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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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的苦衷。　

　　　　　　　　　　　　　　　　　　　　　　　　　　　　　　　　　　　峨眉山月歌＇一＇　

　　　　　　　　　　　　　　　　　　　　　　　　　　　　　　　　　　　　　　　　　＇二＇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三＇　
　　　　。　

　　　　　　＇一＇李白在四川长大，对巴山蜀水非常热爱。本篇大约写于开元十四年（七二六）作者从犍为　

清溪去重庆的水路上，为李白辞亲远游纪程持之一。他的另外一首诗　《峨眉山月歌送蜀僧晏入中京》　

说：“我在巴东三峡时，西看明月忆峨眉。月出峨眉照沧海，与人万里长相随。”可参读。　

　　　　　　＇二＇“平羌”，即青衣江，源出四川芦山县，流至乐山县入岷江，在峨眉山东北。“半轮”，　

形容上弦或下弦的月。　

　　　　　　＇三＇“清溪”，即清溪驿，属犍为县，在峨眉山附近　“渝州”，今四川重庆一带，唐属渝州。　

　“君”，指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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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溪行　　＇一＇　

　　　　　　　　　　　　　　　　　　　　　　　　　　　　　　　　　　　　　　　　　　　　　　　　　　　　　　　　　　　　　＇二＇　
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　　？人行明镜中，鸟度　
　　　　　　　　＇三＇　　　　　　　　　　　　　　　　＇四＇　
屏风里　　。向晚猩猩啼　，空悲远游子。　

　　　　　　＇一＇《唐文粹》此诗与《宣城清溪》题作《宣城清溪二首》。“清溪”，水名，在今安徽省贵　

池县，唐属池州秋浦县。溪水碧绿，下浅滩数里有玉镜潭。　

　　　　　　＇二＇梁沈约　《新安江至清浅深见底贻京邑游好》诗云：“洞彻随深浅，皎镜无冬春。千仞写乔　

树，百丈见游鳞。”李白此处以清溪与新安江相比。　

　　　　　　＇三＇这两句以镜比水，以屏比山。“人行明镜中”，陈释惠标《咏水》诗有云：“舟如空里泛，　

人似镜中行。”　

　　　　　　＇四＇“猩猩”，属猿类。唐时秋浦多猿。李白在秋浦所写的诗，很多地方提到猿啼：“秋浦夜　

猿愁”，“秋浦多白猿”，“千峰照积雪，万壑尽啼猿”。　

　　　　　　　　　　　　　　　　　　　　　　　　　　　　　　　　　　　　　　赠汪伦＇一＇　

　　　　　　　　　　　　　　　　　　　　　　　　　　　　　　　　　　　　　　　　＇二＇　　　　　　　　　　　　　　　　　　　　　　＇三＇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　
情。　

　　　　　　＇一＇《李太白文集》杨齐贤注：“白游泾县桃花潭，村人汪伦常酿美酒以待白，伦之裔孙至今　

宝其诗。”　

　　　　　　＇二＇“踏歌”，歌唱时以脚踏地为节拍。　

　　　　　　＇三＇“桃花潭”，在泾县（今安徽省泾县）西南。　

　　　　　　　　　　　　　　　　　　　　　　　　　　　　　　　　沙丘城下寄杜甫＇一＇　

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鲁酒不可醉，齐歌空　
　　　　　　＇二＇　
复情　　。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　

　　　　　　＇一＇李白离长安后游粱宋时始遇杜甫，诗酒酬唱，过从甚密。又在东鲁同游，有《鲁郡东石门　

送杜二甫》诗。本篇为别后不久所作。“沙丘”，在汶水附近，李白鲁中寄寓地。李白《送萧三十一　

之鲁中兼问稚子伯禽》有句云：“我家寄在沙丘旁。”　

　　　　　　＇二＇“鲁酒”，鲁地的酒，薄酒。《庄子·外篇·胜箧》：“鲁酒薄而邯郸围。”据《淮南子》　

许慎注，楚国大会诸侯时，鲁国、赵国都向楚王献酒。管酒的官吏私向赵国讨酒，赵国不与，官吏大　

怒，把鲁酒代替赵酒献给楚王。楚王误以为赵酒薄，便包围了赵国的国都邯郸。后来常以鲁酒代称薄　

酒。庾信《哀江南赋序》：“鲁酒无忘忧之用。”此时李白正寓居鲁地，“鲁酒”在此有双关意。这　

两句说鲁酒齐歌都不足以打动自己的心，以衬托下面两句所写的“思君”之深情。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一＇　

　　　　　　　　　　　　　　　　　　　＇二＇　　　　　　　　　　　　　　　　　　　　　＇三＇　
杨花落尽子规啼　　，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　
　　　＇四＇　
西　　。　

　　　　　　＇一＇这诗是李白闻王昌龄被贬为龙标尉后所写。“龙标”，即今湖南省潜阳县，唐时为荒僻地　

方。“左迁”，古时尊右卑左，称贬官为“左迁”。　

　　　　　　＇二＇“子规”，鸟名，见《蜀道难》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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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溪”，指湖南与贵州接壤地带的辰溪、西溪、巫溪、武溪、沅溪。　

　　　　　　＇四＇“夜郎”，唐代夜郎有三，两个都在今贵州省桐梓县，本篇所说在个湖南省沅陵县境，龙　

标在夜郎的西南方向。清刘献廷《广阳杂记》卷一：“王昌龄为龙标尉。龙标即今沅州也。又有古夜　

郎县，故有　‘夜郎西’之句。若以夜郎为汉夜郎王地者，则相去甚远，不可解矣。”　

　　　　　　　　　　　　　　　　　　　　　　　　　　　　　　　　　寄东鲁二稚子＇一＇　

　　　　　　　　　　　　　　　　　　　　　　　　　　　　　　＇二＇　　　　　　　　　　　　　　　　　　　　　　　　　　　　　　　　＇三＇　
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　　。我家寄东鲁，谁种龟阴田　。春事已不及，　
　　　　　　　　　　　　　　＇四＇　　　　　　　　　　　　　　　　　　　　　　　　　　　　　　　　＇五＇　
江行复茫然　　。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　。楼东一株桃，枝叶拂青烟。　
此树我所种，别来向三年。桃今与楼齐，我行尚未旋。娇女字平阳，折花倚　
桃边。折花不见我，泪下如流泉。小儿名伯禽，与姐亦齐肩。双行桃树下，　
　　　　　　　　　　　　　　　　　　　　　　　　　　　　　　＇六＇　　　　　　　　　　　　　　　　　　　　　　　　　　　　　　　　＇七＇　
抚背复谁怜。念此失次第　　，肝肠日忧煎。裂素写远意　，因之汶阳川。　

　　　　　　＇一＇题下原注“在金陵作”。“东鲁”，指山东任城（今山东济宁市），李白曾寄寓于此。　

　　　　　　＇二＇“吴地”，金陵（今江苏省南京市），春秋时属吴国。“三眠”。是说春蚕将老。蚕在蜕　

皮时卧而不食称眠，凡四眠即结茧。　

　　　　　　＇三＇“龟阴”，龟山之北。龟山在山东斩泰县西南。　

　　　　　　＇四＇这两句说春耕的事已来不及料理，今后的归期尚茫然无定。金陵有运河直通任城，故曰“江　

行”。　

　　　　　　＇五＇“酒楼”，李白于任城筑有酒楼，唐、宋、元、明、清代有诗人题咏。清汪琬《李太白酒　

楼歌》：“任城酒楼高插天，楼东桃树非昔年。”（《尧峰文钞》卷一）　

　　　　　　＇六＇“失次第”，说心情不能干静，失去常态。　

　　　　　　＇七＇“素”，洁白的绢，古人常用以书写。　

　　　　　　　　　　　　　　　　　　　　　　　　　　　　　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一＇　

　　　　　　　　　　　　　　　　　　　　　　　　　　　　　　＇二＇　　　　　　　　　　　　　　　　　　　　　　　　　　　　　　　　＇三＇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　
　　　＇四＇　　　　　　　　　　　　　　　　　　　　　　　　　　　　　　　　　　　　　　　　　　＇五＇　　　　　　　　　　　　　　　　　　　　　＇六＇　
远　　，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秀出南斗旁　，屏风九叠云锦张　，影落明　
　　　　　　　　　　　＇七＇　　　　　　　　　　　　　　　　　　　　　　＇八＇　　　　　　　　　　　　　　　　　　　　　　＇九＇　
湖青黛光　　。金阙前开二峰长　，银河倒挂三石梁　　。香炉瀑布遥相望　
＇十＇，回崖沓嶂凌苍苍＇十一＇。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十二＇。登高　
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十三＇。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十四＇。　
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十五＇。早服还　
丹无世情＇十六＇，琴心三叠道初成＇十七＇。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十　
八＇。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十九＇。　

　　　　　　＇一＇“卢虚舟”，字幼真，唐范阳（今北京大兴县）人。以“遁世颐养，操持有清廉之誉”，　

被唐肃宗任为殿中侍御史。曾与李白同游庐山。李白另有　《和卢侍御通塘曲》。　

　　　　　　＇二＇在起句中李白自称　“楚狂”，并对被唐玄宗尊为文宣王的孔丘直呼其名，予以嘲笑，表现　

了李白敢于蔑视权威的精神。“楚狂”、“凤歌”，见陈子昂《度荆门望楚》注＇四＇。　

　　　　　　＇三＇“绿玉杖”，装有绿玉的手杖。“黄鹤楼”，见崔颢《黄鹤楼》注＇一＇。　

　　　　　　＇四＇“五岳”，见《江上吟》注＇七＇。　

　　　　　　＇五＇“南斗”，星名，即斗宿，浔阳属南斗分野。参见《蜀道难》注＇八＇。江西星子县即晋浔　

阳郡地，庐山在星子县西北，故称南斗旁。　

　　　　　　＇六＇“屏风九叠”，庐山五老峰的东北有九叠云屏，也叫屏风叠，下为九叠谷。此句言九叠屏　

象云霞锦绣似的张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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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影”，指庐山的影。“明湖”，指鄱阳湖。“青黛”，青黑色。　

　　　　　　＇八＇“金阙”，指庐山的全阙岩，又名“石门”。《水经注·庐江水》：“庐山之北有石门水，　

水出岭端，有双石高竦，其状若门，因有石门之目焉。”　

　　　　　　＇九＇“三石梁”，王琦注说：“今三叠泉在九叠屏之左，水势三折而下，如银河之挂石梁，与　

太白诗句正相吻合。”　

　　　　　　＇十＇这句言三石梁的瀑布与香炉峰的瀑布遥遥相望。　

　　　　　　＇十一＇“沓（音踏）”，重叠。这句言山峦重叠迂回，上凌苍天。“苍苍”，指天。　

　　　　　　＇十二＇“吴天”，三国时庐山属吴国。　

　　　　　　＇十二＇“大江”，长江。　

　　　　　　＇十四＇“白波九道”，指长江至浔阳分为九派。参见王维《汉江临泛》注＇二＇。这里“白波”、　

　“雪山”泛指江流激起的波浪。　

　　　　　　＇十五＇“谢公”，指谢灵运。谢灵运《入彭蠡湖（即鄱阳湖）口》诗有“攀崖照石镜”句。《太　

平寰宇记》：“石镜在东山悬崖之上，其状团圆，近之则照见形影。”下句说谢公的足迹已为苍苔所　

没。　

　　　　　　＇十六＇“还丹”，道家术语，丹砂烧成水银，积久又还成丹砂，叫做还丹。《抱朴子·金丹》：　

　“若取九转之丹，内神鼎中，夏至之后，爆之鼎热，翁然辉煌，俱起神光五色，即化为还丹。取而服　

之一刀圭，即白日升天。”这是李白迷信道教，想入非非。　

　　　　　　＇十七＇“琴心三叠”，见《黄庭内景经》，是道家术语，言“其心和则神悦”，故谓“道初成”　

　（见《云笈七签》卷十一）。　

　　　　　　＇十八＇上句言在这样幽深的山里，诗人仿佛幻见仙人在云中。“玉京”，据说是道教所奉天神　

元始天尊所在之地。　

　　　　　　＇十九＇据　《淮南子·道应训》记载，卢敖（秦始皇的博士，为秦始皇求仙不返）游到北海，遇　

到一个奇形怪状的神仙，笑卢敖所见不广。卢敖约他同游，他不能应卢敖之邀，说他与“汗漫”“相　

期　（约会）于九核（九天）之外”，遂跳入云中。李白以卢敖指卢虚舟，邀卢虚舟和他作神仙之游。　

　“汗漫”，意谓不可知。“太清”，最高的天空。道家以“玉清”、“上清”、“太清”为三清。　

　　　　　　　　　　　　　　　　　　　　　　　　　　　　　　　　梦游天姥吟留别＇一＇　

　　　　　　　　　　　　　　　　　　　　　　　　　　　　　　　　　　　　　　　　　　　　　　　　　　　　　　　　　　　　　　　　　　　　　　　　　　　　　＇二＇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天姥　
　　　　　　　　　　　　　　　　　　　　　　　　　　　　　　　　　　　　　　　　　　　　　　　　　　　　　　　　　　　　　　　　　　　　　　　　　　　　　＇三＇　
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　
　　　　　　　　　　　　　　　　　　　　　　　　　　　　　　　　　　　＇四＇　
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　
　　　　　　　　　　　　　　　　　　　　　　　　　　　　　　　　　　　　　　　　　　　　　　　　　　　　　　　　＇五＇　
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　
　　　＇六＇　　　　　　　　　　　　　　　　　　　　　　　　　　　　　　　　　　　　　　　　　　＇七＇　　　　　　　　　　　　　　　　　　　　　＇八＇　
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瞑　　。熊咆龙吟殷岩泉　，慄深林　
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邱峦崩摧。洞天石扇，　
　　　　　　　　　　　＇九＇　　　　　　　　　　　　　　　　　　　　　　　　　　　　　　　　　　　　　　　　　　　＇十＇　
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　
之君兮纷纷而来下＇十一＇。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十二＇。忽魂悸以　
魄动，怳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十三＇。世间行乐亦如此，　
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十四＇。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十五＇！　

　　　　　　＇一＇诗题一作《别东鲁诸公》。《河岳英灵集》作《梦游天姥（音母）山别东鲁诸公》。“天　

姥”，山名，在浙江天台县西，近临剡溪。传说登山的人听到过仙人天姥的唱歌，因此得名。白居易　

　《沃洲山禅院记》：“东南山水，越为首，剡为面，沃洲、天姥为眉目。”剡溪在今浙江省嵊县南，　

附近名山甚多，自晋以来就是名流隐居的地方。李白早有“自爱名山入剡中”的愿望。本篇以梦游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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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想象，驱使神仙成群罗列，虎为鼓瑟，鸾为回车，丘峦崩裂，日月照耀，创造了奇异瑰丽的神仙世　

界。最后四句是全篇主旨。　

　　　　　　＇二＇前四句说海外仙山之说渺茫无凭，越人所谈天姥山，则仿佛可以看见。“瀛洲”，古代传　

说东海中有三座神山：蓬莱、方丈、瀛洲，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微茫”，隐约，迷离。　

　　　　　　＇三＇这四句写天姥山之高，意谓天台山虽高，还不及天姥高，好象拜倒在天姥的东南一样。“五　

岳”，见《江上吟》注＇七＇。“赤城”、“天台”，都是山名，在天台县北。赤城只是天台的一部分。　

　　　　　　＇四＇上句说我欲按照越人所述而梦游吴越。“镜湖”，即鉴湖，在今浙江省绍兴县。　

　　　　　　＇五＇“湖月”以下写梦游所见。“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