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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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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独自一人离开了书房。
  其他人没有多说话,一方面是认同了他的安排,另一方面,大家也或多或少明白聂痕的心里另外想的是什么事情,所以便没有打扰他。
  “你大哥比你像样多了!”羞月挑衅着聂迹。
  聂迹瞥了她一眼,有些不以为然:“今天晚上别进我房间。”
  羞月在他那坚实的腰部使劲拧了一下:“我不仅要跟你回房间,还要跟你去拉斯维加斯呢。”
  




☆、081 谁比谁像样?(2)

  
  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
  
  聂仁君走出书房,却发现一直熬到现在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从开始就守候在门口的秦管家。
  
  秦管家看到聂仁君走了出来,没有多说话,而是静静地随在了他的身后,表情十分苍然,有着聂仁君都不曾见过的不堪。
  
  聂仁君回身看着秦管家的脸,眉宇之间有些蹙动:“怎么?”
  
  秦管家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强挤出一丝安然的笑容:“没什么事,先生,时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聂仁君淡定地看着这幅很不自然的笑容,心中莫名地升起了阵阵酸楚,他欣慰地笑了笑,把手搭在了秦管家的肩头上:“我没有吩咐你在外面等我的时候,你可以不用等我,我没有吩咐你为我担心的时候,你也尽量不要担心。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多注意身体,我可是指望你能再伺候至少我三十年呢,我会活到那个时候,所以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他微笑着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眼角的余光却似乎感觉到秦管家的身体微微一震,黯黯低下了头,没有跟过来。
  
  他再次走了回去,站在秦管家的面前,嘴角下耷,没有说话,可低沉的喘息声,却透漏着对秦管家命令般的疑问。
  
  秦管家缓缓抬起了头,眼角深堑的尾纹象征着他的年龄,可现在看上去,却要比下午的时候苍老许多。
  “先生,我只是个管家,不便打听太多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请先生要保重好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在遇到什么危险。”
  
  聂仁君一双剑眉之下略显幽惑,面对秦管家这份伤感的请求,可以理解,但仍感到突兀。
  
  “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吧。”
  
  秦管家低着头:“不瞒先生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的心里有一只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今天等待先生回来,感觉每一分钟都像是过了一整年一样。”
  
  聂仁君长吁出一口气,从容地笑了笑,他明白,人的年纪大了,难免会对很多周遭的事物患得患失:“你想得太多了,现在马上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不用你亲自准备早餐了,这是命令。”
  
  秦管家似乎还想多留在聂仁君身边一会,可却不得不执行命令,他微微地欠了个身,回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得很缓慢,走的很忧忡。
  
  可忧忡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望着缓缓离去的秦管家,聂仁君那份从容淡定有些褪了颜色。
  
  危险?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在身边,自己还会有什么危险?可明明就是一件得意的事情,自己却没有半点喜悦感。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朝聂痕的房间走了过去。
  
  “当、当、当、当”四下低沉地敲门声之后,聂仁君扭开了门锁走了进去,可房间的里间、外间每一个角落都察觉不到聂痕的气息。聂仁君并没有进到屋子里面寻找便可以断定聂痕不在房间里,这也许就是父子间的默契,就像他很清楚接下来要去天台一样。
  
  天台的灯全部被关掉了,但这并不影响任何一个在天台上的人的视线,因为别墅周边的灯火辉煌,把这个半山腰映得像白天一样,只不过在背光的地方会比较暗一些。
  
  聂仁君推开了门,明显看到了天台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也明显看出了这个人就是聂痕。
  
  聂痕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这样的夜里,彰显出的并不是一份安静,更多让聂仁君感觉到的是一份凝沉,聂痕旁边的桌几上,看得到雪茄挣扎着却仍是快要熄灭的星星火光,还有一个长方形的黑影,雪茄盒般大小,时不时的会闪一下,让人很容易认出来那是一个电话。
  
  聂仁君没有说话,也没有开灯,一个人走到了特制的酒柜前面,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然后走到护栏边,幽幽地望着远方。
  
  “这么晚还要喝红酒,对身体不好的。”一个沉稳又极有磁性的声音再聂仁君的背后传了过来。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到底好不好。”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聂痕,做出了一个cheers的动作,随后深饮了一口。
  
  “什么事情都要尝试的话,整个人会千疮百孔的。”聂痕淡淡地说道。
  
  聂仁君唇角一勾:“可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人生会千疮百孔的。”
  
  聂痕冷笑了一声,终于继续拿起了那根快要熄灭的雪茄:“勇气,那种东西是用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的,其他的地方用不到。”
  
  聂仁君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得到自己认为重要的,然后用勇气保护好它,说到底,我们父子说的是同一个道理。”
  
  两父子中间隔了有几米远,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就在这样一种环境下,似乎可以让两个人心里的空间宽广一些,更有勇气面对彼此。
  
  父子二人同时默不作声,对视了很久,尽管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却能看得清对方的心。随后,两个人释怀的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撼动着整个黑夜。
  
  聂仁君走到酒柜前面,重新斟上了两杯红酒,坐在了聂痕的对面,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另外一杯,他却刻意地放在了聂痕身旁的电话上面,把电话压在了酒杯下面。
  
  聂痕自然留意到了父亲这个别有用意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就好像小的时候和父亲下棋的时候一样,父子二人博弈的永远都是三步以后的走势,所以眼前的伤一卒损一士,父子二人完全不会动容。
  
  “聂门是个可怕的地方。”聂痕冷冷地说道。
  
  尽管这句话很有着转移话题的意图,但也的确是聂痕真实的感受。
  
  身为特工首脑的他,曾无数次在黑道与白道上厮杀过,有如家常便饭一样,但依然能让他有着不安的感觉,也只有聂门这个地方了。
  
  聂仁君浅笑了一声,反问着聂痕:“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你害怕的东西吗?”
  
  聂痕抬眼看着父亲,从容地说道:“我不是神,自然会害怕。”
  
  “哦?所以说,人类真是一种复杂的构成,会有害怕的事情”说到这里,聂仁君顿了一下,接着语气加重的继续说道:“也会有困惑的事情。你说是吗?”
  
  听完父亲的话,聂痕有些微微地促动,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淡定地盯着父亲的双眼,表情别有异样。
  
  聂仁君并没有理睬来自于聂痕犀利的目光,他抬头看了看天,幽怨地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清儿现在在哪里?她的身上有没有带着钱?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国家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聂痕的表情淡了下来,原本盯着父亲的目光,此时也不自觉的挪到了酒杯下面的电话上,没有了犀利,多了一份思索。
  
  “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清儿,只想到了顾忌礼仪上面的琐碎,却不曾想过一旦发生危险之后她的处境,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觉得心头一刺一刺的。”聂仁君接着在一旁寒暄着。
  
  聂痕一把端起电话上的酒杯,深饮了一大口,随后放在了桌子上,没有放回原位。
  
  “你想要表达什么呢?我的父亲。”
  
  聂仁君没有直接回答聂痕的问题,而是从容地看着聂痕放下的酒杯,脸上泰然地笑着:“不是说这么晚了,不应该喝红酒了吗?”
  
  聂痕冷嗤了一声:“无论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人生,都已经千疮百孔了。”
  
  “那清儿呢?你想在她的人生打出第一个孔?”聂仁君紧接着追问道,语气中有着父亲的严厉,也有着父亲的关切。
  
  聂痕微微怔了一下,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父子之间聊这种事情很奇怪,况且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聂仁君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就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吗?”
  
  此言一出,聂痕刚要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定在了原地。
  
  “你有勇气端起红酒,你有勇气让自己千疮百孔,却没有勇气拨通酒杯下面的电话?”聂仁君步步紧逼。
  
  “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聂痕淡淡地吐了一句。
  
  聂仁君站起身来,有些怒意地大笑了几声:“哈哈哈,我是不了解冷天煜的事情,还是不了解上官璇的事情,还是不了解你此刻纠结的事情?”
  
  三句问题着实让聂痕心中一惊,他转过头,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但脸上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从容淡定。
  
  “你调查过?”
  
  聂仁君嘴角上扬:“对我来说,这很简单。”
  
  聂痕没有气愤父亲对自己过往的调查,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打这个电话了吧。”
  
  聂仁君有着训斥的口吻说道:“我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希望你能打这个电话。”
  
  聂痕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难道你认为我之前的做法是正确的吗?我以为自己会很得意,可以宣泄我的仇怨,可慢慢我发现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聂仁君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在这沉冗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震耳,打断了聂痕的激动。
  
  他有些急躁地问着聂痕:“你懂得爱情吗?”
  
  一句话好像有回音一般,反复地在聂痕的左耳与右耳之间来来回回。
  
  是啊,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啊,自己不是也曾经如此地质问过别人吗?可自己真的懂得吗?为什么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可现如今脑海里却怎样也总结不出答案呢?失去了小璇,自己直到今天仍会觉得心里很痛,每次想起抢走小璇的冷天煜,自己就会无法控制的愤怒,这难道不是爱情吗?可为什么这个答案在自己的心里越来越不确定了呢?
  
  聂痕调整了一下情绪,幽叹了一口气,恢复了原本的淡然:“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先去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径直地朝门口走去,丝毫没有再停下来的意图。
  
  “好好地弄清楚你心里最纠结的是什么事情,是我聂家的男人,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勇敢地去做。”
  
  聂仁君的话音刚落,聂痕便消失在了天台的门口,只剩下还未完全合上的门。
  
  “哼,臭小子,在这方面你怎么比你弟弟差的这么多。”
  
  说完,聂仁君忿忿地走到护栏旁边,一只手扶着护栏,一只手揣在兜里。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电话,翻到了Ruby的相片,那是一张两个人的合影,Ruby笑的很幸福,自己当时也很开心。
  
  “臭小子,你比我也差得多了。”说完,他不顾此时此刻,拨通了Ruby的电话。
  
  “恩怎么了?”那边是还未睡醒的声音,娇柔,沁人。
  
  聂仁君对着电话大声喊道:“我很有勇气地告诉你,你是我除了我已故的太太,唯一心爱的女人!继续睡吧。”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气冲冲地走向天台门口。
  




☆、082 重回聂门(1)

  
  清晨。
  
  昨夜的露水还没有干透。
  
  别墅正院门口,两辆豪车并排停在了那里。
  
  两辆车的分别就像是坐在上面的人一样,一辆彰显着显得沉稳历练,另一辆却格外的桀骜不驯。
  
  “迹,记住这次的目的,只要找到能说明问题的证据就可以了,不要多做其他的事情,千万不要轻易让自己曝光。”聂痕很清楚自己弟弟的性格,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叮嘱着。
  
  “恩,我明”聂迹回应着大哥,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副驾驶上的羞月,按着脸,把聂迹的头拌到了一边,腾出来她与聂痕的视线。
  
  “大哥,放心,有我在,不会让聂迹惹事的。”羞月迷人地微笑着,语气格外爽朗。
  
  聂痕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眼神中已经透漏出了信任。
  
  “死丫头!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聂迹挣脱了羞月的手,气冲冲地对她喊道。一边喊还一边不忘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被羞月弄乱的发型。
  
  “你难道是要去结婚吗?”羞月看着整理着头发的聂迹,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心中别扭的讽刺道。
  
  “也许会和这次航班的哪个空姐一见倾心,之后就结婚了也说不定呢。”聂迹一脸坏笑地气着羞月。
  
  羞月的脸顿时严肃了起来,生气的样子也十分迷人:“好啊,结婚啊,我看哪个不怕抢婚的敢嫁给你。”
  
  聂迹看到自己已经刺激到了羞月的神经,得意地笑了起来,还吹起了口哨。
  
  羞月此时更加生气了,怒视着前方,急促地喘着气。
  
  随后瞥了一眼仍在整理发型的聂迹,愤怒地扑了上去,双手在他的头上拼命地蹂躏着,把聂迹刚刚弄好的发型折磨的一塌糊涂。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吹口哨,你还反复的吹,让你吹!让你吹!”
  
  聂迹被他的举动诧异到了,一个姿势愣了一会,接着缓缓地扭头瞪着羞月,脸上装载着数不尽的幽怨。
  
  “啊!你个死丫头!你给我下车!听到没有,快下车!”
  
  聂迹的声音很大,感觉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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