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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 [美]羅賓.科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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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莎不知自己敢在这儿待多久,决定还是马上去看病人。她又套上一层防护服,戴上护目镜,进了病房。
“亚历克西医生神志清醒吗?”她问一个名叫玛丽的特殊护理护士。病人无言地仰躺着,嘴巴张开,凝视着天花板,皮肤已呈灰黄色。这是将死的征兆。玛丽莎在前几次就注意到了。
“他时睡时醒。”护士说。“这一分钟他能说话,下一分钟就没有了反应。他的血压还在下降。人们说他已是一个除了名的病人了。”
玛丽莎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听到不予抢救的指示她总会觉得恶心。
“亚历克西医生?”玛丽莎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病人的手臂。他把头转向她。玛丽莎看见他左眼下方有一大块伤痕。
“听得见我说话吗?”
病人点点头。
“最近去过非洲吗?”
病人摇摇头。
“参加过几个月前在圣迭戈开的眼皮手术会议吗?”
病人的嘴唇动了动,是个不发音的“是”的形状。
看来杜布切克真是对的。这已不是偶然性可解释的了:每次暴发的主要受害者都是参加过圣迭戈会议的眼科医生!
“亚历克西医生,”玛丽莎说,小心地选择着字眼。“你有朋友在洛杉矶、圣路易斯或菲尼克斯吗?最近见过他们吗?”
没等玛丽莎说完,病人又回到了无意识的状态。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护士说,走到床的另一边,又给他量了一次血压。
玛丽莎犹豫了,似乎是该等几分钟,再试着问他一次。她的注意回到他眼下的伤痕上,问护士是否知道来历。
“他太太告诉我、他被人抢了。”护士回答。接着又加了一句:
“他的血压更低了。”她灰心地摇摇头,放下听诊器。
“就在得病前遭抢的吗?”玛丽莎问,希望证实是听清楚了。
“是的。我想他虽然没有反抗,歹徒还是打了他的脸。”
内部电话响了。“玛丽,有一个CDC的医生在你病房里吗?”
护士从送话器那儿朝玛丽莎瞄了一眼,回头说:“是的。”
连续不断的静电劈啪声表明电话还通着。玛丽莎听得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她在亚历克西的病房里。”另一个声音说:“什么也别说,我马上去找她。”
玛丽莎的心一下子扑通起来。那是杜布切克!慌乱之中她环顾四周,似乎想找地方躲藏似的。她想问护士这儿是否另有出路,但一想那会让人觉得太荒谬的,而且也来不及了。她已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
杜布切克进来了,调整着护目镜。
“玛丽?”他问。
“我在这儿。”护士说。
玛丽莎向门口移步。杜布切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玛丽莎站住了。在一个垂死的病人面前拉拉扯扯实在太不像话。知道自己已经违反了不知多少条纪律,她不敢想象结果会怎样。与此同时,她又为自己出于无奈而愤愤不平。
“见鬼了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杜布切克咆哮道,紧紧揪住她的一条胳膊。
“你即使不尊重我,也请尊重一点病人。”玛丽莎说,挣脱了手臂,走出病房。杜布切克紧跟而出。她扯下护目镜,脱掉防护服、手套等,扔进收容袋。杜布切克也照样做了。
“你就这样蔑视权威吗?”他追问道,掩饰不住他的愤怒。“难道你认为一切都是儿戏吗?”
“我不情愿跟你谈这个。”玛丽莎说。她看得出来,跟杜布切克在这个时候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她朝电梯走去。
“‘不情愿谈’是什么意思?”杜布切克喊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他再次抓住玛丽莎的胳膊,把她拧过身去朝着自己。
“我觉得应该等你稍微冷静一些再谈。”玛丽莎尽可能平静地说。
“冷静一些?”杜布切克怒吼道。“听着,小姐,我明天一早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莫里森医生,让他给你一个强制性的留职停薪处分,而不是什么自由的休假。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要求召开一个正式的听证会。”
“好哇。”玛丽莎说,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克制。“这些艾伯拉暴发都有一些非同寻常的现象。我觉得你不愿正视它们。或许一次正式的听证会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滚出去吧,要不我就扔你出去了。”杜布切克咬牙切齿地说。
“不敢当哟。”玛丽莎说。
离开医院,玛丽莎发现自己正在发抖。她痛恨这样的冲突,并且又一次经历了正义的愤怒和犯错的羞愧交织的折磨。她确信自己已接近暴发的真正起因了,可是又不能清晰地理出一个头绪。如果自己的推论连自己也不能满意,又怎能让别人相信呢?
玛丽莎试图在去飞机场的路上再仔细推敲这一推论。可是跟杜布切克冲突的丑恶场景占据了整个脑海,挥之不去。她知道进伯森医院就是冒险,因为她明显地未经许可。西里尔完全有理由发脾气。她只希望能够跟他谈一谈那个奇怪的现象;为什么每个索引病例发病前都遭了抢劫呢?
在等待去亚特兰大的飞机时,玛丽莎用公用电话拨了拉尔夫。他马上接了电话,说一直在挂念她。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还去她家看了一次。他问她这一阵子都在哪儿,装得对她没说一声就走了而气愤万分的样子。
“我先去了华盛顿,现在是在费城。”玛丽莎说明道。“不过我正要回来了。”
“你去费城是因为新的艾伯拉暴发吗?”
“是的。”玛丽莎说。“我们上次谈过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
说来话长,不过最基本的是,我照理不该去,杜布切克抓住了我,气得发疯。我恐怕会失去这份工作了。你知道有什么人会要一个还没被雇用过的小儿科医生吗?”
“没问题。”拉尔夫轻声笑着说。“我可以就在这儿的大学医院里给你一个工作。你的飞机航班号是多少?我去机场接你。我想听听,什么事那么重要,叫你匆匆而去,连我也不告诉一声。”
“谢谢啦,不过不必麻烦你。”玛丽莎说。“我的本田在机场等着我呢。”
“那么回家路上来我这儿弯一弯吧。”
“那可能太晚了吧。”玛丽莎一边说,一边又想,恐怕到拉尔夫家是比回自己家更令人愉快。“我打算到CDC过一过,趁杜布切克不在做一点事情。”
“那又不像是好主意。”拉尔夫说。“你想做什么?”
“相信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玛丽莎说。“就是进一次特级控制实验室。”
“记得你还没拿到许可呢。”
“我会有办法的。”
“我的意见是别惹CDC了吧。”拉尔夫说。“你的大部分麻烦都是由进那个实验室引起的。”
“我知道。”玛丽莎承认说。“不过无论如何我得去一次。艾伯拉之谜逼得我快疯了。”
“随你的便吧。不过事后还是来一下。我等着你。”
“拉尔夫,”玛丽莎叫了一声,鼓足勇气提出这个问题。“你认识议员马卡姆吗?”
片刻的沉默。“我认识他。”
“你捐过钱帮他竞选吗?”
“多奇怪的问题啊!这是长途电话呀!”
“有没有吧?”玛丽莎坚持问道。
“有。”拉尔夫说。“捐过几次。我赞同他在许多医疗问题上的观点。”
再次答应了晚上去看他,玛丽莎才挂上电话,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她很满意自己能开口问马卡姆这个问题,也更高兴拉尔夫那么直率地承认他捐过钱。
然而飞机一起飞,不安重回她的心头。那个在脑海深处尚未定型的推断是那么可怕,她真不敢让它正式出生。
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怀疑,会不会她的家被人闯入,小狗被杀害也不是像她先前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一种偶然事件了。
11
5月20日晚
玛丽莎离开飞机场,直奔塔德的住处。她觉得出其不意地登门比较有利,所以,尽管已过了九点,她也没有先打个电话。
在塔德的公寓门前停下车,玛丽莎看到二楼起居室的灯还亮着,心中暗暗高兴。
“玛丽莎!”塔德打开前门,喊了一声,手中握着一份医学杂志。“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要看屋里的主人呀。”玛丽莎说。“我正在调查人们喜欢哪一种牌子的花生酱。”
“你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啦。”玛丽莎嗔怒道。“你是让我进去呢,还是就让咱们这么在门外站一夜?”玛丽莎的泼辣叫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对不起,”塔德说,往旁边挪了挪。“进来,进来。”
他的公寓门是开着的,所以玛丽莎上了楼梯,先他进了屋。扫了一眼门厅里的书架。实验室的出入证还在那儿。
“我整天都在给你打电话。”塔德说。“你去了哪里?”
“出了一次门。”玛丽莎含糊其词地回答说。“又是一个有趣的日子。”
“听人说你被调出特殊病原体组了。”塔德说。“后来又听说你休假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玛丽莎说,一屁股坐进塔德那松软的沙发。他的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跳上她的大腿。“费城的情况怎么样?是艾伯拉吗?”
“恐怕是的。”塔德说,挨着她坐下。“电话是星期天来的。我今天早上收到样品,里面满是病毒。”
“是同种的吗?”
“那要等些时候才能知道。”塔德说。
“你还相信它们都是来自圣迭戈的眼科会议吗?”
“我不知道。”塔德有点生气地说。“我是病毒学家,不是流行病学家。”
“别生气。”玛丽莎说。“不过并非得是流行病学家才能看出蹊跷来的呀。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调开吗?”
“我猜是杜布切克要求的。”
“不对。”玛丽莎说。“是一个国会议员,德克萨斯州的马卡姆,直接打电话给莫里森医生的。他是决定CDC经费的委员会成员。所以莫里森医生只好服从。但是这真让人不可思议,是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流行病调查员呀!”
“这我同意。”塔德说。他越来越紧张了。
玛丽莎伸手放在他肩上。“怎么啦?”
“这一切都叫我担心。”塔德说。“我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
可是麻烦似乎缠上了你,而我呢又正好喜欢这一份工作,因而不愿被牵扯进去。”
“我不愿意牵连你,不过需要你的最后一次帮助。这也是我这么晚来这儿的原因。”
塔德摆脱了她的手。“请别再叫我违反任何纪律了吧。”
“我得再去一次特级控制实验室。”玛丽莎说。“只要几分钟就成。”
“不行!”塔德明确地说。“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对不起。”
“杜布切克不在城里。”玛丽莎说。“这个时候那儿不会有人的。”
“不行。”塔德说。“我不愿意做了。”
玛丽莎看得出来他已下定决心。“好吧,我理解。”
“真的吗?”塔德说,很惊讶她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真的,不过即使你不带我去,至少也得弄点什么东西让我喝喝吧。”
“当然可以。”塔德说,热切地想讨好她。“啤酒、白葡萄酒,说吧,你喜欢什么?”
“啤酒吧。”玛丽莎说。
塔德消失在厨房里。玛丽莎听见冰箱打开的声音,便起身飞快地踮着脚走到前门,扫了一眼书架,欣然发现塔德有两张出入证。他大概不会发现她借去一张的吧!她一边想,一边抽了一张放进口袋。塔德拿了啤酒进来时,她已回到沙发上了。
塔德给了她一瓶滚石牌啤酒,自己留了一瓶。他还拿出一袋炸土豆片,打开了放在咖啡桌上。玛丽莎为了哄住他,便问他最近的研究怎么样。但是她显然并没十分在意他的回答。
“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啤酒吗?”塔德看她几乎没有碰,便问道。
“不是。”玛丽莎打了个阿欠。“大概是太累了吧。我想我该走了。”
“你可以留在这儿过夜。”塔德说。
玛丽莎站起身,说:“谢谢。我还是回家吧。”
“真抱歉,不能带你去实验室了。”塔德说,弯下身子吻她。
“我理解你的难处。”玛丽莎说。她没让塔德来得及搂住她的腰便出了门。
塔德在门口直等听到大门关上了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他一方面高兴自己有毅力抵制了她的诱惑利用,一方面又为让她失望而去而难过。
在他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见放出入证和钥匙的书架。他一边想着玛丽莎,一边却才发觉有一张出入证不见了。他仔细搜寻了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堆杂物,又查了书架的上下层。那张备用出入证不翼而飞了。
“真该死!”塔德咒了一句。当玛丽莎那么轻易地放弃要求时,他就应当想到会有什么花招的。他打开门,奔下楼梯,来到街上,希望还能赶上她。可是街上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湿闷的夜晚连一丝微风也没有。树叶都无精打采地垂着。
塔德回到屋里,考虑该怎么办。他看了看时间,然后走向电话机。他是喜欢玛丽莎。可是她也太过分了。他拿起听筒,拨了一个号。
玛丽莎开车来到中心,心中希望杜布切克还没有警告过门卫她已经不在病毒部工作了。但是当她出示工作证时,值班门卫只笑了笑,说:“又要加班哪!”还算运气!不过作为预防,玛丽莎还是先到了自己办公室,以防门卫会盯着自己。她打开电灯,在办公桌边坐下,等了一会。走廊里并没有脚步声。
桌上有几封信。两封是药厂的广告。第三封是南湾市实验设备制造厂来的。玛丽莎打开信。推销员先谢她关心他们的3型HEPA控制罩,说这种设备只应顾客的订购而造。如果她感兴趣,应该雇一个擅长医疗建筑的建筑商。最后他回答了促使玛丽莎写这封信的问题。他们去年只卖了一套这种设备。订货人是乔治亚州格雷森的专业实验室。
玛丽莎看看墙上的美国地图。那是这个办公室的前主人挂的,她一直没费神去取下来。她仔细找遍了乔治亚州也没找出格雷森来。她又搜寻自己的抽屉。记得曾有一份乔治亚州的公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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