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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不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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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开始边喝边聊。
  都聊了什么呢?无非是她的家乡神奈川县的川崎,她的爱好,喜欢的电影和音乐,在法国的生活,对普瓦捷的印象;我的大学、工作,遇到过什么样有趣的人,为什么来到法国,以及——我眼中的日本。
  啤酒将将喝完,稚世的脸上泛出一丝潮红,她用双手捂着脸颊,笑着说:“不行了,感觉好热。”然后跑到冰箱边,打开门,拿出一瓶矿泉水,也不倒到杯子里,就那么喝起来。
  她喝完,把瓶子放回冰箱,然后不好意思地说:“脸都红了吧!”并把手掌贴在脸颊上朝我定定地笑。我站起来,在《南方群星》的歌声中,抱着稚世吻在一起。我大概吻得很用力,酒精作用下的吻总是带有暴力的因子。我的双手扳过她的头,十指伸进她柔顺的发中,两人的唇尽最大可能贴在一起。
  呼吸发出巨大的回声。
  南方群星的歌声。
  轻轻地,稚世从这个吻中分开,把头埋在我的胸前,闭着眼不均匀地喘息着,她的双臂紧紧揽着我的细腰。我把唇贴着她的头顶,然后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稚世唔了一声,我的右手从她的套头衫下摆滑进去,隔着胸罩爱抚了一阵,再解开搭链。行至最后一关时,稚世缓缓睁开眼,用受伤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望着我,怯生生地说:“我……今天不要,行吗?”我点点头,再次把她抱在怀里,久久地吻她……
  我在将近十二点时离开她的房间,踱上十楼,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仰面朝天倒在床上,抽了两支烟,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这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搞不清楚?
  至今仍然搞不清楚。
  当我面对某些女孩时,就会出现上述的情况。我觉得有时候我变得很驯良,睡与不睡只在一念之间——当然还要取决于女孩的表意,但更趋向于坚持和不坚持的问题,而不是对与不对的问题。
  我还是搞不清楚,当时的我当然更混沌,不久就一头扎进了无边的梦境之中。
  有时候在梦中,我还是会梦到普瓦捷。
  那里的风景永远就象我第一次走出普瓦捷车站看到的一样:迷你的环岛、笨头笨脑却不无灵巧逾挪的公车、车站附近的咖啡馆和烟草店……虽然在那里的生活只有短短七个月而已。在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有时候梦中质问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总是答不上来,绞尽脑汁也全然没有头绪,于是梦中的自己开始无声地哭泣。但更多时候,总是愿意相信仍置身于普瓦捷那所青年公寓的那个小小的房间之中,仿佛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听到隔壁老高哼唱的小曲儿,楼下820室仍住着稚世,而在同一座城市中,仍住着达弥一样。我生平作过相当之多的关于校园内容的梦,小学时代的,中学时代的,大学时代的相识的人物纷纷在梦中登场。不同时代的人物彼此交谈,出现时空的错乱。而关于普瓦捷的梦境,却是一个单独的存在。仿佛特意为我设立的场所,时间和空间二维坐标精确地捕捉并定位我在那个时期的存在,我的思绪,我的回忆,我的爱(如果真的有爱存在的话)……
  那时候的我,在普瓦捷的我,初来乍到的我,象刀刃一样锋利,象飞弹一样目标明确,象烟花一样色彩纷呈。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我有许许多多的失误,思维方式上的,形为举止上的——相对于理性价值而言;而相对于感性价值而言,那时候的我,二十五岁的我,象一股春风一样,单纯而富有创意,无限的创意……
  在巴黎的时期,我为完成设计学校布置的作业经常性地穿棱于蒙玛特高地(montmartre)一带的面料市场,远远望去圣心大教堂矗立在巴黎的万点灯火之中。有一次猛然间我恨不得马上再次拥抱那个属于我的场所,普瓦捷带给我的记忆的某种平淡无奇的震撼。因为那里才是我真正生活过的地方,赤裸裸真实的自己,虽然带有相当程度的不完整性的真实的自己。
  之后发生在我和稚世,和另一个女孩之间的事情很简单。
  情人节后的第三天中午,我和那个女孩在语言学校走廊里不期而遇。下午喝咖啡时,又在学校咖啡厅碰到,于是聊起来。交谈中她接到一个中国打来的电话,谈到中途突然抽抽嗒嗒地哭起来。我忙递上纸巾,于是当天晚上两人就在我的住处大干一番。
  我之后碰到稚世,只是点点头,道声:你好。
  和那个女孩不久之后也理所应当的分了手。她只是需要一个依靠而已。
  之后我又相继认识了美芳、秀芳和达弥。也许那时侯,我觉得台湾女孩和日本女孩之间,前者比较容易沟通吧。
  直到五月份稚世离开,我们都没再谈过一次。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普城。
  记得有一次我和那个女孩坐在公寓大厅里和一个法国男孩聊天,稚世从楼梯上下来,远远看见我就微笑,我忙挥手大声道:“SALUT!”
  ——我非常之做作。
  稚世的目光仍旧很清澈,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显现其中,甚至那都不能算是失望,而仅仅是不解而已。
  现在每每想起稚世看我的眼神,都感到切肤的疼痛。到写这篇文章为止,在我所经历的伤痛当中,从此次为最。
  稚世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感受呢?稚世对我来说究竟是什么呢?一切不得而知,因为时光不会倒流,我已无法重新面对稚世。永远。
  和稚世,这位第一个结识的日本女孩之间相处的许多细节及个中的感受,都是这次重归普城后才体会到的。如此说来,这个夏天在普城的日日夜夜,并非虚度。
  达弥也终究没在这个夏天回到普城作她的博士论文,我曾在一天深夜打电话到她原来的住处,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听起来像是日本或韩国人,因为对方的法文讲得非常生硬。我于是一声不响地挂上电话。
  听美芳说她在台南一所大学教法文,也还没嫁人。
  那封写给达弥的信,也从未寄出。
  我和佳丽像朋友一样互道“再见”,想想好笑,我们只是在十几天中一个床睡觉而已。
  老高终究找到了餐馆的工作,在安道尔。
  在普城这个夏天的经历到此也就结束了,我突然觉得,说不定我这次回来是特意向以前告别似的。
  最后到车站送我的是雨戈和善儿(那个曾谈到的有一双凤眼的韩国女孩);之前当然和近五十个人亲切道别,互留电话,之后不久几乎统统失去了联络。
  (尾声)
  2001年9月5日,我如愿以偿地来到了——蒙彼利埃(MONTPELLIER)!
  那是建在距地中海仅几公里之遥的一座千年古城,当年血腥的宗教争斗给这座城市留下了浓郁的罗马味道。人们性情奔放外向,世界各国的有志青年,无志青年趋之若鹜,蜂拥而至。当年的宗教战场如今成了各国青年夜夜笙歌的舞台,这究竟是一种讽刺还是人类文明的进步?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城市,我无法作出一个明确的解释,总之从我跨出车站的第一步,向这个陌生的城市丢出第一眼,就告诉自己,这是属于你的地方,你也属于这里。
  就像人生中很多连自己都永远无法证明的决定一样。
  我是在入学口试时认识了未佳和玲奈。未佳来自琦玉县、玲奈来自仙台。当时的我七扭八歪地坐在楼道里的一张桌子上,用千年修行练就的余光打量到了人群中的她们俩,三人仿佛不经意地越靠越近,最后面对面而坐。她们中一个头发直直顺顺,长长的经过人工雕琢的睫毛以一个惊人的孤度向上弯曲,她的笑容有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心动;另一个不施脂粉,头发和眸子漆黑而肌肤雪白,神情常常流露出惊惧和恐慌使人感觉是来自陌生丛林的一只受惊的小松鼠。这就是我对未佳和玲奈的初印象。她们在一起时会共同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时至今日我回想起我们最初相识的一幕还是感到目眩神迷。而这种两人共同制造的魔力在我和她们分别相处时就荡然无存了,单独存在的她们只是两个可爱温柔的女孩。而那幕初会带给我的那种近乎标识的感召力真真确确只有那一次而已……
  记得我们的相识缘于未佳主动向我投出的一个大幅的笑容,仿佛在说:一切才刚刚开始呦!
  我拭目以待。


    七、南法的天空

    经历911 

    来到蒙彼利耶的第二个星期,2001年九月十一日上午,我打开电视,就看到熊熊大火和崩塌的大楼。从TF1的播报人员口中不时听到World Trade Centre几个英文单字,现场的不同肤色的美国人对着镜头裂开大嘴露出悲痛的惊慌神情,“No……No……my god”。我就下意识地感觉世界大战爆发了…在我的睡梦中,地球的另一半发生了我想象力范围之外的重大变故。
    “怎么了,明?”善儿不明所以,用不流利的法语问我。她是相当胆小善良的女孩。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兴奋地盯着电视屏幕,喝善儿端来的热热的咖啡。她跪在旁边,把一缕长长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玩着。
    “阿拉伯人炸了世贸中心,打仗了。”我笃定地说。
    “不要……怎么办?”她用手捂住嘴,眼里满是惊惧。
    我搂过她,把右手放在她软软的乳房上,她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懒懒地靠过来。她的脸颊烫烫的。
    朴善儿三天前从普瓦捷到格勒诺布尔(Grenoble)看望过去一年在语言学院的朋友,然后南下,绕道蒙彼利耶找我。在蒙彼利耶火车站等了将近三十分钟,看到她怯生生地在站台口等我的身影,我甚至产生了类似“动情”的情绪。
    她是韩国人,在汉城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学油画。学生时代也曾因为两国的文化交流项目,到过中国的西安,参加过集体作品展览。显然对中国有点陌生,却毫无疑问怀有好感。给我的感觉是家境不错,心地温暖,对人却有点戒心的,对生活现状有点叛逆的女孩。等到大学毕了业,家里出钱,就到法国留学。先是在中部鸟不生蛋的地方学了一年语言,然后就被朋友推荐到普瓦捷继续念语言。于是,机缘巧合的遇到了我。
    那时候,我正从巴黎迁移到南部的蒙彼利耶去,在普瓦捷渡过了类似过渡期的两个月。一切的回忆已经被好好地安置,悠远的憧憬被重新赋予了生命,无奈的空白也被自己恶意的疯狂严严实实地填上了。我27岁,正渐渐感受到生命的齿轮“嘎嘎”地有力地向前轧去,我就是舵手,双目炯炯如电,最大限度地被现实的厄海挤压,也最大限度地蹂躏周遭的一切。我们在不同的空间,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以不同的形式消耗自己的生命,附带对生命的价值作出主流化的诠释。与其说肩负的是时代的使命,不如说肩负的是舆论的使命。我们是21世纪留学浪潮初期的试验品,是炮灰,是云梯,是试管婴儿……
    消耗。
    所有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起因的。
    三天之间,我们在我的离蒙彼利耶国立三大咫尺之遥的新家里纵情欢爱,相敬如宾。语言的障碍有了质的突破之后就是简单。比如说,我半夜醒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喝水,看到她在黑暗中丰腴的轮廓。我就勃起。然后摇醒她,说:“喝水么?”端一杯水到床边给她喝下,说:“善儿,我们做吧!”她被这种后现代的问法逗得咯咯直笑,两人旋即抱在一起……甚至,看世贸报道的时候也可以温情脉脉地,把人类对无法抗拒的灾难的焦虑化作性欲的疏导一泄而出。

  在法国搬家是怎么回事儿

  旅行导览上说“可以用来观光的城市很多,但有些是你第一眼看到就想住下来的城市,蒙彼利耶就是一个。由于法国南部最大的大学城就坐落在这里,因此走在古旧的街道上,就常常会和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握着面包的各国学生擦肩而过……”——相当有蛊惑力的文章。我一向都是一个容易被蛊惑的人,因此这一次也自然而然地被蛊惑了。
  不过,留学生换一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不是“啊,下星期开始到尼斯(nice)去住一段日子吧”然后提一个空荡荡的Lancel的箱包和美国运通信用金卡就走人这么简单。有太多的因素让人对搬迁望而怯步,因此就有人在蒙彼利耶这个弹丸之地一呆就是四、五年,无数的留学生流水一般来了又走了,但只有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蹒跚地走过科梅底广场的人来人往……
  这个他不是我,是我后来认识的一个骨灰级的留学生。他的事迹后来渐渐成了中国人中的一个传说。传说多种多样,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的故事是传说,传得多了就不真实,甚至于自己都宁愿相信传说,而不是自己。
  我的传说是从我的搬家旅行开始的。
  什么是搬家旅行呢?为什么不是毕业旅行,修学旅行,会社旅行呢?
  以下的叙述充满了我的疲惫,在间隔了3年之久的今天,我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我当时的疲惫和无助。甚至连重新回想一下把他们付诸于键盘都感受到了记忆不愿回归的空间内的丝丝凉意。那是我个人的事,百分之百,个人的事,因此不愿沾染我疲惫的读者,请跳过不看。
  2001年复活节从伦敦回到巴黎,我就决定搬到尼斯去。那里有我所就读的设计学校的分校,有阳光和海滩,和一个美丽的名字,Nice——有一天,在巴黎十一区的学校总部上课时,从电脑上看到尼斯蓝蓝的海岸线,照片上那边分部的同学好像比巴黎的同学幸福洋溢的样子。于是这个搬家旅行就这么决定了。
  主要还是为了经济一点。从巴黎到尼斯,先是要乘TGV到马赛,然后转普通列车。大约五个多小时,单程车票差不多400法郎。我于是低估了自己的聪明,高估了自己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就那样拎着三分之一的行李到尼斯去。觉得三天找到房子放下部分行李然后再回巴黎托运剩下的行李就OK了,如此省下一趟往返车票不是很好吗?
  然而……
  在法国要更换城市要做两件最基本的事,第一是在你想要驻扎的城市找到你要念的学校并注册,同时在当地找到住房。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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