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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溪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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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祸摆在雪山面前,说,我还说老天是看不起我,独独让我受这份羞哩,原来不是啊。
  雪山不高兴看到陈小路那副样子,不耐烦地说,跟你说正经的哩,你说有没有那种药?陈小路却不回答雪山,他显然还不愿从他那份幸灾乐祸中走出来。他问,几个?是不是几个全得了那毛病?雪山不做声,他想等他高兴够了再向他打听药的事。陈小路还在高兴,我就说吧,咱桥溪庄上从有了你们这几个雪字辈的以后就再没有过人芽是不是?我一回来就知道这庄上的男人没一个是男人了。突然,陈小路想起了雪山,他正了脸色问雪山,你也得了?雪山说,独我没得。陈小路吃惊,你没得,独独你没得?雪山说,我知道他们全都得了,我也去医院了,医生说我没得那毛病。但庄上人都不相信。他们说桥溪庄的男子得这毛病是老天的意思,是这地方出了鬼怪,所以他们认为不会有我一个人独独逃脱得了。我也怀疑医生是不是弄错了,你说雪果们全都得了,我和他们一样生在桥溪庄,长在桥溪庄,怎么就免得了?陈小路想了想,突然又笑起来,他说,你要想知道是不是医生弄错了那还不简单?雪山问,你有办法?陈小路哈哈大笑,说,他妈的雪山你真笨啦,你活这么大了,你还在城里混哩你,你就不知道找个女人试一试?你的种子能不能发芽一试不就知道了?雪山红了脸,小声说,雪豆还在上学哩。
  陈小路不笑了,他感觉到他这样浮里浮气的和面前这个人说话不是那么对味儿。他正经起来,说,你和雪豆好着啊?
  雪山说,她很喜欢山子。
  陈小路问,山子是谁?
  雪山说,石匠伯的儿子。
  陈小路和庄上的几个老人坐一起谈天气。他说,你们是老人家,见的世面多,知不知道这庄上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冬天不下雪,夏天不下雨?老人们说,我们活了这些年,还第一回在我们桥溪庄开这个眼界哩。他说,这几年有没有变得好一点?老人们说,好啥哩,你没见这地?这哪是见过雪见过雨的地?他叹了口气,不说天气了,说到了人。他说,你们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哪个地方的女人约好了一样的都生不出孩子?老人们说,也就是这桥溪庄了,哪还有其他地方?他说,你们也没听说过哪里有一个庄的男人都得了日不出娃的毛病?老人们说,没有哇,也就是我们这里才出这些怪事啦!这是老天要灭了桥溪庄啊,看着吧,等这雪字辈的几个也老了死了,桥溪庄就没了!



  陈小路到雪强家坐下。问雪强妈,婶,雪强兄弟啥时候娶媳妇啊?
  雪强妈看一眼旁边的雪强,脸愁得能拧出一碗苦汁来。她说,说了几个,都黄了。我正寻思着想请你在外面给你兄弟物色个姑娘哩。
  雪强却把陈小路拉到里屋,悄悄问他,大哥在外面跑,知不知道哪个地方有治男子不育的方儿?陈小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谁要那方?雪强说,你就别装了,你都回来几天了,你会什么都不知道?陈小路还装糊涂,知道什么呀?
  雪强说,那我告诉你吧,我们几个都得了男子不育。医生说是后天造成的,后天造成的不是可以医吗?
  陈小路见雪强跟他掏心窝子,也把心窝子翻开给雪强看。他说,大哥跟兄弟不说假话,大哥跟兄弟一样得的是那毛病,大哥这些年在外面也没少打听,人家说哪儿有,我就去医,可都不见效。雪强看陈小路不像是在撒谎,失望地垂下头,再也不想说话了。
  陈小路说,兄弟也不要灰心,先娶个媳妇把日子过着,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治了不是?连大哥都没灰心哩,你不是还年轻着吗?雪强苦笑,说,去哪里娶媳妇?这天底下近的远的都知道我们桥溪庄的怪事,一听说是桥溪庄的人家就不让你说那话了。
  陈小路说,兄弟要是相信大哥,大哥给你找一个。雪强说,兄弟真要大哥帮才行哩。陈小路说,没问题,兄弟看跟我回来那个怎样?
  雪强很吃惊,他说那是你媳妇啊。陈小路笑,说,我啥时候说过那是我媳妇了?那就是我带来给兄弟的呀。雪强说,你从哪里带来的?陈小路小了声说,不瞒你兄弟,她是我在四川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给兄弟,我也不赚你的钱,把本钱给我就行。
  雪强可吃惊不小,他说原来你是人贩子啊?
  陈小路说,是。
  雪强问,你不怕?
  陈小路没说他怕不怕,他问雪强,怎么样,跟我去看看货?
  雪强说,你别老是货呀货的,人家是个人哩。
  陈小路笑起来,说,对对对,是人,是人。要不,去看看人?
  雪强说,你把她叫我家来吧。
  陈小路说,还是去我那吧。我先回去跟她说说,让她一个人在家等你。就你们两个在一起,方便。
  陈小路回到家里,女人正在洗陈小路的脏衣服。陈小路说哎哎,快别洗了,谁叫你这会儿跟我洗衣服了?说着夺过洗衣盆来放到屋角,对还愣着的女人说,还不快去收拾一下,我兄弟要来看你哩。女人一时没明白过来,陈小路就推着女人往里屋走。他说去吧去吧,把自个儿收拾好看些,我兄弟就要相亲来了。女人还有些发愣,陈小路又说,行了,你就呆在这屋里不要走开,待会儿我兄弟来了,你别跟他乱说话。女人这时才猫叫似的问他,你又要去哪?陈小路本来已经要走了,听了女人的问忍不住回头,正好碰上了女人的眼睛。女人的眼睛里全是茫然和可怜,陈小路看得心里发软。但他还是走了。
  陈小路走了,女人就坐在床沿发着呆。陈小路一直没跟她说过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陈小路自碰到她就跟她说的是要把她娶回家做媳妇。

  出逃
  女人的家乡很穷,她没上过学,跟着父母长到十九岁,就嫁人了。到了那个家,才发现她嫁的那个人是个废人。他还在五岁的时候就让狗把那东西给咬掉了。他长到五岁都还没个弟弟妹妹,他爹妈把他当独苗宝贝,拉屎时也提在手里。穷人家的狗馋屎,抢屎吃时错把他才长到五岁的小玩意儿当成屎给咬下了。没那东西也没什么,可这家人非要她跟她的公爹去完成续香火的任务。她不从,她婆婆骂她,她男人揍她,揍过了把她捆在床上走了,让她公爹来给她解绳。公爹解绳只解腿上的,解开了腿上的就不管她其他地方的绳了。公爹还不算很老,公爹解绳的时候像个年轻人一样有劲,只几下就把绳解开了,就把她的腿掰开了,就把她破开了。
  公爹完成了他那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以后,就走了。剩下的绳还由她男人来解。但男人没有急着解开她,男人也掰开她的腿,仔细欣赏那个被他父亲破开的伤口。然后,像被谁卡住了脖子一样喘着气,爬上去,用他没了根的屁股去撞击她的伤口。这样的撞击痛的是她,叫唤的却是男人。好像她那儿有一把尖刀支棱着,他的每一次撞击都深深地伤着他痛着他。他每撞击一下就发着狠地叫上一声,啊!完了,他还恨恨地给了她两个巴掌,才替她解了绳。解脱开后,她起来要往外走。男人问,天黑着的,去哪呢?她说,我上茅坑呢。男人没说啥,男人自个儿睡了。她没去茅坑,她朝着进城的那个方向跑了。
  她怕家里来人追,没敢在大路上跑。她选择的是从庄稼地里跑。在黑暗里摸爬了一夜,她来到了城里。她手里没有分文,连喝口水都没法解决。她去了有人吃饭的地方,她不是去要饭,她是去找工。她说让她挑水劈柴干啥都行,工钱她也不计较。旁边的人就都笑了,说我们这儿没柴劈,水也不用人挑,你要吃饭就拿钱买,不吃饭就走吧。她不走,她说我做啥都行,不要工钱了,给我口饭吃就行。别人不笑了,板了脸说,这里没你干的活儿,到别处找去吧。
  她一直在不停地找活,找到天都快黑了也没找着。她对城里太陌生,当她最后被一家叫“馋死你饭店”的人撵出来以后,她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她试着在天上找太阳,可天上没有太阳,太阳这个时候已经回家了。她很饿,又很累,又担心突然就给她找来的男人碰上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难过而又恐惧,只有把脸捧在手里,偷偷地哭。就是在这个时候,陈小路来到了她的面前。
  陈小路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的脸在她的手里,她没看见。陈小路把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把她吓着了。可她还是吓了一跳。陈小路说,妹子碰到困难了?她一吓就把一张给泪水糊涂了的脸给露出来了,这样她就看到了陈小路,就从陈小路的脸上看到了希望。她在城里转了一天了,一天来没有一个人像陈小路这样专注地看过她。城里的人们好像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即使她站到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想看她,好像她是一条乞食的癞皮狗。陈小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陈小路不把她当乞食的癞皮狗,她感激得急忙擦了脸问,你有活要干吗?陈小路说,是的,我有活给你干。她说,那我们快走吧。陈小路说,你跟我来吧。
  她跟着陈小路进了一家小饭馆。进去以后才发现上午来过,来这里找工,被一个年轻人毫不客气地推了出去。她正寻思着陈小路是不是这家老板,却听陈小路对她说,坐下吧,要干活,也得吃饱了饭才行啊。这下她才明白陈小路带她到这儿是请她吃饭,她感激得把三个人的笑全堆到脸上还嫌不够。服务生出来了,是刚才推她出去的那个。她害怕被这个年轻人认出来了,她想那样总是有些难为情的。那年轻人站在她旁边,听陈小路点菜时她埋着头,不敢把脸抬起来。陈小路点完了菜,叫年轻人带她去洗把脸。年轻人看她一眼,说,跟我来吧。她硬着头皮跟着年轻人到了洗手间,年轻人指着里面说,那里去洗吧。年轻人并没表露出认识她的样子,他好像已经把刚才的事忘了,或者他刚才并没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子。她把收紧的心放松下来,洗了脸,回到陈小路旁边。
  陈小路点了很多菜,全是些她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她一张嘴就把陈小路忘了,她甚至把自己也忘了。她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一大桌子美味,完全陶醉在吃的过程里。
  吃到快撑着了的时候,她也醒来了,这才发现陈小路并没有吃。她很不好意思,她说,我一天没吃饭了。陈小路大哥一样地笑,说,吃吧,这都是专门给你点的,我早吃过了。
  吃完了饭出来,她问,我们去哪里?
  陈小路说,我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明天再说干活的事吧。
  她想这是咋了,是遇到救星了?她说,大哥你真好。
  陈小路说,妹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
  她吓一跳,不敢跟陈小路走。陈小路说,妹子怕啥,看我像是来抓你的?你们家请得起我这样的人来抓你?她想他说得对,又跟上了。
  陈小路在一家旅社开了间房,房间里有两张床,陈小路坐在她对面的床上和她说话。
  陈小路说,妹子别怕,碰上大哥是你我的缘分,以后就跟着大哥,有大哥吃的,就有你妹子吃的。她说,大哥的情妹子记着,以后还。陈小路说,大哥把你当亲妹子哩。大哥为啥要把我当亲妹子?大哥没妹子吗?陈小路说,大哥没妹子,大哥是一个人。大哥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就想把你当亲妹子。
  她说,大哥笑话妹子了。
  陈小路说,大哥没笑话妹子,大哥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大哥喜欢你这样的妹子。
  她说,大哥不嫌妹子,妹子跟你干啥都行,妹子不要你的工钱。
  陈小路说,我要妹子做我的媳妇妹子干不干?
  她说,大哥……
  陈小路说,妹子要是瞧不上大哥,大哥就还是大哥,大哥还把妹子当亲妹子。说着陈小路就脱衣上床,说要睡了。他对呆愣着的她说,你睡那边。这屋里的两张床我都买了。她还愣着,陈小路就说,别怕,大哥不会犯你,我是怕你害怕。
  陈小路说完了就真睡了,还睡出了鼾声。她却睡不着。开始是因为怕,后来是因为身体突然燃起了渴望。听着陈小路的鼾声,她的心松了下来,松下来的心没有马上睡去,而是缠绵地抓住了她公爹带给她的那份感觉。那感觉先是从她那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开始,那是一种微微的使她全身发酥的痛感,是一种让她身子发飘,让她心灵快乐得颤栗的痛感。这时候,她突然那么渴望男人把她绑起来,渴望公爹解开她下身的绳子,再给她那样的一种痛感。她仔细地回忆公爹做下的那一幕,枝枝节节,像一个从来没吃过糖果的孩子,把有幸得来的糖果包在嘴里,慢慢地化成甜蜜的口水,再慢慢地咽下。那些细节像一个个火种,把她烧得浑身发烫。她看到自己的燃烧着的渴望里是一张陈小路的脸,她一激灵,重又听到了陈小路的鼾声。
  那晚,陈小路真没怎么样。
  第二天,陈小路带着她上了火车。她问,大哥这是去哪?陈小路说,去找工啊,大哥带你去找工啊。她说,大哥不是说的要我去给你干活吗?陈小路说,大哥没活给你干,大哥是想帮你找工哩。她说,大哥真好。
  坐火车时陈小路挨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所以一路上她都被一种晕眩的感觉困扰着,她的心里一直放着她和陈小路交欢的电影。电影里,她把陈小路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看到了,而且,陈小路的力气她也感受到了。
  坐了半天火车,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城市里。这里对她来说,就像天外一样的陌生。陈小路带着她在城里转了几圈,还给她买了一身衣服。天黑了,陈小路照样开了个两张床的房间。
  陈小路过来时她睡着了。头天晚上她一夜没睡。先是受惊受累受饿一天,后又是一夜没敢睡,她也实在撑不住困了。这晚,她要不是困得不行了,说不准她还会主动跑到陈小路的被窝里去哩。但她实在太困了,她对陈小路说一声大哥我睡了,就真睡过去了。梦里她渴望着陈小路钻进她的被窝,就真看到陈小路站到她床前了。陈小路先是把头埋下去看她的脸,然后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梦里的她知道陈小路是要做什么了,她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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