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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之子 作者:康奈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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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邱吉尔先生证实。

  本廷认为,少校并没带附重的东西,也没有看见他摇摇晃晃,口齿结巴。而且,他怀疑山顶是否有足够每个人喝的威士忌。他说,要是他知道雷奥带有威士忌的话,”自己也会跟他讨要一口的。

  列兵丹尼尔·纽纳尔说,“我一直在他身边,那怕他有最后一点酒的话,也是不会瞒过我的。”

  在致命的那一天,卡斯特的勤务兵约翰·伯克曼被派遣到骡子队,这伤透了他的心。对这位将军的极度虔诚与崇敬,使他宁愿选择和卡斯特一同战死,也不愿屈辱地活着和雷奥呆在那个山头。总之,在25号夜晚,他被指派警卫雷奥少校的帐篷。许多年之后,伯克曼说:“雷奥有一个小酒桶,醉得一塌糊涂。”

  伯克曼一直活到88岁,是一个性格乖戾、脾气暴燥、白眉毛白胡须而孩子般脾性的大老粗,“他以忌护之心,死抱着他那唯恐失去的记忆中的珍贵遗产”。

  据此理由,甭再指望从老约翰那儿得到什么,再说,他又老态龙钟,思路也变得不清,他也可能编造或歪曲真实情况。

  矛盾无法澄清,你可以断言《西北基督倡导者》夸大了事实,而雷奥上校可能不会像蒙大拿悬崖那样严酷生冷。

  一个月之后,他酗酒的证据更加充足。当小比格奥的幸存者再次落入黄石河商人的怀抱中时,他们饮了很多酒。参照“莱顿与乔丹”店的帐单,这个被劫掠的军团中,无人买的酒能与这位黑脸人买的数量相比。

  在“莱顿与乔丹”的帐单中,仅有极少数几位士兵的名字。也许由于他们付的是现款。所以一些士兵买的酒可能超过雷奥买的。然而,在幸存的14名军官中,无人能同他匹敌。在8月份的头三个星期中,他买了七加固和两坛威士忌。这是说,在一周之内就买了10夸脱。埃德温·P·埃克逊中尉居第二,仅次于雷奥,一周买了三加仑,这足以说明这位少校被震惊到何等程度,一名军官,每日吞咽这么多酒的话,他是不可能履行任务的。

  埃克逊每周喝的酒也够令人惊畏。但当人们听说他未参加战斗时,这又变成一件特别令人感兴趣的事。战斗进行时,他在林肯堡负责检查后勤服务工作,战斗结束之后,他才在黄石河和这些士兵在一起,那么,此时,对埃克逊的暴饮又该做何解释?也许同妻子吵架?然而,他是扫荡小比格奥的一个连的少尉,要是他被派到林肯堡任职的话,他也就成为一个死去的英雄了。

  人们发现,“莱顿与乔丹”店帐单上买的酒量仅次于雷奥与埃克逊的要算迈尔斯·莫兰上尉与乔治·华莱士中尉。他们每人各买了两加仑。华莱士的这两加仑是在一天内买的,还买了些钓鱼用具,显然,他可能举办了一个招待会。

  在此期间,本廷则确确实实没有买过一滴威士忌,即就是买了的话,也没有受到指控。这一事实也说明了什么事,因为他也是见酒就走不开的人。为什么没有把他牵扯到饮酒事件中,不太清楚。

  不少印第安人认为,士兵们也在醉酒。夏安部落斗士“木腿”说,他在卡斯特山上游转时,捡到两个金属瓶子,里边有一些液体。他尝了两个瓶中的液体,之后,把它们送给其它印第安人。在一位苏人指出它是威士忌之前,他们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木腿”坚持说,他在山侧找到好几个这样的瓶子。另一个夏安人“截短尾的马”也向托马斯·马套斯医生指出了他发现的一个装有半壶威士忌酒酒壶的确切场地。那时,“截短尾的马”不懂威士忌,他像喝水那样把它全喝光,他病倒了。

  “木腿”这个名字用英文来解释似乎有点可笑。但这不是说他真有一条木腿,而是他叔父的名字——Kum—mok—quiv—viok—ta,是说他走上一整天也不会感到疲倦,这样的腿自然是木头做的而不是肌肉腿了。后来成为“木腿”的这个男孩,非常崇拜他的叔父,随处跟着他,并告诉叔父,他自己也喜欢这个名字。到17岁那年,他帮助杀死一名“乌鸦”人盗马贼,父亲在承认他的这一勇敢的行为时,认定是该给他确定他喜欢的这个名字的时候了,便举行了一个宴会,男孩便正式接受了他喜欢的叔父的名字。

  “木腿”的有关威士忌酒瓶的说法,有可能是编造的。据说,他收回了所说的这件事。再说,除了散布谣言这外,没有更多的事实能把这支军团和酗酒挂在一起。“如果任何军队在进入这条河谷之前,喝几口椰子汁的话,就不能把他们说成是一支不堪使用的部队。在特定的场景,在向凶暴而又十分危险的苏人与夏安人的村庄逼近时,不管他们在何处饮酒,都必定如同吞咽苦汁。例如,雷奥,他可能在停在溪流中间饮马时,吞了几口酒,但从他对德鲁迪奥的马向他踢溅了水引起的恼怒来看,说明他完全清醒。

  究竟有多少呼叫呐喊的安克帕帕人从“坐牛”的营地急驰而来阻击雷奥的冲锋,仅可判断而已。少校自己推测,在他从河谷中撤离时,他的左侧至少有600名斗士,而从棚屋中又涌出大量的人来。一些历史学家认定,在他朝山上撤退时,至少有一千名苏人尾追着他往山上爬,另外还有几千名骑兵四处包抄、搜寻穿蓝制服的士兵。好久以后,W·A·格雷厄姆少校采访了华盛顿退休疗养所许多老兵。老骑兵,弗里蒙特·基平上士说:“这如同你用一根根子搅动一个大蚁冢,把它搅得一塌糊涂,把蚁群惹逗疯,然后再去费力地数它们。”

  从苏人的人数,占有位置以及策略和武器装备来考虑,雷奥活着突围出去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我布置好我的部队,发起冲锋,以一个整体从这群红种人中穿过”,他记述道。“我们从他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进行了徒手搏斗。那些从马鞍掉下来的,顷刻便会死亡……我们的马拚死命地狂奔,很多场合,两三人骑一匹马……”

  幸存的骑兵们,在山头的岩石缝与岩槽中形成一个散乱的抵抗阵地。他们把马鞍、毯子、面包箱子、咸肉袋子、燕麦、干草等一切能够使用的东西垒起来,抵挡飞来的乱箭与子弹。他们一边用又子、水果拆刀、汤匙、咖啡罐、餐具、棍子,在艰硬的崖岩地面上抓爬着,一边大声惊疑地相互发问,卡斯特为什么还没有赶回来?在1879年芝加哥调查的结论中,军法署署长给陆军大臣乔治·麦克雷的报告中陈述,雷奥的骑兵们为卡斯特将军把他们安置在这样的场地而发怒。

  骚动、危险交织在一起,他们被弄糊涂了。第一只面包箱子刚刚摆放在前面,本廷的一名骑兵便扑倒在它的后边,他刚刚灵巧地藏好身子,一粒子弹穿过箱子,击毙了他。大多数骑兵无奈地苦笑了。戈弗雷用床单把自己里起来,尽管知道这是无用的。他也怀疑,这些艾灌丛是否能替他抵挡住子弹。M连的一名骑兵,在一颗子弹把他的卡宾枪托击碎而差一点又把他击毙时,他怒目圆瞪,朝那些印第安人大声叫骂道:“妈的!你应当射准一点嘛!”

  许多士兵不知道怎样使用他们的武器,有些甚至从没没有使用过卡宾枪。此刻,他们陷入困境,感到孤独、惊恐、迷茫。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戈弗雷瞅着一位新兵像位老兵似的瞄准准星,按压板机。机枪枪口偏倾了,而这位新兵却退缩了,显然在等待它的震耳的射击声。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他忘记把击铁扳起来。

  那天下午稍晚些时候,他们开始听到一些不熟悉的声音,是子弹的尖啸声,而不是箭支的嗖嗖声。

  瓦纳姆在给格雷厄姆的信中写道:“当传来子弹的尖啸声时,引起了大家的警觉,”这说明卡斯特的部队被摧毁,而印第安人开始使用第七骑兵兵团的卡宾枪。数千支箭袭击了卡斯特的骑兵们,可是雷奥山上没有一个人提及箭支问题。显然,印第安人把弓箭用以对付卡斯特的人马了,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箭支:后来,他们用美国的现代化枪支装备之后,几乎就没有使用弓箭。

  戈弗雷说,头顶上掠过的砰砰的卡宾枪声,比那嗖嗖的击在地面的子弹声更令人恐怖。尽管躲闪徒劳无益,但还是设法躲闪着子弹对身子的摄取。瓦纳姆说,本廷是他有生以来唯一见到的一个没去设法躲闪子弹的人。本廷显然看起来很危险;他来回走着,检查着他的骑兵们,有意吸引火力,但只有一次,一粒子弹划伤了他的拇指。

  数年之后,本廷描述了这场围攻战:“我声明,但我要说的事实是,当时,面对这些红种人,我们确实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时刻……”

  那天是个多云天,华莱士中尉回忆道:“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红色火球缓缓地向西天边滚去……”

  晚上,黑黝黝的河谷夜空,不时被激烈的闪电划破,照亮了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营地,可是,即使没有闪电,那数千推营火,也把这巨大的村庄照得轮廓分明。雷奥的一些人们倒头睡着了,但另一些人可能还醒着,他们惊魂失魄的倾听着恶狗的嚎叫声,倾听着粗鲁的野蛮人们狂舞时的怪叫声。

  山头上的骑兵认为这些印第安人在为庆祝他们的胜利而狂呼,但大部分声音是为他们死亡的人们恸哭的哀嚎声。欢乐的呼喊声伴和着悲痛的鸣咽声。斗士们相互交谈着,比划着,即兴地手舞足蹈起来。他们为自己的功绩而兴奋、激动,继而随情感的变化而狂呼起来。这些部落的哀悼日为四天。但在未征得罹难者的亲属们的同意之前,不能终止这些非正式礼仪。做为哀痛的表示,参战的苏人把他们的头发剪短,夏安人则把他们长长的辫子解开。两个部落的女人们用除火石碎片划破她们自己的身体,她们许多人还割断了一截指头。

  卡斯特为这种残酷的自我苦行做法而震惊,特别反感他们割断手指的行为。他在《我的大平原生活咱传里,记述了他们这种惯常的不顾及外科理论的残忍行为。他们用不锋利的小刀,把自己的第一关节处的手指肌肉割掉,在肌肉愈合之后,被切去肌肉的指处露出一截一英寸长的骨头,这是他所见到的最令人厌恶的事。

  从山顶看到的一堆堆大火堆,并不是士兵们所想的庆祝胜利的篝火,而是苏人(尽管不是夏安人)在焚烧他们自己的一些死者。

  一座座火焰塔,是燃烧着的埋葬棚屋。士兵们听到的最频繁的声音是哀悼的歌声,相伴着一些即兴扫兴曲(Kill-Sonss)。此时此刻,这些印第安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击败了卡斯特。他们所知到的是他们击败了穿蓝制服的军队。后来,在弄清楚之后,他们开始唱起有关他的歌来:

  大卫·汉弗莱斯·米勒抄写了这样一支扫兴歌:

    长头发永远不能复还,

    他的女人在哭喊,在哭喊,

    朝这儿望着,她在哭喊。

    长头发啊,战马,我没有一匹,

    你带给我许多,感谢你。

    你使我发笑!

    长头发啊,枪,我没有一支,

    你带给我许多……

  尖叫声与恸哭声——无论是兴高采烈的欢呼声,还是悲哀恸哭的嚎啕声——无阻拦地越过河,灌入悬崖高处人们的耳膜中。那围着数不清的火堆跳跃的一个个鬼怪般的影子,如同恶魔,使富于想象力的士兵们几乎发疯。列兵詹姆斯·皮姆确信,他看见一些背叛的白人绕着散兵壕,喊着侮辱性的话,想把这些骑兵们从掩藏处激发出来。他认为,这些背叛者扛着小小的燕尾连队旗。当雷奥的号手吹响号令时,他们就准确地重复着。这说明在印第安人中,必定有一位白人号手。别的男子们看见走向前来的士兵纵队,并清楚地听到了军官们的口令。他们开始打枪,引导这些获救人员,一名号手吹出了“坚持”的命令。他们惊叹地喊着这些骑兵的番号。戈弗雷说,每一判定都被一阵欢呼声认可了。有人认为,他们准是库鲁克的军队,所以,一个驮子队队员跳上马背绕山飞快地奔跑着,喊叫着:“伙计们,不要泄气!库鲁克来了!”

  两名外科医生,詹姆斯·迪沃尔夫与亨利·波特随同雷奥的军队进入河谷。迪沃尔夫在攀登山崖时被打死。他的勤务兵列兵埃利赫·克利尔跟随着他。克利尔认为,他若是沿着大多数人们撤退时穿过的一条河谷北部二三百码处的一条干谷跑的话,是能够赢得足够的时间的。如今,从雷奥山顶朝下俯瞰这些被灌木丛阻隔的沟壑,很难设想当初迪活尔夫为什么要选择那个地方;可他却选择了那儿,并在那被捕获。藏在附近的骑兵看见一个印第安人把他的头皮揭了。

  与雷奥十分相同,迪沃尔夫似乎生来就命运多舛。南北战争时期,他志愿参加了美利坚合众国军队。17岁时遭受枪击退役,成为领抚恤金的人。1865年,他总算成了一名正式士兵,在一个医院当伙食管理员,同时进了哈佛医科学院。尽管他在哈佛获得医学博士的学位,但未能通过“军医委员会”的考试,遂于1857年退役。在达科特部,他以合同形式,成为在军队中服役的私人医生。

  离开林肯堡之后,他不停地给妻子写信。他喜欢部队行军,期待激烈的战斗生活。他带了一双胶筒长雨靴与一件防雨大衣,背囊里装了一夸脱威士忌。派了一名士兵帮他支搭帐篷,架设床铺,备马鞍具,也就是帮他料理一些日常琐事。“雷奥在支配着我的手脚,这是难以接受的。但我想我们相互了解之后会改善这种情况的”,他在信中这样写道,并补充说他不喜欢副官本尼·霍奇森。他总结道:“好了,亲爱的,这封信之后,我可能不会写太多的信了,但我要抓紧一切空闲时间,坚持把这些事件当做备忘录,记述下来。”

  三天过去了,他要她勿为他操心,他十分安全。他怀疑他们是否会在整个夏天能见到一名印第安人。为以防万一,他也带着一支手枪和一支卡宾枪。那天,军团行军顺利,他认为自己会喜欢卡斯特将军的。卡斯特身穿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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