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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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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石!看,越来越多了,像野苔似的挂在洞壁上。我们现在是在河床下面,湿气聚成水珠,滴向白骨堆里。算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去吧,你的咳嗽---〃
  〃没关系,继续走,不过,再来口美杜克酒。〃
  我敲开一瓶大肚子的杜贵酒给他,他一口气灌完。他的眼睛闪射着利光、大笑着,用一种我不了解的特别姿势,把酒瓶向上抛弄。
  我惊奇地望着他,他重复一遍这个怪异的动作。
  〃你不懂?〃他问。
  〃不懂。〃我回答道。
  〃那么你不是兄弟帮了。〃
  〃为什么?〃
  〃你不属于共济会---那个泥水匠的黑帮组织。〃
  〃哦,我是,我是。〃我说。
  〃你是?不可能!你是泥水匠?〃
  〃我是泥水匠。〃我说。
  〃有没有信物?〃他问〃在这儿。〃我从斗篷的内层掏出一把镘刀。
  〃你开玩笑。〃他后退了几步说:〃我们还是快去看看阿芒地拉多酒吧。〃
  〃就这么办。〃我把镘刀收回斗篷里,把手臂伸给弗多拿托扶着,他的身体沉沉地靠在上面。我们继续去寻找阿芒地拉多酒,经过一排低矮的拱道,降下一层,又经过一排拱道,再降下一层,我们到达一个深窖,里面空气非常混浊,我们的火炬焰苗大减,只剩下一点黯弱的红光而已。
  在这深窖的尽头又有一个更小的窖,窖壁按照巴黎大墓窖的风格,白骨一直累叠到壁顶。但只有三面窖壁还完整,第四面的白骨已倒塌散落满地,其中一处白骨聚成一座不大不小的骨丘。就在这面白骨塌落露出的窖壁里,我们看到又有一个内窖,窖深约四尺,宽约三尺,高六、七尺。这个密窖看来并不是为特定用途而造的,它只是墓窖的两个大巨柱间的空隙而已,而内壁则为厚实的花岗岩的墓窖界墙。
  弗多拿托高举昏黄的火炬,极目探视密窖深处但却徒然无功,微弱的火光无法让我们看到密窖尽头。
  〃走进去啊,阿芒地拉多酒就在里面。说起鲁曲希。。。。。。〃
  〃他懂个屁。〃我的朋友打断了我的话,摇摇晃晃走了进去,我紧随他的脚后。转眼到了密窖尽处,他发现前面竟是无路可走的石壁,一时糊涂了。再一转眼我已把他用铁链锁在花岗岩上,石壁上本来就有两个平行铁环,相距约二尺,一个环挂着一条短铁链,另一个挂一把铁锁。我把铁链拉过他的腰,只几秒钟就把它锁住了。
  他惊吓过度已忘了反抗,我拔出钥匙,退出密窖。
  〃伸手摸摸墙壁,你一定会摸到硝石苔,真是湿得很哦!我再一次请你回头,你都不要,那我只好让你留下。但我要就我的能力所及,先给你一些小小的照顾。〃
  〃阿芒地拉多酒!〃我的朋友突然尖叫,他还没从惊愕中醒来。
  〃对啦,阿芒地拉多酒。〃我回答道。
  我一面说着话,一面在刚才提过的那堆骨丘中忙着,拨开表面的白骨,里面藏着砌墙用的石块及洋灰。有了这些材料,加上镘刀帮忙,我兴致勃勃地在密窖进口处砌起石墙来了。
  第一层还未砌完,我就发现弗多拿托的酒意已醒了大半,我会这样觉得是因为窖底传来一声低沉的哀叫,那不是醉鬼的叫声。接着是一长段打不破的寂静。我砌完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这才听到铁链猛烈的刮擦声持续了好几分钟,我听这声音觉得特别过瘾,干脆放下工作,坐在白骨堆上倾听起来。直到铁链的哗啦声消失,我又拾起镘刀,砌完做到一半的第五层,随后第六层,第七层,石墙高度已到了胸口。我又停下,把火炬举过石墙,让微光投向里面的人影。
  一连串尖刺的叫声从黑色人影的嘴里爆出来,我像被人猛推一把似的向后踉跄了几步,一瞬间我既犹豫又颤悚,拔出身上的轻剑,在小窖里踯躅着;但一转念我又恢复信心。摸摸墓穴的厚实结构,觉得大可以放心。于是我走近石墙,以尖叫对付他的尖叫,他叫,我也叫,而且叫得更尖,更久,更有劲,这么一来,里面的人渐渐安静了。
  现在已是午夜,我的工作已接近尾声,第八、第九、第十层均已砌完,最后的十一层也已大致完成,剩下一个洞,只要塞进一块石头封住即可。我吃力地举起那块石头,先把它搁在洞口边。但就在这时,墙内传来一声阴笑,使我毛发悚立,接着是哀伤的语音,竟很难听出那是高贵的弗多拿托在说话。。。。。。
  〃哈!哈!哈!---嘿!嘿!---真会开玩笑---真漂亮的玩笑,这下回家有得大笑特笑了---嘿!嘿!嘿---一边儿喝酒---嘿!嘿!嘿〃
  〃喝阿芒地拉多酒!〃我说。
  〃嘿!嘿!嘿!---嘿!嘿!嘿!---不错,喝阿芒地拉多酒,不过现在不是很晚了吗?家里不是在等我们回去吗?弗多拿托夫人,还有其他的人,我们回去吧。〃
  〃是的,我们回去。〃我说。
  〃看在上帝分上,孟德利梭!〃
  〃是的,看在上帝分上!〃我说。
  说完这些话我侧耳倾听却未见回答,我渐渐不耐,高声叫道:〃弗多拿托!〃
  没有反应,我又叫:〃弗多拿托!〃
  依然没有回答。我把火炬从仅有的窄孔塞进去,任其掉落里面,只有叮一阵铃响。我的心脏开始难受---墓穴湿气太重,我的工作必须赶紧结束,于是把这最后一块石头用力扶正,抹上洋灰,再沿着这道新墙,照原来的样子,把地上的白骨重新累叠上去,这些白骨已有半个世纪不曾受到活人骚扰---愿他在此安息---


好人难找〔美国〕奥康诺

  奥康诺(FlanneryO'Connor,1925~1964)美国女作家作品曾经多次被列入〃美国最佳短篇小短〃的名单中,而且一度在〃奥?亨利纪念奖〃的短篇小说比赛中荣获第一奖。

  祖母不想去佛罗里达,她想去看看东田纳西的老亲友,于是,她千方百计要转变贝利的心意。贝利是她惟一的儿子,她一直跟着他住在一起。贝利此刻坐在餐椅上,埋首猛啃报纸上的运动版。
  〃贝利,你看这里,看这里,你读这一段。〃她站在贝利身边,一只手放在自己干瘪的臀腰上,另一只手拿报纸在贝利的秃头顶上哗啦哗啦摇,她说:〃这上面写那个浑号叫'不平'的煞星从联邦监狱脱逃,正朝佛罗里达的方向逃窜,你看看他如何对待那些无辜的人,看看这上面怎么写的。我可不愿把孩子带去那种地方,免得和那种亡命之徒撞在一起。我若那样做,良心会交代不过去。〃
  贝利未加理会,继续读自己的运动版,她只好原地转身,面向孩子的母亲,孩子的母亲正在沙发上喂婴儿吃杏仁。她是个年轻少妇,宽宽的脸,保有着孩子般的天真,头上包着一块绿巾,头巾两角在顶上打个结,竖起的结尾真像兔子的两只长耳朵。老太太对她说:〃佛罗里达,孩子们去过了。你们应该另外换个地方,给孩子们新鲜感,多走个地方,多增点见闻。他们从没去过东田纳西。〃
  孩子的母亲似乎没有听见她说什么,那个矮矮胖胖,戴副眼镜的八岁男孩倒发表意见了,他说:〃你不想去佛罗里达,为什么不待在家里?〃这个叫约翰?威斯礼的男孩,正跟妹妹琼?思黛在地板上看漫画。
  〃她才不肯留在家里呢,即使叫她做女王她也不干。〃琼?思黛头也不抬地说。
  〃对,不过叫'不平'的煞星如果抓到你们,你们怎么办?〃祖母问。
  〃我就给他一巴掌。〃约翰·威斯礼说。
  〃给她一百万她也不会待在家里,她会挂念这个挂念那个。不管我们去哪里,她一定会跟去。〃琼·思黛说。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给我记得,下次别想叫我给你卷头发。〃
  琼说她的头发是自然卷的。
  第二天清早,祖母第一个上车,坐着等出发。她把她那只河马脑袋般的黑色大箱塞在一个角上。箱子底下藏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她的小乖猫,名叫巧欣。她不肯让猫在家孤守三天,她太舍不得丢开它了,怕它误触开关,放出煤气把自己闷死。她儿子贝利不喜欢弄一只猫同住汽车旅馆。
  她坐在后座中央,约翰和琼分坐两边。贝利和孩子的母亲带小贝比坐在前座,他们八点四十五分离开亚特兰大,里程表的数字是55890,祖母记下这个数字,因为她觉得这样回来以后可以知道确实走了多少路,这样才有意思。他们花了二十分钟才穿过市区。老太太舒舒坦坦地靠在座椅上,她脱下白棉手套,与皮包一起放在后窗前的架子上。孩子的母亲依然穿着宽松裤,头上还是那条绿头巾。但是祖母的服饰可讲究了,她戴上一顶海蓝色水手草帽,帽边有一束浅色紫罗兰,身上是海蓝色小白点洋装,领口和袖口是白色细棉布并镶有花边,沿着领边还插上一束布质紫罗兰,其中包藏一个香囊。即使在公路上发生车祸,别人光看她的衣服,就可立即判断出她是一名贵妇。
  她说她觉得这是个开车的好天气,既不太热,也不太冷,她提醒贝利速度的限制是每小时五十五里,公路巡逻车常躲在广告板和树丛后面,等你发现,不及减速就已被逮上了。她巨细靡遗地指出各种有趣的景致:〃岩岭〃,路边偶而出现的蓝石、路堤上紫色斑纹的鲜艳红土,以及田园里形同花纹的各种作物。此刻路旁的树撒满了银白的阳光,对准角度的叶片更反射出火花般的闪烁。孩子们在读卡通书册,孩子的母亲已沉入梦乡了。
  〃让我们快点走完乔治亚,这样就不必在这里老看个没完的。〃
  约翰说。
  〃如果我是小孩,我就不会对自己的家乡说那种话。田纳西有高山,乔治亚有小丘,各有它们的特色。〃祖母说。
  〃田纳西不过是一片烂石头堆,乔治亚也是个龌龊地方。〃约翰说。
  〃听你胡扯。〃琼说。
  祖母交叠起干瘦的手指说:〃在我们那时代,小孩子对家乡,对父母,无论对什么都比较尊敬。那时候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哦,看那个可爱的小黑仔!〃她指着一个站在一间陋屋门口的黑人小孩说:〃这个情景岂不值得画下来?〃其余的人听了这话全都回头向后窗张望,那个黑人小孩向他们挥手。
  〃他连裤子都不穿。〃琼说。
  〃他可能根本没有裤子,乡下小黑仔不像我们,什么都有。〃祖母解释道,〃如果我会画,我会把那幅景象画下来。〃
  两个孩子交换卡通画册。
  祖母要求抱小贝比,孩子的母亲就把婴儿从前座递过来。她把贝比放在膝头上颠摇,告诉他窗外经过的东西。并向他挤眉弄眼,撅嘴扮鬼脸,或用干皱的粗脸去贴孩子光嫩的小脸蛋。偶尔孩子向她回报一个憨痴的微笑。他们经过一片很大的棉花田,棉田里有五六个围着篱墙的坟堆,凸在中间像几个海中小岛。〃看那边有墓园!〃祖母说:〃那是祖宗的墓地,这块农地的人家的。〃
  〃那农人在哪里?〃约翰问。
  〃被风带走啦,哈!哈!〃祖母说。
  孩子们带来的画册都看完了,他们就打开餐盒吃午餐。祖母吃了一个花生酱三明治、一个橄榄,她阻止孩子把盒子和纸餐巾向窗外丢。因为闲得无聊,他们开始玩游戏,由祖母指定一片云,让两个孩子分别想它像什么。约翰说那块云是母牛,琼也猜是母牛,约翰就说不对,是汽车,琼说他赖皮,他们就开始在祖母身上打来打去。
  祖母说如果他们肯安静,她就讲一个故事。她一讲故事就挤眉弄眼,摇头晃脑,样子十分夸张。她说她还是黄花闺女的时候,有一个从乔治亚的嘉士保来的青年,名叫艾迪哥·亚金·逖加登先生,非常倾慕她。她说他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是一个绅士。他每个星期六下午带一个西瓜给她,西瓜上面刻他名字的缩写:E·A·T。
  然后啊,有一个星期六,逖加登先生带了西瓜来,因为家里没有人在,他把西瓜放在前门的门廊上,就坐驾来的马车回嘉士保去了。
  她说她根本没有收到西瓜,因为一个黑人小孩看到西瓜上写EAT(吃)就把它吃掉了!这个故事触发了约翰的笑神经,竟吱吱咯咯笑个不停,但琼却认为一点都不好笑。她说她才不会嫁给一个每星期六只带一个西瓜来的男人。祖母说她当年若嫁给逖加登先生就好了,因为他是个绅士,可口可乐刚出来他就买了股,前几年他死的时候已成大富翁了。
  他们在〃塔园〃停车吃烤面包。〃塔园〃是个一半灰泥一半木料建成的加油站兼舞厅,位置在提摩太城外的一块空地上。老板是一个名叫赖德·山米·巴次的大胖子。各处高楼及公路前后数里内都有他钉的广告牌,上面写着:〃请尝赖德?山米名家烤味。赖德?山米名店独此一家!〃〃赖德?山米!〃〃老牌胖子开口笑!〃〃赖德?山米服务周到!〃
  赖德?山米正躺在〃塔园〃外面的空地上,脑袋钻在一辆卡车底下,旁边有只一尺高的灰猴子,用链条锁在一棵树上,听得见铁链子的声音在哗啦啦乱响。猴子一看见两个孩子跳下车向它跑来,就纵身跳回,爬到最高的树枝上躲着去了。
  〃塔园〃内部是长条形暗暗的大厅,大厅一头是柜台,另外一头是桌椅,中间做舞池。他们全家选了一张宽桌坐下,旁边正好有一台自动点唱机。赖德?山米的妻子过来侍候,她是个高个子,皮肤暗棕色,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竟比皮肤还浅。孩子的母亲塞一角硬币进点唱机,点了一支〃田纳西华尔滋〃,祖母说听到这支曲子就想跳舞。她问贝利想不想跳,但贝利只愣愣地望着她。他生性不若母亲开朗,而且旅行使他神经紧张。做祖母的反倒两只棕眼炯炯有光。她把脑袋左晃右晃,算是坐在椅子上跳舞。琼?思黛说要点一支踢舞的,于是孩子的母亲又丢一角点一支快节奏的曲子,琼就跨进舞池,操练起她那踢踢的舞步。
  〃真乖巧啊!〃赖德?山米的妻子在对面柜台里说:〃愿不愿意做我的宝贝女儿?〃
  〃不要,当然不要。给我一百万也不住这么破的地方。〃琼说。
  〃真是乖巧!〃那女人又说,样子很委婉地。
  〃你好不好意思?〃祖母嗔责地说。
  赖德?山米一进来,就叫妻子别在柜台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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