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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荒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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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比我还无聊,我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扯着“狼高音”的嗓子唱赵传的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胖子深谙音乐的灵魂是旋律而非歌词,所以在调子三分准确的情况下那歌词却成了:我恨丑,可是我恨温柔。
    单独从这句词的字面意思推断,胖子的理想伴侣应该是一个颇有姿色的泼妇。
    我的出现噎住了胖子的歌喉,他瞟了我一眼,猛一翻身跳下床,动作之敏捷让普通的胖子望尘莫及,并且他跳下床后对着我摆了个黄飞鸿的姿势。
    那个胖胖的黄飞鸿朝我招呼:“打牌呀,羿天宇?”
    打牌的兴致我的确有,于是我说:“行,拿扑克出来吧。”
    胖黄飞鸿在寝室搜索了半天,最后高举着一副没有外包装的散装扑克,兴奋地对我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抓牌时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生产这副扑克的厂家以前是不是制造过卫生纸?怎么造出来的扑克比煮熟的面条还软?更有几次我抓上来的牌只有半截,我说这怎么打?胖子说没事,反正是闹着玩的,半截就半截吧。
    我勉为其难地抓完牌发现还差两张。胖子还是那句老话:“没事,我们闹着玩的。”
    胖子口口声声说是和我闹着玩的,可最后一手牌他却较了真。当时他手上还剩一个九和一个六,我还剩一张小王。不,应该是半张小王,因为那张牌只有半截。胖子出了个九我出小王,胖子一看我手上没牌了,他便说不行,你的小王只有半张,只能发挥一半威力,算起来没有我的九大,你压不住我。
    我说那开头你那么多半张的不全作废。他说开头的不算,最后一手才算。我又说你这不是黑我吗?
    “对,我就是要黑。。。”胖子那一个“黑”字还没说完寝室还真黑了,胖子一方面惊叹自己有埃及祭司下诅咒的天赋,一边又以为是有人搞恶作剧将寝室的灯熄掉了,于是胖祭司大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
    这时外头走廊上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呼声:“停电了,造反啊,造反啊。”胖子这才明白不是他下的诅咒灵验而是现代科技出了点小差错。
    我和胖子一起到阳台上去了解情况,借着微微的月光能看见对面那栋楼和我们这栋楼的人全趴在阳台上以高呼革命口号的豪迈喊着:“来电啊,老头。”
    众人高呼的老头其实就是我们这两栋楼的管理员,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此刻他的办公室亮着灯。
    老人披了件厚厚的军大衣出现在楼下的水泥地上,以手势招呼大家停止叫嚷,他马上将去接通电源。不过学生哪会听他的,依旧是嚎着嗓子对校园及外面的大马路喊着:“来电啊,老头。”
    老人没法,转身回办公室拿手电筒,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啪”的一声,有人啤酒瓶摔了下来。老人惊恐地加快了脚步。
    刚才那一声“啪”出现后赢得了对面宿舍楼的大声喝彩:“好,再来一个。”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凡是有啤酒瓶的寝室就显得特忙碌,经常能听见甲撞上了乙,丙在一旁安慰:“别急,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这比高考作文的时间充足多了,慢慢来。”
    这句安慰之后我们就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啪,啪”,就跟古代那些太监在主子面前卖力地扇自己耳刮子似的,而且每一声“啪”后面紧接着的是众人的大声喝彩:“好,好。”
    有些手脚笨拙地将瓶子砸歪了,飞进了草坪,没得到理想中“啪啪”效果,一时心中非常不快,冲动地想纵身跳下楼去,以头撞击水泥地板,然后临死前就可以听见楼上传来的喝彩。
    啤酒瓶摔得差不多了后有人想起了酸奶瓶,这时只恨热水瓶的价位太高,要不那些水瓶也将面临跳楼的命运,并且牺牲之后还算不得“殉职”,充其量只属于“意外伤亡”。
    当寝室所有的瓶瓶罐罐摔得差不多了后水泥地着实安静了好一会。刚从学校外面回来的学生见状以为楼上那些家伙的把戏玩完了,于是试探着想走回寝室,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大喝:“看瓶。”吓得那准备回来的同学又把脖子缩了回去。
    李睿跑到胖子寝室来东翻西捡,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胖子问他:“你找什么?”
    “我找瓶子,”李睿说,“我要砸死楼下一个家伙,他和我有过节。”
    “对不起,我们这只有墨水瓶,没其它的瓶子。”胖子冷冰冰地说。
    “耶,对呀,墨水瓶,我怎么没想到呢?”李睿从别人的冷嘲中找到了灵感,摸索着回了三零三。回去后看准了李进东的一个墨水瓶,赶忙拽在手上。
    学生起哄的声音影响太大,学校派了一名领导来干预此事。他拿着喇叭在楼下喊:“同学们,请静一静,我们已经派了专人去维修电机,马上就会通电,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会。”
    领导的喊话并没有舒缓大家的发泄情绪,相反叫得更凶了,只是没人再扔瓶子。
    站在管理员办公室旁有一个胆大的,他见大家没有再扔东西外加校领导在场,料定学生不会太放肆,于是用脚踢开水泥地上的玻璃渣,想趁此机会钻回寝室。他刚走了几步,楼上就有人叫了声:“当心。”
    他以为是有人开始朝他扔东西了,气愤朝上面喊:“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回寝室,哪个不识相的要是惹火了我,别怪到时候老子对他不客气。”
    他说话的口气中浸满了火药味,让人禁不住想要用水去浇灭他那燃着的炸药引线。果然,他话说完没几秒钟后就有人朝他扔了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袋子砸中他的左肩后“啪”地一声裂开,水洒了他一身。
    他在原地呆了三秒钟,然后就像发了疯似的跑到校领导跟前,一把夺过领导手中的喇叭朝楼上骂了起来。
    当天月朗星稀,夜色美得迷死人,外加校外马路上车辆稀少,所以我们上千人站在阳台上听他骂人时,那音响效果真是好得惊人。最主要是该仁兄骂人时依旧记得自己是个大学生,因此用了简明易懂的普通话,那些话语通过喇叭扩音后传进我们的耳廓,不一会我们全楼的学生就明白了他骂的涵义,大抵上是想和那个砸他的家伙的祖母或是外祖母发生性关系。
    他还想将骂的层次更加深入时突然来电了,同学们顿作鸟兽散,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骂人的站在楼下,手上依旧握着那个从校领导手里夺过来的喇叭,半天没回过神来。
    来电时李睿手上拽的那个墨水瓶还没扔出去,想想又觉得心有不甘,走进寝室后远远地将墨水瓶朝阳台猛掷了出去。
    墨水瓶发出的一小声“啪”算是为那晚的停电事件画了个逗号,而李睿为了画那个句号付出了住院三天的代价。
    第二天校领导派了专人来宿舍收缴电饭锅,因为昨晚的停电就是因为有几个学生烧电饭锅烧的。李睿那个煮了近三十多顿饭却只洗过一次的锅也在被缴之列。
    领导在收缴李睿的锅时据说是掩着鼻子带手套拎进篓子里的。
    李睿的麻烦远不止这些。李进东知道了他的墨水是被李睿砸掉的,在新买墨水那天和李睿干了一架,出手还忒猛了点,将新买的墨水瓶砸在了李睿的鼻子上,造成了李睿的鼻梁骨从此塌陷。
    后来廖辰辰说李进东这一砸等于是解救了中国不少少女,也维护了少数民族和我们汉族的大团结。

    (4)
    F市西边近郊区有一个大寺庙,名曰“少云寺”。宁静说她想去拜拜佛,我也想到佛堂看看,于是陪了她。在车上我问宁静:“你上次送给我的链子上有个十字架,我带了它进佛殿和尚们不会发怒吧?”
    宁静当时正听着车内的广播,播放的是《灌蓝高手》的片头曲,心不在焉地说:“不会的。”
    我对宁静欣赏小日本的东西颇有微词,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即兴扯了个谎,我说你怎么能肯定那些和尚不生气,有天我拎了点盒饭摊上买来的小菜进学校旁的小饭店去吃饭,那饭店老板都差点放狗咬我了。
     “不会,”宁静又强调了一遍,“出家人的心胸是很宽广的,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出家人的肚里能行使泰坦尼克号。”
    听完宁静的话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泰坦尼克号不也还是船吗?
    到了子城山脚下时宁静突然转过头,紧张地对我说:“你还是将那根带十字架的链子先收起来吧,免得寺庙的人嫌我们不够虔诚。”
    少云寺修建在子城山的半山腰,从山脚通往大门入口是六百多级台阶。光爬台阶就把我累得半死,也不知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是怎样爬上去的。
    还未进门我就和宁静争论开了。我坚持“少云寺”的“少”念“哨”的音,可宁静说应当念“多少”的“少”之音,说是云烟稀少才更空灵。我的依据是“少林寺”的“少”念做“哨”。宁静说这是F市,不是河南。
    为了哄她开心我只好故作恍然大悟状说:“对,你念对了。”宁静听了十分得意,就仿佛刚刚亲手捏死了一只蟑螂。(平时宁静看见蟑螂时的尖叫足够让方圆十公里的私家车报警装置集体失灵。)
    正殿外有一个高达三米多的焚香炉,宁静一进去就买了一大把香点燃往里插。
    我问她:“你信佛吗?”
    “不信,”宁静说,“不过我心烦的时候喜欢烧香,那时候我是个虔诚的信徒。”
    嘿,我还第一次听说烧香拜佛可以像一夜情那样,有这方面的需要时才去摆弄一两下的。
    初冬的阳光从云层里透射下来,颇有几分暖意。焚香炉里随着微风飘摇直上的烟,再伴随着大殿里传出的木鱼声,真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正在发呆宁静拉着我进了大殿。大殿里供着一尊我不能说出名字的镀金大佛。我还未及细看,宁静扯着我的衣角让我跪在了蒲团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不然,更多的时候是眼前有黄金男儿才有可能下跪,我跪下去时那佛像身上黄金闪耀。
    宁静双手合十在那嘀咕,神情专注得像是在数一大叠钞票。
    宁静念了一通后又拉着我去旁边的功德箱施功德。公德箱四周以黄纸相裹,单独留了一个长方形的缺口供人投币。那缺口黑呼呼的,让人想起吞过煤矿的嘴。我过去时那张嘴正张得老大的,等着我往里塞钱或者煤矿。
    宁静递给我一张五十的纸币说:“由你将钱投进去,佛祖会保佑你的。”
    我说佛祖看得见吗?宁静说你只管投,大佛现在看着你呢。我一抬头,可不,那佛像的眼珠子还真是朝着我呢,我一惊,钱从手中落出去,正好掉进那张黑呼呼的嘴里。
    宁静接着又带我去后殿看十八罗汉。离开公德箱时我问宁静:“为什么他们将这箱子的投币口开得这么大?塞一块砖头进去都绰绰有余。”
    “你管这干嘛?”宁静笑着问我。
    “没什么,问问而已。”   
    “别管这些了,”宁静对我说,“我们去看十八罗汉吧。”
    十八罗汉的雕像立在后殿,沿墙根一边摆了八个。十八罗汉应该是罗汉中的极品,就像清华北大的学生是大学生中的精英一般。可我看了半天也没在十八个身躯中找到一个像样的,不是腿高得像电视塔就是眉毛长得像挂面。
    将十八罗汉挨个打量个遍后我问宁静:“假设让我和其中一个长得像,你希望我是哪一个?”
    “你最好不要像他们。”宁静说。
    “我是说假设。”
    “假设也不能像他们。”
    我正要将“假设”换成“如果”找点新鲜感,她脸色严肃地说:“不许你和他们比。”
    见她不高兴了,我只好打消假设的念头说:“老婆所言极是。”
    宁静这下显得很高兴,她依偎在我身边问:“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佛门乃清净之地,”我说完开始念咒:“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
    “去你的。”宁静又将嘴嘟了起来。
    在少云寺大大小小的殿堂见穿了几个回合,我渐渐有点厌倦了,我问宁静:“这里还有什么新地方吗?”
    “有了。”宁静在思索了半分钟后答复了我:“寺院后面有一片竹林,也是寺院的财产,那里种着许愿竹。”
    “什么是许愿竹?”我问。
    “就是一片竹林,你对着它们许个愿然后将名字刻在竹子上,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有那么神吗?”我质疑道,“要是有个乞丐来许个愿说,我明天要成为百万富翁,然后刻上他的名字,明天他是不是就可以用钞票烤火了呢?”
    “当然不是了,”宁静说,“许的愿不能太不切实际。”
    “那又哪些是切实际的呢?”我问宁静。
    “我也不清楚,不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先去许个愿吧,求个吉利,你可别乱讲话哦。”宁静说着就开始拉着我往后山走,我只好拖着两条灌铅的腿跟着,不时问一句:“还有多远?”
    宁静不回答,只带着我穿越后殿,出了后殿就是一片竹林。因为季节的原因,竹林看起来显得有些苍凉。几乎每根竹子上都有人刻过字,上面真是乌七八糟七糟八乌的什么内容都有。有一个可能是某小学生刻的:
         保右我语文考一百分,回去不打屁古。  刘强。

    有某畏罪潜逃的恶人写的:

         我杀了人,但我不想坐牢,要是我进佛堂当和尚是不是就可以尘缘尽了,不再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如果有公安部门看见这几个字并且同意的话请与我联系,下次我再来留联系方式。
                                                                          我有罪2000 11 02

    还有些估计是情侣写的:
       我永远爱你,一直爱到这棵竹子变成化石。
                                                            赵盛才携伍霞之手刻1987 02 03

    看见这些让人觉得如今的寺院在搞改革,也肩负起了月老或是婚姻介绍所的重任。走过这根竹子我立刻就发现了人类的幽默。旁边那根竹子上这样写的:

       隔壁那根竹子上两个大傻逼,竹子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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