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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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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对一些干部头脑发热,在1992年春夏之间,以至于那年岁末,在全国掀起一股热潮“开发区热”,进行探测与分析。
一哄而上
挡不住的“圈地旋风”!
挡不住的“开发区热”!
这对“孪生兄弟”的诞生,给一些当权者、头儿们,带来一种错觉:“要得富,大搞开发区赶时髦。”于是,一些人专门窥测风向,哪门热就搞哪门。
他们想的是,中国人要摆脱贫穷,国力不足,家力不足,要在世界上活得洒脱自在,活得精神,要使中华民族从第三世界,一跃成为第一世界,一夜之间要成一个趾高气扬的“阔老”、“大款”,一个重要途径就是围地建“开发区”,向土地要钱,要黄金,要美元。
于是,在全国许多省、市,呼啦一下,掀起了大搞“开发区”的热潮。省里搞,市里搞,县、区、乡、村伺机效仿。
在1992年秋天,笔者到川南去采访,走进某乡镇,离场镇不远处,一片沃土被高墙围着,荒着。我问乡长,他眨巴着双眼,仓皇应阵。他支支吾吾,闪烁其辞地只吐了半个字:“开”
“开发什么?有没有项目?”
“这这个问题还没有考虑过。”
“谁来开发呢?”
“哦,等客户,引引凤呀!”
“既然没有项目,为啥把地圈起来呢?”
“别人都这么干,我们不学着点,村民会说我们无能”
他的回答妙极啦!
似乎,别人搞“开发区”,他们的手痒痒的,没有项目,没有资金,没关系,先“圈地”,再引进客商,投资兴建。于是大家把这着棋,称为“筑巢引凤”,“凤”在哪里?这是个不解之谜。
不久,我又去川西北某县采访,那已是1993年的春天了。那里是成都平原的尽头,仍然是人多地少,土地金贵,一位村长硬着头皮,围起一块好地,建开发区,“引资”。本来那个地方偏僻,交通不便,连记者的脚都不容易伸去。更糟的是,中间修了一条水泥路,可四方不通车。那地方,还有令人头痛的是三天一停电、五天一断水,谁受得了呢?外资、项目引不来,连“炒家”也不会光顾,“开发区”只好“晒太阳”。钱投下去了,田也荒了。农民心痛地说:“良田变成荒地,好地变成水泥路,只需三五日;要把水泥路再变成良田,就难啦!”
这种不切实际,各地纷纷“筑巢”的作法,必然造成全国性的“巢”多“凤”少,“花多”“果少”,有的开发区,“凤”从远方飞来,虚放一枪,便销声匿迹。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大量的土地和人力、物力及财力。
我从外地采访归来,不禁有些担忧。忽然间,想起了那个难忘的岁月:1958年,全民炼钢,大办公共食堂,搞得天翻地覆,结果呢,人闹疲了,钱花光了,树子砍了,两手空空。眼下大办“开发区”、“房地产业”,围地圈地,搅得农民不安、社会不安。这些过热的举动,会不会又放空炮呢?
我这样想,但没这样说。于是,我做了周密调查,多方听取社会的反映。
农民反映十分强烈!
社会各方面的舆论哗然!
大搞开发区的弊端有种种。
房地产业,号称为牵动经济效益的全局的“牛鼻子产业”。如何引导,让它带动市场经济,以致整个经济的发展,如何约束那些乱牵“牛鼻子”而扰乱了市场经济的行为,是人们十分关注的热点。
房地产业和开发区,有着密切的关系。“地产热”推动了“开发区热”,前者发高烧,后者打摆子,构成了畸形发展的趋势。
兴办开发区,改善投资环境,有利于对外开放,有利于加速经济发展和全国城市化、工业化的建设进程。这本是一件值得欣慰和称道的事。然而,由于开发区在全国遍地开花,速度之快,数量之多,导致畸形发展,这不得不令人担忧。
“开发区热”与“房地产热”、“圈地热”既相辅相成,又各有其特点。“开发区热”最突出的有两大特点:
一哄而起。自1992年春天开始,从沿海到内地,从城市到乡村,不多时“经济技术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工业技术开发区”、“旅游开发区”、“扶贫开发区”公路两侧,大桥两头,一块块“开发区”的牌子赫然醒目,一台台推土机忙忙碌碌,一幅幅“欢迎投资”的巨幅标语让人眼花缭乱。表面上轰轰烈烈,浩浩荡荡,可细问知情人,开发什么,如何开发,谁也说不出个甲乙丙丁。
头脑发热。一些领导干部,自己脚下是一片黄土,本没有条件搞开发也没有什么新鲜想法,保守僵化,为了说自己思想开放,热衷于改革而不落伍,也急急忙忙划一片地,插上一块“开发区”的牌子。北方某县,一位“县太爷”毫不隐讳地对记者说:“我是凭着感觉走,南方热点地区,时兴什么,你甭问,尽管跟,没错!”
别人搞,他也搞,搞错了,也许还会获得“改革开放的带头人”、“开拓者”的光荣称号。就这样,一些人糊里糊涂,风风火火地搞起了开发区。
全国究竟有多少个开发区?这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数字。
在1991年底,全国只有117个开发区,第二年猛增,到了第三年,全国“开发区热”像瘟疫一般蔓延,短短两年时间,共圈出9000余个开发区,是前10年总和的78倍,共转让土地1.5万平方公里。
“圈地热”并不等于建设热。以为多圈地多办开发区就会出现高速发展,那就大错而特错了。按目前开发费用的最低标准,每平方公里一亿元,1.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开发成功,需15000亿元投资。1992年,全国房地产投资732亿元,只能开发732平方公里。
微薄的资金,哪能盘活9000个开发区呢?国家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卖地皮者更是两个肩膀抬张嘴,企图空着腰包赚大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些省市规划的开发区,规模之大,实在惊人。湖北猇亭开发区,规划面积118平方公里;山西洪洞县的河西经济技术开发特区,规划面积为72平方公里;四川某航空港占地一大片。这些开发区中,80%属于耕地。
由于开发区的畸形发展,普遍出现:“巢”多“凤”少,“花”多“果”少。
加快改革开放步伐,是民心所向,在有条件的地方搞经济开发区,也是势在必行的重大举措。然而,有些地区不顾自己的经济实力有限,渴求吸引外资和国外的先进技术,加速本地经济发展,却往往事与愿违。许多开发区,一门心思引资,不讲条件,不加选择,来者不拒,不仅搞不上去,甚至还吃了大亏。
互相攀比,便是一种不求实际的作法。各地兴办开发区的优惠政策,主要集中在减免税收和土地价格的低廉上。不讲地理位置、投资环境,沿海搞什么开发区,内地也迫不及待地跟着瞎忙。
更可笑的是,内部斗“智”。为使“凤”落到自己的“梧桐”上,各自相继亮出“高招”,你免一减二,我免二减三;你每亩地要价5万元,我每亩3万就出售。你报3000元一亩地,我称土地免税5年;你说税收方面“三减五免”,我称税收“七减八免”;你说我们的政策比特区更优惠,我称“全方位满足外商要求”。
有的地方,甚至免费赠送土地,还自以为“棋高一着”,可以抓住“凤”毛。结果呢,如同水中捞月。
免税大战,钻国家空子,“大嚼唐僧(国家)肉”。河北某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政策更优惠,首推的招数是“免征1至3年产品税或增值税”、“免征工商统一税”、“免征企业所得税3年”,如此种种。地处西南的四川,有一处“旅游试验开发区”,别出心裁,推出10项更优惠的政策:“外资企业从投资之日起,免征工商税两年,免征所得税5至10年,固定资产投资方向调节税和配套费实行减、免、缓”
免!免!免!慷慨大方,何止一处两处呢!免税大战,优惠攀比,为了引“凤”,用心良苦!
百姓发出闲言:“唉,这些人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在摇尾乞怜呢?”
偷鸡不着,倒蚀一把米。这样的事不只一家两家,带有普遍性。中南地区有一中等城市,宣布修建8层楼以上的,免收地价。而按法律规定,土地出让后,应在两个月内一次交清出让金。还有一种虚假现象。西南某大城市,有五六处开发区,和外商立下意向性协议,围一大片土地,交付三五万元,便一搁3年。
“成片开发”一转眼变成“城市搬家”,这是大办“开发区”的另一种动向。
改革年代,贪大求洋,有条件的地方,倒也不是什么问题。然而,一些地区的领导人脑袋瓜儿“活”,引不来“凤凰”,就造“麻雀窝”。外资引不来,搞“内资”修建,将划出的大片土地,把政府机关,党委机关,这个部,那个局的“衙门”、“窝棚”一起迁徙。随之各种商业设施步步转移,让其填充部分“空白”。旧城“去掉”,建新城。到时候,上级检查,也好交待,没有功劳有苦劳嘛,反正是土已划,地已圈。
实践证明,一些地区不顾条件,圈一片地,插上牌子,就宣布为“开发区”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也是有害无益的,既浪费了土地资源,又耗费了人力与物力。
第二章 纠纷选起
村民为啥不安定
骗局买卖集体土地屡禁不止
滋扑朔迷离的地产案
生
房地产大王的编局
执法,何以难潇洒
违法,根在何处
第二章纠纷迭起
骗局滋生
土地市场的放开,房地产的放活,人们的价值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切,对中国的经济,固然起着很大的推动作用。
但这些变化所付出的代价同样也是巨大的。
土地,牵动着亿万人的心,触动着方方面面。因此,土地一升值,便刺激了一批财迷心窍、诡计多端的人的神经。他们为了私利,挖空心思,四处钻营,引出形形色色的纠纷,制造出种种骗局。
村民为啥不安定
蓉城的夏夜,热得难以喘过气来。
傍晚时分,我顶着暑热,汗流浃背地走进了朱正堃律师的家。
他刚从外地办案归来。
“朱律师,我几次登门你都不在呀,真忙!”
“案子太多了,忙不过来,正打算请你这位大记者呼吁呼吁,解解危呢!”
“啥案子?”
“嘿,在龙泉山,前年打完那场土地官司之后,就一直没能脱手。如今又有一群农民,慕名而来,要我为他们伸冤。唉,在乡村,一些部门乱来,搞乱了套,农民不服气啊!”
“哟,农村不是也在搞法制教育吗?为什么法律没生根呢?”
“嗯,说得轻巧,法制建设有那么容易吗?据我所知,有些事,不一定是农民不对。”他稍假思索之后,又扬起高嗓门,“农民为啥不安定嘛?是农民思想抛了锚?是居民的‘发财梦’走了火?我看不是。许多问题值得深思呀!”
一阵寒暄之后,我们进入了正题,他向我讲诉,最近受理的一起土地纠纷案。
那是1991年的事。某乡三桥村6组,有一片肥田沃土,自流灌溉,是个年年粮丰人旺的好地方。
忽然,一家厂子从外地迁来,要占领6组的全部土地。
农民是通情达理的,建设用地,土地再好,他们也会忍痛割爱的。
这是一大片土地啊,有60余户农民要全部搬迁。
土地是农民生活的根基。农民让出土地,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大自然所赐予他们祖祖辈辈的一切全丧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搬迁、安置、补偿、就业等等一系列十分具体的事,而且刻不容缓。
1991年9月,秋收还未完毕,土地就停耕了。从那一天起,这60多户朴实善良、吃苦耐劳的农民就放下了锄把,开始过游荡的生活。种粮、养牲、培植果树这些世世代代所从事的劳作,都成为了过去。他们两手空空,唯一的生活费,每月只望着47.5元钱的补助。
日子难熬啊!
拆迁时,乡里给的很多承诺没有兑现:16岁以下的孩子没有得到生活补助;安排118个劳动指标,结果用作他人,农民没有享受到;搬迁中的过渡房,破破烂烂,八面来风,根本无法住人,农民望而生畏,不愿搬进去其实,用地单位知道农民的疾苦,他们愿意给118个招工指标,解决部分农民的就业。可上面少数人阳奉阴违,玩弄手腕,把指标吞了。火上浇油,这就更激起农民的忿詈。
矛盾一个接一个涌来,却又得不到解决,农民怨声载道。他们百无聊赖,有的聚赌,有的违法,有的乱纪这一系列问题,搅得天翻地覆,社会不安,人心不宁。
在走投无路的困境中,农民行使自己的权利,开始了漫长的上访,乡里、区里、市里;寻领导,找主管部门,求神拜佛,要求给他们一条起码的求生之路。
承办者,天天登门威逼、训斥、要挟村民,逼其搬迁。然而,许多具体问题一个也没有解决,村民叫苦不迭。农民憋着一肚子闷气,无处诉说,致使弦越绷越紧!
矛盾,在不断升级!
村民们向区里提起申诉,反映他们的合理要求。这完全是正常的。然而区上主管部门,一不调查,二不听取村民的意见,三不召集双方,或将申诉书送达被诉人,进行答辩,竟违反法律程序,武断地、单方面作出了裁决,强行拆迁。
更奇怪的是,裁决书下达后,没有通知农民,谁也不知那些不合人心的决断是什么玩艺儿。
1992年元月15日,区国土局、建委一些主管部门的头,也可能是一片好心,到村里再次召集动员大会,说服村民搬迁。
这项工作难度大,问题多,应该讲究点方式方法和诚意。
在动员会上,一位干部,不知从哪里学会了骂街的本领,歪着脖子骂村民“不听话”:
“这个乡是个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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