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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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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十八名确曾入党、间隔多年仍具备党员条件的党员的党籍。
但是,由于“文革”灾难及“清查”的扩大化,搅翻了建国初期军队、老区、地下党干部会师时的“五湖四海”,不少单位领导班子的组成,出现了“清一色”——只选用来自一个方面或“文革”中同一个观点的干部——“表面无山暗有礁”,对地下党一些遗留问题的彻底解决,仍然难上加难……
福建地下党冤错案的最后解决胡耀邦再作批示:抓紧进一步解决
1983年冬天,从中共河北省委第二书记退到二线、被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的江一真,到福建调查山区经济。这对他来说,大有落叶归根之感。
他出生于闽西连城县,1927年十二岁就参加了革命。全国解放后,他曾回到福建工作了十几年,担任过省政协主席、省长和省委书记,人熟地熟山水熟。所以他这次一踏上故土,省委机关就有不少人对他说:中央三令五申选用“四化”干部,可我们闽南原来地下党培养的几百名大学生党员,眼看宝贵的年华就要耽误光了,你能不能想些办法关心一下?
江一真是个“肚子里打灯笼”、心地亮堂的直肠人。他就听不得有人受委屈“弯弯肠子”的事。前文平反“伊玛尼党”案过程中,以他为主的河北省委,立即撤掉顶着不办的沧州地委副书记张庆祥的职,就是一个例子。这次回到老家突闻还有一大批同志受冤,他那“山区经济”也就暂搁一边了,立即转入对这几百名“老大学生党员”的调查。
他调查了两个多月,调查得很细。他发现,从土地革命战争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先后在厦门大学、从上海转到福建的暨南大学和其他许多大专院校及中学,培养和发展了一千四百多名知识分子党员;其中大专学生五百五十余名。他们大都学有专长。江一真对这五百五十余名大专学历的原地下党员,调查了其中的三百五十一人,其所学专业分别有国际贸易、工商管理、财政金融、工程技术等二十多种。他们当年都曾长期开展对敌斗争,建立了游击武装,最后为配合南下大军解放厦门和闽南各地,做出了重要贡献。
全国解放后,由于相继发生了本文前面提到的三大案件的株连影响,加上历次的政治“运动”,原来这些组织中的知识分子党员,特别又有海外、台湾、港澳关系的同志,大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迫害。有些同志被整死整残废;有些同志一直受到没完没了的审查和控制使用,几乎谈不上积极发挥他们本来可能发挥的聪明才智。
这当中使江一真感到特别悲怆动情的,是其中多数人因为屡屡挨整,级别偏低,生活十分艰难,特别是“八·一三”上海抗战后不久,从上海匆匆搬迁到闽北建阳的暨南大学的许多老师和学生。他们在抗战前就已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如论资排辈,他们全都应纳入“土地革命战争”或“红军时代”序列的老干部。可是后来许多人竟被打成了“叛徒、内奸、特务”,直到八十年代初,对他们既不平反,也不很好地使用。有的是几十年前的老教授,才行政二十四级,比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还低两级,每月所得,与省委机关打扫院子的清洁工差不多。
江一真在调查中还发现,有些同志是福建地下党员,如果早早离开了福建,则往往没有遭到这种身心备受凌辱的厄运。如原来同是厦门大学城工部党员而早早去北京工作的十一人,多数已成了部队师级、政府局级干部,毫无缺吃少穿之虞。有些出走海外的,更成了颇有影响的学者名流。而留下来的这些“死忠臣”,则混到了任人欺凌踩压、讨吃要饭的地步!可是他们绝大多数都历经磨难而对党忠诚,工作兢兢业业,善于联系群众,一般身体都还健康,还可继续为党工作一段时间。江一真觉得,福建的这种现象的存在,主要还是党的政策落实得不够,特别是对一部分知识分子的政策的落实,还急需继续努力快抓、抓好。
江一真回到北京后,迅速写出了《关于落实原闽南白区知识分子地下党员政策问题的建议》,于1984年3月10日送交中顾委常务副主任薄一波并报胡耀邦。
胡耀邦在3月14日对这将近三千字的建议作了九处批注,除标点符号共二百六十字——
在“这些组织在厦门大学、暨南大学和其他大专院校、中学,培养并发展了一千四百多名知识分子党员,其中大专学生五百五十余名”处,耀邦注:“请注意!”
在谈到“多数人屡屡挨整,级别偏低,有的生活困难”处,耀邦注:“要重视这种情况!”
在提到“不少人学有专长……三分之一以上有亲友在海外、港澳、台湾”处,耀邦批注:“要一个一个了解一下,凡属真有专长身体又好的人,要吸收他们参加搞侨务工作、对外经济工作、科技工作和教育文化工作。”
在“政治上对原闽南地下党组织的形象和作用要做出正确评价”处,耀邦注:“两三句话就讲清楚了!”
在“六十岁能上能下的,一般可不在第一线担任实质性工作,但应在二三线如顾问、人大、政协以及侨务、外经、外留等战线妥善安排”处,耀邦注:“分别几种情况,加以调整安排是对的。”
在“这些同志中的冤假错案,尚未平反的应尽快彻底平反,还未恢复自由的应尽快恢复”处,耀邦注:“要快刀斩乱麻!只要不搞繁琐哲学,纠缠细微末节,几天时间就可解决。”
对“1982年以前工资级别一直没有调整过,目前工资又确实偏低的,建议拨出专项指标,给予调整解决,有的可多调两级”的建议,耀邦批注得更细更感人:“搞了几十年革命,受了半辈子委屈,现在在待遇上调高两三级,人不多,花不了几个钱。省委就可以定!”
对“工作有需要和有条件去港澳、台湾、国外的,可安排他们出去,有条件和必要的还可长期在外工作和居住”的建议,耀邦也批注得相当细致:“只要有条件,而且本人愿意,完全可以去。去时还可送点安家费。在国外多有些故乡人,好处很多。这方面也要进一步破除保守思想。”
最后,对这整个建议书,耀邦批了这两句和日期:“转一波同志阅后转野苹同志。请中组部协同福建抓紧进一步解决。三月十四日。”
3月17日,薄一波在“一波”二字上画了个圈,以示“圈阅”。
福建省委的同志看到了耀邦的这个批件复印奔走相告:“密密麻麻,大快人心!”他们都认为这是党中央对福建党、福建知识分子的最大关怀,必须不折不扣地火速照办。
可是在那个特定的境地,有个别有心机的人,竟利用几个高干子女对党的历史,尤其对福建地下党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残酷性不甚了然的弱点,怂恿他们向正在福建检查工作的一位中央领导同志告省委书记的状,说什么中央早有规定,平反只是政治上的平反;而省委书记却独出心裁,要给这些人解决“级别待遇”问题,而且还要给他们一下提高三四级,这也太玄了!
这位领导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他听到遇到类似的问题不知凡几,所以没有一听就信。他还要兼听兼听“被告”究竟如何的“玄”法,于是就有了下面他与项南的一场对话——
这位领导问:“有人说你给人平反,还提级,而且对有些人一提就是好几级。可有这个事?”
项南答:“不错,有!”
问:“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你过去也吃过冤枉,给你平反时,别人给你提级了吗?”
答:“没有。”
问:“可见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平反就是政治上平反,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提级呢?”
答:“就是应该提,而且要多提几级!一个大学教授,现在还是二十几级,跟我们那些扫地打杂的勤务员们是同等级别待遇,这怎么叫人看得下去,又怎么叫‘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对这些吃了半辈子冤枉的大学教授,一下提个三四级,也不过二十级左右,这多吗?”
这位领导不禁一愣:“啊,有理由,这可以算是你的一个创造!”
项南神情严肃地说:“这可不是我的创造。”
“那是谁的创造?”
“是耀邦!”这位领导平时也很敬重耀邦,连忙问:“耀邦是怎么说的?”
“耀邦有批示啊!”项南这才把耀邦的批件拿了出来,上面写着:(这些同志)“搞了几十年革命,受了半辈子委屈,现在在待遇上调高两三级,人不多,花不了几个钱。省委就可以定!”
这位领导看了耀邦的批件以后,也非常同情这些受了冤屈的同志,兴致冲冲地说:“耀邦这批示很好嘛!”并把批件带回北京。
不久,党中央转发了这个文件,督促各地推动类似政策的兑现。
福建地下党冤错案的最后解决真是“快刀斩乱麻”
1984年5月26日,离耀邦3月14日的批示连头带尾才两个月十二天,福建省委就向党中央写了《关于调查处理福建地下党问题的报告》,报告从1981年耀邦对福建的一位党员干部来信的批示起,到1984年3月14日对江一真建议的批注止,福建各级党组织和各部门对有关地下党同志落实政策的情况。《报告》说——
在党中央的领导下,我省正确处理地下党问题的工作,经过两年多的努力,一些重大的历史遗留问题,都有了明确结论。许多具体问题,有的已经解决,还有一些问题,要进一步清除“左”的影响,并由有关部门继续抓紧解决。对于有关地下党员的刑事或党纪政纪处分案件,分别由纪检、政法和落实政策办公室负责受理,于今年底根本复查处理完毕,同时还要认真为受株连的干部、群众消除影响,落实政策。对于遗留的组织和党员党籍问题,以及落实地下党干部政策的遗留问题,由组织、人事部门根据有关文件规定的精神抓紧调查处理。对于有关革命老根据地建设和“五老”人员的优抚工作,由民政部门和老区建设委员会继续抓紧抓好。总之,各级党委和有关部门一定要各负其责,善始善终地把地下党问题解决好。同时,务必加强政治思想工作,进一步统一思想,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团结起来,为祖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而奋斗。
中央和耀邦见到了这份报告,立即批给中央组织部办理。当年8月7日,福建省委就接到了中央组织部的通知。通知表示“同意省委对福建地下党遗留问题的处理意见”;并认为:
1981年以来,福建省委对处理地下党遗留问题,做了很多工作,解决了几个在全省有重大影响的地下党遗留问题;平反纠正了一批冤假错案;承认了一批地下党组织和党领导的游击队;恢复了一些地下党员的党籍,并做了大量的善后工作,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这对进一步促进全省政治上的安定,增强干部之间的团结,调动广大干部的积极性,起了重要作用……
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按照耀邦同志今年三月对江一真同志关于落实原闽南白区知识分子地下党政策问题的建议的批示精神,继续把这项工作抓紧抓好。凡是问题较多、任务较重的地方和单位,必须组织一定的力量,善始善终地做好这项工作。
当月29日,省委向全省各级党组织印发了省委给中央的报告,江一真给中央的建议和耀邦的多次批示以及中组部的这个通知,要求各级党组织必须根据耀邦的批示精神和中组部的意见,认真检查这方面的工作,从本地区、本单位的实际情况出发,进一步解决好历史遗留问题;党委领导要亲自过问,一项一项地认真地尽快抓紧落实。
后来很快,福建“老大难”之一的地下党遗留问题,终于得到了比较圆满的解决。
李之琏与温济泽之再见天日录李之琏与周扬的主要分野,就是如何看待“丁玲、陈企霞反党小集团(1)
李之琏与温济泽,都是1957年“反右运动”结束近一年之后,于1958年秋天被“反右补课”补为“右派”的。
在这之前,李之琏是中共中央宣传部秘书长兼中宣部机关党委书记,党的“八大”代表,同时为中央直属机关党委副书记之一;温济泽是中央广播事业局副局长兼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副总编辑。
既然他们都曾被打成过“右”字号人物,但没把他们的不幸与解放融入本书开头的《一次大解救》而专立一章,一因他们的遭遇颇为奇特,非寥寥数语可涵盖;二因他们的系铃人都是周扬,解铃人都是胡耀邦……
1955年夏季,全国大反“胡风反革命集团”之际,大张旗鼓地开展了“肃反”运动。当年8月3日到9月4日,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举行了约70人参加的党组扩大会,对丁玲、陈企霞进行了一系列的批判斗争。会议结束后,由中宣部副部长兼作协党组书记周扬主持,写成了《关于丁玲、陈企霞进行反党小集团活动及对他们处理意见的报告》。9月30日,由部长陆定一主持的中宣部部务议通过了这个报告,并上报党中央。
当时,李之琏也参加了这个部务会议。他作为中宣部秘书长,又是分管作协党组织生活的中宣部机关党委书记,早就听到了作协一些党员对批判斗争丁、陈问题的一些反映。同时他个人也考虑到:“肃反”与思想批判是不同性质的范畴,作协党组为什么不去搞“肃反”,而把重点放在对丁、陈的批判上?一年前,周扬还赞誉丁玲是以工人阶级的社会主义观点描写农民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后,……在毛泽东的文艺方针的指导下取得了进一步的发展和新的巨大成就中的优秀作品”,转眼间却又由他主持批判丁玲的“反党活动”,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这些做法确实令人费解,李之琏在参加这次部务会议时,对作协党组的那份报告看得特别入神,从而发现这报告矛盾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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