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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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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连京诺维奇。

  “将军先生,您只要回答几个问题就够了。指挥部将会把这看作是您的忠顺的一种表示。”

  叶夫格拉弗难道会忘记那件事吗?他父亲的队伍被白匪团团包围,马尔科夫只带了一个骑兵连便闯进包围圈营救了父亲。他率领两支部队展开肉搏。佩斯科夫斯基负伤以后,马尔科夫又掩护了他。父亲讲的就是他啊!格拉尼亚一直向往着长大成人能够报答马尔科夫。可是,现在他们见面了。

  “您是俄罗斯人?” 马尔科夫看了佩斯科夫斯基一眼。冷漠地问道。

  “我是德国人,可是在苏联住过。”

  “反正一样是叛徒。战争结束后,会把您当做叛徒一样对待。我只是说给您知道就是了,不必再强迫别人干这种勾当了。我不再讲话了。”

  “您不觉得,” 佩斯科夫斯基小声对中尉说,“将军失血过多,审讯最好换个时间?”

  “这是老一套的装相。不过,我想会给他一天时间,让他考虑的。”

  夜里,马尔科夫把手藏在被子里面,扯下绷带。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第二天,佩斯科夫斯基来上班,他把下巴刮得铁青,全身散发着法国香水的气味。

  桌子上放着一份军报。头版通栏大标题是:“现在──向莫斯科进发!”

  沿克鲁格洛耶湖边挖了战壕,这差不多是离莫斯科最近的壕沟了。

  1941年秋天,在洛勃尼亚附近挥锨奋战的是妇女们。她们上气不接下气地把土从战壕里往上扔,快些,快些,再快些!敌人越来越近了。敌人近在咫尺,就在那片小树林的后面。

  战士们在掩体里受着冻,他们冲锋陷阵,高喊“乌拉·拉…拉…拉!”喊声响遍整个俄罗斯,响彻寰宇。他们射击着,如果在还没来得及跑到敌人战壕(离得近的或者远的)以前,便已倒下,那是最后的快慰,人间最后的欢乐:在众人面前,在自己人中间,纵然一死,死得其所!

  叶夫格拉弗·佩斯科夫斯基就在附近,离洛勃尼亚不远。他坐在暖烘烘的专为军官盖的土窖里,吃着油煎小泥肠加白菜,收听德国广播。他不曾手持步枪去冲锋陷阵,不曾用胸膛去堵机枪。也不曾突破重围。他没有权利这样做、他只能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毅力、机敏和刚强。

  假如俄罗斯战士的子弹找上了他──只有糊涂的子弹才会这样做——他虽然长眠在俄罗斯的土地里,但却是在敌人的墓穴中。这对于他的命运是再残酷也没有了。

  他就在莫斯科的身旁,自幼向往的莫斯科身旁。

  “你从前常去莫斯科吗,弗朗茨?”卢克问。

  “只去过一次……领护照的时候。”

  “那你没来得及结识朋友?那太遗憾了。如果能找到一个人,住得离克里姆林宫不远,又愿意接待我们,那该有多好。我就是怕走远路。谁知道先把我们安排在什么地方。主要看有没有认识人。真的,不知道布尔什维克撤退前是不是把地铁炸毁了?你看我们几天可以到莫斯科?”

  卢克早就向往着莫斯科,向往着暖和的住宅,城市的舒适和安诺平静的生活。他幻想着即将到来的和平。他和全军一样,相信无须再费多少力气,只要再努最后一把力,莫斯科便陷落无疑,而俄国人也将随之失去进行抵抗的能力。那时,大炮将不再轰鸣,空袭警报也不再嚎叫。从这里的雷巴基村到克里姆林宫,直线距离为40公里。坦克只要一冲便到。4O公里需要几个小时?今天是11月26日。前线刚刚沉寂下来,需要调集后勤部队,运送弹药和燃料,补充突击部队。这需要多少时间?如果能乘气球升到洛勃尼亚上空看看,那该有多好啊……天气晴朗时,可以看见大伊凡钟楼①。布尔什维克用防空气球荫蔽首都免遭德机轰炸。有一个气球已经走了形,象条巨大的盖布挂在离克鲁格洛耶湖不远的树枝上。最好能把它缝补好,升到高空,看一看红色都城里在干些什么。

  【 ①在克里姆林宫内——译者】

  卢克和坦年鲍姆所在的师正向莫斯科推进。这个师在11月24日拂晓攻进洛勃尼亚,企图控制德米特罗夫公路,切断两个撤退的俄国旅的后路。

  参加攻占洛勃尼亚战斗的部队,就是原来集结起来准备进行楔形攻势的先头部队。佩斯科夫斯基在前一次情报中已经讲过它的情况。

  现在,到柏林的信件,即使最急件也得走5天。

  11月7日,他照例给《晚报》发了一篇通讯,题目是“布尔什维克日历的一页”,刊载在14日的报纸上。这就是说,情报是在13日以前收到的。这有什么用呢,他的情报毫无用处。他不过是按习惯在做那些没人需要的工作。他提供了两个摩托化团和一个坦克旅企图攻占克鲁格洛耶湖(进而控制公路)的情报。

  他冒着危险获得这些情报,然而却毫无用处。坦克旅打垮了防守公路的两个营。

  为什么在那里只放了两个营?为什么没给他们配备反坦克武器?他的情报没给任何人带来丝毫益处。一切都付诸东流。简直令人窒息。是因为他已经不习惯于呼吸寒冷的空气了吗?还是因为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还是因为他饱尝了世界上的所有不幸和痛苦?

  莫斯科近郊的空气啊,寒冷、洁净、使人振奋……

  “侦察员不必考虑对他提供的情报作何解释,只管去做自己的工作。”

  现在,当违背你的意愿,硬拉着你去莫斯科时,难道可以只管做自己的工作吗?你多么想看见莫斯科啊!可又是多么不愿意现在看到它!……你完全无能为力。你什么都没做,没杀死过一个法西斯匪徒,没炸翻过一列火车。你没向敌人开过一枪……瞧,那个年纪已经不轻的麻脸战士,他手里握着步枪,一动不动地站在树林边。他在射击。他也许跌过好多筋斗,也许没有。但是,他在射击,他在冲锋,他视死如归。他在履行自己作为军人的天职。你什么时候才能为国捐躯?假如他们攻占了莫斯科,这个问题也许就不会那么复杂了。他们一定欣喜若狂……师部会举行宴会的。甩两个手榴弹就已够了,或者用一只手雷……第一次看看“自己工作的成果”。

  “弗朗茨,你知道,我在很久以前研究古俄罗斯的时候,曾经幻想过到克里姆林宫去,哪怕呆一会儿也好,哪怕看上一眼东正教圣徒的尊容也好。我想,他们此时此刻的仪容该是别具一格喽!我们先说好,从克里姆林宫开始游览莫斯科。” 

第八章 浅蓝色的礼服
  法西斯匪徒在逃离莫斯科。他们抱头鼠密,在全世界面前逃窜了!法西斯匪徒头一次逃跑了!我们虔诚信赖的力量,今天,终于表现出来了!存在着这种力量;它在不断积蓄,它还会发挥更大的威力,法西斯匪徒头一次逃跑了!加里宁、沃洛科拉姆斯克、纳罗弗敏斯克、卡卢加、耶列茨,我简直想唱出这几个地名,唱一遍,再唱一遍!

  据说,分担痛苦会减轻痛苦,而分享幸福则加倍幸福。可是,我能同谁分享欢乐呢?同谁举怀畅饮?向谁倾吐那种奇怪的、无法遏制的欢快?它一阵阵机动着我的心,而我却不得不按捺着、压抑着,把它深藏起来。这几个月来,我被驱赶着,赶向莫斯科。我必须装作和大家一起兴高采烈,盼望着即将到来的胜利。现在的欢快正好象是对这一切的反应。欢乐似乎比痛苦更难于隐藏,难得多了。

  我从来没到过图拉。可是,我作为一名射手,一名射击运动的业余爱好者,我和这座城市心心相连。TOЗ牌小口径步枪就是图拉兵器厂制造的①,这种枪使我们掌握了一些了不起的技能:看准瞄准器上小孔中的准星,屏住呼吸,慢慢扣动扳机,子弹便射向枪靶。图拉兵器厂制造的带钢盔切边人形靶也驰名全国,只是盔上没有法西斯的标记。然而,那时我们心中都很清楚,要打的靶子上画的是什么人。图拉,请接受我的问侯和祝贺吧!套在你身上的绳索扯断了,扯断了!

  【 ①TOЗ为图拉兵器厂的缩写。——译者】

  我看见坦克纵队在撤退,看见6架苏联强击机空袭其中的一队。我不知道是哪位设计师设计的这些飞机,也不知道是谁驾驶着它们,可是我知道,坦克象木头做的似的烧成一团火,而6架飞机不停地俯冲,一而再、再而三地轰击--我还头一次听到我们火箭筒的呼啸声和它在纵深爆炸的轰隆声,虽然我躲在有三层盖木的土窑里。

  希特勒分子在逃跑。可是,迎着后撤部队却开来了一列卡车,散发刚刚出版的《陆军报》。报上有篇文章,宣传在奥尔洛、布良斯克和维亚兹马已为参加莫斯科会战的士兵们准备好暖和的住房……还说从沃罗比耶维耶山乘雪橇往下滑的活动已经取消。这家报纸曾经向德军官兵绘声绘色地介绍说,这是“莫斯科人所喜爱的一种古老的娱乐活动”。

  就在不久以前,人们在提到德国陆军总司令冯·勃劳希契元帅的名字时,总是毕恭毕敬。他的战术艺术被奉为楷模,他处事果断的风度被吹到天上。可是,现在勃劳希契的名字再也听不到了。好象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中央集团军、北方集团军和南方集团军的司令冯·贝克将军、李勃陆军元帅和伦斯德陆军元帅都遭到了什么样的命运?他们本打算挥师直至乌拉尔、黑海,打算“用几周结束对俄战争”,以便能在入冬前把部队抽回,准备入侵英国。

  希特勒在狂怒之下,把自己“忠实的元帅们”赶走了。

  ……

  严寒袭来了,可是发给蹲在战壕里的士兵们的服装,仍然是准备在莫斯科祝捷盛典上穿的浅蓝色礼服。对于闪电战计划来说,我看再也想不出比这更辛辣的讽刺了。但是,法西斯匪徒的指挥部现在已经顾不上人们的心情了。士兵们从莫斯科城下溃逃以后领到这种礼服,心中该是一种什么滋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冻得透心儿凉的士兵们的性命。对于一个二等兵机灵能干,用稻草给自己编了一双能御寒的草鞋这样一件事,师里的报纸着实赞扬了一番。

  在那些连遭失败和不断后撤的痛苦日子里,我的人民表现出坚强的性格。现在,当战线迅速向西移动时,这种性格又应该表现得何等鲜明!

  在莫斯科城下坚守着的人,都是具有特种气质的人。他们能够血战到底,这不是任何一个凡夫俗子都能做到的。我知道,假若我进驻了亲爱的、可爱的莫斯科,同卢克一道“租”一间“离克里姆林宫不远的”房子;那我就成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弗朗茨,你说,你能理解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大家都在谈论冬天。统帅部也许不知道俄国的冬天寒冷、多雪?这是疏忽,不了解情况,还是……上帝啊,这好象是叛卖一样。对自己的力量怎么这样没有底!我们已经到了莫斯科边上了,要把我们弄到哪儿去呀?到哪儿为止呀?为什么把一切都归咎于冬天?为了给大家以希望,到春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还得活到春天呀!布尔什维克会得到喘息的机会。我们还向往过克里姆林宫呢!好象很快就要……瞧他们发的这些浅蓝色礼服!看到这些礼服,心里更凉了。你怎么不说话?还是这一切并不使你感到难受?”卢克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坦年鲍姆一眼。

  “难道世界上有不为这些感到难受的德国人吗?瞧插在俄罗斯原野上的那些十字架,还有我们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我也非常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还回到莫斯科去?还有,你真的相信这是撤退吗?”

  卢克点起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走到地图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双脚叉开,一会儿跟起脚尖,一会儿放下脚跟。

  他拿了一把尺子,放到地图上;量了量新旧两条战线之间的距离,回答道:“不,不,我不认为这是撤退。必须要有十分丰富的想象力,才会说这是撤退。”

  这是头一次恍然大悟吗?有多少德国人在扪心自问——暂时只是自己问自己!…他们的部队曾经打到过什么地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这过错难道全都在那些被赶掉的无能的将军们身上?还是在这背后潜藏着某种更危险的、看不到的、不可抗拒的东西?为同卢克继续谈下去,我原本不惜付出高昂的代价,可是要忍耐。我和大家一起,和卢克一起竭力找到事态发生转变的答案.我要对他的信任报以信任。我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要是能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莫斯科就好了。”

  “弗朗茨,如果不相信这一点,那就很难生活下去。”

  安内玛丽·卢克写给弗朗茨·坦年鲍姆的信

  日安,亲爱的弗朗茨!

  今天收到了乌利里赫的来信。这封信走得比平时要久些。我觉得,乌利里赫把你们那里近来发生的情太挂在心上了。请你多开导他,给他一点儿信心吧。不会永远是冬夭。我相信,我们在绿树成荫的莫斯科河畔漫步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你还会请我到大剧院去看《天鹅湖》,我早就向往着能看到俄国舞蹈家们演出的这出戏。

  你要的几本宇典,我已经寄出去了。你伯父的身体很好,正负责亲王广场区的防空工程工作。现在,他精力充沛;我觉得他又渴望生活了。不管怎样,这也是属于筑城工程学的呀!

  热吻我那些亲爱的男人们。

  爱你的安妮

  在莫斯科城下坚守的战士,你保卫住了莫斯科,你没有玷污自己的荣誉。我看见你烟熏火燎的全身,烧焦的大衣,弹痕累累的钢盔。我看见你那倔强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突出过的颧骨——不眠之夜和对敌人的仇恨使你的面颊削瘦已极……我象你的弟弟一样为你感到自豪。我羡慕那“莫斯科保卫战参加者”的称号。从今以后,你将世世代代保持着它。请你放眼看看未来的和平年代吧,你暂时忘掉这漫天的大火、死亡的惨景,暂且忘掉在胜利时刻到来之前,在攻克德国国会大厦之前,你还要走过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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