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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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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上举行了晚宴。
德国飞行员一个个都十分快活、无忧无虑:不管怎样,麻烦事总算对付过去了。俄国人原来十分殷勤好客,桌上摆满了远近驰名的伏特加、白兰地、高加索葡萄酒、鱼子……宾主频频举杯。德国领航员设法盯住坐在对面的苏联指挥员(他的领章上有一道杠)的目光,递了个眼色,好象说有事要谈谈。指挥员便对在座的唯一女客做了个暗示。她是一个年纪已经不轻的图书馆管理员,懂德语。
“你到哪儿去,瓦尔特?”“容克” 机的机长问道。
“透透气。”
领航员避着风,想点着烟斗。
“客人有话要说吗?”
“请仔细听着,用心记住,我是一个汉堡铁匠的儿子。一个德国共产党员的儿子。请转告司令部:在你们边境上集结了大量德国部队。正从西线调动空军,还有很多燃料和地勤人员。这次被迫着陆是我故意搞的。”
在总参谋部侦察局局长的办公桌上,关于战争迫近的情报,这不是第一份。
已经获悉希特勒同南斯拉夫王子巴维尔谈话的内容。元首向客人通报,6月底将对俄国采取军事行动。
从列宁格勒收到报告。根据这份报告可以推断,德同领事馆正在准备撤馆。现在,正是温暖的白夜,可是领事馆的烟囱却浓烟不绝——正在销毁文件。还有关于德国驻莫斯科大使馆也开始秘密准备撤馆的情报。
在第三帝国,暂时只有为数不多的、经过挑选的几个人才知道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是以十二世纪在位的弗里德里希·巴巴罗沙一世皇帝的名字命令的。据传说,巴巴罗沙在基弗霍策山的一个深胜的洞里睡觉。他睡得很轻,正在等待着德国精锐蓄成的一天。到那时,他会大梦初醒,基里霍策山也会自动裂开,然后皇帝走出山洞,率领自己忠诚的士兵,重振国威。
“巴巴罗沙”计划所设想的是一场对苏速战速决的战争,预计入冬前结束。国家保卫局、外交部的侦察组织、保安机构、国家秘密警察都动员起自己全部力量准备这场战争。他们的同的是,要充分了解苏联进行抵抗的可能性会有多大,换句话说,德国军队需要几周才能控制苏联西部的主要工业中心,需要几个月才能拿下莫斯科、列宁格勒,打到乌拉尔。
专门成立了一个俄国问题参谋部,负责调集各个搞经济谍报工作的机构的力量。国家保卫局把新组织的搞侦察和破坏恐怖活动的机构网撒开来。为在苏联境内行动,训练了一支反间谍部队,归总参谋部指挥。这支队伍的官兵身穿苏军军装,配带俄国步枪,军官不带巴拉贝伦手枪,而带那干式手枪。除了这些用来伪装的装备之外,他们还配备有机动摩托化分队。
破坏者和间谍不断被空投到苏联领土上。他们的目的是弄清苏军在边境各军区的驻防情况,破坏铁路线和通讯设施。
从前,希特勒在《我的奋斗》这本书中,曾经把争夺东方的生存空间、消灭社会主义制度称作是德国对外政策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项任务。1940年底,元首确信,完成“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任务”的时刻已经到来,他在苏德协定①缔结后不久所说的“我们只有在西线腾出手之后,才能够反对俄国”这番话需要修改。元首认为,俄国没有准备打仗,不论是军事侦察机关、还是经济侦察机关的情报都使他听起来十分悦耳。他在小范围内说:“如果有一天直捣俄国军队,那将一触即溃,不可收拾。”
【 ①疑为“苏德互不侵犯条约”,1938年8月23日在莫斯科签订。——译者】
希特勒总是记着佛陀的一句格言:合者必垮。元首认为,一个国家如果只有一个民族,而且它意识到自己的民族目标,并且准备为达到这一目标作出任何牺牲,那么,这个国家远比有各种语言、“由许多部分合起来”的国家优越得多。他坚信,在苏联,联盟是用武力强加给少数民族的,一旦有外来打击,这个联盟便会倾刻瓦解。这样看来,俄国的某些人力资源实际上是德国的资源,这就是说,红军在数量上的优势很可能在战争一开始便化为乌有。
占星家给元首预示了幸运的星相。
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得知这次侦察行动的全部细节,这是二十世纪最令人惊叹的侦察行动之一。我们将会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帮助红军总参谋部获得那份高度机密的“巴巴罗沙”计划。在德国,只有极少数最忠诚于元首、元首最亲近的将领才知道这个计划。我们将世世代代铭记这位英雄的名字,就象我们满怀爱戴之情永志不忘里哈德·佐尔格的名字一样,他的发报机曾经多次不安地报回:6月22日,6月22日!
这一天越来越临近了,它沉重地、费力地来到了。
钟表上的小红旗冉冉升起,在它未落下之前,必须识破对方的意图,必须找到自己唯一可能、唯一正确的办法。
希特勒会不会撕毁条约,决心对拥有几亿人口和强大军事力量的苏联用兵?德国有没有能力在两线进行持久战(十分清楚,战争一旦爆发,必定是持久战)?从外交途径获得的关了德国在苏联边境集结部队的情报,应该不应该看作是一种挑拨两国关系的企图?
拂晓前的时刻宁静而又安详。在为克里姆林宫准备报告的办公室里,可以清晰地听到斯巴斯基塔楼①自鸣钟的嘀嗒。当自鸣钟敲第五下时,关于“巴巴罗沙”计划的报告刚好写完最后一句话:“关于今春对苏不免一战的谣传和文件应看作是一种蒙蔽舆论的宣传。”
【 ①在克里姆林宫内。——译者】
时间啊,请你饶恕那些在这份报告上签字的人们吧!
第二章 谈话
阿申巴赫上校从来不毫无目的地做事情。他的头脑、他的眼睛总是在想、在看:他从不简单地看待任何事物。他发现着、寻找着、物色着那些或者于今天有用,或者于明天、乃至于多年之后有用的东西。这是多年练就的本领,一种能把各种事实、情况和事件(不管它们乍看起来多么没有价值)都拿来为他所用的本领。
阿申巴赫同弗朗茨·坦年鲍姆相识日深,他心中问自己:这种结交有什么用处,可以带来什么好处。能有什么结果?
一个苏联乡村中学的普通教师,但这是昨天的事。今天,他是德国的客人,毫无疑问,在他的心里,先辈的声音越发响亮了。可是明天呢?明天他会成为怎样一个人?一切取决于事态将会如何发展。阿申巴赫周围的人应该准备事态发生任何可能的变化,甚至发生最出人意料的变化。那时,苏联高等学校毕业生弗朗茨·坦年鲍姆所了解的苏联情况,就会具有特殊的价值。
对于侦察机关来说,俄国是一个十分困难的国家。阿申巴赫还记得谍报处第一科的领导不久前给卡纳里斯写的报告:
“由于这个国家办理入出境手续非常繁杂,使它严重地与世隔绝,这是关于俄国的情报十分有限的原因。
“在莫斯科大街上(更不用说列宁格勒、基辅、哈尔科夫以及其他城市)极少见到外国人。他们十分惹人注目,其行踪亦被控制。侨居国外的俄国人通常是移民,他们同祖国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对它仍持旧时的看法。至于出国的苏联公民,这是经过特别审查的、可靠的人,同他们打交道是毫无意义的。金钱对俄国人不具有吸引力。所有的专家都认为,俄国的反谍报工作是十分出色的,而且具有庞杂的系统。普通居民也积极参与这项工作…”
“经过特别审查的、可靠的人……”
可是,也许……
也许,可能有例外?很多事情都取决于是由谁来干、怎么干。
“我的朋友,我早就想和您谈谈。我十分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同样使我感到高兴的是,我们俩都想谈谈。请坐,坦年鲍姆先生,请随便些,不要拘束。
“谢谢,阿申巴赫先生。”
“我总觉得,您的祖上都是些十分干练的人,血统很好。我想:他们一代代不断地学习、进步、深造,难道就为了让一个年轻人,他们的骨肉至亲仅仅在一个小小的乡村中学里当一名教师?忠于职守、认真仔细、热心工作……一个捷列扎村中学的德语教员还需要什么呢?捷列扎村的地方固然不错,可是天啊,有几个人知道它呀!您是不是想过,如果不是幸运,如果不是收到伯父的信,您就不会看到世界,就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些国度,那里的人特别器重真正的阿利安人的品德,这就是具有精神力量,百折不挠和富于进取心。”
“我想对上校先生说,今天同出国时相比,我感到自己前后判若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确切,我对某些价值观念的看法发生了变化。”
“祝贺您!我原有几个秘密想留待今天会面谈,请允许我现在向您揭开第一个秘密。您知道是谁帮恩斯特·坦年鲍姆把侄儿从俄国请来的吗?”
“非常感激您,上校先生。”
“我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让您感谢我。我同坦年鲍姆一家是世交,同亲爱的恩斯情也是多年知己。我深知年轻的坦年鲍姆一定会为新德国竭忠尽诚的。我想告诉您——对此我拥有最高全权—一让我们一起为造福于我们美好的国家而工作吧!我有几个建议。我相信,这些建议一定会使您感兴趣的。”
“那我的亲人们将会怎样?”
“绝对没有关系。您要回家的,可是我们知道。在俄国我们又有了一个朋友,当……有一个很好的谚语:患难识知己。一旦这种时刻到来,我们也会识知己的……”
“可是,假如上校先生说的那种时刻来到了,一个从德国回到苏联的人,我想恐伯会特别引人注目的。我不仅不会带来任何好处……我只能造成损失。”
“是的,我的朋友,您很有远见。这很值得赞赏。不过,回国,这只是几种可能的方式中的一种。还有别的方式,也同样令人感兴趣。自然,这是为了一旦……”
“我非常珍视上校先生对我说的这些话。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力量是多么微不足道.但是,如果我能做点什么,使我们两国相互了解、相互学习,那就要建立联系…”
“有些事并不取决于我们的意志和愿望。有些事我们无法控制,它们表达一种绝对的、独立存在的思想。检验一个民族是不是具有生命力的时刻已经来到。现在,每个真正的德国人都应该问问自己,你为谁服务?为了什么?”
“对不起,阿申巴赫先生,可是,我没有做谈这些的思想准备。有好多问题需要仔细考虑。”
阿申巴赫突然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他向后倒退了一步,好象要避开他刚刚说过的话,接着,便缄口不语了。他从窗户向外望去,铺了水泥的大院十分平坦,没有一棵小树;石头围墙约有两人高,上面插满了碎玻璃;大院的进门处有岗亭和拦路竿。此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阿申巴赫走到电话机旁,没说明找谁便通知说,7分钟以后他要出去。然后,他漫不经心地看了坦年鲍姆一眼,好象在回忆,为什么要请这个人来。
“我可以走了吗?”坦年鲍姆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迈着典型的非军事人员的步子,走到桌子旁:“上校先生有急事吗?”
坦年鲍姆心里想:“他未必会同意就这样和我分手。我必须强使自己表现出。似乎在我内心有两种思想在斗争……不要让他们产生任何怀疑。我不能让他以为,似乎是我竭力想往侦察机关里钻。不,在我心里有两种感情在斗争着。我没有作出任何决定,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代替我作出这一决定。让他想一想,假如他处在我的地位上,假如他的父亲留在共产党那边,他该怎么办。他们总是要怀疑我是被派遣进来的,怀疑我不是我自称的那个人。我不应该采取任何主动,一切主动行为都应该来自于上校。
“上校先生,我可以告辞了吗?”
“我说过了,我只揭开了今晚要谈的第一个秘密。您不想知道第二个吗?”
“非常想知道。”
“请不要说您听到我的话不感到高兴。”
“难道我暗示过,您的话对我、我的荣誉感和爱国心没有任何触动吗?难道我暗示过,您的话没打动我的心?可是我父亲,我一直在挂念着他.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旅行会变成这种样子!”
“也许想到了,所以才同意让您来,他相信,您一定会很好。一切都会很顺利……”
我茫然不解地翻了翻眼皮。
上校冷漠地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学生们都在想念您,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晤,学校的教导主任舒利太太,还有坦年鲍姆太太,就是您的远房戚和保姆也在想念您。她的名字怎么那么怪?这个名字不知为十么总使我想起一个交际花……”
我默不作声。我原本想立刻说出阿格利毕娜的名宇,可是我装作在沉思刚刚听到的那番话,并不急于回答问题。让他怀疑吧。他越是怀疑,我的澄清便越有说服力,他的印象也就会更加深刻。
这时,阿申巴赫继续说着,好象自言自语:“米兰达……齐齐里亚……卡琳……我常常这样……瞧,老啦……前几天遇到一个老同学,中学同学,还参加过他的婚礼呢,在一起玩过好多次牌,可是两三年没见,就把他的名字忘得光光的。我觉得自己简直糊涂透了。”
“您是说我的保姆吗?……阿格里毕娜大婶是个善良的好人。”
“是的,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帮了我们不少忙。您瞧,现在,我就要向您揭开第二个秘密。事情的机妙就在这里。我们派了一个朋友——我们的工作人员到捷列扎村去,他同心地善良的阿格里毕娜·坦年鲍姆谈过话。她的记忆力非常之好,她帮了我们的忙,也帮了您的忙。请不要生气,公事公办嘛。我毫不隐瞒地对您谈这些,就是为了在我们彼此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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