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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令人心颤的故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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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红作出要开步走的样子,歪着头等我说话。你说我这会儿还能说什么?我说
了一句蠢话:“方波有信来吗?”怡红妩媚一笑:“当然!”
    我和林媚挽着手,像当初在东京时挨家挨户找工作被日本人一一拒绝一样,又
恨又沮丧。“这就是你弟媳妇吗?她花了几年达到如今的一切?”林媚羡慕与妒忌
相交地问我。“九个月!怎么样?你学得会吗?”我说。
    林媚摇头,我也摇头。摇头,摇头,直摇得天旋地转。我们又笑,笑啊,笑啊,
突出一大堆陈旧的眼泪。


  

                            上诉,在最后时刻

                                  林岚

                                   一

    她的手在他的手里,顺从地坦白着。
    他用左手扰着她右手的四根手指,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摸索着她的坦白。
    她的手长得特别小巧,白嫩嫩肉鼓鼓的,好像只要用用力就能攥出水来。那一
刻,她的右手在他的左手里,男人黑褐色的皮肤就更衬出了女人那只小手的细嫩。
    岳昕骅就说过她身上这双手长得最好,他也就最喜欢揉捏她的手。当然,远不
止他一个。男人们都喜欢。他们揉捏她的手,也揉捏她。他们让她在他们的揉捏中
拉长、缩短、浑浊、变形,就像小时候她让各种各样的橡皮泥在她的手里在她的揉
捏下变软变初变出不同的东西。不同的,是她用她的揉捏创造了一切,而他们却让
她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揉捏中破碎。不过,这一点,那一刻她并不明了,尽管她是为
了明了而去的。
    那一刻,用两根枯硬的手指在她手掌上摸索的也是一个男人。
    “你的掌纹真乱。”他说,“生命线怎么中间断了一截,呵不,是和事业线缠
一块去了。不过还是细,细若游丝。”
    他是个算命的人,一个瞎子。许多年来他总是坐在这棵正对着弄堂口的梧桐树
下,人们说他的两根手指比眼睛看得还清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在那里关了门就在这里开了窗。
    “事业,嗯,捧的倒是个好饭碗,可惜,给生命线一缠就碎了。不过,钱倒是
不少。你有财运,已经起运了,你会有钱,很有钱,一下子就发财,只是横财总是
难以长久的。”
    “那么,感情呢?”她耐不住还是问了。其实她很有些失望,她觉得这瞎子几
乎没一点说准的。可她还是问了,本来她就是为这个才来找这个瞎子的。
    两根枯硬的手指仔细地触摸着她的手掌,微微的凉意透过他的指尖游走在她的
肌肤上。而他的声音,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更像一股阴恻恻的凉风撞击着她
的耳膜。
    “呵,你有桃花运。你会碰到不止一个男人。三角,不止一个三角。小姑娘,
侬要当心,男人会让你有麻烦的。”
    她的手一下子被握紧了,他的手指在她摊开的手掌上重重地揉搓起来。
    她本能地慌乱了,用力抽回手,扔下两张“大团结”,扭头就走。
    可他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不高不低地追着她:
    “小姑娘,侬要当心,这两年特别要当心。”

    眼前的手掌越来越模糊,雾气在曹丽琴的眼里聚集,厚厚的,蒙住了她的眼,
蒙住了她那双小巧白嫩的手和手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
    此刻,这双小巧白嫩的手正扣在一副不锈钢的铐子里。坚硬的金属冷冷地触摸
着她的肌肤,就像那一天,那两根枯硬的冷冷触摸着她命运的手指。
    这样一种相似的冷冷,刺激着曹丽琴的记忆,在这暗夜之中断断续续地明明灭
灭。
    其实她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她记不清自己这么呆呆地坐着有多久了;也记不
清她是怎么从法庭的被告席上走下来,又是怎么到的这里;甚至她都记不起法官拿
着那份判决书都念了些什么。事实上自从法官口中吐出那两个字起,她的记忆就变
得无关紧要了。不只是记忆,所有她听到过的看到过的,所有正在发生的一切都和
她毫无关系了。时光已经停滞,她游离在意识之外。
    就像此刻,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夜已经来了,也没有意识到头顶上的那盏高瓦
数的灯亮得有多么刺眼,这清白刺眼的光把国室的夜照成了一个阴森森的白日。当
然,一个死囚是不需要区分白昼和黑夜的,一个死因的监室里是永远没有阳光下的
白昼也永远不能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的。
    

    曹丽琴是一个死回。一个刚宣判了的死囚犯。
    曹丽琴继续对着她那双扣在不锈钢铐子里的手瞪大了眼睛,可是那些纤细的线
条全都隐在浓白的雾里,她什么也没看见。她只是记起了他,那个瞎子,那个用两
根冷冷的枯硬的手指看穿她命运的男人。
    这个男人要她当心,他说男人会让她有麻烦,他说对了。
    积聚的泪水终于坠落了,滴穿了那片雾,滴在了她的手心里,温热温热的。就
像岳昕骅的嘴唇第一次印在她的手心里那样,暖暖的,痒丝丝的。那是他第一次吻
她。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
    那是在一场电影开映前的嘈杂里,岳昕骅突然握住她搭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只手,
说,你的手长得真可爱。他优雅地托起她的手,靠到自己的唇边,十分绅士地在她
的手心里印下一吻。曹丽琴倏地抽回手,慌乱地涨红了脸。那是她第一次被男人吻。
那时他们认识还不满一个月。虽然只是吻在手心里,大庭广众的,曹丽琴还是觉得
又慌乱、又甜蜜、又得意。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得意。作为男友,岳昕骅是那样的体面。他虽然没有阿兰·
德龙那样的英俊,但他有宽宽的肩膀、高大的身材,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好工作—
—丝绸外贸公司的外销员。在曹丽琴眼里,他简直就是一个白马王子,对于相貌平
平、智商平平、家境平平的她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那么优雅那么洋气。
多年来她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是没有任何一点值得夸耀的,可现在不同了,岳昕骅是
她的骄傲。所以,她得意,她甜蜜。
    只是,这得意这甜蜜并没能持续很久,因为那一天很快就来了,那个圣诞之夜,
在他吻过她手心的两个月后。

                                   二

    都说大上海的夜最美,可曹丽琴却觉得还是华灯初上的薄暮时分最为诗意,更
何况今天这个圣诞夜呢。
    白天鹅大酒家耸立在黄昏的朦胧中,被泛光灯勾勒得十分气派。广场四周的雪
松上开满了一颗颗闪烁的灯花,喜气洋洋。曹丽琴怀揣着一份激动,匆匆踏上大理
石铺就的台阶。
    她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朱卉说大家中专毕业都5年了,还没在一起像像样样地
聚会过一次,这次就一起过个圣诞,痛痛快快地玩个通宵吧。这就有了今天的活动。
    朱卉总是这样,只有她不愿干的,没有她干不成的。在初中里是这样,在中专
里也是这样。她好像天生就有号召力,男生们听她的,大半可以归到她的漂亮上,
可女生们也对她服气,就不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更是干得漂亮,这是个能力问题。
就拿曹丽琴来说,从初中到中专,朱卉会把她引为好友,她就没想到。她什么都比
不上朱卉,无论是相貌、成绩还是家庭背景,两人站一块,朱卉是白天鹅,她就是
丑小鸭。可朱卉对她却总那么亲热,什么事都爱拉着她一起做。友谊就这么建立了。
正因为有这一个没想到,所以才有了那一份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她对朱卉的友谊
一直是十分感激也十分看重的。
    她对朱卉没秘密,有点什么拿不准的事总会和朱卉来商量。和岳昕骅的事也是
这样,他吻她手的事她憋了好久还是跟朱卉说了,她是想让朱卉帮她判定一下,这
是不是说明她和他的事“敲定”了。朱卉有经验。
    朱卉被她问笑了,直夸她够乖乖女的条件。她说你也别老让我给你瞎算命了,
还是先认识了他再给你号脉吧。所以,借着这次聚会,朱卉特意规定大家凡是已经
成双结对的,都必须把另一半带来。
    曹丽琴今天来聚会的心情是很特别的。说真的,她还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
来向人展示她的骄傲呢,她相信岳昕骅是绝对会让她在老同学中得分的,她简直有
些迫不及待地要让人来分享她的幸福了。
    像以往的班级活动一样,朱卉安排得很周到。她在白天鹅大酒店公关部任经理
助理,这次活动的地点自然就定在了这儿。
    曹丽琴从旋转门里出来,就被等候在那里的迎宾小姐送进了专供宾馆内部人员
使用的小餐厅。
    门一打开,圣诞气氛就热烈地扑了出来。挂满饰品的圣诞树下,朱开正在人堆
里连说带比划。
    “……我们经理哪磨得过我呀,他只好同意把小餐厅借给我们,瞧,还让人给
搬了套音响来,收费么只是意思意思,反正今晚让你们乐个够。”
    “阿齐,你真行。”是秀琴的声音。
    “咳,这还不简单,多冲他笑笑就是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公关呵。”
    众人笑了起来。
    黄毛说:“阿卉,毕业5年,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能干了。”
    朱卉冲他扮了个鬼脸:“能干有什么稀奇,现在流行的是‘干得好,不如嫁得
好’。不信,我现成就给你们树个榜样。”
    朱卉好像脑后也长着眼睛,她一侧身就把刚在角落里坐定的曹丽琴逮了个正着。
她指着曹丽琴,吃吃笑着说:“你们问她,她那白马王子呢?”
    众人的目光“唰”地钉在了曹丽琴的身上,好事的就开始起哄了。
    “什么呀,什么呀,”曹丽琴羞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还没一撇?装蒜了吧,我可知道你连婆婆都认下了呢。”朱开又扔出一颗炸
弹,引得一屋子的人情绪盎然。
    “据可靠消息报道,阿琴要嫁的那个白马王子,叫岳昕骅,在外贸公司做事,
而且她这个媳妇是她婆婆自己挑中的,没问题的啦。”
    曹丽琴越发窘迫了。她和岳昕骅的认识是得归功于他的母亲,她和曹丽琴的母
亲是要好的小姐妹,她说她就中意曹丽琴这孩子老实。不知为什么,曹丽琴对这一
点却总是觉得别扭。现在让朱卉这么当众挑明了,她心里还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可朱卉还在逗她:“你还是快把他呼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吧。否则,我可要
揭露更多的内幕了。”
    “不用呼了,他说先要陪老板去赴个宴,过会儿会来的。”
    “看,漏馅了吧。”朱卉点着曹丽琴的鼻子嗔道,“没出息,就这么宠着他让
他搭架子呵,哼,我的男朋友要是敢这样,我一准炒他鱿鱼。”
    “怪不得你身边那些骑士今天都没影了,怕是都给你炒了吧?”黄毛凑上来打
趣。
    朱卉斜睨了他一眼:“怎么,黄毛,看我今天身边骑士的位置空缺,你就想重
新申请归队了吗?”
    黄毛打了个格愣,全屋子的人都笑了个倒。
    笑声里,曹丽琴心里忽然地打了个抖,来时的兴奋被一种莫名的担忧侵蚀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得那么突
然又那么令她难堪。
    岳昕骅在小餐厅门口出现的时候,的确是曹丽琴那一晚最风光的时候。那一刻,
喧闹的屋子竟刹那间静了一下。
    众人的目光从门口移向曹丽琴,她果真从她们的目光里看到了她希望看到的东
西。她觉得她现在应该骄傲地向他迎上去,应该连嗔带娇地责备他一声“怎么来得
这么晚”之类的,可是,一种奇怪的虚弱的感觉袭击了她的自信心——她,般配吗?
这种感觉只是飞快地一掠,快到当时的她根本就没分辨清这个问题和答案,就只结
结巴巴地蹦出了一句:“他,他就是岳昕骅。”
    还是朱卉把她推到了岳昕骅的身边,然后拿眼睛看着岳昕骅问:
    “阿琴,你的王子大概是把他的白马丢了所以才来得这么迟吧。”
    “大家晚上好,”岳昕骅倒是大大方方,“真抱歉,我有点事,来迟了。”
    朱卉接道,“来迟了自然是要罚的。”
    岳昕骅一笑:“你大概就是朱卉,朱小姐吧。”
    “哗,你真能猜!”
    “丽琴常提起你。”岳昕骅自然地搂了楼曹丽琴的肩膀,“朱小姐的芳名,我
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
    “是吗?岳先生真会说笑话。”朱卉笑吟吟地瞥了曹丽琴一眼,转身面对大家,
“我有个提议,我们罚到得最晚的这位岳先生唱个歌好不好?”
    众人起哄。一下子就把岳昕骅簇拥到了屋子中央的话筒前。
    曹丽琴的风光就这样短暂地结束了,她被晾在那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
众人把岳昕骅从她身边裹挟而去,一直裹挟出她的生活。也许谁也不是存心要把她
晾在那里,他们只是没注意她。本来么,她从来就是那么一个不起眼的人,从来就
不受人注意,除非是和朱卉在一起。不,就是和朱弃在一起时人们注意的也不是她。
这,她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她自己就把自己晾在了那里。
    这以后,整个晚上,岳昕骅就不再属于曹丽琴了。他不是被拉去唱歌就是被拉
去跳舞,他只有在一曲终了的时候象征性的回到曹丽琴的座位边喝口水,象征性地
说一句:“丽琴,你也别光坐着,也去跳跳舞吧。”
    可他只是说,却没有请。
    午夜临近的时候,曹丽琴终于有了和岳昕骅面对面共舞的机会,和满屋子的人
一起跳迪斯科,像一锅煮沸的饺子,蹦上蹦下。
    高潮即将来临,黄毛已经宣布,当零点到来时他要切继10秒钟的光明。这是神
圣的10秒钟爱情时刻,在这个时刻里男人和女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人并给对方一
个热烈的吻。这是黄毛从外国电影里剽窃来的,他说人家的这个“洋节”就该这么
过,这叫风俗。
    零点。
    灯光灭了,又亮了。
    就在室内大放光明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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