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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档案 作者:丁一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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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老太太是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她退休前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信奉基督教,十分虔诚。老太太见是“干孙女”来了,便将白德珍迎入卧室和自己聊天。两人面对面坐在床前的小马扎上,互相的身子离的很近。聊了三四十分钟后,白德珍的毒瘾发作的越来越厉害,浑身发冷。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对老太太说:“奶奶,借我200块钱吧。”
第五章:罂粟花开;百万富婆血溅不归路(7)
老太太当然不知道白德珍吸毒,她只知道白德珍是个富婆,她想都没想就说:“你怎么找我一个老太太借钱?你不是有的是钱吗?”
白德珍说:“你别问那么多了,我有急用,要去看病。你先借给我,等我干妈回来再说。”
老太太说:“你那么有钱,怎么还找我借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太太很固执,还是不愿意借。
白德珍急了,毒瘾的发作已经让她十分难受甚至神志不清,她恨恨地说道:“我都求你了,你怎么这么不开通!”但无论白德珍怎么央求,老太太就是不肯借钱给她。
“你太不开面了!”急红了眼的白德珍见倪老太太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恼羞成怒,猛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掐住老太太的脖子。老太太没料到一向文静的白德珍居然下如此毒手,她挣扎着要站起来,白德珍见状,顺势伸出右脚一绊,就把她绊倒在地,并坐在了她腿上。老太太头朝窗户,脸朝下趴在地上,身子动弹不了,嘴里却不停地喊着:“你干什么啊,白子!救命啊!”
此时的白德珍已经丧失了理智,她怕老太太的呼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在卧室外面的过道上拿了两个塑料袋,把老太太的头套上了。老太太依然顽强地挣扎着喊救命,正无计可施的白德珍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把那只丝袜也带在身上了,于是她掏出那只丝袜,隔着塑料袋在老太太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并且在后脖子处打了两个结。终于,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但她的手还能动,拽住了白德珍的衣服。白德珍十分害怕,但毒瘾发作的很厉害,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想拿到钱,而老太太现在却是最大的障碍,她回头看见门口有一个打气筒,便坐在老太太身上,拿起打气筒使劲砸向老太太的头,一下,两下,三下,老太太在血泊中毫无声息了,拽她衣服的手也松开了,无力地垂在了身体两侧。
鲜血溅在了白德珍的手套上,她便把手套摘了下来,开始在屋里找钱。她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便用它撬开一个柜子,翻出来几件衣服和一个塑料包。白德珍在塑料包里找到了四张存单,其中两张是大额存单,两张是小额存单。她便将这四张单子都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另外她又在老太太的床上枕头下找到100多元现金。接着她又来到老太太儿子的房间,但她除了找到一个保险柜外,没有找到其他的财物。而毒瘾一直在发作,她快支持不住了,只得放弃了保险柜,扔下水果刀,离开了作案现场。
白德珍马上骑着自行车就近去一家银行取钱。她只想马上取一点钱立即购买毒品,她从两张小额的存单里总共取出了6000元,那两张大额的单子她没有取,然后她把这四张单子全都撕碎扔了。取完钱后,白德珍马上就打车去魏公村,花2000元买了10克海洛因。拿到海洛因后,她当即就在魏公村街边的厕所里进行了注射,以缓解毒瘾的发作。
往家走的时候,刚刚走到半路,白德珍的毒瘾又上来了,又跑到街边的一个厕所里给自己打了一针,觉得好受多了,便回到了家中。当然,他买回来的海洛因也不忘给自己的丈夫也留了几克,丈夫问他是哪里来的钱买的,白德珍说:“你别管了,给你你就吸了吧。”
这个期间,警方一直强制邓天宇和白德珍戒毒,也经常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在白德珍杀害倪老太太的第二天,派出所的人来找白德珍,她以为自己杀害“干奶奶”的事情被警方知道了,赶紧躲了起来。后来丈夫告诉白德珍是派出所的人让她去验尿,白德珍才放下心来。但她知道自己刚刚吸了毒,在检查时肯定会被发现。她到医院后施了一个调包计,用公公的尿冒充自己的,检查结果呈阴性。警方也就没有追究她。
而邓天宇却在当天被警察在一个洗浴中心带走了,经尿检呈阳性,这一次,邓天宇因吸毒被判劳动教养一年。白德珍得知后,带上两个孩子前去给丈夫送了些用品。在去看守所门前,白德珍给了女儿3000元,让她给奶奶。这时候,清醒的白德珍已经意识到自己犯罪了,她意识到警方会很快找到她,她决定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尽管她还幻想着老太太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晕过去了,而老太太实际已经因机械窒息而死亡了。
第五章:罂粟花开;百万富婆血溅不归路(8)
其实,当时警方已经开始怀疑并寻找白德珍了,她知道是自己的祸惹大了,决定到外地去躲避一下风头再说。
和孩子在看守所出来分手后,白德珍又去魏公村买了10克毒品,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直接来到长途汽车站,坐了去往河北武强的公共汽车。白德珍想去农村避一避风头,如果可能,在买不到毒品的乡下,顺便也可能把毒戒了。
经过一路颠簸,当天下午她来到了在河北武强县丈夫的舅舅家。从此,白德珍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
舅舅一家人热情地接待了白德珍,大家很久没有见面了,这一次见了面自然分外亲热。白德珍只说自己想出来散散心,况且也该来看看舅舅了,舅舅也未加怀疑。
在河北乡下,白德珍依然背地里偷偷地注射海洛因。
白德珍在舅舅家的日子很逍遥,她每天去亲戚家串门,跟街坊邻居们聊聊天,打打牌。邻居们对这个北京来的富婆也挺感兴趣,听她讲京城的传奇,炫耀自己的富有。而他们当然都不知道这个富婆早就是昨日黄花了,她不过是在回忆中温习从前的日子来陶醉自己。
在舅舅家待了一个星期后,一天下午,北京警方来到白德珍舅舅家寻找白德珍,却被舅舅搪塞走了。白德珍当时正在邻居家玩牌,听说有警察来找她,吓得她没敢露面。
警察走后,她这才慌慌张张地回到舅舅家,刚一进门,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对,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而舅舅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白德珍心里暗暗叫苦,其他人见她回来了,都很知趣地离开了,留下白德珍站在门口,手足无措。舅舅很生气地盘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定了定神,说道:“我能有什么大事啊,舅舅您还不了解我吗?还不是因为吸毒的事,邓天宇因为吸毒进去了,所以警察在到处找我。”
舅舅听了,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也稍微放心了,但他非常不满地抱怨道:“你看看你们这俩口子,都干的什么破事?咋就不能踏踏实实地做生意过日子呢?非要去吸那断子绝孙败家的毒!?”
舅舅本来只是想说几句气话就算了,但一向要强的白德珍岂能受得了这种委屈,一赌气扔下舅舅回到自己房中,将房门摔得咣当直响。
舅舅也火了,在门外大骂:“你给我耍什么威风,你以为你是少奶奶啊?!有本事你就别在我这待着,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个大神!”
白德珍坐在床上,眼里饱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默默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心想你不留我,自有留我处。等到天黑了,她趁去厕所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舅舅家。
夜渐渐深了,只有星星在天空中好奇地瞅着这个深夜独行的女人,尽管已经是初春了,但夜里的清风依然残留着冬天的寒意。冷冷的风毫不留情地从她的身体穿过,她不禁打了一阵寒颤。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后悔没多带几件出来。她踉踉跄跄地在田野里走着,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前方又有什么在等着她。白德珍从前享受富贵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么惨的地步。
半夜时,白德珍来到了荒郊野外的一个破桥旁,她实在走不动了,就到桥下靠着桥墩坐着。这时,毒瘾又发作了,她慌忙打了一针。空旷的大地上只有寥寥的树木和呼啸的风声,她非常害怕,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浑身不住地发抖。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见了倪老太太,满身血污慢慢地靠近了她,“你这个杀人犯,还我命来!”白德珍吓得尖叫了一声,头撞着了桥墩,很疼,她睁开了眼,看见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绚丽的朝霞。
原来是梦。不会是倪老太太死了吧,她越想越害怕,不禁失声痛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毒品把我害成这样的啊。倪老太,干奶奶,你不要怪我啊,我不是真的想杀你!”黎明的旷野里,她的哭声显得格外的凄惨。
第五章:罂粟花开;百万富婆血溅不归路(9)
正当白德珍痛哭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她尖叫着跳了起来,正好把那人撞倒在地。“你这大姐,咋回事啊?”听见问话,她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老大爷,老大爷显然也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白德珍慌忙扶起大爷,连声道歉,并说自己离家出走,没有地方住,只好在外面受冻。
好心的老大爷将她领回了附近自己家中。老伴见丈夫领了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女人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老大爷赶快把老伴拉到一边,悄悄劝说了几句,她这才阴转多云。白德珍见状,忙从兜里翻出50块钱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这才热情地招呼她,给她收拾了一间房。
但在这户好心人家里,白德珍只住了3天。她恐怕行迹暴露,在一天深夜里,又悄悄逃走了。
之后,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又花了50块钱在一位农村大姐家住了4天。这时她身上的海洛因已经不多了,只够再注射一次了。她便问大姐:“大姐,村里有汽车吗?”
“有啊,大妹子,你想往哪去啊?去干啥?”农村大姐关心地问道。
白德珍避而不答,只询问了去县城的车次和时间。第二天,她坐上车来到了县城,她本想到县城去买毒品,但一个偏远的县城不可能有卖毒品的,即使有,白德珍人生地不熟,也买不到。
在县城下车后,白德珍不敢在城里逗留,便游荡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在这里,她发现了一家小饭馆,便走了进去。这家饭店虽然门脸不大,里面倒还干净整齐。老板娘是一个50多岁的女人,见来了客人,便热情地招呼她坐,殷勤地问:“妹子,想吃点啥啊?咱这店虽小,但饭做得可好吃啦!”白德珍随便点了一碗面,胡乱吃了吃,然后就开始发呆。她想到自己老这么跑来跑去的也不是办法,身上的海洛因快没了,钱也不多了,该怎么办啊?
白德珍的目光茫然地落在老板娘身上,看她出出进进地忙得不亦乐乎,这家小店生意还不错。她不禁想起,以前自己也是一个老板娘啊,这小破饭馆怎么可以和自己的饭店相提并论呢,那多气派那多排场啊。
“唉……”白德珍叹了一口气。眼下又能怎么办,不如先在这里躲一躲,顺便打工挣点钱,正好自己对饭店的事情也比较熟悉。
等到客人少了,老板娘闲下来了,白德珍走过去问:“老板娘,生意不错啊。你这店里用人吗?我什么都会做。”老板娘头一次碰到这种事,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虽然满脸憔悴却掩不住几分文静和中年女人的风韵,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白德珍随口回答道:“我家在东北,我想打工挣点路费钱。大姐,你就行行好吧。我什么都会干,真的,不骗你。”老板娘见她挺有诚意,便答应了:“那好吧,正好我这现在也需要人手。明天你就开始做吧。”
白德珍忙说:“大姐,我身体不太好,让我先休息几天我再上班吧。”老板娘同意了。白德珍打完最后一针毒品后,她给了老板娘50元,让她到县城去帮自己买了安定针和安痛针,开始偷偷戒毒。
几天后,白德珍的体力慢慢恢复了,随后她就在店里干活。店虽不大,活却不少。白德珍以前当老板的时候,哪里干过这些粗活。没多长时间,她就受不了了,但为了拿到工钱,她只好挺下去。一个月后,白德珍领到了这一个月辛苦劳动的工钱:300元。
她捧着这来之不易的300元,不禁百感交集。以前别说是300元,就是3万也没放在眼里。而这钱却让她觉得沉甸甸的。
2001年4月底,白德珍带着这300元钱又来到了附近一个乡,在一家叫天宏大酒店的饭店打工。在酒店里,白德珍自称叫李丽,家在北京东四一带居住,因为切汇骗钱,警察一直在找她,所以出来避避。她的话听起来很真诚,骗过了酒店老板吴斌,吴斌觉得白德珍不过是倒点外汇,犯的不是什么大罪,只要能给自己带来效益就行,就留下了她。
第五章:罂粟花开;百万富婆血溅不归路(10)
酒店里的工作要轻松多了,这时白德珍的毒也戒了不少,身体也慢慢养好了,脸上的气色也渐渐红润。曾经被毒品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开始复苏了,就像火中的凤凰一样,她又重生了,生命的活力再次显现在她身上,散发着中年女人独有的成熟魅力。
这个化名叫李丽的女人毕竟来自大城市,身上有一种城市的现代感,在一群土生土长的乡下服务员中如鹤立鸡群,很快引起了老板吴斌的注意。吴斌很同情她的遭遇,十分照顾她,两人渐渐熟了,她便成了酒店免费的客人,因为很多人听说天宏大酒店来了个漂亮的北京女人,很多人都慕名来这个酒店吃饭,包括乡里的一些小干部。而白德珍有空的时候,也常陪乡里的干部唱唱歌、跳跳舞。
在待人接物上,白德珍也很会处事,她和吴斌的家人相处的很融洽,她特别会讨吴斌岳父的欢心,老头子觉得白德珍是个有来头的女人,尽管眼下落了难,将来一定会发迹的,便认白德珍做了自己的干女儿,还在自己的家中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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