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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嫁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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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看见来人,立马从柜子里拿出缎面锦盒,“客官,您的簪子裹好了”打开盒子推到她面前。

元容拿着簪子端看,虽然缝补的地方显眼,就算手工在精湛也是徒劳,合上盒子,元容付上尾款,拿着锦盒上匆匆上了马车。

到了皇子府时已是华灯初上,踩着月影儿,元容未入阿子房就遇到准备晚膳的半夏。

“驸马,您回来了”半夏快步迎了上来,“用过膳了么”见元容摇摇头,他又道:“要不奴才给你备一份!?”。

“不用麻烦了,我那里还有吃的”,元容想到了什么,遂从袖袋里掏出锦盒,“这东西劳烦你交给五皇子”。

半夏兴奋的伸出两手,顿了顿,往衣裳上反复抹了抹才接过,“这是什么!?驸马要送给五皇子吗!?”半夏笑若灿花,仿佛收礼物的是他。

“呵呵,你交给五皇子就行”交付后,元容准备离开,却被半夏拉着。

“您在这儿稍等,说不定五皇子会传你进去”半夏的眼睛在黑夜里兴奋闪烁,说罢,他小跑着走向房门,“叩叩叩”的敲响门扉。

半刻,半夏扬起灿烂的笑脸走来,“驸马,五皇子有请”。

身形稍滞,看了眼前方虚掩的门,她迈着步伐跟在半夏身后。

“五皇子,驸马已带到”。

“进来吧”男声悠扬荡开,半夏退到一旁朝元容握拳鼓励,“努力!”,被这有趣的侍童逗的一笑。

“你笑什么”宇宁眉宇略皱。

“额、没有”挠挠头,元容敛下嘴角。

宇宁扫了眼小茶几上的盒子,抿了抿嘴唇,“少鉴府那边怎样!?”。

元容神色一黯,撑起嘴角回道:“还好??????”。

对话结束,两人久久沉在这默然无话的氛围中,只剩下耳边的虫鸣替两人稍微缓和着尴尬。

元容抬眸瞟了眼,男子恬静的抚着小毛球,精致的五官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娇柔抚媚,似乎是感觉到前方的视线,一抬头,两束目光就撞个正着。

宇宁不自觉的移开眸光,元容见天色已晚,又想到男子尚未用膳,“五皇子,如无要事,草民先告退了”。

“额、嗯,退下吧”挥挥手,头也不抬,只是眼角余光常不经意的扫过那个小盒子。

20、第二十章

望着小盒子,他的思绪渐远,迷蒙的秋目似乎被心中郁结所困,揉着小毛球的脑袋,他低声呢喃,“小毛球,她可信吗!?”说着,他的手反射性的紧攥着衣襟,伤痛与恐惧交织的大网将他箍□息。

微偏首,窗外树影婆娑,摇曳着这夜的挣扎、矛盾。

翌日

天刚拂晓,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润的雾气,背对着光线的宇宁,阴影掩去了他脸上的疲倦,“窸窣”的声音在俩人耳边扬起,拿着白玉双鱼扣挂在左腰侧,红穗坠尾更添白玉的剔透莹白。

“昨夜没睡好吗!?”元容的声音低沉,彼此的距离仿佛就在耳边低吟,莫名触动那平静的心湖。

宇宁把头压低,尽量用平淡的语调说:“与你无关”,系上玉扣,莲足往后稍移,忽然大掌向他袭来,他下意识的慌忙倒退,却不料撞上身后的梳妆台,柔荑反射性的向后桌沿撑着身子,一个发亮的东西正正被手掌压在下面。

“嘶——”宇宁吃痛抽回手臂,自己都没来得及查看,皓腕猛然被大掌拉扯,毫无防备的他怔怔看着指尖被那片湿热的润唇瓣包围。

脸涨红,宇宁磕磕巴巴的开口斥骂,“你、你无赖!”边骂着边夺回手臂。

攥紧了皓腕,元容细长的眼眸乍露幽光,宛如黑夜中的萤火,吸引着他,“你的手受伤了”,宇宁浑身就像被下了定身符似的,只觉得指尖的微热在扩散,就像一条缠藤,一直往他的手臂蔓延。

似乎觉得面前的男人太过安静,元容微抬眼帘,看着男人双目呆愣,脸红得像丹红花似的,看得她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见纤指已止血,元容粗糙的手指轻轻扣留柔荑在掌中,这时,备早饭的半夏捧着托盘立于门外,朝里头扬声道:“五皇子,早膳已备好”说罢,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嗅到美食的小毛球跃下长椅跑到半夏脚边悠转,害得半夏要顾着托盘上的糕点又要小心不要踩着这小东西。

“知道了,给你给你”半夏阔步走到桌前放下托盘,从里面拿出一碟专为它准备的食物,还没放在地上,两只毛绒绒的小爪就急不及待抓住碟子。

看着被滚落到地面的小鱼,半夏笑斥一声。“你这馋鬼”,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元容的背影,他起身朝她恭敬一拜,“驸马,金安”。

嫩滑的柔荑从手中逃脱,紧攥着藏到身后,仿佛在藏匿着秘密似的。

元容侧身扬起憨笑,弯弯的眼眸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半夏,能拿些金创药来么!?”。

半夏眨了眨眼睛,“那个、驸马受伤了吗!?”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眼那抹清荷衣裙的身影。

“不是我。是五皇子的手不小心被发簪割破了”,听着元容的话,宇宁的心莫名漏了一拍,刚熄灭的火炽又在指尖处点燃。

听到五皇子受伤,半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疾走上前,“五皇子,伤势严重吗!?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宇宁脸上的俏红还没退却,这又急忙喝停那个小题大做的侍童,“免了,小伤而已”。

“可是??????”半夏犹豫着,元容又把话搭进来,“大夫就不用了,只是割破了一个小口子,涂点药膏就好”笑睨着半夏,道:“你去取膏药吧”。

“额、哦,奴才这就去”反应过来,半夏立即拔腿就跑。

元容回身一看,宇宁挪着身子紧贴梳妆台,那只让他带着一丝惊恐又期盼的大掌再次袭来,他退无可退,紧闭双目,额上的发丝被轻轻啄了下,完了,他眯开一条缝儿,看见那张笑脸,抬起的手还捏着一撮白色的毛发。

“五皇子也要变成小毛球了”元容傻呵呵的笑着。

“啪”的一声,手中的绒毛被打碎,飘絮的白丝乘着光束冉冉上升,透过光束,一张羞愤的秋目狠狠的瞪着她,元容无奈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草民告辞了”点点头,元容扭身步出房间。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宇宁软坐在梳妆椅上,呆呆的望着指尖,轻骂了一声,“谁允许你碰我”似娇嗔,似埋怨。

元容到了少鉴府后,下人领她到一座小凉亭里,没有任何故作的装潢装饰,朴素的庭院角落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紫花,清风一拂,总能掀起一股淡淡的香味。

端起早已没了热气的杯盏,褐色的茶水抿入唇中,苦涩的茶味梗在喉中她也不以为然,杯盏轻扣石桌,她就像一位入定的老和尚,就算被晾在这连一个替换茶水的仆人都没有的庭院也能悠然继续等待主人翁的出现。

可谁知道,这个主人翁早就到了,而且还在一块大石上布上茶果,不时从草丛探出脑袋朝凉亭张望,看着那个一副淡定自若的元容,老者脸上反倒显出一丝的不耐烦,一口将上等毛尖咽下,他走出草丛,佯装是从大门进来,背着手,脚步悠慢。

快到凉亭时她加紧了脚步但也不快,“哎哟,让你久等了,要务缠身这才闲下来”。

元容起身迎接,憨厚的脸上丝毫没有久等的焦急,悠悠带起笑颜,“公务要紧,况且草民也刚到步不久”。

“哦?是嘛”挑了挑眉,老者伸手欲拎起茶壶往空杯斟茶,刚想提力,一只手掌却将其压下,讪讪的摸了把鼻子:“草民来的急口干舌燥,茶壶已空,不如重新续壶”。

老者凝着她多看了两眼,笑呵呵的抽回手臂,扭头朝庭院石门唤道:“来人”。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侍童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脑袋瓜压得低低的,“奴才在”。

“去续壶新茶”。

“是”小侍童磕磕巴巴的回道,刚踏上台阶,玄色茶壶就被递到面前,小侍童身形一僵,头也不抬慌忙接过扭身就走。

老者吸啜着香茶,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天老身就已经当众宣布收你为徒,所以那些拜礼奉茶的繁文缛节就免了,老身也烦这套”,见她话语一低,元容赶紧介入,“大人,您看得起草民是草民再生之福,只是草民当真不是学武之才,只怕浪费大人一番苦心”。

老者似乎早有所料,喝了一口茶,“你武资上乘是可塑之才,莫要妄自菲薄”。

元容摇头叹说,“不过是略懂皮毛,勉强应付市井流氓罢了”。

杯盏见底,老者也不打算争辩下去,从袖袋拿出一卷书籍,“将第一章的心法背熟,老身明日抽查”

“可我——”元容想将书籍退给老者,但她交给书籍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庭院,丢下元容傻愣愣的看着那本她没有一丁点兴趣的心法。

回程的时候,元容忽然叫车妇改道,在村口元容把马车调回了皇子府,踩着湿润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谷香的空气,顿时绕在头顶的阴霾尽散。

在路上走了几步,迎面就有一个背对着太阳的小身影朝她招手,还大喊着,“容姐姐”,光喊还不够,小身影“哒哒哒”的跑上来,飘扬的发梢就像染了阳光,灿烂耀目。

“容姐姐,你回来了”扬起一朵向日葵般的笑颜迎接着她。

“呐,这给你”元容摊开手掌的小纸袋,依巧双目一闪一闪,伸出两只小手接过,里面是糖渍梅子,粒粒鲜红看着就嘴馋,捏起一粒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在味蕾扩散,脸颊鼓起一个小包,眼眉弯弯,“多谢容姐姐”。

被感染了笑容,元容揉了揉依巧的头顶,“梁叔身子怎样,好点了没!?”。

说到这个,依巧笑的更欢,手舞足蹈的宣布着喜庆,“容姐姐,告诉你哦”他兴奋的捂着嘴巴露出一双月牙弯的眼眸,“我快要当哥哥了”。

元容乍喜,“真的吗!?这可是大喜事呀”,跟着依巧回了牛婶家,未进门,就瞧到在搬腌菜坛子的牛婶,元容快步上前恭贺,“牛婶,恭喜呀”。

被高朗的声音吓了一跳,牛婶搁下坛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又瞧到旁边的儿子,有些泄气的望着元容,“我还打算亲自告诉你,没想到被这小子快一步了”。

依巧努努嘴,“我替娘亲告诉容姐姐还不一样”。

牛婶挥手驱赶,“去,帮你爹做饭去”,依巧撇撇嘴扭身,临走时还不忘对牛婶做了一张鬼脸

牛婶当作没看到,搭着元容的肩落座。

“元容呀”牛婶忽然感叹的唤着她,“你牛婶我也能快是第二个孩子的娘,啥时候轮到你呀”。

这问题问得她哑口无言,只好一笑带过,但牛婶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捋紧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要不牛婶我教你御夫之术!?”。

元容顿时倍感压力,“不、不用了,这术不如传给贵婶吧”。

“阿贵她用不着”说着,牛婶逐步逼近,“别害羞了,你这已成亲的人装啥青丫头”手指戳着元容的肩膀,笑的甚是暧昧,“如果满足到男人那方面,牛婶保证他贴贴服服,喊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站着他不敢坐下”,牛婶就像拄着旗幡的相士,说得神乎其技。

元容苦笑的推搡着贴近的牛婶,“真的不用了”,最后,别说是躲过牛婶的传授,还招来自称潇洒不羁的贵婶??????

21、第二十一章

从牛婶家出来已是夜幕笼罩繁星闪烁,这时辰城门早关,望着不远处的小茅屋,元容踱步悠走,身边并肩而走的贵婶带着微微的酒气,抬头望了眼星辰,打了酒嗝,“元容呀,听闻你进了少鉴府了”。

“嗯”淡淡的回应,没有一丝庆幸的味道。

幽白的新月照射着那张朴实无华的脸庞,如此老实巴交的她却要被染上权贵地位的杂色,贵婶拍拍她的背,“人往高处走,就算身处何方,可别把自己给走丢了”。

元容反握着她的手臂淡然一笑,“明白”。

跟贵婶在岔路分了手,元容打开那把带着铁锈的小锁,小屋昏暗无光,燃起的小油蕊带来昏黄的光,简单的梳洗后,元容站在木床边解下腰带,手一顿,她似乎想到什么,坐在床沿脱下靴子,和衣而睡。

天露鱼肚白,一束白光夺门而入,元容抬手当了当眼前的阳光,巡视了一下菜地,平日会回来打理,所以今天只管喂棚子里的俩小猪即可。

看着俩小猪吃的欢,元容不禁摸了摸肚子,放下木勺她转身走回小茅屋,在小木盒找到一些干粮,简单的和着水吃了点,望了望门外的日光,拍拍手上的碎屑理了理衣袂的皱褶,元容算着时间能散着步进城,不紧不慢。

今天老者没让她干等,早早就出现在凉亭里。

元容急急上前,石阶下抱拳,“抱歉,让您久等了”。

老者抬起眼皮,瞟了眼,“也没多久”,侍童斟了一杯清茶搁在对面,老者抬手说道:“坐吧”。

元容捋平衣袖折痕阔步走了上去,香茶刚入喉,老者就问,“心法背得如何了!?”。

咽下甘香,元容低头凝着茶盏:“草民不才,未能熟背”。

老者目光如铁,仿佛要将她看穿,须臾,她啜了一口茶,道:“非不才,而是心不在此”。

元容眼帘低垂,平静的宛如杯中不起波纹的香茶。

元容的沉默让老者更加确信心中所想,她极力想挽回这难得的武才,“你有上乘之资,何不练就一身武艺投身朝廷为国效忠,老身相信你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何必穷度一生,碌碌无为”。

闻言,元容嘴角牵起浅淡的弧度,以为她心中动摇,可眼底却平淡如水,掀不起一丝波澜,“大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能与大人相识是草民之幸,但却非草民所求”。

老者一愣,“你——”。

“这样,大人还要收草民为徒!?”。

老者抿唇一笑,眸中似乎燃起某种坚定,“老身向来不说二话”,元容暗自叹息,苦笑着品尝那杯带涩的茶。

皇子府

对镜理妆容,红唇启,眼含桃,缕缕体香勾人魂,可惜,无人尝。

“五皇子,早膳已备好”屏风外传来半夏的声音。

放下手中的簪子,宇宁应了声,“放下吧”说着,他起身推开窗户,眸光四探,失望的收回视线走出了屏风。

望着一桌子精致的糕点,小口的尝了点。

“今天怎么都不见驸马的影儿”半夏小声嘟哝。

银箸稍顿,眸色闪过不自然,余光轻瞥,望着那绿草拥衬的小道,等待着什么。

元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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