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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作者:[日]宫部美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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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是去庆祝的,石田先生的儿子考上大学了。所以我们三人就去喝酒了,当时在门仲的一家店,像花菱的一家很不错的店。”
他说,这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家店。
“那家店的家常菜做得不错,气氛也很好。要心情愉快地进行庆祝,是不是?我和金井都很高兴,那天石田君也去了,我说我请客,随便点菜。另外,我还笑话他,你这个当爸爸的以后可要更加努力了,私立大学的学费很贵的。”
金井没有孩子。田上婚后不久就有了一男一女,可是长子六岁时生病死了。
“金井君说有个孩子将来还是不错的,他很是羡慕。而我则又想起了死去的儿子,当我听说石田君的儿子要考大学时,可能是多管闲事吧,我也暗地里替他担心。所以,听说他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我也很高兴。”
直已考取的大学就是那所成为导火索的东洋工科大学。一想到这件事,石田直澄就不想庆祝直已的录取。可是,当他讲出这件事时,田上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暖,为上大学的事情而吵架,真是看不出来,直已君,可是石田君盼骄傲。不,事到如今,他还是你引以自豪的儿子。”
碍于父亲的面子,在直已面前固执己见,可这和真实想法是不一样的——他好像能看穿石田直澄的心思。
“石田君,高高兴兴地喝酒吧,你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你也够不容易的了。我们也要慰劳慰劳你。”
就在那个酒桌上,他接下来就说自己想买房的事情了。
“我的房子是继承女方家的——虽然是旧房子,可我没有经历过买房的那种痛苦。金井的房子是申请了十年期的贷款才买下的。
所以,我对他说,石田君,这可够我受的了,你的女儿还要考大学,而且还要结婚。日子不会容易的,一家的负担全都压到了父亲身上,最让人头疼的当然就是钱了。“
石田直澄以前也计划过要买房子,听他说过押金要多少多少。
“我说,不管怎样,还是慎重一点好,因为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也不能再回头了。”
石田一边嗯嗯地点着头,一边在听我说。田上歪着脑袋。
“那次喝酒,他根本就没有提到法院的拍卖房屋,石田君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呢? ”
金井解开了这个谜团。
可能是搞事务出身有一定的预备知识吧,和田上及石田直澄比起来,金井是个更加细致的人。与其说他是物流公司的职员,倒不如说他像个学校的老师。
“我记得是在直已君考上大学后三个月左右吧,石田君利用出库的准备时间到了我的办公室,和我谈了点事情。”
他说,金井君,你说过有位亲戚是个律师。
“我的堂兄在名古屋做律师,他还记得我在某个时候说过这种话,可石田君的记忆并不准确,他以为我的堂兄在东京。我一说他在名古屋,石田君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他说,那就算了吧,东京和名古屋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
金井问,你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于是,石田说,不是商量,而是请教。我问他,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讲出来? 因为我也担心他。”
于是石田这样回答,法院真的会举办房屋拍卖活动吗? “我也是最近才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所以我反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石田说,半个月前,他参加了一次小学同学会。”
石田接着往下讲,其中有一位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老朋友,他现在混得相当不错,经营着好几家饮食店。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其中也说到了房子问题,石田把自己买房的想法告诉了他。这位朋友说,如果这样的话,你的目标绝对应该是法院拍卖的房屋,那些都是要比时价便宜得多的很不错的房子。
“听完这些话之后,他也不知道法院到底有没有拍卖的房屋,也许律师知道,因此他想来问一问金井先生——他这么说。我回答他说,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不过可以打电话问问自己的堂兄。”
如上所述,法院确实在进行不动产的拍卖活动,这是事实。金井的那位做律师的堂兄也这么说,但他自己对这方面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他把这件事推辞掉了。
“他说,你们最好找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听听他的意见后再去参加拍卖活动。”
金井马上给石田家打电话,把这个意思告诉了他。很巧,石田在家,他对金井的忠告表示感谢。
“我说,即使你要办拍卖的房屋,也要进行详细的调查,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再买。不过,我堂兄说,现在也很难找到一个对拍卖非常精通的律师或房地产商,如果能顺利找到的话,是不是也要给他付钱啊? ”我还说,外行的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而且我们都是和法律及规定等高深知识不沾边的人,所以,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买普通的房子。“
金井挠了挠头,表情很严肃。
“尽管如此,我担心的是把石田君煽动起来的——说煽动也可以,声称只要能买到拍卖房屋一切就都能解决的那个同学。我说,石田君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因为是你的同学,我也不能说他的坏话。”
石田直澄笑着嗯了两声。
通过和石田本人的对质,他也承认和金井谈过找律师的事情。
他还清楚地记得,金井当时还提醒他不要太大意。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像金井所说的“老老实实购买普通的房子”。
“父亲太固执了。”石田直已这样解释,“因为有人提醒他说很难顺利地买到法院拍卖的房屋,这反而让他想出口气,他想让我看看做父亲的权威。”
石田尤香丽的意见又有所不同。
“父亲是个好人,因为同学的推销,他才完全相信的,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石田绢江又是怎么说的呢? “是钱的问题。”这位老人肯定地说,“虽然一直在说这个事,可直已一边要上大学这一边又要买房,负担还是很重的。如果能买到便宜的房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想,直澄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石田直澄说,他们三个人说得都对,可还不完全是这些原因。
钱——也就是说购买住房的资金是个问题。现在,我们再听听律师户村六郎是怎么说的。
“确实,法院拍卖的房屋比时价要便宜得多,有时只有时价的一半。”
可事实上,购买的条件是相当严格的。
“拍卖的房屋,如果没有交清所有的房款是不能进行过户登记的。可是,登记完毕的不动产没有担保的话,金融机构也不会向个人提供融资的。当然,住宅建设贷款机构的融资不是一个系统的。这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中,不管房屋的价格多么便宜,如果手头没有闲钱,或者资金流通不宽裕的话,通常是很难把房子弄到手的。”
在交付二0 二五室房款的时候,光靠石田直澄自己的钱是不够的,不足的部分是他向朋友和熟人借的现金。借钱给他的人都是和石田一样的合同司机,或者是独立出去的拥有大型卡车搞运输承包的司机。绢江还记得,当时,石田经常到处打电话或和人见面。他们都是按工作量每日付薪的,和同年代的工薪阶层比起来,薪水要高得多.有的人存有许多现金,所以他们才能指望得上。
当然,这些钱的期限很短,等二0 二五室一旦中标并登记完成后,就可以以此作为担保向当地的信用组织贷款,这样一来,就可以马上还清所借的钱。说到底,这还是一个连续的借钱。
“石田先生学了很多关于拍卖的知识,我也教了他很多c ”户村律师说。
“要问教他什么,因为以后在交付问题上一定会有纠纷的,也许有人会问教什么。可是,石田的案子和拍卖有关的纠纷应该不会多吧? 当然这是一个很有特色的案子。首先那栋房子是不是很漂亮? 拍卖的对象是住宅,产权人因为无法支付贷款才进行拍卖的,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案子,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石田先生能发现这样的房子并能中标,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幸运的。
“严格地说,在二0 二五室的案件中,石田先生不应该遇到恶意的妨碍执行。确实,因为交给早川董事长的定金,认为自己是租房人的人们住在里面,但这些人——也就是后来被杀的四个人——不会对石田先生实施暴力或进行威胁的。”
石田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也许操作此事的早川董事长也认为,如果对完全是个外行的对方随意实施暴力的话,很容易把警察招来,这样反而会有损失。而且,也不能让他们马上搬出来,石田在为他们索要的补偿金而苦恼。
“即使是善意的第三人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作为石田先生,也不会感觉被逼到有生命危险的地步吧。可是,如果对方是真正的恶意难缠的人,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他接着说,如果这样的话,即使没有暴力或胁迫行为,买受人费尽力气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拍卖房屋的买卖说到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因此,即使占房人态度不强硬,即使法律站在买受人这一边,有些时候还是赶不出去的。感情——人们有叫心的东西。”
例如,在债务人本人或家人赖在拍卖房屋里不走的情况下。
“有时候,躺着不起来的老奶奶哭着对执行法官或买受人说,我死也不会搬出这问房子,你们想要房子就把我这老婆子杀了吧,这让相关的人很不好办。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你说法律支持自己的,也是没有用的。有些时候,你可以说自己也有同感,一边哄着、安慰和劝说,一边则希望事情能有进展。在二0 二五室案件中,作为买受人的石田先生也不得不这样做。”
这种纠纷,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明白。不管你读了多少书,还是委托给民事执行官或房地产交易的专家,也无法马上找到一个速战速决的方法。
这么说来,二0 二五室里也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是一位老奶奶吗? 是的,好像还坐着轮椅。像这种老人,如果她一边鞠躬一边说,拜托了,让我住在这里吧,我没有其他的去处,也没有钱,这样也是没法让她搬出去的。
前面我已经说过了,关于法院的拍卖房屋,我希望得到普通人更多的理解和帮助,所以,真的要是有纠纷的话,也许还是不要做的好……“
夹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户村律师一脸的苦笑。
关于和赖在二0 二五室的“一家四口”商量的情况以及双方的意见分歧,石田直澄从来没有和家里面谈起过。
大概是觉得没有面子吧。石田直已说。
“草率地要买什么拍卖的房子,又被牵扯到这样的纠纷之中,唉,这可不能说——不,我希望被误解,当时我们对父亲的态度也不会那样冷淡。不过,父亲是这样看我们的。所以,他不会坦率地说,麻烦就是麻烦,想找人帮助就是想找人帮助。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尽管如此,石田绢江多少还知道一点情况。按户村律师的分析,最让石田直澄头疼的就是那一家四口中的老奶奶。
“他曾经问过我,如果妈妈也到了那个年纪,腰腿都不灵便了,你住在这间房子里,可是有人说,你没有权利住在这里,如果不赶快搬走就将违反法律了,妈妈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绢江说。
“办完手续后,把朋友的钱都还了,然后只要再把银行的贷款还完就行了。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很高兴,而且他还为能用这么低的价钱买到这么好的公寓而自豪。这个嘛……没过一个月,他的脸色就很难看了,那段时间我也问了他很多事情,可是他什么也不告诉我。
有时他也会说,一个人做这些事很难办。“
事实上,现在的住户还是没有搬出去。
“我非常吃惊,对他说,既然法院都已经裁定那座公寓是石田直澄的了,那就只能请他们搬走了。听了我的话,直澄说,这个道理我明白,我明白,可让那位老奶奶一哭,我就狠不下心来。”
绢江觉得有点生气的直澄真是可怜,心情也很复杂。
“我又问他,那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我也不太清楚。石田直澄摇了摇头。
“可是,他说,我总觉得其中另有原因,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
我一听,也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12。年幼的母亲
从6 月2 日紧急住院之后,宝井绫子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好在处理比较及时,住院后,她的病情就开始好转。高烧退了,严重的咳嗽也有了时间间隔,她昏昏沉沉地睡了。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康隆听到母亲敏子嘟囔着说:“可能是太累了吧。”
佑介已经全由敏子照顾了,也许是完全放心了吧,她没有再问这问那地关心孩子的情况了,而是绫子自己又变成了婴儿。有时候会对病床旁边的护士或父亲表现出一种幼稚、任性或撒娇。
康隆想,姐姐是把重担卸下来了。那天晚上——她不停地咳着并发着高烧,同时一口气说出来的那些话,只有康隆一个人知道。就在听完这些话的那一瞬间,绫子所背负的那黑沉沉的担子一下子就转移到康隆的肩膀上,就像她把佑介递过来时说的“啊,拜托你了”
一样。
“而且自己还是个笨蛋。”
康隆自嘲地说。
“自己还向前走一步把背伸出来说,让我来背吧。”
在绫子住院期间,康隆经常来往于医院,给她送换洗的衣服,然后再把要洗的东西带回家,但他尽量注意不和绫子两人单独在一起。
但只有一次除外,那就是在绫子住院的第四天,当他知道她的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的消息后,放学回家的时候买了一份她最喜欢吃的冰淇淋去看她。
绫子半坐着靠在床上,高兴地吃着自己最喜欢的薄荷味的冰淇淋c 康隆一边看着她,一边用勺子吃着冰淇淋,但他没有吃出任何味道来。一到嘴里就会化掉的冰淇淋居然堵住了喉咙,简直是不可思议。
“姐姐。”
西下的太阳照在窗帘上,病房里变成黄颜色了。康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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