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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毛偷了一枝笔 作者:何世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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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借粮食。陈大毛对着窗外的夜空望了望,说,晚上好黑,一点亮光都没有。陈宝贵耐心地对陈大毛解释说,借粮食就要在这样的黑夜,不然就借不到粮食了。陈大毛没有听懂他爸爸陈宝贵的话。但陈宝贵的耐心已经结束了,他凶恶地横了陈大毛一眼。陈大毛只好跟在陈宝贵的后面出了门。翻过几座山后,才来到了一个人家。陈宝贵和那个人家的主人一同下到地窖里,掏出了一担红薯。那个人在关上大门之前对陈宝贵说,要摸黑走,不要用手电筒,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家有红薯。陈宝贵哈着腰对那个人说,我知道,你也是从嘴巴里挤出来的,来年我一定还你两担。正因为要摸黑走路。陈大毛在回来的路上,还绊倒在一口棺材上。这让陈大毛连续做了几夜的恶梦。
正因为这些红薯是借来的,就只能数着吃了。于是,陈宝贵终于发现了陈大毛,他发现陈大毛把红薯省下来给卫新兵吃。所以,他要求陈大毛在家里把东西吃完,再去上学。这样,陈大毛见到卫新兵,就说,卫新兵你看,我也没有办法了。卫新兵无所谓地说,我知道,你爸爸知道了,你是没有办法了。
从卫新兵的口气上判断,卫新兵似乎是无所谓的。但实际上,卫新兵一点也没有把这件事当作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一天,班主任老师孔秀丽正在上课,卫新兵又讲话了。卫新兵没有哪一堂课不讲话的。班主任老师孔秀丽让卫新兵站着上课。她对卫新兵说,你就管不住你的嘴么?卫新兵说,我是管不住我的嘴,我不讲话,我的嘴就痒。班主任老师孔秀丽说,你的嘴痒,你可以用操场上沙池里的沙子擦擦。
这一天放学之后,卫新兵撵上陈大毛,他对陈大毛说,我按照孔老师教的法子,用沙子擦过了,我的嘴还是痒。陈大毛没有想到卫新兵真的像孔老师说的那样干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到陈大毛笑完了,卫新兵很严肃地盯着陈大毛,他说,陈大毛,我连上课都管不住自己的嘴,现在我要替一个人保守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想想我的嘴有多痒吧。
陈大毛望着卫新兵,他现在知道,卫新兵并没有把这件事忘掉。他对卫新兵说,卫新兵。
卫新兵对陈大毛嘻嘻一笑,说,你以前用几根红薯治好了我的嘴痒,你现在也一定能够想出很好的法子,治我的嘴痒。陈大毛问卫新兵,我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呢?卫新兵说,你不是亲过李彩霞么,你让她同意我亲她一下,我的嘴就永远不痒了。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当陈大毛又一次单独同李彩霞在一起的时候,陈大毛故意把话题引到卫新兵的身上,他对李彩霞说,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卫新兵呢?李彩霞说,他的耳朵很臭,离老远就能闻得到。陈大毛说,那是因为他的耳朵感染了,现在他的耳朵好了,不臭了。李彩霞不耐烦地说,我们在一起,你为什么要提卫新兵呢?陈大毛想了一下,说,因为卫新兵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成为好朋友。李彩霞沉默了一会,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好朋友就好朋友吧。
陈大毛还是开不了口。所以,上课的时候,陈大毛总是不把头向左边转,他总是想办法躲开卫新兵的眼光。卫新兵写了一张条子,捏成一团滚到陈大毛的桌子上。陈大毛看了看条子。条子上写着,你只有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
到了第三天,陈大毛下了课就往外跑。看到陈大毛跑了,卫新兵也很快地跟在后面跑。卫新兵看到陈大毛跑到一个转拐的地方,就在那里停住了。卫新兵撵上来,对陈大毛说,陈大毛,你没有时间了。陈大毛没有理他,就站在那里向学校门口望着。过了一会儿,五年级一班也放学了,陈大毛和卫新兵都看到,李彩霞从学校门口向这边走了过来。
卫新兵现在知道陈大毛要干什么了,所以他知趣地闭了嘴,他还故意让自己与陈大毛保留了一定的距离。他现在很有耐心。
像以前一样,李彩霞看到陈大毛,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这样,两个人就慢慢地落在了后面。而在这两个人的身后,还远远地跟着卫新兵。显然,李彩霞看到了卫新兵,她问身边的陈大毛,卫新兵为什么跟着我们?陈大毛说,也许他是想跟我们一起玩吧。李彩霞很大度地说,既然他的耳朵不臭了,就叫他来吧。
陈大毛就向尾随着的卫新兵招了招手。
卫新兵以为,陈大毛已经把这个事情跟李彩霞讲清楚了。所以,当卫新兵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李彩霞对卫新兵说,你不是有姐姐么,你亲一下你姐姐的嘴,你不就知道亲嘴是什么滋味了?
李彩霞说完这句话,就飞快地向她自己家的方向跑掉了。而卫新兵则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对陈大毛说,我现在就去找孔老师,陈大毛你就等着吧。
三
事情并没有陈大毛想象的那样严重。
这一回,班主任老师孔秀丽十分和蔼可亲。孔老师与陈大毛促膝谈心,她从陈大毛的爸爸妈妈谈起,一直谈到陈大毛最近的学习情况,她说,陈大毛,你最近表现不错。陈大毛很快就被孔老师感化了。陈大毛自我检讨地说,孔老师我表现不好。孔老师对陈大毛摆了摆手,把陈大毛要说的话封住了。孔老师说,陈大毛,我知道你想要一枝钢笔,这种想法是正常的。
据陈大毛观察,孔老师认为拿了别人一枝笔这种事不是什么大事。孔老师对陈大毛说,你拿了人家一枝笔,你认识到错误就好。孔老师用“拿”而不用“偷”,这让陈大毛放松很多。在孔老师的循循善诱下,陈大毛把那天在小礼堂主席台后面偷笔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孔老师听过后,表情轻松地对陈大毛说,你把经过写一写,算是一个检讨,我会替你保密的,陈大毛。
陈大毛回去之后,把经过比较详细地写了下来。当然,陈大毛把主席台后面所看到的情况省略了一部分,就是班主任老师孔秀丽和体育老师马前进的那一部分。这一部分的省略,使陈大毛的偷笔行为显得颇为突兀,实际上,这使陈大毛的偷笔行为化偶然为必然,变无意为故意。
第二天,陈大毛把这个检讨送给了孔老师。孔老师没有看,她把那张检讨往抽屉里一丢,接着就把抽屉关起来了。孔老师对陈大毛说,陈大毛,你没事了,记着把那枝笔还过来就行了。
可是,那枝钢笔已经送给李彩霞了。
接下来几天,陈大毛决定自己想办法,买一枝崭新的“永生”牌钢笔。陈大毛到供销社看过了,那一盒钢笔,现在只剩下三枝了。这天晚上,陈大毛开始帮妈妈刘红花糊火柴盒,他一直糊到天快要亮了,糊到火柴盒堆得像一个小山了,才爬到床上睡觉。甚至在放学的路上,陈大毛也不玩了,同学们看到陈大毛在捡拾废品,废铁、废塑料、废牙膏皮,陈大毛都把它捡进书包里。第二天夜里,陈大毛糊火柴盒。第三天夜里,陈大毛糊火柴盒。显然,陈宝贵已充分注意到儿子的变化。当他知道陈大毛是为了买一枝钢笔才这样努力,陈宝贵被儿子陈大毛感动了。陈宝贵掏出了一张票子。
依据陈大毛的说法,在五年级的时候,学生就应该使用钢笔了。陈大毛对陈宝贵说,人家都会用钢笔写字了,就是我不会。他这样说,使做爸爸的陈宝贵很惭愧。所以,陈宝贵掏出了一张票子,要陈大毛赶快去买一枝钢笔。
陈大毛到供销社的时候,那个盒子里只剩下两枝了。这一回,陈大毛底气很足,他从那个盒子里取出一枝,捏在手心里,然后把那张票子拍到柜台上。
陈大毛利用早读课的时间把这枝笔交给了班主任老师孔秀丽。孔老师对陈大毛笑了一下,然后抬了抬下巴。陈大毛知道,孔老师这是示意自己可以离开了。也就是说,这件事至此结束了。陈大毛想,孔老师为什么不问一下呢,她也不问一问这枝笔是不是那个叫吴园园的同学的。陈大毛是打算孔老师会问这个问题的,陈大毛已经想好了怎样回答她。
现在,陈大毛完全可以不在乎卫新兵了。陈大毛一点也不想理睬这个叫卫新兵的家伙了。因此,上课的时候,陈大毛用左手撑在自己的脸上,他甚至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使他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左边的情况。尽管卫新兵多次找他讲话,陈大毛一直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陈大毛在心里对自己说,卫新兵,我要让你的嘴巴痒死你。
而且,陈大毛还想办法从家里带出了红薯,当着卫新兵的面大口地吃着。他这种吃相,把卫新兵的唾液都吃出来了。这还不算,陈大毛还向卫新兵勾了勾手指。卫新兵还以为陈大毛要给他红薯吃呢。但是,陈大毛不是给他红薯,陈大毛是要跟他讲话,跟他讲悄悄话。所以,卫新兵就把耳朵贴过来。陈大毛对着卫新兵的耳朵轻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耳朵真臭。
卫新兵一下子就跳开了。他对陈大毛笑了一下,然后说,陈大毛,你不要以为你还了人家的笔,你就不是小偷了。
陈大毛说,我不是偷,我是拿,孔老师都是这么说的。
但是,孔老师改了口。
星期五的下午,是班会时间。孔老师简要回顾了五年级二班一周的情况,她特别表扬了卫新兵,她说,卫新兵勇于揭发他人的不良行为,值得同学们学习。随后,孔老师的面部表情变得少有的严肃,她说,我们都没有想到,五年级三班吴园园同学的钢笔,竟然是我们二班一位同学偷的。她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说,这是我们五年级二班集体的耻辱。更进一步的是,孔老师把陈大毛写的检讨在班上缓慢地读了一遍。当然,她没有暴露陈大毛的名字。按照班主任老师孔秀丽的说法,她说,我在这里就不点名了,以观后效。
在孔老师讲话的时候,陈大毛一直把脖子缩得短短的。他不时地向四周看,除了卫新兵,他发现没有人注意他。只有卫新兵,望着他坏笑。陈大毛想,还好,孔老师没有点自己的名字。
那个时候,每个班在正式上课之前,要集体合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一天,跟往常一样,五年级二班合唱这支歌。当唱到“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时,全班同学的声音突然大了一倍,所有的同学都把目光对准陈大毛。显然,大家都知道了,五年级二班有个人偷了一枝钢笔,这个人就是陈大毛。而且,汪海洋还站了起来。汪海洋是谁?他就是坐在陈大毛后面的那个人,他是五年级二班的老大。他不仅是五年级二班的老大,因为五年级是这个学校的最高年级,他还是全校学生的老大。现在,汪海洋不仅站了起来,他还走到讲台上,指挥大家集体合唱。在他的指挥下,全班同学反复唱着刚才那一句。一直到班主任老师孔秀丽出现在教室门口,汪海洋才把应该属于孔老师的位置让给孔老师。
作为个体,第一个对陈大毛发动进攻的还是卫新兵。这一天,放学之后,一群同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玩“官兵捉贼”的游戏。陈大毛已经做了三回贼了,但是卫新兵还要他继续做下去。按照卫新兵的说法,陈大毛做贼比较合适,因为他有生活经验。而且,卫新兵现在不把陈大毛叫做陈大毛了,他把陈大毛叫做耻辱。在上学的路上,他碰到陈大毛的时候,他就对着陈大毛喊,耻辱。陈大毛不理他,他就喊,集体的耻辱。大家知道,一般都是这样,只要这个外号一叫开,大家都会跟着后面叫的。
陈大毛对卫新兵说,你不要这样叫了,你装官兵,我装贼。卫新兵说,不是你装贼,你就是贼。于是,一场战斗不可避免地展开了。
从过去的战斗情况分析,陈大毛与卫新兵单打独斗,陈大毛是赢多输少的。陈大毛觉得,今天这场架是必须要打了。
战场就在一个小山坡上摆开。在这个初秋的季节里,这个小山坡上的草长得十分茂密,是一个很好的打架场地。刚才还在分头玩官兵捉贼的同学,这时候全部聚集到小山坡上,他们都是来看陈大毛和卫新兵打架的。从游戏的角度看,打架,肯定比官兵捉贼好玩,是最好玩的游戏。围观的,都是五年级二班的。为首的是汪海洋,他比陈大毛要整整高出一个头。他是一个老留级生了,后来老师懒得让他留级了,他才终于读到了五年级。他对陈大毛和卫新兵说,我来当裁判,你们两个都不要动,听我的口令。
这个斜斜的小山坡,约有三十度的坡度。汪海洋开始发动围观的同学清理小山坡上的石头。按照汪海洋的逻辑,这样可以保证打架的安全。打架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但这就是汪海洋的逻辑。汪海洋的意思是,既然是打架,就是肉体和肉体的对擂,不允许使用任何武器。这是比冷兵器时代更原始的战斗。而山坡上的那些石头,在情急之下,就可能转化为有力的武器。所以,汪海洋要求把这些石头拿走。这样打,才有味。汪海洋经常这样说。
在陈大毛看来,对于汪海洋这样的人,如果你不使用武器的话,他几乎是不可战胜的。汪海洋的拳头有陈大毛两个拳头合起来那么大,他同班上任何一个人掰手腕,他都是用一只手,别人用两只手,就这样,还没有人能掰得过他。所以,陈大毛只能听汪海洋的指挥。
汪海洋说,陈大毛、卫新兵你们都站到坡顶上。陈大毛和卫新兵就都站到坡顶上。大家也都围到坡顶上。接着,汪海洋向围观的同学解释为什么他让他们站到坡顶上。他说,我们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宽阔的舞台。汪海洋站在坡顶上,用手向下一挥,对大家说,从坡顶干到坡底,就可以分出胜负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汪海洋的意料。当汪海洋喊“开打”之后,卫新兵立即扑向了陈大毛,两个人很快抱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球,从坡顶以极快的速度滚到坡底。一群人跟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也迅速地涌向坡底。他们看到陈大毛和卫新兵这两个笨蛋,滚到了坡底的一条干沟里。然后,他们就搂成一体,躺在干沟里,不动了。这叫什么打架?这叫什么打架?汪海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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