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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下)〔法〕左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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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握了外省订户的钱,把什么东西都控制在自己手里,从专栏直到戏剧新闻栏;编揖部被他搞得一团糟,又把经理部弄得四分五裂。 此后,她又心血来潮,要在公馆的一个角落里建造一个冬季花园,这样又吞没了一个印刷厂。 只是,这一切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米尼翁知道这件事后,兴奋异常,他跑到娜娜家里,看看她是否可以把福什利完全接受。 娜娜问他是否在奚落她,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只靠写点文章和剧本维持生活的人,她当然不会接受。 这种蠢事只有女才子、可怜的罗丝才肯干。 她随即又产生了怀疑,生怕米尼翁耍什么花招,他有可能将这些话告诉他的老婆。 如今福什利不能给她一个子儿,只能给她做做广告,她便把他赶走了。不过,福什利给她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他们以前一起嘲笑过傻瓜拉法卢瓦兹,如果不是因为捉弄了那个傻瓜而使她兴奋,她或许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们觉得这简直是一场闹剧,他们经常当着他的面接吻,用他的钱花天酒地,他们还支使他到巴黎郊区去买东西,以便使他俩单独在一起;等他回来后,又拿他开心,说些含沙射影的话,使得他莫名其妙。 一天,她被新闻记者的怂恿,她打赌要打拉法卢瓦兹一记耳光;当天晚上,她果然打了他一记耳光,后来她又继续打他,她觉得这样挺有趣,很开心,因为这表明了男人们是多么怯懦。 他被称为“巴掌柜”

    ,她还常叫他走近她挨巴掌,她的手都打红了,由于她还没有打人的习惯。 拉法卢瓦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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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前仰后合,高兴得流出泪水。 这种亲热的举动使他高兴万分,他感到她是个出色的女人。“你不知道,”一天晚上,他被打了几巴掌后,兴奋地说,“你应该嫁给我……嗯?咱们在一起真有趣!”

    这话不是说说而已,他还暗暗准备与娜娜结婚,他想把全巴黎震动。 娜娜的丈夫,嘿!多好听!真是蛤蟆想吃天鹅肉!娜娜严肃地把他教训了一顿。“我嫁给你!

    ……嘿!

    假如我愁这件事,我早就找到丈夫了!而且找到的男人要比你好几倍,我的宝贝……我收到一大堆求婚书。 喂!咱俩一起来数一数:菲利普,乔治,富卡蒙,斯泰内,这就是四个人,还未计算其他你不认识的男人……你与他们唱同一个调子。 我不能对他们表示出热情,对他们热情了,他们就会马上唱起来:你就嫁给我吧,你嫁给我吧……“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竟至于发火了,说道:“呵!

    不,我不愿意!

    ……我天生不是为结婚的?

    你看我,如果老是让一个男人跟着我,我就不是娜娜……同时,这也叫人恶心……“

    接着,她吐了口唾沫,恶心得打了一下嗝,似乎看见世界上所有的肮脏东西都摊在她的脚下。一天晚上,拉法卢瓦兹找不到人影了。 一个星期后,有人得知他到了外省的一个叔叔家里,他的叔叔癖好采集标本;拉法卢瓦兹为他贴标本,希望有一天碰上好运气,娶一个长相丑陋却很虔诚的堂妹做妻子。 他走后,并未让娜娜流下眼泪。 她只是对伯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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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

    我的小傻瓜,你又少了一个情敌。 现在你可高兴极了……这是因为他变得如此地一本正经!他想娶我!“

    缪法听了脸上泛着白,她便把他的脖子搂住,笑着抚摸他,她每说一句令他伤心的话,就抚摸他一下。“你不能娶娜娜,这使你伤透脑筋,是吗?

    ……当他们缠住我,要求我同他们结婚时,你就在一个角落里怄气……我不能让你娶我,那要等你老婆归天之后……啊!

    如果你老婆死了,你就会很快跑来,跪在地上,向我求婚,你还会耍一些花招,叹气啦,流泪啦,发誓啦!嗯?亲爱的,此类场面真动人!“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了,她用很温情的态度把他捉弄着。他很激动,兴奋得脸都红了,拼命回吻她。 于是,娜娜嚷道:“他妈的!

    真没想到我猜对了!

    他果然是这样想的,他在等他的老婆死去……哎!他也太过分了,其他男人还没有他这样混蛋!“

    缪法接纳了其他男人,现在,他要维护他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就是要让这个家里的仆人和熟人称他为先生,他是花钱最多的男人,应算是正式情人。 他的情欲越来越强烈。 他维持现在的地位是花了钱,一切都是他用高昂的代价购买的,连微笑也不除外;甚至可以说他被抢劫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他花的钱所买到的东西,他像被一种疾病折磨着,他无法压制自己的苦恼。 每次走进娜娜的卧室他总要把各扇窗户都打开一会儿,来驱散从金发和棕发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这间卧室就似一个十字路口,络绎不绝来这里的是男人们,他们在门槛上擦擦靴子,可是没有一个人因看见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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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那道血迹而止步。 佐爱一直愁虑着那道血迹,这是爱清净的女人的一种怪癖,她见血迹总是消失不了,心里就不高兴,可是眼睛还得往上看,她每次走进太太的卧室总是要说:“这真怪,血迹还没有消失掉……虽然来的人够多了。”

    娜娜听到过关于乔治的好消息,他现在处在康复期,他在丰岱特与他母亲呆在一起。 她每次听到佐爱如此说,总是这样回答:“啊!

    当然罗,时间长了血迹当然就没有了,踩的人多了,颜色也就淡了。“

    其实,富卡蒙,斯泰内,拉法卢瓦兹,福什利,他们每个人的鞋底上都把一点血迹带走。 缪法像佐爱一样,总是愁那道血迹消失不掉,不由自主地观察那血迹,好似从那日益变淡的颜色中,看出有多少男人走过。 他内心老是怀着一种恐惧,每次都跨过上面,仿佛生怕踩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踏断一只横在地上的完全裸露的胳膊。他一跨进房间,就感到心醉神迷,把那一大群在这房间里进进出出的男人、留在门口的血迹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到了外面,在空气清新的大街上,有时他也感到羞愧和愤怒,甚至流下眼泪,发誓再也不进那间卧室了。 但是,门帘一放下来,他又被迷住了,在这间温暖的房间里,他觉得自己被溶化了,身上被香气渗透,浑身充满强烈的肉欲要求。 他是那样虔诚的教徒,习惯在富丽堂皇的教堂里默默出神,在这间卧室里,他又完全产生了虔诚信徒的感觉,如跪在彩绘玻璃窗下,陶醉在风琴的乐声和香炉里发出的香味之中。 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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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似愤怒的上帝,对他专横而嫉妒,牢牢地把他控制着,时刻令他心惊肉跳。 她给他仅仅几秒钟痉挛般的强烈快感,接下来着给他几个小时的可怕折磨,使他看到地狱,体验到永恒酷刑的痛苦。 他像在教堂里一般,同样喃喃自语,同样祈祷,同样会感到失望,尤其同样有一种被诅咒的造物的自卑感,被碾碎在其出身的污泥之中。 他的肉体欲望和灵魂需要被混杂在一起,两者仿佛从他的内心深处产生出来,好象生命的树干上开放的一朵花朵。 在爱情和信仰的力量面前,他只能听凭摆布,这两种力量合成的杠杆足以把地球举起。 他不管如何用理智来克制自己,娜娜的房间总是使他如痴如醉,在威力无比的性的力量面前,他只能哆哆嗦嗦地隐没掉,好象昏迷在不可知的浩瀚苍穹下似的。当娜娜觉得他是那样自卑时,她就像暴君一样自鸣得意。她天生具有的狂劲可毁坏一切。她不满足于毁坏一切东西,还得玷污它们。 她那双如此纤细的手在各种东西上留下了罪恶的痕迹,她让被她打碎的东西自行腐烂。 缪法愚昧之极,对这一切容忍,隐隐约约想到有些圣徒让虱子咬自己,吃自己的排泄物。 每当她把他留在卧室里,她就关上门,叫他做男人的下流动作,用以取乐。 起初,他们在一起逗乐,她轻轻拍他几下,强迫让他做些滑稽的事,叫他像孩子那样吐字不清,只说句末的几个字。“跟着我说:‘……呸!宝宝无所谓!

    ‘“

    他很听话,连语调都特别像。“……呸!宝宝无所谓!”

    有时,她穿着睡衣,装狗熊,在地上的兽皮上爬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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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叫着转着身子,似要吃掉他,甚至轻轻咬着他的腿肚,用以逗趣。 然后,她站起来,说道:“现在轮到你了,装装看……我敢打赌你装狗熊完全不如我装得像。”

    这种游戏真迷人。 她装狗熊时,露出白皙的皮肤,披散着棕红的头发。他完全被逗笑了,他也趴到地上,吼叫着,把她的腿肚轻轻地咬着,她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拼命逃走。“我们都是野兽,嗯?”她最后说道,“你没有想到你是怎样丑,我的宝贝!啊!你这副样子,要是在杜伊勒里宫里让人看见了,会如何?”

    可是很快就不玩这种小游戏了。 玩的时候娜娜对他并不很凶狠,而是对他很好;有一阵疯狂的风在这紧关着的房间里越刮越猛,淫荡之心让他们神魂颠倒,极度兴奋使他们想象肉体的快乐。 从前在不眠之夜对宗教的恐惧,现在变成了追求的兽性,疯狂地用四肢爬行,吼叫着要咬人。 后来有一天,他装狗熊时,她重重地推他一下,他撞倒在一件家具上,她见他额头上起了一个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从那以后,她以对拉法卢瓦兹做试验所获得的乐趣,把伯爵当成动物,用鞭子抽他,追赶他,用脚踢他。“吁!吁!……你这匹马……驾,吁!肮脏的劣马,你怎么不走!”

    有时,缪法装狗。她把洒了香水的手绢扔到房间的一头,让他用手和膝盖爬过去,把手绢用牙齿捡回来。“去捡回来,凯撒!

    ……等一等,你如果乱跑,我就罚你!

    ……好极了,凯撒!真是听话!真乖!用后腿给直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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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卑躬屈节,觉得当畜生是一种乐趣,也希望自己变得更低下一些,他嚷道:“再打得重一些……呜!呜!我是疯狗,打呀!”

    娜娜一时心血来潮,她要他在一天晚上穿一件皇室侍从长官的服装来见她。 这样,他穿着华丽的服装来了,头上戴着帽子,身佩宝剑,还穿着白短裤,镶金线绦子的红呢礼服,左下摆上挂着一把象征性的钥匙。娜娜见到他后,哈哈大笑,嘲笑了他一阵。 这把钥匙尤其使她开心,使她想入非非,对它做了一些的解释很下流。 她不停地笑着,对这位地位显赫的官员表现出不尊敬,她最快乐的是面对穿着这身豪华官服的官员,贬低他,摇他,拧他,对他嚷道:“呸!滚蛋吧,侍从长官!”她甚至还用脚狠狠踢他的屁股,她实在想把脚狠狠地踢到高高在上、人人惧怕、欺榨民众的王室身上。 踢到杜伊勒里宫,这就是她对社会的看法!这是她的报复,是一种遗传性的、无意识的家族仇恨心理。 之后,侍从长官脱下了官服,放在地上,她又命令他往官服上跳,他照办了;她又命令他朝上吐唾沫,他照办了;她命令他踏在金线绦子上,踏在鹰徽上,踏在勋章上,他也踏了。 接着,啪嚓一声,一切全破碎了,什么也没有了。 她踩碎一个侍从长官就像打碎一个小瓶或一个糖果盒那样,踩碎后竟成了垃圾,变成街角上的一堆污泥。然而,金银匠说话不讲信用,床到一月中旬才交货。 此时缪法正在诺曼底,他到那里去是为了拍卖最后一点财产。他原本要过两天才回来,因为娜娜急需四千法郎,所以他刚把财产卖了,就赶回来了,连米罗梅斯尼尔街也没去,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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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维里埃大街。 这时,时钟正敲响十点。 他有一把朝向卡迪内街的小门上的钥匙,他开了门便径自上楼。 佐爱正在楼上客厅里擦铜器,见他来了,很紧张,不知道该怎样拦住他,就絮絮叨叨对他说,韦诺先生从昨天开始,就局促不安地寻找他,而且已来过两次了,他央求太太,说如果先生先到太太家,务必把他先叫回家。 缪法听了她的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他见佐爱神色慌张,他本来认为自己不吃醋了,这时突然又嫉妒起来,他听见屋里发出笑声,便朝门上猛撞。把门撞开了,两扇门扉飞向两边,这时佐爱耸耸肩膀溜走了。活该,既然太太变得如此荒唐,那就叫她一个人来收拾局面吧。缪法站在门口,看见了屋内情景,就大声嚷道:“我的老天呀!我的天呀!”

    装饰过的卧室富丽堂皇,像王宫一般豪华。 茶红色的帷幔上,银扣子星星点点,熠熠发光。帷幔的颜色颇像肉色,每当晴朗的黄昏,明亮的天空慢慢暗淡下去,金星在地平线上升起,天空便显出这种颜色。 房间的四角上垂落金线细绳下来,板壁四周装饰着金色花边,很像淡红色的火焰,也像散开的棕红色头发,在它的遮掩下,卧室里的一切若隐若现,令淫荡的阴暗情调显得更加突出。对面是那张金银镶嵌的床,熠熠生辉新雕镂的图案。 这张床如宝座,一张宽大的宝座,足够娜娜在上面伸展赤裸裸的四肢;它也如一座富丽堂皇的拜占廷式祭坛,配得上她那功能旺盛的性器官,在这样的时刻,她正把性器官展现在祭坛上,毫不掩盖,像一尊可怖的偶像,叫人不知羞耻地崇拜。 在她的身旁,在她雪白的胸脯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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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亮映照下,在这个胜利女神的怀抱里躺着那位厚颜无耻、年老体衰、可笑而又可怜、穿着睡衣的德。 舒阿尔侯爵。伯爵双手合十,气得浑身打着哆嗦,连连说道:“我的老天呀!我的天呀!”

    难道那床上雕刻的簇簇金色叶丛中盛开的玫瑰是为德。舒阿尔侯爵而开的,难道那些爬在银床头架上、围成圆形、露出多情而调皮的孩子般微笑的小爱神,俯着身子在窥视德。舒阿尔侯爵,难道他脚头的那人身羊足的农牧神也是在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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