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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探险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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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克医生带我到埃里克号的甲板下,给我做检查。

  他轻轻用手指触压我的胳膊和手,我一退缩他马上便注意到了。

  “手两边主要的骨头裂了,手腕上的也是,不过不太严重。

  回家之前,我也不敢十分确定。

  ”他说道。

  他做了只吊腕带,又拿些冰块替我消肿。

  他把裹布绑好,里面有个装冰块的袋子,正对我的手背。

  “回去的路上你不能再爬桅杆了,”他说道,“也不能报告浮冰了。

  至少这次航程不能了。

  ”“谢谢你帮我。

  ”我说道。

  “我要是看见的话,会早点过来的。

  他弄伤你的手,是个老把戏——这个我敢肯定他知道你不太清楚。

  如果你知道怎么握住别人的手,他就缩不回去。

  ”“我很诧异,他原来那么强壮。

  ”“他现在也很强壮。

  关键是得知道抓什么地方,而不是用多大力气。

  就算一个孩子,如果知道怎么做,也能让皮尔里疼得跪下来。

  ”“我希望你的行为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不会的。

  亨森帮了我们,尽管我知道,他只会替皮尔里做事。

  要是皮尔里能活下来,他要么会坚持他今天的说法,更有可能他会说什么都没发生。

  ”“玛丽看到了发生的事。

  ”我说道。

  “我知道。

  ”库克医生说道。

  “但是,除了她父亲有危险的那一段,我不知道她能明白多少。

  ”“她可能看见你打皮尔里的手臂了。

  ”“她看见什么,怎么跟她母亲去说都没关系。

  亨森说的足够应付。

  ”“你听到皮尔里跟我说的话了吗?”我问道。

  库克医生摇摇头。

  我逐字逐句地说给了他,就算再过40年,我肯定也会记得这么清楚。

  你母亲下葬时还穿着人们找到她时穿的衣服,身上滴着水就被埋在了圣约翰斯的公墓里。

  库克医生转过脸坐到床沿上。

  “他发烧了。

  ”他说道,声音变小了。

  “他说我父亲埋在了冰里。

  ”我说道。

  “他肯定知道你才是我父亲。

  他跟弗朗西斯·斯特德说过你是的。

  ”“当然他是很怀疑的,”库克医生说道,“但我从没和他说过这事。

  ”他猛地站起身,双臂搂住我,在我受伤的手臂能承受的范围,抱住了我。

  我也用左手回抱了他。

  他退后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水。

  “你是你母亲的孩子,”他说道,“但也是我的。

  ”那天稍晚时,皮尔里夫人和玛丽去皮尔里的帐篷里呆了很长时间,她们给他拿去一些礼物,告诉他在圣诞节前不要打开。

  她们回到风向号上时,很明显玛丽曾哭过。

  她眼睛红肿,但脸上和她妈妈一样,仍是副肃穆的表情。

  晚上躺在自己铺位上,我在想皮尔里的话,他的用词。

  你母亲下葬时还穿着人们找到她时穿的衣服,身上滴着水就被埋在了圣约翰斯的公墓里。

  他肯定不知道,我母亲下葬时穿的什么衣服。

  “知道吗,你今天表现得很勇敢。

  ”库克医生说道,“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对别人承认,甚至对自己都不会,但他欠你一条命。

  ”“这样就结束了我第一次探险,真奇特啊。

  ”我说道。

  “所有的探险都有奇特的结尾。

  ”库克医生说道,“因为它们最后都回到了文明世界。

  你会懂我的意思的。

  在你眼里,我们要回去的那个世界跟你刚离开时已经不一样了。

  ”听到玛丽在风向号的哭声,我们停下来了。

  我们又听到皮尔里夫人喃喃的安抚声,可比平常要小声得多,似乎连哄玛丽时,她都无法放下自己的心事。

  我做了一夜的梦。

  手被握住的情节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每个梦里。

  我跟一排手腕有力的人握手——有皮尔里,爱德华叔父,弗朗西斯·斯特德,库克医生。

  他们都祝我好运,似乎他们都相信,再多的好运也救不了我。

  梦没有停。

  我从船边向下望,看到水面上浮着的一具尸体。

  他的衣服漂在水上,外套半绕在头上,头向后仰着,似乎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时,他仍把头伸出了水面,要仰望天空。

  接着,我又梦到我母亲,她沉到了水下。

  我看到她时,她的脸却十分平和。

  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她,或者不得不放手让她去时,梦境又变化了。

  接着,我面对面地跟弗朗西斯·斯特德站在一起,他突然想把我从船上推下去。

  我们打起来,结果他掉了下去。

  可是,他马上又出现在我面前,这次是我掉了下去。

  我还没掉到水里,梦却醒了。

  等最后醒来时,我甚至比没睡觉还觉得疲惫。

  库克医生最后到爱斯基摩人的帐篷那儿走了一圈。

  他跟他们道别,把他能给的药品都送给了他们。

  他告诉我,皮尔里和亨森,还有些爱斯基摩人会很快往西北方向去,去皮尔里冬天的营地。

  查理·珀西是风向号上的乘务,也是船员里懂得最多医疗知识的人,他会跟他们一起去。

  戴德里克医生和皮尔里一样固执,一样无趣,他会留在格陵兰,一直到明年夏天。

  但他计划和他们保持距离。

  等到冰雪条件具备,他们会从冬季营地出发,穿过极地海域向北极点进发。

  这至少是他们的计划。

  库克医生说,要是皮尔里离开他的冬季营地,他便活不过一星期。

  人们在用牺牲性命来满足幻想,他们会以为皮尔里够强壮,他能到达北极点。

  亨森、珀西和几个爱斯基摩人会跟他在一起。

  所以,他最后的日子里,死亡降临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已经失败的时候,他不会是孤身一人。

  刚过中午,两条船上的所有人便都上了甲板。

  水手收起架在埃里克号和风向号之间的跳板,解开了缆绳。

  我望着海滩,除了皮尔里的帐篷,还有亨森那顶小些的,便再没什么东西能说明,这是哪个世纪、什么白人曾经踏上过的土地。

  海滩上没有船员,没有他们的工具或设备,没有拖过沙滩的小船,没有晒在礁石上各种颜色的衣服。

  美国的、加拿大的、丹麦的、纽芬兰的旗帜都被收了起来。

  看上去都觉得不太可能,玛丽·皮尔里曾跟她妈妈走过这片海滩,曾学她的样子转阳伞。

  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日子,我也曾靠在阳光下一块平整的礁石上,读库克医生让我看的书。

  查理·珀西爬上小船准备上岸时,玛丽·皮尔里说道:“照顾好我爸爸,查理。

  ”珀西是个从布鲁克林来的小伙子,个子很高,性格腼腆。

  亨森请他留下时,他马上便答应了。

  我手里感到的不仅是疼痛,还有皮尔里握过后留下的魂灵。

  要是我听到他的死讯后还能有这样的感觉,那会有多奇特。

  两艘船分开了。

  风向号装备的是柴油发动机,首先向峡湾驶去。

  布莱克尼船长在埃里克号上拉响三声汽笛,向我们告别。

  巴特利特船长也鸣了三声汽笛回应。

  爱斯基摩人聚在海滩上,看着我们离去。

  他们挥着手,叫喊着。

  查理·珀西也在他们中间,但没有看见皮尔里或是马修·亨森。

  我们跟爱斯基摩人挥手告别的时候,乔和玛丽一直呆在甲板下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斯特德先生?”返航途中,一位名叫克拉伦斯·维科夫的年轻人问起我。

  他咧嘴笑着,仿佛在说我们都知道不是库克医生和亨森说的那回事。

  我知道维科夫和他父亲都是皮尔里北极俱乐部的成员。

  “我们刚握完手,皮尔里上尉便昏过去了。他倒向一边,我抓住了他,就这么回事,跟亨森说的一样。”我说道。“你知道吗,会上报纸的。”他说道。

  “我会做的。赫伯特·布里奇曼也会这么做。你救了皮尔里的命。等我们靠岸时,会有记者等我们的。那儿总有记者。”我第一个念头是,这下子达夫妮叔母会马上知道我去过什么地方了。

  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很难宽慰您,因为您和我一样,也非常清楚极地探险所意味的风险。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并非因为我父亲曾经做过,也并非是我想挽回他的声誉或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在船舱里,库克医生告诉我:〃你没必要跟那些记者说什么。

  说实话,要是你那么做,布里奇曼会很生气。

  我们两个去见他,把亨森那一套告诉他,探险结束后总是这样。

  北边看来很清楚的事到纽约会被搅混,最后就没人能说清了。〃库克医生和我见到布里奇曼之前,纽约的报纸上已有我的报道了,不是醒目位置,是补充在库克医生援救乔和玛丽的报道旁,目的是告诉人们探险进展如何,让人们再对探险乐观一点。

  我被说成是把〃近况不佳〃的皮尔里从濒死的境遇中救了出来,在此过程我〃胳膊严重受伤〃。

  报上大幅引用了船员和乘客的证言。

  他们说起发生的一切,如同亲眼目睹一般。

  他们说我强忍剧痛,一边大叫一边用断臂把皮尔里拉了上来。

  〃那些故事是布里奇曼搞出来的。〃库克医生说,〃他想把注意力从探险失败和皮尔里的身体状况上转开,也更是想回避和戴德里克的矛盾。〃他很肯定地告诉我,绝不要对媒体说他们在夸大事实。

  其他报道也出来了,加了很多乱编的细节。

  人人都知道弗朗西斯·斯特德曾跟随皮尔里,我去探险是为看看父亲的安息之地,故事就更引人入胜了。

  那已不再是报道花絮了。

  用库克医生的话说,这些叫做〃歪曲报道〃,正是媒体追求的效果。

  我被好几个记者采访过,有一个形容我〃谦逊礼让,沉默寡言〃。

  他的笔下这样写道:〃由他冷静镇定的个性人们可以看出,在那样一个极端困难的时刻,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是如何沉着地帮助了皮尔里上尉。

  〃我想低调处理自己被认定的英雄行为,只是不否认曾帮过皮尔里,可是记者却不答应。

  凡是上了报纸的我的照片里,挂着吊腕带的胳膊都特别显眼。

  我告诉记者我只是手受了伤,他们还总说成是〃严重受伤的胳膊〃。

  〃你为什么不接受自己应得的荣誉呢?〃库克医生问道,〃就是你救了他的命啊。〃〃那是因为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答道,〃还因为他曾跟弗朗西斯·斯特德说你是我的父亲。

  我不愿意让人们说我救了这样一个人的命。

  还有,要是没你和亨森,我也救不了他。〃〃告诉那些报纸他们想要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坏处。

  用你的话,说你干过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会对我们有利?虽然我没把皮尔里从格陵兰带回来,布里奇曼和皮尔里北极俱乐部的那些成员也没责怪我。

  要是皮尔里死了,情况就变了。〃我心软了。

  就像《纽约时报》写的那样,我成了一个〃最后才出现的人〃。

  我详细告诉时报记者皮尔里昏倒后的每个细节。

  报道里面还有我一个简短的生平。

  生长在纽芬兰。

  弗朗西斯·斯特德之子。

  弗朗西斯·斯特德则是〃皮尔里上尉的前同事、医官,不幸于北格陵兰探险途中失踪〃。

  来曼哈顿并无所求,结识库克医生纯属巧合,后者是皮尔里北极俱乐部成员,此次援救探险领队。

  库克医生也曾和皮尔里及弗朗西斯·斯特德一道参与过前往北格陵兰的探险活动。

  〃对于斯特德先生而言,前往他父亲失踪了的、冰雪覆盖的北方大地无疑是一次朝圣之旅。

  1892年,德夫林·斯特德刚刚12岁,他父亲便和皮尔里上尉、库克医生前往了格陵兰。

  不幸的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与皮尔里和库克两位探险家一道踏上他父亲曾经走过的土地,成了斯特德先生长久以来的梦想。

  谁能预见到这样的梦将会有怎样的结果呢?这位早已在格陵兰失去了父亲的年轻人,却救了另一位与他父亲共事过的伟大的探险家的性命。

  〃几乎每天都要添些新内容:离开伊塔的前一天,船员们曾排队与皮尔里握手并祝他好运;尽管已精疲力竭,皮尔里还要和他们每人都〃聊上几句〃;我们交谈时皮尔里突然昏厥过去,他掉下船舷时我抓住了他,我拼命地叫〃救命〃,但死也不肯放开一个体重比我重得多的人。

  对于弗朗西斯·斯特德曾经抛妻弃子,还有他的死,报纸只是含糊地一笔带过。

  他们没有提到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只说她死时我年仅6岁。

  只有几处提到达夫妮叔母和爱德华叔父,说他们是〃养育了斯特德先生的叔叔和婶婶〃,这话让人觉得他们似乎有很多自己的孩子得养一样。

  如同我是生长在他们自己孩子生活的环境中,不得已得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变得既性格顽强又思维敏捷,唯有如此才能在格陵兰帮得了自己和皮尔里上尉。

  《纽约时报》这样写道:〃无论斯特德先生在哪里,库克医生总在身边照看他。

  知道他们的人会说,一开始便是这样,他们之间有种熟悉而平等的气氛,但他们却只是刚刚认识,这真让人费解。

  对此,库克医生解释说,他和斯特德先生的父亲非常熟悉,偶遇他的儿子后,他感到他们似乎已友好交往多年了。

  什么样的父亲不会对这两人的亲密心怀嫉妒呢?他难道不希望自己儿子也会像斯特德先生陪伴库克医生那样,恭敬地顺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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