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006[1].11-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晚上,崔小忆打着伞去了咖啡馆。那位叫吴起的中学教师已等在那里,似乎还选了一张特别小的桌子,这样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便挨得很近。崔小忆不习惯这样,决定待上十分钟,就客气地告辞。不过十分钟里,总要与对方说些话的。崔小忆说,我要自我介绍一下吗?对方摇摇头,说我今天本来上省城听课的,坐车出去几十公里又回来了。崔小忆说,为什么呀?对方说,半路下起了雨。崔小忆说,你可以改期的,给我发个信息就行了。对方说,我也想改到明天,可明天不一定下雨的。崔小忆轻轻笑了,说我那样讲,是不想约这个会。对方说,我听出来了,你的兴致不高。崔小忆说,跟你直说了吧,现在我还不想嫁人。对方说,你好像害怕这种事。崔小忆说,你要这么说,也行。对方说,一年前我也这样,我还差一点看破了红尘。崔小忆心想这话说得俗,就不吱声。对方又说,去年暑假,我去仙岩寺当了一回和尚。崔小忆吃一惊说,真去当了?对方说,我想试试自己,本来计划一个月的,结果只待了半个月。崔小忆说,你一定是吃不了素斋。对方摇摇头说,半个月的时候,我正在殿里打坐,脑子原来安静的,不知怎么突然乱了,跳出来一个女人,然后我身体……起了。崔小忆想不到他这样说,脸腾地红了。对方说,这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尘缘未尽。崔小忆说,第一次见面你就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对方说,我觉得你这人有点意思,才跟你说这些,如果遇上没意思的人,我会一声不吭的。对方这么一说,崔小忆心里动了一下。她瞥一眼手表,早已过了十分钟。她暗自说,你怎么啦,不是说好十分钟的吗?便催促自己起身告退。
第二天,中学教师又发来信息约她,说一起去看电影。崔小忆想已经跟你约一次了,你还得寸进尺,便不搭理。中学教师等不到回音,竟不气馁,隔一会儿就送些文字过来。崔小忆抓过手机,也不看内容,把那些文字一一删去,完了关掉手机。手机一关,崔小忆心里安静了。
傍晚临下班时,崔小忆打开手机,脆亮的叫声蜂拥而至,不一会儿收件箱便爆满了。崔小忆想,此人有些无耻。待出了门走入电梯,她又没来由地想,如果此人不光发信息,还在大门口拦截我,我便随了他去看电影,如果遇不上拦截,我便回家吃饭。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了验证似的期待。出了电梯,她边走边睁大眼睛。很快她看见那个中学教师靠在大门外的圆柱上,手里燃着一支香烟。
崔小忆跟着中学教师去了电影院,电影院里人影稀少,冷清得有些暧昧。崔小忆坐在那里,感觉怪怪的。她已经好几年没进电影院了,现在却突然与一个认识才两天的男人坐在了一块儿。灯光暗下来,开始放映一部所谓的爱情片。男女主角长得挺好看,却活得无聊,没事了就去地铁,坐在车厢里打发日子。崔小忆不觉得有意思,脑子便有些分神。正恍惚着,突然一愣,原来自己的手被别人的手抓住了。她想,这是一只经常拿粉笔的手,还是经常夹着香烟的手。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很快,那只手变烫了,似乎还出了微汗。崔小忆想,这是不安分的开始。果然,那只手像一辆地铁列车,慢慢爬过她的手臂,停驻在她的臂膀上。过一会儿,那只手再次启动,绕过她的脖子,一点点探进她的衣领。崔小忆想,这只手要干什么呢?还没想好,那只手已扑住她的乳房。崔小忆惊得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乳房一阵阵颤动,接着自己的身子也一阵阵颤动。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短的时间,她醒转过来,身子一挣,抬手打出去一巴掌,然后起身跑开,坐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崔小忆先是愤怒着,气喘得很猛。慢慢的,她平息了。她双手抱一抱自己的身子,没有觉得不舒服。她的乳房甚至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被人拥抱了一回。崔小忆愣一会儿,轻轻地说,我是该找个人嫁了呢。
两个月后,崔小忆嫁给了中学教师吴起。当她把这一决定告诉母亲时,母亲吃了一惊。母亲说,怎么这么急呀?崔小忆说,想嫁就嫁了呗。你们不是怕我嫁不出去吗?母亲说,那也不能太随便了。崔小忆说,再等下去,不是我丢掉他就是他把我给甩了。
崔小忆把结婚的消息带到单位,同事们也挺惊讶。同事们说,前些日子你还在说将单身主义进行到底的。崔小忆说,那是前些日子,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同事们又说,结一次婚不容易,你要把婚礼办好了。崔小忆说,这世上的婚礼都差不多的,反正我得弄出幸福的样子来。
婚礼那天,同事们都去了。他们看见崔小忆穿着白色婚纱,脸上果真挺幸福的样子。同事们说,难得的日子,得闹她!宴席吃到一半,新郎新娘开始一桌一桌的敬酒。敬到同事这一桌,被挡住了。同事们说,我们做了阉,你抓一个。说着端出一只碗,里边搁着三只纸团。崔小忆说,这碗里装的全是圈套吧?同事们说,圈套也是幸福的圈套。崔小忆就抓了一只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新娘往嘴里装一杯白酒,或者咽下去,或者喂给新郎。崔小忆说,你们知道我不会饮酒的。同事们说,那就喂给新郎呀。崔小忆笑了笑,把一杯酒倒进嘴里,然后贴住吴起嘴巴,把酒送了过去。同事们嘻嘻地笑,说两只嘴巴真是紧密,做到了滴水不漏。笑过了,又说,新郎也得抓一只。吴起摆摆手说,我就免了吧。同事们说,你是新郎你凭什么免呀。吴起便也抓了一只,掩在掌心看。同事们说,不用看也知道,这一回是高声朗读。吴起只好盯着纸条,一字一句念道:亲爱的求求你,为了制造一个漂亮宝宝,别让我喝酒。
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
婚后生活是不一样的。以前崔小忆下班回家,虽然与父母在一起,但随时可以躲进自己房间。现在没法玩孤独了,所有的房间都是两个人的。以前崔小忆一个人待着,喜欢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翻书,有时也靠在窗边发发呆。现在有吴起伴着,得不断地说话,说单位上的事,说饭菜的烧法,说电视剧里的某个人物。到了床上,两个身子碰在一起,更是静不下来。
在这方面,两个人都算是刚出道的新手。开始的时候,他们忙而无序,常常抓不住要领。吴起还学着书上说的,在行动前说些甜言蜜语,欲引得崔小忆高兴。没有多久,崔小忆便明白自己不要听好听的,她要吴起的嘴巴用来动作,吻印自己身上高高低低的地方。又过些时间,崔小忆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口井,整天汪着水,等着吴起来汲取。崔小忆发现,自己竟是贪的。
天气渐渐热了,崔小忆回到家中便摘掉胸罩,让薄薄的粉红背心裹着身子。她的乳房不大,但翘翘的,隐在背心里很撩人。吴起看见了,便放下要干的活儿,腾出双手去捉拿那双乳房。崔小忆就躲闪,身子扭来扭去。两个人进进退退,很快到了床上。
一番厮杀之后,两个人从快活中撤出来。崔小忆松了手脚卧在床上,心里又满足又茫然。吴起则爬起来,裸着身子继续做家务。他走动时,身上的那只物件无力地甩来甩去。崔小忆盯着他,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变化真快。
夏天快过去时,他们差不多成了老手。为了避免单调,他们做事的地点时常从床铺移到客厅。客厅的地板比较开阔,适合两只身子的滚动。吴起还学会了粗暴,喜欢把崔小忆的躯段拨弄成各种样子。有时,他会把崔小忆的双腿举在空中,再慢慢弯向对面。这时,崔小忆的嘴里会发出绵长而欢颤的声音。
过着这样的日子,时间就走得快。夏天结束了,来了秋天。秋天结束了,来了冬天。冬天来临时,崔小忆发现了一个问题:辛苦是辛苦了,欢乐也欢乐了,可身上不见一点儿动静。她把疑问说给吴起,吴起也纳闷。按说他们还没做好要小孩的准备,也不愿意失去清闲的心境。如果怀上了,八成会商量着打掉。可现在该来的不来,心里便不服气,隐隐还有点虚。吴起说,是不是咱们不够努力?崔小忆说,你不瞧瞧咱们都努力成什么样子了。吴起说,要么是不凑巧,每回都不赶趟儿?崔小忆说,也许是吧,这种事谁知道呢。
这样说过,各自长了一个心眼。这心眼搁在做爱的过程中,就稍稍有些乏味。好在他们并不真的要赶制什么任务,又想想来日方长,便不在意。
随着气温的下降,他们初婚时的热情渐渐淡去,想留也留不住。有时候,他们会坐在客厅地板上,打开空调,让房子热起来,也让自己的身子热起来。等热够了,两个人才慢慢脱掉衣服,相互缠在一起。完事之后,他们裸着身子躺在地上,疲懒得不想说话。因为躺得随意,崔小忆的脸有时会挨着吴起的腿,这样吴起的那物件便摆在崔小忆的眼前。这只物件几分钟前还属于崔小忆,现在已属于吴起了。属于吴起的这只物件眼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模样。崔小忆挪挪身子,让脑袋离开吴起的腿,去接近吴起的脸。吴起的脸倦乏着,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崔小忆暗忖,如果他看我,是不是也看到一脸的不景气呢?
又过一些日子,天气转暖。崔小忆除去臃肿衣服,换上了春装。身穿春装的崔小忆凹凸有致,依然轻盈。到了单位,有人说她的身段好。过一会儿,又有人说她能守得住形儿。这种话崔小忆做姑娘的时候听过许多遍,觉得挺受用的,现在听在耳里,却有些不一样。她低头瞧着自己扁平的腹部,决定上医院看看。回家跟吴起一说,吴起也同意。吴起还说,没事最好,有啥故障就治它一治。
一天上午,他俩请假一起去了医院。这是一家中西医结合医院,有着一个琉璃瓦装饰的华丽大门。他们从华丽的大门进去,在里边待了好几个小时。待他们从大门出来,好心情已经丢掉了。一张化验单让吴起的脸变得苍白——他摊上了弱精症,一种挺没意思的病。这种病崔小忆以前在一部电视剧里见过,好像是安排在一个白净的小男人身上。现在,吴起也学起了小男人,一边走一边腿软,嘴里不停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崔小忆瞧着他,心里挺难过。她说,没事的,有故障就治它一治嘛。
从此吴起与熬药打上了交道。他拎回一大袋中药,堆在冰箱顶上。渐渐用完了,又取回一大袋,冰箱上面再没空闲过。每天上午和晚上,他会准时出现在厨房里,打开药罐,让一大团蒸汽腾空而起。屋子里的药味积攒久了,便固定下来,敞开窗户也挥之不去。在用药的同时,他没有放弃床上的功课。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现在的每一次肉搏都像在证明药效。掺了这样的心思,做事的感觉便有些变质。崔小忆说,其实你不用想得太多,生不生孩子那么重要吗?吴起急了说,我就是要生一个瞧瞧!崔小忆不吭声了,心里想:只怕你射出来的不是精子,而是药剂。
过了两三个月,崔小忆陪吴起去医院复诊。复诊的结果不出崔小忆所料,弱的还是弱的,什么也没改变。回家路上,吴起勾着脑袋,一句话不说。经过天桥时,遇上一长队幼儿园的孩子。孩子们相互牵着衣角,嘴里咿咿呀呀唱着什么。吴起默着脸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过。
这天夜里,吴起睡不安生,半夜腾地坐起身,大睁着眼睛。崔小忆被弄醒了,吃惊地瞧着吴起。吴起说,我做梦了,梦见有一个儿子。崔小忆说,还是儿子呀?吴起点点头说,是儿子。崔小忆说,挺好的事儿,赶紧搂着儿子睡个好觉吧。吴起一把拽起崔小忆,脸对着脸说,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崔小忆说,你瞎闹什么呀,现在有许多丁克家庭,什么都不要。吴起说,他们不要我要。崔小忆说,你别玩变态,你要我还不要呢。吴起说,我不愉快,凭什么这种事摊在我身上。崔小忆说,你这话跟上帝去说吧。吴起说,上帝是什么呀,上帝是他妈黑哨!
接下来的几天,吴起把自己丢进忧郁里。晚上的好时段,他坐在客厅地板上,不看电视剧或者足球赛,而是听一些伤愁的歌曲。歌曲中他脱净衣服,点上一支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盯着自己的物件。在他的操纵下,那物件一会儿竖起一会儿又软掉。有一次,他将烟头慢慢伸向物件。崔小忆在旁边瞧着,差点叫出声来。不过他只是把烟灰弹在物件上。
好在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一日傍晚,吴起从学校带回一张报纸,高兴地指给崔小忆看——上面写着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成功诞生第三代试管婴儿的消息。崔小忆说,什么意思呀?吴起说,前些天光顾着吃中药,没想到还有试管婴儿这一招。又说,把我的东西放在试管里培育,弱者必不弱也。崔小忆说,看来你不造出个人来不会罢休。吴起说,我是个俗人,想法就有点俗。你不是俗人呀?崔小忆说,我也是俗人。吴起说,那咱们别装高尚,生个孩子吧。崔小忆说,生不生孩子跟高尚有啥关系?吴起说,我觉着你高尚得不想要孩子了。崔小忆说,你这么说,倒像我的不对了。你以为我真怕生孩子呀!吴起说,那就好。我喜欢你的肚子慢慢隆起来,隆起来像只球。崔小忆说,吴起你真是个混球!
过两天,两个人又去了中西医结合医院。这次接待他们的是一位长条脸、鼻子却挺宽的中年医生。宽鼻子医生说,这试管婴儿要是搁在以前,一般需要五十至五百万个精子装到试管里。宽鼻子医生说,现在,我们有了单精子穿刺术,做到了一个精子也能做父亲。宽鼻子医生又说,但这条精子得有力气,得朝气蓬勃,不然即使结合成功,畸形率也会很高。吴起说,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宽鼻子医生说,你的精子太虚弱,无法在试管里施展才华,所以你们只能选择捐献者的精子。吴起说,我先试试嘛,试管不就让人试验的吗?宽鼻子医生摇摇头说,试管也是强壮者竞争的舞台呀。
从医院出来,吴起又变得沉默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