在那张有些尖削的脸上,安伟看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就是昔日那个有着健康又圆润的苹果脸的女孩子。梦妍还穿着她以前那件黑色的大衣,她向安伟笑了笑,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安伟抱住了梦妍。
她薄得像一片纸,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安伟抱着她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他总觉得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是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且,他极不情愿地感觉到,他的心里,对这个女人,还存在着一份说不清楚的、极其复杂的感情。
梦妍说她已经离婚了,不是现在,而是在一年以前,在她的孩子刚刚生下来两个月的时候。“不过除了我们两家的人,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我不愿意跟别人说。”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一直垂着头,不看安伟的眼睛,那楚楚可怜的神态令安伟的心里百感交集,他再一次把梦妍抱在了怀里。
梦妍那晚就住在了安伟的家里。
梦妍在安伟的怀里呻吟和喘息的时候,安伟就已经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了。他心里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仿佛自己又要掉进从前的那个怪圈里,他总是这样,明知道一件事会有不好的结果,可在内心深处,却总是抑制不住想去做这件事的冲动和欲望。在他进入梦妍身体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他已经不爱他身下的这个女人了,而且他一直不停地在想,今晚的行为或许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或许梦妍又会用这件事来纠缠他,或许,以前的一切都即将重演,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有了心茗。想到陈心茗,安伟更加心烦意乱了,如果心茗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样呢?……
安伟和梦妍做完爱后,就转过身,把自己陷进了无边的、夜的黑暗之中。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身后梦妍心满意足的呼吸声像鼓点儿一样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和神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跟梦妍说清楚。
六、莫名其妙
十
林子杰回到他的住处的时候,看见他的哥儿们儿正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他哥儿们儿的神态有点儿狼狈,那个女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林子杰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径直走进了卧室,他刚躺下,他的哥儿们儿就推门走了进来。
林子杰说:“完事儿了吗?完事儿了赶快给钱打发她走,你怎么把她带家里来了。”
“胡说什么呢你,人家不是那种人……”
“不是?她要不是鸡你把我脑袋拧下来。”
“你丫小点儿声。真不是,朋友介绍的,说要买车,不过——她好像要勾引我一下。”
“嘁。”林子杰冷笑了一声,“那你赶快将计就计吧。”
“我看这事儿行。走吧,一起吃饭去。”
“不去,你们去吧。”
“走吧,她还说要给你也找个伴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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