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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荒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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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打量,我们都是没穿衣服的,我心想完了,我怎么对得起宁静,可转念一想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从地上找到我的手机,开机一看,有一条宁静的短信。我狠了狠心,没阅读就按了删除键。删完了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第一次见宁静她爸那天我就是望着天花板的。
“想什么呢?”嘉瑜将头躺在了我的胸口,我将她推开了,我说:“不要管我,我是个禽兽。”
“为什么?”嘉瑜问我。
“因为我不是人。”
嘉瑜不解地望着我,半天后吃吃地笑道:“你真逗。”
我从床上爬起来,去口袋里摸烟,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
(11)
这样过了五天,我发现我快要崩溃了,精神和肉体都面临着崩溃,我不知道从出生到现在我都做了些什么,就跟什么都没做似的,并且还每天那么多烦恼。
早上起来我发现头有点疼,感觉像后脑勺上被人扎了根针。
天很阴,雾霭层层笼罩在城市的上空,我站到窗户边上,看见邻居的院子里有几株菊花开得很盛,微风轻轻摇曳着,几株花互相拉扯着要扶住对方。我望着那些花,突然豁然开朗,我觉得我活得太悲观了,简直是浪费生命。
我对着镜子理了理乱发,刮了胡子,完事后我又来到窗户边上看那几株菊花,看着看着发现在那盆菊花的旁边还有几根小型的竹子,不过我并不知道那植物的确切名字,看见竹子 我突然想起了去年和宁静一起到少云寺里在许愿竹上刻字的情节,当时宁静红着小脸刻字的神态又浮现在我脑海,我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我的确是爱她的。
我心酸得厉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宁静,宁静接电话时声音很轻,仿佛怕惊醒谁的梦似的。她喊我:“羿天宇,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
听见宁静的声音我的眼泪下来了,我说其实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发火的,是我不好。
宁静哽咽着说:“我就知道你有苦衷的,不要紧,我一点都不怪你,我现在就坐火车来W市好吗?”
“好,”我说,“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
挂机后我觉得世界原来可以这样美好,我凭什么要消极,我要积极生活。于是我捋起袖子,用以前在报社搬报纸的劲头在房间里又是扫又是拖,还上街去买了一些盆景什么的来装饰房间,忙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家了,近黄昏时我点燃一根烟躺倒在床上,很有成就感地望着地面,在心里笑出了声,心想生活原来如此简单。
我一句话还没想完就听见敲门声,我吓傻了,宁静坐飞机过来的啊,这么快?
出去开门时看见嘉瑜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珠子。我问她怎么了,她扑在我怀里说:“我难过。”
我让她坐在客厅里,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没有接,抬手将杯子打碎在地,哭了半天最后说:“今天是我生日。”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嘉瑜说什么,她又接着说:“我爸妈说好今天带我出去旅行的,结果他们都去忙着签合约了,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心碎得要命,想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刚要抬脚突然想起我现在正准备和宁静和好,我要这样做算什么?我还在那犹豫,嘉瑜又朝我扑来,搂住我说:“没有人喜欢我。”
我心想现在还不能推开嘉瑜,说不定她以为我也讨厌她最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于是我学着学校里一些正人君子的腔调给嘉瑜分析了现在一些父母的压力,分析了现在一些小孩子成长环境是多么多么优越,所以我们应该积极生活,我们要以如何如何积极的态度生活,去迎接挑战。
然而我讲了有一个多小时嘉瑜就知道哭,最后我只好安慰她说:“别哭了,不是还有我喜欢你吗?”
嘉瑜死死地抱着我,并将我往房间里面推,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可马上宁静就要来了,她要是撞见了那我还有脸回F市?可嘉瑜并不知道情况,暴力地将我按倒在床上亲了起来。我左右挣扎,最后这样安慰自己:从C市到F市坐火车有十七个小时,就算宁静打完电话就上车的话也还有五六个小时,早着呢,以后我再向宁静慢慢解释。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就没有拒绝嘉瑜,将她的上衣脱了下来。
我刚从兴奋中平静下来就听见门响了一下,我心想今天没刮风啊,怎么门会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宁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床边上。
我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宁静怎么来那么快,不可能啊。
迷糊中看见宁静摇了摇头,泪水涟涟地跑出去,我从床上跳起来,抓了衣服都还来不急穿就追出去,终于在门口挡住了宁静,我说:“你听我解释。”
“好,你现在开始解释,我给你机会。”宁静哭着说。
“我,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一直都在骗我,羿天宇,我看错你了。”
宁静说完要出门去,我死死地抓住她的衣服,她对我吼道:“你放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将手从她衣服上拿下来,横着挡在门口,宁静猛一推,将我推倒在地,跑了出去。
嘉瑜穿了衣服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来。嘉瑜也随着我一起蹲了下来,她对我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直很喜欢你女朋友,只是最近很心烦而已,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做梦念的都是宁静的名字。”
我惊奇地抬起头,抓住嘉瑜的肩膀:“什么,我?”
“对,”嘉瑜说,“我每天晚上都听你说梦话,说得我都心寒,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
“不是,我。。。”
“你不要说了 ,你们男人都这样,死要面子,花心,自负。”
“我没自负过。”
“我不是特指你,”嘉瑜说,“好了,我也打扰了你不少时间,你现在最好去追你女朋友,还有得挽救,迟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嘉瑜伤感地说,“我从小就这样过来的,你不用担心我。”
我将门锁上了,在嘉瑜的一片叮嘱中上了开往F市的长途汽车,这也是我第三次坐长途汽车。上车我又吐了因为晕车。我打起精神对自己说:“宁静,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话刚说完我就听见手机自动关机的声音,可能是没电了。
车到F市时天刚蒙蒙亮,我直接打车去了宁静家,但她家的大铁门锁着,我站在门口喊了半天也没见谁来开门,那条名叫思宇的狗也不在。
我在宁静家门口一直站到中午,依旧没有人出来。我失望了,怅怅地走上了大马路去给宁静打电话,中国移动那个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说:“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马路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疲惫,尘世的喧嚣深深地刻在他们的疲惫之中,挥之不去。在马路上我想着这已经是F市了,我居然不知道能去哪,不禁有点悲哀。最后我想起了少云寺,寺里的许愿竹上应该还留有宁静刻的字,我萌发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我要去将那根竹子拔出来,带着那根竹子再去C市找宁静。
于是我的打车去了少云寺,正要下车时司机对我说:“十五。”我一摸身上,只有十块钱。我说:“师傅我只有十块钱了,你能不能?”
“十块?”司机显得有点愤怒,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我只有十块了。”我说。
“妈的。”司机将车门一开,把我拉了出来,“你耍老子是吧?”
“我没有耍你,我的确只有十块钱了。”
“去你妈的。”司机一拳打在了我的左脸,我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疼痛。
有很多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看。几个民工样的成年男子叼着烟望着我,一脸陶醉。
“大家看看,”司机揪住我的衣领对旁边的人说:“这小子就十块钱还敢打车?”
“住手。”司机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声音猛喝了一声。我觉得这声音特熟悉,抬头一看,是胖子,头上还带着安全帽。
“怎么回事?”胖子问着那个司机。
“他不给钱。”司机说。
“我只有十块钱。”我说。
“车费是多少?”胖子问道。
“十五。”
“给你,”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扔给司机,嘴上说,“不用找了。”
司机从惊谔到惊喜,拿了钱准备上车,胖子说:“等等。”然后他走过去问那个司机道:“是你打他的吗?”
“是的,他耍我。”司机说。
“你不知道暴力解决不了矛盾吗?你为什么不报警或是问明到底什么情况就动手呢?”
“老子。。。”
“砰”,我看见胖子往司机身上打了一拳。司机挣扎了一下,刚想发作,转念一想手上刚得了胖子的一百块,没说什么,灰溜溜上车就走。
胖子朝我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还欠人家的钱?”
“不说了,”我说,“说出来丢脸,我现在要进寺里去。”
“不能进去,”胖子说,“那里正在施工。”
“施工?干什么?”
“我们公司承包了这里的工程,马上要把少云寺拆掉,建一座大的游乐场。”
“游乐场?那寺后面的许愿竹怎么办?是不是也毁掉了?”
“算了,我带你进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竹什么愿的。”胖子说着从旁边一个民工手上拿来一个安全帽,让我戴上,我们一起去了后山。
后山的竹子已经被烧毁,地上只有一些未处理干净的黑色木炭。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胖子从地上捡起一小截未被烧掉的竹子,看了看上面的字,笑着说:“这个傻逼在上面写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年华似水。”
“哼。”我从鼻孔里挤出一个音。
胖子对我说:“我们公司承包这里的工程后,准备花十年来搞建设。”
“那岂不是要在这呆上十年?”
“对,”胖子说,“我的青春将有十年埋葬于此。”
胖子说完了向我走来,问道:“我前两天看见宁静回来了,她怎么没去实习啊?”
我一愣,终于明白为什么宁静去W市那么快了,原来她不是从C市上的车,而是从F市动身的,至于她为什么回F市,我估计是因为我打电话和她分手让她觉得难过,一气之下回来了。
“想什么呢?”胖子推了推我。
“没什么。”
山脚下有一只田鼠跑过,飞快地钻进了杂草堆,我这才意识到这山脚下长满了野草,在野草的旁边还堆着一些废弃的垃圾。
望着脚下一堆堆焦黑的木炭,我悲哀地发现我的青春正如同被烧毁的竹林一般荒芜不堪。
尾声
那天中午我和胖子喝了点酒,到学校去走了一圈。
学校正忙着接待新生,我看到无数张稚气未脱的脸,他们带着惊喜或失落的表情打量着他们的学校,有几个女生在香樟树底下伸长了胳膊说:“我们终于进了天堂。”
我和胖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胖子点燃一根香烟递给我,我一把将他口中的烟拔了出来,连同他递给我的那支一起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胖子惊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动弹,就好象身后被哪个混蛋用枪顶住了一般。
我说:“现在那么多新生,我们应该做个好榜样,不要抽烟。”
“可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胖子不解地说。
“我们是失败了,可我们不能给他们失败的阴影。”
“那我该怎么办?”
“暂时不要抽烟,要拿出积极的态度。”
“羿天宇,”胖子喊了我一声,“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好消极,浪费了不少生命,如果现在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选择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了。”我伤感起来,朝胖子伸了伸手说:“你还是给根烟我抽吧,我有点难过。”
胖子疑惑不解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一看,说:“我刚才最后两支,全被你扔掉了。”
有一个男生和他父亲从我们面前走过,那男生的父亲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在学校不要抽烟,不要打架,不要喝酒闹事。。。”
男生很不耐烦的神情,看见我和胖子手中拿着烟盒,眼睛顿时一亮,咂了一下嘴唇。
男生走后胖子对我感叹说:“又一个教育失败的产物。”
“可以挽救。”我说。
“怎么救?”胖子问道,“把他脑子抽空了,洗脑?”
“不,”我说,“我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名字叫《青春荒芜》,写自己失败的经历,告诫后来者珍惜生活。”
“等你出名了我再写一部《我与羿天宇的荒唐年华》。”胖子喜上眉梢说。
胖子手机响时我正望着我们食堂的大门,心里掂量着我一年要消耗国家多少粮食,胖子一看号码,说:“这号码怎么有点熟悉。”
我回过神来,对他说:“你傻了,接了不就知道了吗?”
胖子接了电话,半天后说:“在,他在。”说完把手机递给我,“宁静打的。”
我一惊,颤抖着接过电话,宁静告诉我说她还在W市,想听我的解释,我说那我马上赶来W市,你等我。
见我要走,胖子甩给我五百块钱,拍着我的肩膀说:“大学没有顺利毕业还可以自学成材,宁静可只有一个,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怀着借来的的五百块钱,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怀着晕车的恐惧,我第四次坐上了长途汽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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