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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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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雄自己清楚,她对梅娘的跟踪绝不是出于对她的忌恨,而是出于对陈掌柜的忠诚。
  对梅娘,阿雄是没有忌恨的。
  春夜的翠苑楼格外繁华淫乐,艳妓娈童,九流术士,云屯鳞集于此。淫喘之声绕梁,氤氲之气扑鼻,红楼凝帕,翠馆凌云。一派迷魂盛景之中,年轻的知县依旧象一外地商贩一样的装扮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他问进西厢房时发现梅娘浓妆艳抹,早就在此等候了。
  “你胆子不小,竟敢叫阿雄传信,’年轻的知县卸下外装,拉着梅娘的手,“和县人谁不知道阿雄对主子是铁胆忠心。”
  见到知县大人,梅娘已是娇喘不已。这一夜的性事依旧让梅娘高潮迭起,欢快无穷,而年轻的知县同样深感满足。只有在完事之后梅娘才能谈别的事,梅娘瘫软在绣花床上。
  “有了那个协定,还怕什么?谅她也不敢兜出我们的事。”梅娘说。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知县说。
  “我已经试探了,她不会说出去的。虽然她不承认是她害死了秦钟。”
  “有一点我也奇怪,她为什么要害秦钟?”
  “忌恨秦钟对她不忠呗。”
  “阿雄可是一心一意对那老掌柜呀。秦钟假如对她不忠,她也不会太在意呀。”
  “这官人就不明白了,阿雄对陈掌柜哪有什么真心,逢场作戏罢了。她心里想着念着的还是秦钟。”
  “你上次说秦钟跟阿雄的使婢豆儿有私情,这是怎么回事?阿雄如果是因此而改嫁了陈掌柜,她为何还带着豆儿?”
  “这我也不知道了。”
  “你这个傻女子,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官人好冤枉我,我何时胡说八道了?”
  “你说秦钟和豆儿有染就是胡说八道嘛。”
  “没有啊,我是亲眼所见,还不止一次。”
  “你亲眼所见什么啦?”
  “见到他们在一起。”
  “在一起又怎么啦?”
  “在一起……你想想看,秦钟每次来陈家都先上豆儿的屋子,豆儿跟阿雄住隔壁,他不先找阿雄,而是先上豆儿那儿,难道不是有私情嘛?”
  “我是问你看到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了?”
  “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嘛!”
  “你没看到他们在一起亲嘴什么的?”
  “我没有看到的事不敢瞎说。我没有看到这个。”
  “我说嘛,你尽胡说八道。”
  屋外传来十八刀娘悠长押呢的叫唤声,大概是又来了一位嫖客,十八刀娘的叫唤声让年轻的知县警觉到身在何处,他立即显得不耐烦起来,他匆匆忙忙整理好内衣内裤,在穿外罩的时候,他说:
  “以后再也不要跟我提秦钟的案子,我整天惶恐不安就是为这事,阿雄犯了谋杀之罪,我却询私枉法,跟她定了君子协定,一旦被州府察实,我的前程就毁于一旦,甚至也会坐牢。”
  离开翠苑楼前,他断然说道:
  “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这样下去迟早会东窗事发。”
  梅娘袒露出上胸,一下子抱住正要去拨门栓的知县,哽咽道:
  “官人,你若从此不理我,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知县拨开梅娘的手臂说:
  “你知道吗,我已犯了滔天大罪,家父若知此事非气死不可,你要替我想想。”
  梅娘抹去脸上的涕泪:
  “我不是不知事理的人,可我就是整天想你,念你,做梦也梦见你,你让我如何是好呢?”
  “家父正在托人替我另谋高职,”知县说,“离开了和县,在别的地方任职时,我们再来往,你看如何?”
  “那我等着。”
  “你也没有闲着嘛,”知县说,“那个瘸子不是在陪着你吗?”
  梅娘当然感受到了知县说这句话时的醋味儿,梅娘破涕一笑:
  “一个瘸子,也值得你计较吗?”
  梅娘是以某种喜悦的心情说这句话的,梅娘说完这句话发现知县头也没回就走了。梅娘万万没有料到知县匆遽离去的背影竟是留给她的最后印象。梅娘得知知县吊死于自家庭院的树上时,其悲痛和惊愕是难以言喻的。梅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外表风流潇洒的知县内心是那么怯懦。在梅娘后来的眼泪里含有深深的自责,她固执地认为是自己让年轻的知县走上了自杀的绝路。
  当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好多天之后的事了。
  二
  豆儿一回陈府大院时,阿雄就看到了她怀里抱着一只小花猫。阿雄看到小花猫,表情很复杂,忧喜参半显然并不能概括她的心情。
  “从哪儿弄来的?”阿雄把豆儿引进自己的屋里,立即把花猫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手亲呢地在花猫身上抚摸着。“告诉我,从哪儿弄来的?”
  豆儿说:“反正不是那只猫投生的。”
  阿雄顿时脸色大变,豆儿说的那只猫猝然地把她带到了恶梦和恐惧之中,阿雄猛然把怀里的小花猫扔到地上,她好象又看到了秦钟,那个可怕的夜晚又历历重现眼前。她非常奇怪,被传问的人中为何没有一人提到那一夜除了那声人掉井里的闷响,还有一阵凄厉的更为惊心动魄的声响,那是花猫中了毒之后发出的嚎叫,那声嚎叫悠长而嘹亮,蟋夫焦大在陈述那夜所见所闻时也没有提到那声嚎叫,他说的猫叫已是后来的事,显然花猫最后的叫声已经暗哑多了,砒霜的毒性已经让它不能大声地叫唤了。
  花猫是在舔了阿雄慌乱之中打翻在地上的食物之后中毒的。
  当夜阿雄就和豆儿偷偷地出去把已经死了的花猫掩埋了。
  阿雄万分惊愕地怔在屋里,嘴唇在不自觉之中剧烈地啃动。
  豆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吓得半天没吭声。
  小花猫在地上嗅着,不时地叫一声。
  痴人说梦一样,阿雄重复道:
  “从哪儿弄来的,从哪儿弄来的,从哪儿弄来的……”
  “小姐,”豆儿浑身哆嗦,两眼圆睁,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小花猫是我从对门要来的,茶水铺的杨大妈有四五只小花猫,是那只老猫生的,我就去要了一只,我知道小姐喜欢猫……”
  “可我……现在不喜欢猫,害怕猫,豆儿难道不知道吗?”
  “我把猫送还给杨大妈吧。”说着,豆儿逮住了花猫。
  阿雄凑上去,她看着花猫的眼神成一条直线,阿雄在恍恍惚惚中还是发现了眼前的花猫和那只死去的花猫的区别。被在晓雾弥漫之中埋在西街头一个茅厕旁的花猫显然比这只猫大,花纹黑白相间,呈条状,豆儿抱来的这只猫在黑白之中还掺有亚麻色,花纹呈圆状。
  阿雄在对两只猫的区别分清了之后,神态似乎渐渐清醒了一些。
  阿雄重新把小花猫抱在怀里,豆儿看到阿雄的嘴角流露出一种古怪蹊跷的笑意。
  阿雄抱着小花猫时哺哺自语了一会儿,但喉嗓象堵有太多的疾液似的,含混不清,豆儿只隐隐约的听清一句,好象是:罪有应得。豆儿当然知道谁罪有应得。
  “送还给杨大妈吗?”豆儿怯怯地问道。
  “报应”。
  这会儿豆儿听清了,小姐说了句“报应”。
  豆儿重复道:
  “这猫送还给杨大妈吗?”
  “留下吧,我喜欢猫。”
  在阿雄情绪稳定的时候,豆儿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
  “小姐,别再想那事了,一切都已经了结了——一了百了。”
  “你不担心隔墙有耳?轻点声。”阿雄腾出、一只手,横在自己嘴边,做出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豆儿说:“该打,该打。”
  豆儿用手在自己嘴边虚晃了几下,但说话的声音依旧很高。阿雄曾无数次要豆儿不要大声说话,长得文弱白净的豆儿可就是改不了她的大嗓门。
  阿雄要豆儿弄一盆温热的净水,豆儿把水端来之后,阿雄用一块绫绸,沾着水给小花猫净身,阿雄的神态举止温柔缱倦,豆儿觉得小姐就象在哺育自己的孩子。
  洗净了之后,阿雄把小花猫放在门口,阳光斜照在小花猫身上,它不再象刚才那样躲闪扑腾,静静地接受着阳光对它的烘烤。受小花猫慵懒祥和的神态的感染,阿雄的面部也舒缓了,心情也舒缓了。
  豆儿端来一个小矮凳,让阿雄坐在那儿。阿雄刚坐下,梅娘就过来了。
  “阿呀,这花猫一个冬天都没见了,你把它藏到哪儿啦?”梅娘嚷道。
  豆儿发现梅娘的眼睛有些红肿,梅娘咋咋呼呼说完,不待阿雄开口,豆儿就抢先说道:
  “这不是那只猎了,是我刚捉来的。那只猫早就跑了,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那只猫不是很恋着阿雄的嘛,怎么会跑了?让我看看这只猫是不是那一只?”
  梅娘刚抱上就放下了!
  “你们给它洗澡啦?怎么这么湿?”
  “不是那只就不是那只,干吗要骗你?”豆儿说。
  “我只是纳闷,那只猎跑了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会不会跑到焦大家去了?”
  “焦大家离这儿好几十里路,它怎么会跑去哩?再说又不是小猫了,养了那么久,它大概早就忘了老家了。”豆儿说。
  “不是跑了,大概是被人偷了。”阿雄说。
  “我可没偷你猫!”梅娘一脸不高兴,“你说这话是不是认为我偷你的猫啦?我偷你的猫放哪儿?”
  “梅娘可真多心,我说你偷我的猫啦?”
  豆儿说:“我们小姐根本也没说是你偷的嘛。你栽在自己身上干什么?”
  梅娘说:“那你说是谁偷的?”
  豆儿说:“知道是谁偷的我还不去找她要来,干吗我还要重捉一只?”
  梅娘说:“我看你们的意思就是我偷的。”
  “傻姐姐,你真是浑啊,住在一个院里,你偷我们猫往哪儿放啊?藏在床底下它还会叫。要偷肯定是外人偷的。我们怎么会怀疑是你偷的哩?”
  梅娘这下心里踏实了,临走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倒在豆儿的手掌上。
  阿雄望着梅娘离去的背影,心里涌出一股既酸楚又怜惜的情绪。
 
  三
  这之后,陈府的人又看到阿雄抱着花猫在院里晒太阳。桃花丛中有蜜蜂和彩蝶纷飞,家丁仆佣看到的阿雄娇柔慷散,而纷飞的蜜蜂与彩蝶勾起了阿雄如何战栗恐惧的回忆,这是谁也不能明了的,春阳暖照之中阿雄恍若置身于自家的后院,母亲茹毓太太踮着脚跟秦钟亲嘴的情形闪过之后,嗡嗡嘤嘤的蜜蜂声就被另一种声音所代替,那是母亲发自肉体深处的呻吟声,哼哼卿卿的呻吟声立即把阿雄从战栗恐惧之中解脱出来。阿雄抱着花猫的手越攥越紧,阿雄用目光四下寻找着陈掌柜。阿雄放下猫,她在大太太许氏窗帘上好象看到了陈掌柜的身影,果然陈掌柜在许氏屋里,阿雄冒冒失失地推开大太大的门,只见大太太端坐太师椅上,依旧眯缝着眼,陈掌柜大概已经讲了许多话,看样子许氏充耳不闻,阿雄听到许氏不停地哺语: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找我有事吗?”陈掌柜转身问阿雄。
  阿雄丢了个眼色,陈掌柜对阿雄的眼色心领神会,但却熟视无睹。
  陈掌柜站在那里未移动半点,依旧恳言诚语地请求着许氏:
  “这个逆子现在只有你说话他还能听几句,再让他这么讹下去,陈家即使有万贯钱财也要败在他手里。”
  “阿弥陀佛——”
  “已经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今天又要问我要五十两,你看这如何了得?”
  “阿弥陀佛——”
  “他现在彻夜不自,在魔天元一坐就是几天几夜。毕竟是你的骨肉啊,他这样赌下去非死在魔天元不可,你难道就真忍心让他丢了小命?”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许氏回答陈掌柜的永远是“阿弥陀佛——”。
  陈掌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奈何不得岿然不动的许氏,只是在跟阿雄一道出去的时候,在许氏屋里吐了一口浓痰。
  许氏对家里任何事情不管不问,只是一门心思吃斋念佛,但是,少东家陈金坤在家里唯对她敬重三分。陈掌柜一年也难得和许氏说上几句话。陈掌柜自第一次被少东家要挟去三十两银子之后,又被诈出二十两银子,总共已被少东家讹诈去了五十两银子,今天少东家又找他要银子。陈掌柜是在走投无路之中想到许氏的。陈掌柜在跟王管家商量对策之后,曾一度想听从王管家的意见,任他告去,可事到临头,陈掌柜又害怕了,他甚至认为王管家的意见是别有用心。
  陈掌柜跟着阿雄来到她屋里之后,阿雄即要替他宽衣解带,“我实在没这心思,你饶了我吧。”陈掌柜说。
  阿雄已经全身发软,不能自制,那呻吟声象一股灼浪激荡在她的躯内。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阿雄无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瘫软在陈掌柜脚下,“我求求你,快一点,我受不了了……”
  阿雄的哀求在陈掌柜看来就象是一只被屠杀的小猪。陈掌柜深知此时违背她的意愿是残酷的。可是满腹愁云的陈掌柜实在是只能免为其难,陈掌柜一直认为阿雄做自己的小妾实在是太受委屈了,陈掌柜在最力不从心的时候也不忍拒绝阿雄的请求,现在就是如此。陈掌柜在匆匆结束之后,阿雄仍意犹未尽地躺在床上哼哼卿卿地呻吟。陈掌柜对阿雄总是突如其来的性要求感到莫名其妙,阿雄那深深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一些什么,陈掌柜一无所知。
  每当陈掌柜试图走进阿雄心灵的秘室时,阿雄的表现总是让陈掌柜感到陌生。亲切随和毫无大家女儿作派的阿雄就会变成一个居心叵测狡黠虚伪的阿雄。其实陈掌柜对阿雄的隐私并不感兴趣,他对所有女人的隐私都不感兴趣,只是阿雄的隐私直接和少东家对他的要挟有关,他才不得不三番五次地盘问阿雄。
  现在,陈掌柜垂着沉重的头坐在床前,阿雄知道陈掌柜在想什么,阿雄待自己平静下来,她想和陈掌柜做一个交易,这一念头已在阿雄心里酝酿许久。阿雄拉着陈掌柜的手在自己雪白酥松的胸脯上揉摸着。阿雄从心里觉得陈掌柜是一个好人。陈掌柜即使在和她做爱的时候心猿意马,也能让她快乐无比。阿雄觉得天生和她配对的不是秦钟而是陈掌柜。阿雄为当初自己对他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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