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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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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建设,旧城改造和土地成片开发的运行机制。”
“厦门地产市场始于1984年,1986年首次进行土地使用权公开拍卖,至1992年底,公开拍卖、招标土地35幅,面积225亩,收取土地款3.5亿元。今年5月,对厦禾路旧城改造公开招标,三幅地块面积1.85万平方米,成交地价2.
3亿元,平均每平方米土地1.2万元,为历年来有偿出让土地的最高价。”
这是1993年夏天的梗概。到了秋天,情况大变,似乎秋天未过,冬季已经降临,海风中已夹杂着“冷风”,热浪中已带着寒流。可以说,整个城市都没有几座现代化建筑,旧城改造也是平平。我首先涉足的是厦门土地管理局。
土地管理局位于郊外。我跨过碧绿的表湖,兴致勃勃地爬上七楼,可不巧,那一天国土局的头头们都到省城开会去,我扑了个空。
我索性去找别的部门调查。几经周折,最后找到市计委、市房地产协会,知情人都谈到了厦门特区有她的特色,有她的困惑。这里虽然外商,特别是来自日本、香港、新加坡的商家比较多,厦门是他们投资的热点地区之一,但大起大落的现象也给他们带来困扰。
第二天,我又走进市土地管理局,陈莉小姐,一位厦门口音、年轻漂亮、淡雅文静、语气随和的姑娘,不惊不诧、不急不慌地向我介绍了厦门房地产市场的动向。
她说:“不久前,厦门举办了一次房地产展销会,成交情况不甚理想。厦门总的情况在降温,今年的房地产前景不妙,价格下跌,许多房地产公司处于困境。但有一点还较为乐观,厦门不像海南,没有跳楼的。”
随后,我到了《厦门日报》编辑部,几位专门报道房地产、土地管理的同仁,他们很热情地向我介绍了厦门近几年房地产、开发区等发展的现状。
经济部的老游同志介绍说,厦门土地少,山多,这里的领导和全国任何一位领导的想法都一样,想干一番事业,但没钱,只好用土地去换钞票。实际上,他们把下一代子孙吃饭的土地都卖掉了一部分。厦门市不大,一年建房约200万平方米,按这个规模,现在批出的土地20年也建不完。我给他们开玩笑说,可批租的土地都批租了,你们的下一任,卖什么?国家要求,两年不建的土地收回,哪里收得了呢?都是干部顶着的。房地产开发,厦门和全国的通病一样,高档次楼宇比较多,每平方米高达4000至7000元,老百姓勒紧裤带也买不起。现在厦门建房等于过去的3倍,但缺房户仍有9000多户。高档楼房卖不出去,谁来买呢?这个矛盾,在厦门很突出!
9月29日至10月2日。暴雨洪灾。深圳。
在深圳的日子里,正巧碰上暴雨、洪灾,海潮冲破海堤,深圳湾的洪水泛滥,深圳城出现了被水淹的奇观。
那一天清晨,火红的阳光射得双眼难睁。中午时分,天色突变,瓢泼大雨铺天盖地。洪水很快袭来,市内的主要街道被淹,我狼狈逃窜。一连数日,在市里没能找到国土管理部门、房地产开发部门的要人,只好在几家传媒的同仁之间去捉捕材料,索取信息。
我先后走访了《深圳特区报》编辑部、《中外房地产导报》编辑部等几家知名度较高的报纸、杂志社的同志,他们高瞻远瞩,客观、实际,所得信息不少,且准确可靠。
深圳是房地产开发起步早,搞得最火热的地区。但到了1993年的下半年,房地产走势已是“高层滞销,整体下调”的局势。
近一年来,深圳批出的土地量相当大,有433万平方米。这些地按当年建房的速度,3~5年也难履盖建完销售。这必然导致房地产商普遍对土地的招标拍卖持观望态度。资金捉襟见肘,不敢光顾;即使资金雄厚的,也是摸着石头过河。7月份,银根紧缩,银行采取措施,土地抵押贷款停止,给地产商当头一棒。老板们靠土地发财,土地是他们的“摇钱树”,一转眼,“摇钱树”变成“苦楝树”,令其叫苦不迭。如此这般,必然背债,高额贷款利息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8月初,龙岗区招标3幅土地,有72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们争相领取标书,但结果呢,竟没有一家有胆量去投标。在此期间,国家建设部在深圳举办房地产展销会,也没能为老总们找到灵丹妙药,会上出现了“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局面。
怎么不“稀”呢?只有卖方,而无买方。目前,全市供大于求,在建高层住宅楼212幢,近期内还有100幢高层楼要投入施工,高层楼宇难销,必然造成积压,银根紧缩。
10月5日。阴间多云。广州。
位于广州闹市区的广东省国土厅,在南方几大省内,算是富有的一个省级管理部门了,一幢高层建筑漂亮、豪华、气派。我在第五楼见到了综合科科长钟毅。
不愧大省、开放最前沿阵地的“土地卫士”,听说从外省去的记者要采访有关房地产、土地开发方面的情况,他十分乐意地接待了我这位“不速之客”。
钟先生1989年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地质系。年轻精干,谈吐自然、流利、坦率。他说,他很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一阵闲聊之后,我们进入了主题。他给我谈了近几年广东的土地管理、房地产开发的一系列情况。并顺手给我一叠材料,还有几份刚出版的《广东国土通讯》、《城市土地经济运行》等杂志。
他的话不多,但语重贴切。他说,目前的情况十分艰难,对于部分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公司,银根紧缩可以内部消化,发展实力,并不会因大市场受挫而受影响。市场游动资金减少,正好说明市场资金各归其位,在盘整中积蓄。但对那些凭一张条子办起的一块牌子、一张桌子、一个袋子(皮包),专门靠炒地皮、玩空手道的空壳公司而论,他认为不仅“狼来了”,而且要被“狼”逼着他们跳楼。
广东房地价猛跌,珠海、东莞、中山等地,房地产价下跌二至三成。惠州已有60亿元资金被调回原籍,部分工程无力开工,从惠州的市区至淡水大亚湾一带,一些地皮的转让价比1993年初下跌了5~7成,而且售者众多,成交量少。
因此,广东在宏观调控和清理整顿中,一举撤销了170家房地产公司。清理还在继续,一些公司“虚热”盗汗,正在苦苦挣扎之中。
鹿回头
有人说:“鹿回头,我不回头。”
可能吗?
他们似乎未曾看见,也未曾想到,风云变幻,轰动一时的“房地产热”风势一转,打起了摆子,浑身发冷,虚汗大作。
最早是从广西北海发现“病毒”,炒家十万火急,纷纷脱手,一走了之,不愿像缺水的大沙鱼,困死在海滩。
风驰电掣,“瘟疫”顺着漫长的海岸线向东转移,入深圳、侵广州、袭珠海,“炒家”像服了“蒙汗药”,全身乏力,大汗淋淋,举步维艰。地处“房地产热”的前沿阵地价格暴跌,“炒家”更是愁眉苦脸,哭丧的,逃跑的,跳楼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在川南某市,一位副市长被派到北海去创办房地产公司,投下数亿元,地皮、材料购置齐备,正欲上马,突然形势大变。他奈何不得,便跳楼自杀紧接着,冷风从沿海卷入内地,一些弱不经风的房地产公司纷纷倒闭,经理们一扫昔日的威风,一派惊呼,哀乐长鸣!
据国内专家的分析,一些炒家的哀鸣沮丧,是自食其果。
即使是房地产商,也必须接受严峻的现实,接受这场考验。国内的房地产已由膨胀期步入消化期,这意味着步伐放慢,价格回落,楼宇滞销。
人们在沉默中,寻找出路,寻找机遇,探索新路子。
希望在于将来。
希望是忧愁的最佳音乐。
地处“天府之国”的房地产大老板们正在冷静地思索。在困境中,他们仍然抱着希望。于是,他们想借用集体的智慧来摆脱羁绊,涉过沼泽。因此,一些相应的措施和组织应运而生了。
“房地产协会”、“房地产研究会”纷纷挂牌。此时,商家们更富有理智,坐下来边学边干,一些理论研究会、市场分析协会、法制学习班,也竟相开办。
1993年,12月26日。近百家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云集在成都市东郊风景秀丽的花果山龙泉驿。是去赏花休闲吗?不。他们心乱如麻啊,哪有如此闲情逸致呢。此时聚会,是举行“当前房地产形势及其对策的研讨会”,探测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
会场内,一个个总经理、董事长,腰间夹着大皮包,手上提着“大哥大”,不安的眼神,疲惫的身心,可以看出,他们所承担的巨大压力,已是超负荷了。
惊恐万状!
这也许过分了一点。这次聚会名曰房地产研讨会,实际上是“大款”、“大老板”云集一处,探测风云,商讨如何杀出一条血道。
畅所欲言。与会者无所不谈,无所不讲,倾吐心里话。
哭笑不得啊!一个个大老板,几个月前还是那样精力充沛,财大气粗,神气十足,可如今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一个个蔫不溜秋。那模样儿已如夏天的剩菜残羹,不是味儿。
说真心话,与会者大多是正儿八经、有营业执照、有一块办公地点,想实实在在经营房地产业的老板,当然,也想实实在在赚大钱。
金钱梦做得越美,一旦失落,也就越感苦楚,凄凉!
表面上看,会议气氛依然是热烈的,激动的。不过可以嗅得到,一切都变了味。
虽然已是冬季时节,寒气步步逼人,可大伙儿心中仍然像一盆火。气,在胸中涌动;话,在心中旋转。难免,有人按捺不住,将牢骚话、泄气话、骂娘的话,一齐喷发出来。
会议在一派沉静中开始了!
“我说”,一位大个子首先打破了这潭“死水”,“真是的,事业难搞呀!什么这样规定,那样限制,把我们的手足捆得像根藤藤儿,搞个鬼的开发”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话勾起了许多人的心病。牢骚满腹,话长气短,便放开了嗓门往外泄。
“唉,我们这个国家,不打摆子,就发高烧,真个是办事难!”
“怪事多,成事少,一会儿河东,一会儿河西,风云莫测。”
“这哪像搞建设呀!是坑人,一下闸,没有个底;一放又没有个边,左右摇摆,让人无所适从!”
坐在我身边的老何,是个“房地产通”。他咬住我的耳朵,给我放了许多“风”。他说:“哎呀,现在房地产老板难呀!近几个月,房地产市场冷到了冰点,成都市房价每平方米降二三百元,写字楼只成交了24%,普通住房不到50%,买的人稀稀拉拉,房子修起没人要。你说气人不?老板啷个不着急嘛?”
我不解地问:“有那么严重吗?”
他眨巴着眼睛,十分气馁地答道:“怎么不,牢骚话是说不完的,可要想个法子。你这个当记者的,也该呼吁呼吁。”
我点了点头。
此时,会场上也七嘴八舌,乱成一团,起哄的,叫苦的,呼喊的坐在前排位子上的四川省国土局局长助理王新建,忽然插进一块楔子,抢过了话题。
这位体魄健壮的汉子,在土地管理、房地产业上有过一番艰苦经营和认真的研究。对目前全国面临的房地产困扰,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我想说几句,”他一开场,血液仿佛随着他的声音,在外围流转。他很激动,但语句又十分沉稳:“我对房地产业的前途仍然是乐观的,希望大家要有信心。”
他端起古香古色的茶杯,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又说道:
“我想说两点:一是成绩,二是问题。”
他的发言,扭转了会场的气氛,大伙冷静地倾听着他的述说。
他在谈到成绩时,有这样的表述。
“我的话可能刺耳,好话丑话都讲一些。丑话不说,憋不住,对大伙儿也不利。”他环顾厅内,只见长方形的桌边,一个个与会者都在洗耳恭听,似乎在期待着一剂“解毒散”。
他说:“由于房地产开发,活跃了市场,促进了建材、能源、钢铁工业的发展,带动了其他行业和整个经济的发展,还引进了一批外资。我省去年建房925万平方米,销售200万平方米,销售额达15亿元,上交税利1亿多元。这些成绩应该肯定。”
他的话,似乎给大家的所作所为,讨了个说法。
“但是”,他把话锋一转,并加重了语气,“房地产引发出来的‘圈地,、‘炒地,,大量占用耕地的作法令人发指、愤怒!有些人错误地理解‘筑巢引凤’就是‘圈地运动’。他们以为先把地圈起来,‘凤,就来了。土地一上价,就做起黄金梦、发财梦。‘开发区热,热得发狂,全省,国务院只批了4个,省上只批了48个。一些地、市、县发疯似的,自己圈地挂牌的‘私生子,共有694个,实际开工的只有129个,仅占16.9%。土地的浪费十分吓人!1992年全省占地32万亩,国家下达指标20万亩,超计划12万亩。一些人不懂市场经济学,盲目追求‘沿海效应’、‘外国效应,,浪费耕地,浪费钱财,错误地认为地能生金,圈一块就会富起来。其结果搞乱了市场,也扰乱了人心。最近,省人大领导到外地去考察,目睹一些专县,把大量的地围起来,空着、荒着,把国家可以利用的资源,闲置起来,很生气。”
王新建的发言语重心长,很有分量。他披露一些投机性很强、不按法律行政、留下后患、让人钻空子的丑事,说有人将划拨或廉价批租的土地像变戏法一般转手倒卖,大发其财,让人触目惊心。有些地区的作法更卑劣。他们利用行政手段,划出一大片地,让别人炒卖,或四六分成,或三七分成,违法乱纪损害了国家利益,肥了小集体和个人腰包。说得不客气点,这些人实际上是“教唆犯”。
他中气很足,整整讲了两个小时。结束时他强调要转换房地产业机制,强化法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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