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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狱中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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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昏了头。如果你给她写信,能否向她提及这件事?”——原注
关于那不勒斯的事,很简单,也很平淡。
波茜在4个月内给我写了无数的信,说要给我一个“家”。他给我爱、关心和体贴,并且答应一切都给我准备好。4个月后,我接受他的邀请,但当我们在爱克斯会合,一起到那不勒斯的途中,我却发现他既没钱,又没有任何计划,并且忘掉了自己的一切诺言。他惟一的念头是认为我应该为我们两人的生活准备钱。当然,一旦他不得不付自己该出的那份钱时,他就会变得可怕、吝啬、充满恶意,除非他出钱是为了给自己买乐。一当我们的钱花光了,他就会离开我。
……
我不知道你对康斯坦丝说了什么。但明摆着的事实是我接受了他给我提供的“家”,并且发现他在等着我支付一切花销;当我身无分文时,他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不管了。
当然,这是辛酸生活中的最痛苦的经历,是非常可怕、让人痛不欲生的打击,但这种事必然要发生。我知道自己最好永远不再见他。我不想见他,他让我充满恐惧。
你永远的
O。W
1898年3月9日
尼斯旅馆
致卡洛斯·布莱克
亲爱的卡洛斯,我无法表达昨晚看到你的笔迹时我是多么激动和感动。明天请来看我(星期四),如果可能,请在5点钟来;如果明天不能来,那也请你一定另约个时间;我特别想见你,希望再次与你握手,并感谢你和妻子对康斯坦丝和孩子们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3月4日,康斯坦丝·王尔德给布莱克写信说:
“奥斯卡住在美术街,尼斯旅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我这样做是不是对你的要求太过分了?你知道,他对我和孩子都很不好,我们已再也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了,但我仍对他有兴趣,与对其他我认识的人一样,这是我的处世原则。你见过他所写的诗吗?你想要一本吗?若想要,我可以寄给你一本。他的出版商最近送给我一本,我推测是他让这样做的。你能不能去为我解开这个秘密?如果你真见到他了,就请告诉他我认为《里丁监狱之歌》美极了。我希望这本书在英国取得的巨大成功能促使他写出更多的东西。我听说他现在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干,我还听说他已离开了阿弗雷德,并接受了昆斯伯里夫人给他的200英镑,前提条件是他再也不要见到阿弗雷德了,但这当然也可能是假的。阿弗雷德在巴黎吗?做你认为对的事。”
当王尔德和道格拉斯在那不勒斯分手时,昆斯伯里夫人通过莫尔·阿德以自己儿子的名义给了王尔德200英镑。在1898年3月17日王尔德写给洛士的一封信中,王尔德说这笔钱是道格拉斯欠他的“名誉债”的一部分。他拒绝以他和道格拉斯再不相见为条件接受这笔钱——“我知道波茜与他母亲达成了妥协,但那不是我的事”。
3月10日,康斯坦丝又给布莱克写信说:“你给O写信的结果,是他给我写信多少要一点他该得到的钱。幸亏我在听说他陷入绝境时通过罗比·洛士在昨天或是前天转给他40英镑。他说我欠他78英镑。并希望我能把这些钱寄给他。我知道他现在极穷,但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他说他爱得太多,这总比恨好!这是千真万确的,但他的爱是不自然的爱,我看是比恨还坏的疯狂。
我独自一个人住在这儿,非常孤独;不用说我只有一个房间,但里面有把圈手椅就是为你准备的。我已有3个月没见到阿弗雷德·道格拉斯了:我相信他现在在里维埃拉游憩胜地。我相信我们再不可能相见了。实际情况是:如果他还与我在一起的话,他每月就会失去10英镑的收入,而如果他采取明智而谨慎的行为,他每年就可获得400英镑。
我很高兴自己的长诗在英格兰取得了成功。几周前我就给你留了一本——第一版的——我渴望亲手交给你。
在4月份的《法兰西信使报》上发表了这首诗的法语译本,我也希望能出成书,当然是出少量的,但它是我的“天鹅之歌”,我很抱歉让它充满痛苦的呼喊——它是玛斯雅斯之歌,而不是阿波罗之歌;但是生活,我曾那么挚爱的生活——太爱了——却像只老虎一样把我撕得粉碎,因此,当你来看我时,你将只看到一个一度辉煌过、灿烂过的人的残骸和遗迹,法国的作家和艺术家们待我很好,所以我夜夜读福楼拜的作品。我想自己不会再提笔写作了,生活的快乐已离我而去,而它和意志力就是艺术的基础。
你来时请麦尔白斯先生一起来。
你永远的
王尔德
〖CD7〗
〖HT6SS〗〖HJ*4/5〗
我不恨他,但我得承认我怕他。”
3月20日,康斯坦丝又给布莱克写了一封信,说王尔德在钱的问题上对她纠缠不清真是太没道理了,他根本不考虑孩子将来的教育问题,根本不考虑她孤苦无助的情景;并说自王尔德入狱,他已向她借了50英镑,向她姨妈借了50英镑,向她叔父借了100英镑。现在她姨妈的那50英镑是她替他还的,而欠她叔父的那100英镑却至今未还,恐怕永远不会还了。“我现在一个便士也没有了,已向博纳·约翰借了150英镑,而在这之前我从未借过钱。现在我在伦敦也欠了债,正想法还,但只要有人给王尔德钱,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原注
1898年3月23日
巴黎
美之陨落致《编年史日志》编辑
这封信发表在3月24日的《编年史日志》上,标题是“如果今天你想快乐,那就不要读这封信”,众议院就是从这天开始就监狱法案的第二次解释进行辩论。王尔德在这封信里提出的一些改进方案被正式写进8月份出台的“监狱法”中。——原注
先生,我知道本周将首次或第二次解释内政大臣的监狱改革提案,而贵刊又是英国对此重要问题真正感兴趣并能起到重要作用的报纸,所以我希望你能允许我、一个在英国监狱里有过长期亲身经历的人,向你提出我的看法,这种愚蠢而野蛮的监狱体制最迫切需要的改革是什么。
从贵刊一周前发表的一篇重要文章上,我了解到当前监狱制度的主要改革是主张增加监察员和官方考察员的数目,认为这样就可以解决英国监狱中存在的问题。
像这样的改革是毫无用途的。理由很简单,监察员和兼管一般司法事务的地方官光顾监狱的目的是要保证监狱制度得到贯彻执行。他们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什么目的,也没有权力改变,即使他们想改变监狱制度的任何一个条文。官员的光顾也没给任何一个囚徒带来哪怕最小的一点安慰,或关注,或照顾。考察员不是来帮助囚犯的,而是来监督监狱制度的执行的。他们的目标是要保证愚蠢而非人的监狱制度实施有力。既然他们必须做点事,他们就非常热心地这样做了。一个获准有一点特权的犯人最害怕监察员的到来。在每一个监察员要来的日子里,狱卒对犯人都比平时更凶狠。他们的目的当然是想让监察员看看他们工作是尽职尽责的。
必要的改革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们能关注每个不幸的犯人的精神需要和肉体需要。至于第一种需要,英国法律允许监狱对犯人进行三种永久性的惩罚:1饥饿,2失眠,3疾病。
犯人的伙食根本不够,大多数食物又都霉烂变质了。一切都是不足的。每个犯人都日日夜夜受着饥饿的煎熬。每个犯人所吃的食物都是定量的,都是一盎司一盎司仔细称过的,只够保命,而不是维持生活。但犯人总要受到饥饿引起的痛苦和疾病的折磨。
吃这种食物的后果——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只包括稀粥、烤得粗糙透顶的面包、板油和水——是连续不断的腹泻病。这种疾病最终成为大多数犯人的永久性疾病,在每个监狱都成为公认的存在。例如在旺兹沃思监狱——我在里面待了两个月,一直到我被送进医院,我在医院又待了两个月——狱卒每天要拿着止泻剂在监狱里走两三个来回,他们已把这当成家常便饭。这样过了大约一星期之后,不用说止泻药也丝毫不起作用了。可怜的犯人自此就只好忍受着人们可以想像出来的最让人虚弱、最让人绝望、最让人羞辱的疾病的折磨了。这时又会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他因为有病不能完成分派给他的体力工作,他就会被看做是偷懒怠工,并受到最重、最野蛮的惩罚。这还不算完。
在英国监狱里,最差的是环境卫生条件。在过去,每间牢房还有厕所式的东西,但现在这些厕所被禁止使用了,它们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每个犯人一个小铁桶。每个犯人一天准许倒3次便桶。但除了他锻炼的那一个小时外,他不许进监狱里的厕所,晚上5点钟以后,他不准离开自己的牢房,什么借口都不行,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个患腹泻的人在这期间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可怕境地,是不必说的了,而且说出来也不体面。恶劣的卫生条件给犯人带来的悲哀和折磨是无法描述的。牢房里空气恶劣,再加上通风系统完全失效,整个环境令人作呕、让人无法忍受,这不但对犯人是如此,对狱卒也不例外。每天早晨,当他们从清新的空气里走进监狱,打开牢房门检查情况时,他们也感到极其恶心欲吐。我自己不止3次地看到这种情况,也有几个狱卒向我提起过这是他们的职责强加给他们的令人厌恶的事。
给犯人吃的食物应充足、卫生,不应导致腹泻病,刚开始这种病还只是不停地腹泻,但久而久之就成了不治之症了。
英国监狱的卫生条件应彻底改变。只要需要,每个犯人都可以享用监狱的厕所,可以随时倒便桶。目前每个牢房的通风系统都是毫无用途的。囚牢的窗户很小,又有栅栏,排气孔又小,空气都好像是硬挤进来的,根本进不来充足的新鲜空气。一天24小时,犯人只允许出来一个小时透透气,这就意谓着他一天有23个小时要呼吸那种恶浊的空气。
至于失眠的折磨,它只存在于中国和英国的监狱里。在中国,是通过把犯人放在一个小竹笼子里达到这个目的的;而在英国,则是让犯人睡在木板床上实现这个目的的。木板床的目的就是要让犯人失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目的,它确实取得了不折不扣的成功。即使随后可以睡硬床垫了——在服刑期间有时也会有这种机会——但犯人仍是失眠。因为睡眠与其他有利健康的事一样都是一种习惯。每个睡过木板床的犯人都受过失眠的折磨。这是一种令人恶心的、无知的惩罚。
至于精神的需要,我也请你准许让我发表一点看法。
目前的监狱体制似乎专门是用来摧毁人的智力的。其所造成的精神失常,即使不是其目的,也一定是其结果。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其原因是显而易见的。犯人不许看书,不许与人交往,被隔离于一切人道的、使人仁慈的影响之外,被迫生活于永恒的寂静之中,被剥夺了与外界的一切交流,被当做一个无智无识的动物对待,受到各种野蛮的折磨,这样被关在英国监狱里的可怜的犯人难免要精神失常了。我不想详细谈这些可怕的事,更不会对这些事产生丝毫的兴趣。因此,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就只谈为改变这种现状该做点什么。
每个犯人都应有足够的书看。现在的情况是,在被监禁的头3个月,犯人根本没书看,《圣经》、祈祷书、赞美诗当然除外。此后,一个犯人每周只准看一本书。这不仅不够,而且一般监狱的图书室的书都是毫无用途的,都是些三流的、胡编乱造的所谓的宗教书,它们显然是写给孩子看的,但又不适合孩子看,或者说不适合任何人看。监狱应鼓励犯人读书,应根据他们的需要提供书,应为他们精心挑选书。现在监狱里负责选书的都是牧师。
在目前的监狱体制下,每个犯人一年只能与朋友们见4次,每次只20分钟。这是极其错误的规定。每个犯人每月应能与朋友见一次面,时间也要合理。现在流行的把犯人向他的朋友展示的方式也应该得到改变。在目前的监狱体制下,犯人或是被锁在一间大铁笼子里,或是被锁在一个大木箱子里,只给他留个小孔透气,还用铁丝网缠着,他只能从这样的小孔往外看。他的朋友被安排在一个小笼子里,大约有三四英尺远,两个警卫分站两边,听着犯人和朋友的讲话,如果他们想打断或中止谈话,也完全可以。我建议应让犯人在一间屋子里见他的亲人或朋友。现在的规章制度让人说不出地厌恶和恐惧。每个亲戚或朋友的来访对每个犯人来讲都只是强化了他的羞辱感,使其精神更加绝望。许多犯人因此不是支持这种精神折磨,而是根本拒绝见他们的朋友。对此我并不觉得奇怪。当犯人见自己的律师时,他们是在一间有玻璃门的房间里会见的,一边站着个警卫。当犯人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或父母或朋友时,他也应该像见律师一样享有特权。把犯人像一只大猩猩一样,关在笼子里向人展览,特别是向爱着他、他也深爱着的人展览,是一种毫不必要的可怕的羞辱。
每个犯人每月至少可以写一次信,收一次信。目前的监狱制度只准许犯人一年写4次信。这是很不够的。监狱生活导致的一个悲剧就是把人心变成石头。合乎自然的爱的感情,也像其他感情一样,是需要滋养的。它们很容易死于无聊空虚。每年4次的短信是不够养活犯人
温柔、仁慈的爱的,而只有靠爱,最终才能使人对那种能够愈合已七疮八孔,被毁灭的生活的美好而美丽的影响保持敏感。
应该禁止删减和删除犯人信件的习惯。在目前的监狱体制下,如果犯人在信中抱怨了监狱制度,他信中的这一部分就要被剪掉。另一方面,如果他在通过牢房的栅栏或木箱子与朋友谈话时抱怨了监狱的制度,他就会受到警卫的野蛮折磨,并被报告上去,每周都要受到惩罚,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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