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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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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媒的也不少。有一段日子他走马灯似地干这种事,见了这个又见那个,见到后来,
他自己也弄不清这种约会的真实目的了,似乎只是去见识人家女孩的“德性”,满足一
下好奇心。也怪不得王家汇,用这方式相亲就是成不了,不是她有意你没意,就是你有
意她却是正眼也不瞧你一下,很少有两人同时来电的。有一回王家汇见着一胖女,胖女
热情似火,不但要了王家汇的电话,后来果真打来三次约王家汇看电影,王家汇哪有情
绪一一回绝。王家汇想,自己原来如此铁石心肠。又有一回,王家汇看上人家女的了,
也是多次打电话约女的出来,女的借故推托,还叫媒人传话来说,王家汇样样都好,就
是眼睛太小。王家汇听了很生气。真是岂有此理,如果王家汇眼睛不小就不是他爹老王
生的了,爹生了两只老鼠眼王家汇有什么办法?再说男人眼睛大还叫什么男人?总之,
有了这几回折腾,王家汇对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王家汇来到新世纪,周围站着好几个女的,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他要见的人。王家
汇站在大门左旁,摸出二支钢笔。钢笔是老王叫他带来的。当父亲叫他插二支钢笔,说
是接头信号,那女孩就认二支笔时,王家汇有点哭笑不得。只有像父亲这样的老古董才
想得出这种办法来。王家汇笑了笑,把笔插在西装口袋里。口袋太浅,笔露出半根,王
家汇没法,就耸了耸肩。
王家汇东张西望,站了一会儿功夫,背后出现一个有点沙但分明是女人的并不十分
温柔的声音:“王家汇。”
王家汇吓了一跳,转过头去。那女的站在黑暗中,王家汇看不真切。王家汇想,这
女的倒是干脆,直呼其名,一点不忸怩。于是王家汇也来了劲,不顾一切地问:“你叫
什么名字?”
女孩在黑暗中说:“你爹没告诉你?”
王家汇听了差点晕过去。我爹不知在她面前怎么丢人现眼了,我老爹那样子鬼鬼祟
祟的实在上不了台面。
见王家汇不说话,女孩又说:“我叫沈妩媚。”
说着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王家汇听她叫沈妩媚,想笑,又是一个恶俗的名字。但
待女孩子站到他前面,他才知道名符其实这句成语应该用在什么地方。果真是妩媚,那
上翘的嘴角有几许愣头愣脑的调皮,穿得清清爽爽,看上去清秀大方,合王家汇的口味。
遗憾的是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有点与外表不合,可话说回来,声音毕竟是小节,无关大局。
王家汇想,不虚此行,这个女孩的“德性”大概有点与众不同。
王家汇心里想得很野,但表面上还是装做是第一回干这种事,显得拘谨,面孔说红
也就红了。
王家汇指了指新世纪说:“我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呢,有点害怕。”
沈妩媚说:“我也是第一回,今天借你的光,见见世面。”
王家汇说:“那么请进。”
他们就尽量装得大大方方,乡巴佬进城一样进了新世纪。
王家汇买了两张门票,门票很贵,花了他六十元钱。王家汇掏钱时,心有点痛,他
开始明白人们所说的放血是什么意思了。
在旗袍小姐的引导下,他们穿过昏暗长廊,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旗袍小姐扭着腰
肢退去,大腿在大开衩内一晃一晃的。
王家汇只要了二杯咖啡。他已花了六十元,不想再多花了,如果见一个女的要花那
么多钱,那凭他的工资一个月不吃不喝也只能见五六个,这太奢侈了。一时俩人都不说
话,王家汇就看别处,中央舞池已有一拨人在扭的士高。那大屏幕镭射机上,麦当娜张
着血盆大口在发嗲,她的上唇那颗全世界闻名的黑痣看上去像一只挥之不去的苍蝇。屏
幕上麦当娜无比巨大,比舞池里的男女要大出好几倍。
屏幕上又出现麦当娜那两条巨腿。王家汇突然来了灵感,不失时机地说:“你看全
世界都在麦当娜大腿下跳舞。”
沈妩媚笑而不答。
王家汇又说:“坐在这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点醉生梦死的感觉?”
沈妩媚看着他,还是笑而不答。
王家汇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就问:“喂,哑了?”
沈妩媚笑道:“看来我要当心一点,你不像外表那么老实。”
王家汇想,她在观察我。王家汇索性也不说话了。两人都坐着,默默看麦当娜。
还是沈妩媚先打破沉默。沈妩媚问:“听说你围棋下得很好?”
王家汇说:“会一点。”
沈妩媚笑了笑,这回笑出温柔来了,说:“我也会一点啦。”
王家汇心里一热,仔细打量这个沈妩媚。读大学时,王家汇曾在寝室里发表过择偶
“白皮书”。他说做他的老婆一必须会杀围棋,二要能侃武侠。当然这是年轻气盛,头
脑发热时的言论,属于少年狂话,不足为凭。王家汇想,如今自己恐怕是只瞎猫,真不
知道逮到哪只死老鼠。但毕竟是年少时的梦想,如今出来一个会围棋的看上去也不是让
人无动于衷的女子还是会心跳的。
沈妩媚见王家汇看自己,笑道:“什么时候咱俩杀一盘如何?只恐怕你杀不过我。”
王家汇想表现得男子汉一点,举出小指说:“看你人小不点点,口气倒比天还大。”
沈妩媚就斜睨了他一眼,这一睨让王家汇觉出无限风情来,心里也油然产生了许多
亲切与温暖。
新世纪有点歌这一项。别的情人都在相互点歌。王家汇因为一睨之温暖,也想点了。
翻开歌单,见点歌要四十元钱,心里就活动开了。别浪漫了,你满意人家对人家热,可
人家当你傻冒呢。于是就不点了。他呷一口咖啡,继续同她侃武侠。
王家汇正聊到兴头上,沈妩媚突然问:“会搓麻将?”
关于这个问题王家汇思考了足足一分钟。王家汇是不搓麻将的,但因为社会上有这
么一种思潮,认为不抽烟不喝酒不搓麻将就不是男子汉,于是王家汇也就说:“搓,天
天搓。”
沈妩媚却说:“搓麻将不好。”听了这话,王家汇脸就红了。他想,自己是聪明反
被聪明误,表现拙劣。于是王家汇再无心致聊,看看表见时候也不早了,就示意女孩走
出了新世纪。
来到街上,女孩竟靠了过来,说:“如果以后我们结婚的话,这种地方就不用来了。”
王家汇听了,不觉一愣,心里涌出暖烘烘的感觉。一时王家汇很想抱抱这女孩,但
初次见面不敢造次。按惯例,王家汇要了女孩电话,然后把她送回家。
回家路上,王家汇竟满脑子都是沈妩媚的影子。
三
王家汇回到家,见家里灯还亮着,知道他爹妈还没睡觉,等着他的消息。他不想同
他们多说,就迅速钻进了自己房间。老王见状,意味深长地对老伴使眼色:看来不妙。
第二天是星期天。儿子对昨晚的事讳莫如深,好象压根儿没相亲之事似的。老王仔
细研究儿子的表情,也看不出个究竟。没法只好打发老伴去打听儿子约会的情况。老王
知道,儿子同妈还能说几句的,只可惜老伴糊涂,常常听不出儿子话里的话。
过了半小时,老伴从儿子房间出来了,老王就问老伴怎么样?老伴说起沈妩媚昨晚
问儿子会不会搓麻将儿子说天天搓这事。老王听后直骂儿子糊涂,他实在搞不懂年轻人
为什么喜欢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流氓,似乎五毒俱全才算得上男人似的。老王想,看来这
事砸了。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老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这时,老王的大女儿王家娴回来了。王家娴叫“爸妈”,老王却不吭声,只是皱了
皱眉头。但家娴视而不见,把带来孝敬父母的一包虾仁交给母亲(虾仁是家娴单位刚分的,
但她不想拿回自己家,供自个丈夫享用,她认为丈夫吃了这东西搞女人就搞得更欢了)。
母亲把虾仁放到冰箱里,就和女儿进了房间。
老王见不得这个女儿,一见就来气。本来老王一直宠女儿,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也
许太娇惯她了,她做什么事都意气用事。一开始老王只觉得女儿没一个要好的女伴,一
个人独来独往,不会团结别人,后来才知道女儿同女的合不到一起,但同男的却是一拍
即合,不到二十便交了一大帮男朋友。交朋友倒也罢了,问题是她交的那些朋友老王看
不惯,这些男的有些把头发蓄得老长,看上去不男不女的,难受;有的过了十点还来敲
门,也不顾别人是不是已经睡了,一点教养也没有。据说这些人是作画写诗的,但老王
认为他们能搞出名堂来那是狗屁。老王很担心女儿,做女儿的思想工作,要她交友小心。
女儿却一点也不在乎,愣头愣脑地说,他们是艺术家。久而久之父女之间就有了矛盾,
老子认为女儿愚蠢,迟早要吃亏的;女儿却认为老子管得过多,干涉子女自由。后来老
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女儿竟替老王找了个四十多岁的女婿来,据说这个男人是写诗
的。这个男人不但结过婚而且有个十多岁的儿子。老王知道后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想当
年隔壁的老张家的丫头找了一个红毛老外,老王曾嘲笑过老张,问老张当岳父大人的滋
味如何,老张只得苦笑。如今女儿竟找一个四十好几的人来,简直比红毛老外还不如。
于是一场家庭大战在所难免。女儿带男人来,老王就是不见。女儿认为老王不近人情,
要老王对那男人道歉。老王哪里会肯,不但不肯,还要女儿同那男人断了关系,否则就
要脱离父女关系。女儿觉得老王不能理解她的崇高爱情,就毅然出走,同那男人同居去
了。这事对老王打击很大,从此老王就不再过问女儿的事了。果然,后来女儿同那男人
结婚后并不幸福,那男人到处寻花问柳,根本不顾家娴。吃亏的当然是女儿,女儿没地
方诉苦,就回家对母亲说。老伴当然转述给老王听,但老王听了虽然心里痛,却从来不
发表意见。老王觉得女儿使他寒心。
老王认为儿子虽也不争气,但比女儿好多了,至少儿子安份守己,让人放心。
家娴这天回家倒并没有不开心的事。她男人的德性她也习惯了,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再说男人去搞情人,她家娴也可以呀!家娴对男人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她这天回家主要
是看看老父老母,经过一番波折后,她虽然还认为父亲脑子不开化,跟不上形势,但本
质上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她好,再加上父母毕竟老了,做为女儿也该尽点孝道。
家娴在母亲房里同母亲说话。开始,她担心母亲又同她说些诸如“女人青春短暂,
还是趁早生个孩子,安定下心来”或“你也是成家的人了,要守着家”之类的陈词滥调,
这些话她差不多都会背了,每回母亲总是这么说,很没意思。但今天母亲没说这些,而
是说儿子王家汇的事。原来父亲在操心家汇的终身大事。
母亲说:“昨晚见了一个,也不知谈得怎么样,你弟就是太老实了。”
家娴说:“这种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别看我弟家里屁不放一个,他油着呢,让他
自个找去。”
母亲却突然生气了,说:“你别说风凉话,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弟,哪个做姐的不
给弟弟介绍对象?”
家娴见母亲生气,有点莫名其妙。家娴想,她同母亲是越来越没话可讲了。可家娴
实在也没什么女的可以介绍给弟,她家娴虽是女人但最看不惯的就是女人了,她觉得同
女人在一起实在没劲,合不到一起。家娴只同男人交朋友。
家娴为安慰母亲,就说:“我以后注意着,有什么合适的就介绍。”
母亲说:“你弟在房里,你去劝劝他,叫他别伤心。”
家娴点点头,就去了弟弟房间。走过客厅,父亲警惕地看看她,好像她要搞什么破
坏似的。
家娴进去时,家汇正躺在床上看金庸。家汇见了姐,也没什么表示。家汇有点看不
起姐姐,觉得姐头脑简单,直线思维,可常常做出真理在握的样子。当然姐的勇气是有
的,可这勇气也是因为头脑简单才造成的。家汇知道姐今天必定要用过来人的口气向自
己说教了。
果然,家娴没经过必要的铺垫就单刀直入地说:“弟,我算是看穿了,根本没他妈
的什么爱情,只有情欲。所以,弟,找谁都一样,你梦中的那位根本不存在,只是你一
厢情愿罢了。”
家汇冷冷地看着姐,他越来越觉得姐是一个悲剧人物。老王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姐
弟俩在聊什么。老王觉得女儿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他怕女儿把儿子带坏了。老王认为
在终身大事方面,女儿与儿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女儿有点不着边际,儿子才实实在
在。老王觉得做人应该实实在在。
老王不想让姐弟俩说得太多,就走进房间,粗暴地说:“家娴,你弟这几天累了,
让他休息休息。”
家娴正在高谈,被老王打断,意犹未尽,就不那么理智了,她高叫道:“爹。”
家汇看着父女两个,心里暗暗地乐。
四
老王其实对儿子是过分放心了,这几年他的儿子王家汇的情感也没闲着,而是浪费
到一个有夫之妇身上了。
有夫之妇叫张可悦。
张可悦是王家汇的同事,只不过不在同一层楼上班,王家汇在二楼,张可悦在四楼。
张可悦虽已结婚,年龄却比王家汇要小,是比王家汇晚一年分来的大学生。王家汇最初
对张可悦的好感可追溯到张可悦来单位报到那天。那天,张可悦长发披肩,上穿一件宽
松衬衫,下身是一条天蓝色真丝裙裤,显得风情万种,让当时正在门卫同门卫老头下象
棋的王家汇看得目瞪口呆,大有惊艳的感觉。那天王家汇见了张可悦,再也无心下棋了,
连战连输。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弄清这女的来历。
王家汇很快弄清楚张可悦的一些情况,让他失望的是张可悦已经名花有主。王家汇
也就没了别的念头。一年后,张可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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