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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下)〔英〕狄更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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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有别人的启发、诱导,我能做的就很少了,请求您给我讲讲,请求您使我更明白些,教我怎样更有用些。“
莫奈特医生听完这些肺腑之言,坐着静思着,洛里先生没有勉强他。“我想可能,”
医生极力打破沉默说:“你描述的那个旧病复发,我亲爱的朋友,并不是患者完全预见不到的。”
“他害怕吗?”
洛里先生冒失地问。“很害怕,”
他说,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你不知道这种恐惧怎样重压在患者心头,对他来说是何等的困难——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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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来强抑自己说出一句压迫在心头的问题。“如果他能说服自己,把复发时郁积在心头的隐恨倾诉给别人,”
他说,“那么,当旧病来临时,他是否会好一点呢?”
“我想会的,但是这,正象我刚才所说的,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甚至相信——在某些情况下——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
,洛里先生说,又把手轻轻地放在医生的胳膊上,双方都沉默了一会之后,“您怎么解释这一次发作呢?”
“我相信,”
莫奈特医生回答道,“一系列思想和记忆异常强烈的复苏是病症的第一原因。 我想这是某些极其痛苦的剧烈联想被活生生地唤起。 很可能那是一种早已潜伏在他心里的一种恐惧,在某种情况下——比如在某个特殊的场合,那些联想就复活了。他努力自行防备,但是,是徒劳的;或许那自我预防的努力使他更无法忍受。”
“他记得在复发中发生的事吗?”
洛里先生说,自然有些犹豫。医生凄惨地环顾房间,摇摇头,低声回答道,“一点也记不着。”
“那么,将来呢。”
洛里先生暗示着。“至于将来,”
医生说,恢复了镇定,“我应该抱很大希望。因为老天保佑他,恢复得那么快,我应该抱很大希望。他,屈服于某种复杂的、长久萦绕在心头的、依稀可见并在始终抵抗的东西的压力,现在阴云消散过后恢复了常态,我觉得最坏的事已经过去了。”
“好,好!这是个极好的安慰,我很感谢!”
洛里先生说。“我很感谢。”
医生跟着说,恭敬地低下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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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一点,”
洛里先生说,“我希望得到指教。 能继续吗?”
“您对您的朋友是最好不过的了。”
医生伸手给他。“那么说第一点,他有刻苦钻研的习惯,并且劲头十足;以极大的热忱致力于获取专业知识,致力于实验和许多事情,现在,他会不会有点操劳过度?”
“我没怎么觉得。 专心致志,这也许是他的心理特征。 那也许一半是出于天生;一半是由于磨难的结果,专心于积极健康的事越少,转变为消极不健康倾向的危险性就越大,他也许自己也作过认真的考察,并发现了这个问题。”
“您深信他不会过度劳累吗?”
“我觉得我深信这一点。”
“我亲爱的莫奈特,假如他现在疲劳过度——”
“我亲爱的洛里,我不相信他会那样容易疲劳,既然一方有很大的压力,那就需要有一个与之抗衡的力。”
“请原谅,我是一个固执的生意人。 暂且假设他曾过度劳累;它会引起病症的复发吗?”
“我不这么认为,”
莫奈特医生自信而坚定地说,“我认为除了一系列事的想,任何别的都不会引起复发。 我认为,今后除了某些非同寻常的心灵的震动外,别无其他事件能使它复发。 既然已经复发,也已经康复,我很难想象以后又有什么事会使他受到如此巨大的震动,我相信,我几乎确信,可能会引起复发的原因全消除了。”
他带着踌躇的神情说,好像任何细小的事也可能破坏一个微妙的心理结构似的;同时,他说话时又带着自信,好像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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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磨难后自身忍耐力正逐步获得了确认。作为朋友,洛里先生为了不使他减少这种自信,便装出格外高兴的样子。于是谈到了第二点。 他感到这点最难启齿;但是,想到他在前一个星期日上午与普洛丝小姐谈过的话,想起最近九天亲见的事,他知道他必须面对这个难点。“他幸而恢复了健康,在过去的病患中他干起了一种,”
洛里先生清清喉咙说,“我们叫——铁匠的活,铁匠的活。说得明白一点,我们可说他曾经在他的艰苦岁月里时常在一个小熔炉边工作。我们可说出乎意料地他被发现又在炉边工作了。他居然会把它留在身旁,这是不是很遗憾啊?”
医生用手遮住额头,脚紧张地跺了一下地面。“他一直把它留在身边,”
洛里先生焦的地看着他的朋友说,“现在,把它放一边去不是更好吗?”
医生还遮着额头,脚紧张地跺着地面。“您觉得不易指教我吗?”
洛里先生说,“我非常理解这是个很困难的问题,然而我想——”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停了下来。“你知道,”
莫奈特医生说,在不安的停顿后转向他,“要合理地说明这个可怜的人的内心活动是很难的。 他曾经多么渴望那份工作,而它到手时又是何等欣喜,毫无疑问,它减轻过他许多痛苦,以手指的困难替代心理的困难,在更加熟练后,则以双手的灵活替代了精神上的焦虑;因此他一直不忍有将它抛弃的念头。 甚至现在,当我充分相信他比以前更有自信心,连说话都带着一种自信时,那个他也许还会想到他将来或许要用到这些旧工具时却找不到它,心里就产生一种惊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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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受了当头一棒似的。当他抬起眼睛看洛里先生的脸时,他显出他所譬喻的那种表情。“但也许不——要紧吧!我想请问,作为一个愚蠢的生意人,我只跟几尼、先令、支票类的物资打交道——保存一件东西不是就不免保存某种意念了么?
如果那东西抛弃了,我亲爱的莫奈特,那恐惧不也随之去掉了吗?总之,保留这工具岂不是容许那恐惧的存在吗?“
又沉默了。“你也知道,”
医生说,胆怯地说“它是这样一个老伙伴。”
“我可不愿保存它,”
洛里先生摇摇头说。 看到医生的顾虑,他坚决起来。“我要劝他牺牲它。我只需要你为我作主。我相信这没好处,来!
请对我放心,亲爱的好人。为了他的女儿,我亲爱的莫奈特!“
他内心有着怎样的斗争简直没法想像!
“那么,在她的名义下,去掉它吧,我答应。 但是当着他的面,我不愿把它拿走。等他不在时把它搬掉吧!
让他不在时失去他的老伙计吧。“
洛里先生欣然承担,于是会谈结束了。他们在乡间过了一天,医生完全恢复健康。 在以后的三天里他仍旧很好,第四天他就去露西和她的丈夫那儿了。 洛里先生曾向他说明了已经对他们解释过他不写信给她的那种措施,他因此写了一封信给露西,她没有疑心。在他离开那屋子的那天晚上,洛里先生就拿着切肉刀、锯子、凿子、铁锤,由普洛丝小姐带着一枝烛陪伴着,走进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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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把门关好,在一种神秘和犯罪感的情况下,洛里先生把鞋匠的凳子砍得粉碎,此时普洛丝小姐拿着蜡烛,好像是谋杀案中的帮凶——因为,以她狰狞的面貌而言,她最适合那个角色不过了。 那尸体(为焚烧方便而砍成碎片)
毫不迟疑地开始在厨房里焚烧;那些工具、鞋子、皮革片埋葬在花园里。破坏和诡秘对于正直的人显得如此恶毒,以至洛里先生和普洛丝小姐在实行计划和清除痕迹的时候,几乎觉得,而且几乎像在共同犯一种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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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个请求
新婚夫妇回到家后,第一个前来道贺的是锡德尼。 卡尔顿。 他们到家不多时,他就来了。 他的习惯、外貌和风度并没有什么变;但是他身上有某种率真的粗犷气质,这对查尔斯。 达尔内是新奇的发现。他瞧准一个机会把达尔内拉到窗子旁边,在没有旁人在场时,才跟他说起话来。“达尔内先生,”卡尔顿说,“我很想让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们早已是朋友了,我觉得。”
“以说话的方式而论,你是很善于言淡的;但是我并不在意措词。 真的,当我说我很想让我们能成为朋友时,我的意思并不这样。”
查尔斯。 达尔内——落落大方地——以十分温和友好的态度问他,他是什么意思?
“实话说,”卡尔顿笑着说,“我觉得自己只能意会的东西难以传达给你。 不过,让我试试。 你记得我那次喝醉酒的事情吗?
“我记得那次你非要我承认你本来就是喝醉的。”
“我也记得。这些事故的灾祸重压在我心头,因为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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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它们,我希望有朝一日它能被解释,当我末日来临时!
不要慌!我并不希望说教。“
“我一点也不慌,你的诚挚决不会使我惊慌。”
“啊!”卡尔顿说,随意地挥了一下他的手,好像挥掉了什么似的。“在我说的那次酒醉事故中(你知道是许多次中的一次)
,我忍无可忍地大谈喜欢你,不喜欢你。 我希望你能把它忘记。“
“我早已忘了。”
“又来这一套!
但是,达尔内先生,遗忘对我可不像你说它对你那样简单。 我可一点也没有忘记它,并且一个轻率的回答也不会帮我忘掉它。“
“如果这是个轻率的回答,”达尔内道,“我请求你原谅。我除了想避开这件小事不谈外,别无其他用意;然而,那小事似乎太多地骚扰了你,这是我所惊奇的。 我以君子之信誉向你声明,我早已置之脑后了。 老天,这是该忘却的啊!在当天你为我帮的大忙中,我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东西可想起吗?”
“至于帮大忙,”卡尔顿说,“如果你要那样说,我得向你实说,那只不过是职业上的诡计而已。 在我做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我关心你的命运——注意!我指当我做的时候,我说的是过去。”
“你把恩惠说得太轻了,”达尔内回答,“但我可不想争论你轻率的回答。”
“千真万确,达尔内先生,相信我!
我已经说得离开原意了;我要说的是我们的友谊。 现在,你知道我了;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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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是人群中出类拔萃的一种人。 如你怀疑,可以问斯曲里弗,他会告诉你的。“
“我喜欢自己来作判断,用不着他帮忙。”
“那好!
无论如何你该了解我是个放荡的狗,从来不曾做过一件好事,将来也决不会做。“
“我不能理解你的‘将来也决不会’。”
“但是我懂,你必须相信我的话。 好吧!
如果你能容许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一个无所称道的人的偶尔来往,我想恳求你特许我到你家来;我尽可以被看作一件没用的(我要补充说明,这并不是为了我所发觉的我和你相似)不雅观的家俱,因为过去曾用过而留了下来,但尽可以不加理睬。 我不信我会滥用这个特权。 一年之中我最多不过使用四次。 我敢说我知道得到这个准许我就满足了。“
“你使用吧,我吗?”
“那是换句话在说我被放在我所要求的位置上了。我谢谢你,达尔内。 我可以以你的名义使用这个自由吗?”
“我想可以,卡尔顿,从今以后。”
说着他们互相握手,然后锡德尼转身走了。 在以后的一分钟里,他在外表上又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了。他走后的夜晚,查尔斯。 达尔内与普洛丝小姐,医生和洛里先生在一块,他冷冷地跟他们提及这次谈话,并把锡德尼。 卡尔顿当作一个随便轻浮的人。 总之,他谈论他并非有意中伤。 只不过如任何看他外表说话的人一样说说罢了。他想不到这些话居然会滞留在他年轻娇美的妻子心上;但是当他后来回到他们的房间找她时,他发现她正在等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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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美的前额上分明带着一种矜持的表情。“今晚我们想得很多!”达尔内说,伸出胳膊拥住了她。“是的,最亲爱的查尔斯,”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以征询和专注的表情凝视着他;“今晚我们想得是很多,因为今晚我们有事。”
“怎么了,我的露西?”
“你答应不追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请求你不要问的话?”
“我答应吗?对我的爱有什么不答应的?”
他用一只手撩开她脸蛋上的金发,另一只摸着为他而跳动的心!真的,有什么不愿许诺的。“查尔斯,我认为可怜的卡尔顿先生值得我们更多的体贴与尊重,不像你今晚说他的那样。”
“真是吗,宝贝?为什么?”
“那就是你不能追问我的问题。但我想——我知道——他确是值得。”
“如果你知道了,这就行了。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的生命?”
“我想要你,最亲爱的,永远宽容地对待他,当他不在身边时,你要宽容他的过失。 我想要你相信他有一颗藏而不露的心,上面尽是深深的伤痕。 我亲爱的,我曾看见它流血。”
“我很难过,我想我一定对他做错了什么,”查尔斯。 达尔内十分吃惊地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他这一点。”
“我的丈夫,是这样。 我担心他不会浪子回头;他的性格和命运上现在几乎没有一丝补救的希望。 但是,我相信他能积德,行善,甚至能有高尚之举。”
她在对这个迷途之人纯洁的信念中显得如此美丽,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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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竟几个小时地看着她,沉浸在这个信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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