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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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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紫峰说:    
    “自家兄妹,不能说借!”    
    陈紫峰不想更多地谈钱的事儿,于是就转了话题:    
    “后天是妹妹的生日,你和敬之都回家来,好好庆贺庆贺!”    
    翠莲感激地看着哥哥,心中感受到哥哥真挚的关怀。    
    又说了一些闲话,天已大黑,翠莲告辞。陈紫峰叫致公送姑姑回家,致公欣然答应,蹦蹦跳跳地自顾往外跑去。


第三部分:石窟牙牌(1)

    温季澄的酒醒了大半,从梅晓箐温热的小脚上撤回脚来,专心打牌,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时,牌桌的形势起了变化,一向大大咧咧的张树勋似乎认真起来,虽然他嘴里不断地说着粗俗的话语,眼睛却紧紧盯着牌,毫不含糊。    
    翠莲所说的大买卖,是从萧敬之接到温季澄的电话开始的。    
    萧敬之第一次接到温季澄的电话,感到拘谨和不安。电话那边洪亮的声音,强壮的气势,都让人感到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电话铃响了之后,萧敬之拿起话筒,礼貌地招呼:    
    “您好?”    
    对方劈头盖脸地问:    
    “你是韫古斋吗?”    
    “是啊。”    
    “找你们老板说话。”    
    “在下就是,有事儿请讲。”萧敬之以他固有的温和缓慢的语调回答对方。    
    “你就是老板?贵姓?”    
    “免贵姓萧,请问先生贵姓?”    
    “温季澄。”    
    “温次长,您好!”温季澄的名字,在北京古玩界无人不知,他是中央政府的财政次长,大名经常在报纸上出现。他又是位著名的收藏家,身居要职,聚财方便,两三年之内,通过各种渠道,相继买了一大批明清名人字画,疏璃厂经营字画的店铺,没有不知道温次长大名的。更主要的是,温季澄对收藏的字画进行研究,写了一本书,叫《倚云楼书画赏析》,为此,他在京师名声大噪,因为他曾在韫古斋买过一些字画,萧敬之以为他需要购买什么,就以询问的口气问:    
    “温次长有何吩咐?”    
    “我呀,有一批字画,都是名家的珍品。因为急于用钱,想尽快出手,不知你们能不能买?”    
    “不知您想出手几张?”    
    “大概一百一二十张。”    
    听到数量太多,萧敬之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无语。    
    对方说了一声,“喂!”    
    “不知您想卖多少大洋?”萧敬之客气地问。    
    “我要六万大洋。”对方明朗地说。    
    萧敬之听得清楚,是六万大洋,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清楚,就是在一两年前,收购这些字画也需要十万大洋,何况现在字画的价钱不断上涨。萧敬之想询问一下,让他再说一遍,他立即意识到不应该那么做,应该由自己来重复报价,再次得到对方的确认,于是他向对方说:    
    “您是说一百一二十张字画,要大洋六万,一次付清?”    
    “对,因为我急着用钱,必须一次付清。”温季澄的话非常肯定。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不能错过!萧敬之当机立断,不管多难,也一定要做成这笔买卖。于是,他肯定地告诉对方:    
    “温次长,这桩生意韫古斋做了。价钱就照您说的定,一次付清。”    
    “你什么时候来看画儿?”    
    “这就由您来定了。您什么时候方便,来个电话,随叫随到。”    
    “今天下午怎么样?”    
    “行啊。”    
    “下午我在家等你。”    
    “您府上在?”    
    “西绒线胡同一百零六号。”    
    “好了,我记下了。下午两点成吗?”    
    “成!不见不散!”对方咔地挂断了电话。    
    萧敬之仍旧拿着话筒,呆呆地站在电话机前。    
    买卖绝对是好买卖,画儿肯定没错,不仅是真东西,而且都是名家的精品,利润更是大大可观,不仅是自己一生难得的机遇,就整个琉璃厂来说,也是多年难得的好机会。当年师父和盛王爷做了一笔买卖,连本带利,才卖了两千大洋,就以为是号大买卖,吓得告老还乡了。目前,只要能筹措到六万大洋,最少可以得到一百一二十张名画儿,也就是说:立即出手,最少也能卖到十二万大洋,正好是一倍的利润。萧敬之甚至有点不相信,这样的好运会撞到自己面前。    
    然而,电话的听筒还在自己手里,温次长的话音还响在耳边,政府的财政次长,绝不会和一个普通老百姓开玩笑的。    
    可是,机会再好也等于没有——自己上哪里弄到六万大洋?六万大洋绝不是一个小数!    
    萧敬之久久地站在电话机旁出神。    
    他在心里盘算着师父离开的六年多的时间收支概况。第一年基本持平,余下一些明清字画儿;第二年净挣三千;第三年净挣六千;第四年净挣一万二;第五年生意稍差,也挣了一万;去年利润是一万五千多,今年从正月到现在,卖了七千多,一共挣了五万零两三千。刨去这几年孝敬师父四千,师弟的劳金六年九千多块,去年正月让人讹去一千,再刨去人吃马喂,加上买宅子,娶亲,给翠莲买翠件等花销,余下的三万多块大洋,两万多块存在货里,倾其所有,只能拿出一万大洋,买温次长的画儿还少着五万呢!    
    这事儿让他惶恐不安,中午饭也没有吃好,下午一点半钟,先给温次长打了电话,然后到海王村口叫了辆洋车,一直向北,到西绒线胡同东口,再向西折,径直来到温府。这是个青砖灰瓦的大四合院,屋宇式的大门,开在东南角,占了三间,门楣油饰美观,彩檐辉煌,门上两个大字:“如意”,门扇上镌刻着楹联:    
      而成教于国    
      必先齐其家    
    汉白玉台阶石上,厚重的大门紧紧关闭,门上有个木牌,上写“温宅”二字。    
    萧敬之交了车钱,走上台阶叩打门钹。大门开处,走出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听差,那人问道:    
    “您是韫古斋的萧老板?”    
    萧敬之点头说“是”并递上名片,听差接过名片看了,说:“请跟我来。”说罢,在前面带路。进门是个砖基瓦顶的大影壁,砖刻博古图案。穿过前院,由垂花门到二进院,垂花门为一殿一卷式,两边是仰覆垂连柱,垂花门内又是一个影壁,砖刻八仙过海图。    
    萧敬之看到青砖对缝的抄手游廊,辟有雕刻精美的什锦窗,煞是好看。一共是五进院落,后罩房是一座画栋雕梁的中式小楼,上有一匾,大书“倚云楼”。楼阁高下,轩窗掩映,楼前是好大的一个花园,花园里盛开着月季花,绚丽多姿。从人带领客人来至大厅,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请客人进入。


第三部分:石窟牙牌(2)

    萧敬之步入大厅,大厅宽敞明亮,窗户带着雕花方格,地板油着红漆,室内全是明式家具,一张紫楠嵌柏木面雕灵芝大翘头案,上面是两摞狭长的红木画盒,萧敬之知道,画盒里装的是手卷。客厅的四壁都挂着明清字画,有二十来张。靠墙一溜是四个一样精绘山水图的大青花卷筒,内中满插着一轴轴的字画。    
    温次长从通向大厅间的小门缓步走出。他身穿藏青色的毛凡尔丁长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四十上下的年纪,一张养尊处优的脸,白皙微胖,刮得很净,眼睛炯炯有神,眼圈发黑,略带着放纵生活留下的倦色。    
    温季澄平生最大的爱好就麻将牌,其次才是收藏书法、字画。如果有两个年轻美貌的小姐陪伴,他打牌可以打个通宵,叼着烟卷,吵吵嚷嚷,绝无倦意。    
    平时他玩牌,只有赢时没有输时。    
    昨天,温季澄在张树勋将军府上玩儿了大半宿。张将军握有实权,在北京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乱世出英雄,这位将军年轻时,是个穷措无赖,终日馆子吃窑子睡,耍钱闹鬼,设局抽红。在玩牌的技巧上,他出类拔萃,各种赌具,无不精通。有必要时,就设套坑人,手段高超,不会露出丝毫马脚,但这段历史却鲜为人知。如今功成名就,整日无所事事,就思量重操旧业,既可排遣寂寞,又可广开财源。    
    温季澄和张将军在国会上相识,一见如故,常在一起饮酒,酒后玩牌消遣,逐渐成为好友。魁梧胖大的张将军,剃着光头,在牌桌上,有些心不在焉。开头几次,都是温季澄赢钱,有时一千,有时八百。张将军输赢全不在乎,他性格豪放,输了按数交钱,谈笑如故,绝无小家子气,每次输,还要约好改日再玩儿。这天傍晚,打电话约温季澄,温带了两千块,坐汽车来到张邸,因是熟客,门前的卫兵并不阻拦,汽车通过大门,一直开到客厅。沙发上早就坐着一位珠光宝气的摩登小姐,穿着水粉色的旗袍,整个体形完好地展露出来:胸部饱满,腰肢纤细,臀部肥硕。温季澄一睹芳容,觉得似曾相识,抬眼再看,就认出来了,原来这位小姐是当前红得发紫的电影明星梅晓箐,温季澄眼睛一亮,精神大为振奋。    
    张树勋哈哈大笑:    
    “来,来,我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政府财政次长温季澄先生。”    
    “温次长您好!”    
    “这位是我的干女儿,声满中华的电影明星:梅晓箐小姐。”    
    “认识梅小姐非常高兴。”温季澄极尽温柔地说。    
    梅小姐对他莞尔一笑,温季澄的心,为之怦然一动。    
    张树勋说:“晓箐,温次长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温季澄笑逐颜开:“哪里,哪里,大将军过奖了。”    
    “走,咱们到福寿堂去吃饭,今天我请客。”张将军大大咧咧地说。    
    温季澄自然是求之不得,忙抢着说:    
    “今天有幸认识梅小姐,应该由我做东。”    
    “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明天该您的。”张将军说着,已经在穿将军服了。    
    “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    
    张将军叫上太太,四个人分乘两辆小汽车,随从和卫兵另有汽车。到了福寿堂饭店,上楼落座,张将军要的菜肴非常丰盛。酒足饭饱之后,张树勋用银牙签剔着发黑的牙齿,含混不清地说:    
    “我建议,吃完饭,呸!”他吐了一下剔下的肉渣,接着说:“回家去打麻将。”    
    温季澄听了,正中下怀,这无疑是进一步接触梅小姐的好机会,他感激地看着豁达的张将军。    
    梅小姐却有疑义:“我不想玩儿。”温季澄闻言,心往下一沉,他求援似的盯着张将军。    
    张将军有些不悦,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去嘛!”梅晓箐撒娇地说。    
    “不去,不去,你不说出个理由来,干爹不答应!”    
    梅晓箐扭捏着说道:“我不会玩牌,怕温次长笑话。”张树勋哈哈大笑:“不会玩儿没关系。都是家里人,温次长不会笑话你的。打哈哈凑趣嘛!你要是不去,温次长可要挑礼了!温老弟,您说是不是啊?”    
    温季澄生怕梅晓箐不陪他玩儿,焦急地说:“初次相见,请梅小姐一定给个面子,会不会玩儿无所谓,消磨时间而已。”    
    梅小姐含情脉脉,轻轻点头。张将军哈哈大笑,扔了牙签,点点手,随从过来,从大衣架上摘下又肥又大的将军服,帮张将军穿了。张将军戴好帽子,走出雅间,腆着肚子下楼。大家跟随将军,鱼贯走出福寿堂。张将军一摆手,随从到管账先生那里,说声:“记账。”账房先生慌忙站起,赔笑说道:“好说,好说。您走好!”随从也不回话,昂然走出酒店。    
    大家分乘两辆轿车回到将军府,先坐在沙发上用茶。温季澄看到,麻将桌早已铺上绿呢子台布,四把椅子都已摆好,桌上放着一副精致竹背象牙坤牌。    
    张将军脱下将军服,换上宽大的白色绸布扣袢便服,酒后的张树勋,脸色和绸衫一样白。他率先坐在牌桌前,招呼大家:    
    “来来来,大家请坐!”    
    温季澄在张将军对面坐了,心里美滋滋地:我占据这个位置,不管梅小姐坐在哪边,都要挨着我。梅晓箐优雅地一笑,在温季澄下手坐了。胖大的张太太,也穿着旗袍,胸前堆着一大堆肥肉,几乎将旗袍胀破。她扭动着粗腰,坐在梅晓箐对面。    
    温季澄对这个胖女人怀有好感:她丈夫把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小姐领到家来,她毫无醋意,单凭这一点,就比自己的瘦干儿老婆强多了。人们说得不错:心宽体胖,咱那老婆心眼儿太小,她一辈子也胖不了。正在胡思乱想,见张树勋笑容可掬,一边给大家分着筹码,一边问道:    
    “温老弟,多少钱一筹?您说。”    
    温季澄点了一支烟,眯着眼吸了一口,笑呵呵地回答:    
    “大哥您说了算。”    
    “一百、二百、五百,您说!”    
    温季澄为了在梅晓菁面前显示豪爽大方,顺口说道:    
    “五百!”    
    张树勋肥厚的大手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二十个筹码,温季澄微笑着瞥了一眼梅晓箐的筹码想,那一小撮竹片儿,就是一万块大洋,用不了几圈,都得跑到我这堆儿来。赢了银元我可以不要你的,只要你跟我……温季澄嗅到梅晓箐身上飘过的阵阵香气,愣在那里,呆呆地出神。张将军斜了他一眼,撇着嘴嚷嚷道:“温老弟,洗牌啊!”温季澄“嗯嗯”地答应着,伸出双手哗哗地洗牌。张树勋已经熟练地码牌了,同时咧着大嘴,露出满口金牙,粗声大气地说:    
    “若不是为了陪着小箐,我才不玩儿这小牌呢,拿在手里没分量,摔起来没劲!”    
    温季澄把鼻孔对着梅晓箐,深深吸了口气,偷眼看了梅晓箐雪白细嫩的小手,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大家玩儿得既轻松又愉快。


第三部分:石窟牙牌(3)

    开始玩儿的时候,温季澄的一双醉眼,从小手往上,目留着梅晓箐白藕一样的胳膊,及到隆起的胸部,他后悔上桌太仓促,没有坐在梅晓箐的对面,那样,即可以尽情地看她,又可以眉目传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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