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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 :全盘汉化(四八○年--四九四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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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南齐帝国荆州(州政府设江陵【湖北省江陵县】)州长、巴东王萧子响勇敢好斗、力大无穷,精于骑马射箭,喜爱军事,亲自挑选贴身武装卫士六十人,都有胆量智略和才干;就任之后,常在内宅设宴,用美酒、牛肉招待他们。萧子响又秘密缝制锦绣长袍、红色短袄,打算送到蛮夷居留地区,换取武器。秘书长(长史)高平郡(侨郡)人刘寅、军政官(司马)安定郡(侨郡·湖北省南漳县西)人席恭穆,联名秘密奏报南齐帝萧赜。萧赜下诏,命更进一步调查。萧子响听说钦差官携带诏书抵达,可是,只见钦差官,不见诏书。于是,召集刘寅、席恭穆以及首席军事参议官(咨议参军)江悆(音yù【玉】)、收发官(典签)吴脩之、魏景渊等盘问。刘寅等仍守秘密,吴脩之说:“既然已经下了诏书,就应该斟酌情形,马马虎虎,搪塞过去。”魏景渊说:“我们应该先做检查,再作回奏。”萧子响大怒若狂,逮捕刘寅等八人,就在后堂斩首,把经过情形奏报皇帝老爹。萧赜打算赦免江悆,听说全部被杀,大怒。

  八月二十七日,任命随王萧子隆当荆州州长。

  萧赜准备派淮南郡(姑孰·安徽省当涂县)郡长戴僧静率军讨伐萧子响,戴僧静当面报告说:“巴东王(萧子响)还是少年,秘书长逼迫太急,怒火上升,没有想到后果。天子的儿子,过失杀人,有什么大罪!陛下竟派大军西上,人心惶恐,不知道会有什么演变,我不敢接受圣旨。”萧赜不回答,但心里嘉许他的见解。遂另派皇城保安司令(卫尉)胡谐之、游击将军尹略、立法院立法官(中书舍人)茹法亮,率寝殿侍卫数百人,前往江陵,搜捕萧子响左右那些弄臣小人物。萧赜吩咐:“子响如果放下武器,愿回京师(首都建康),可保全他的性命。”命南平郡(湖北省公安县)郡长(内史)张欣泰当胡谐之的副司令。张欣泰对胡谐之说:“这次出征,胜利享不到大名,失败可是奇耻大辱。萧子响聚集的是一群暴徒,所以仍然听从他的驱使,有的是恐惧刑罚,有的是贪图赏赐,所以还不能自行崩溃。我们如果把军队停在夏口(湖北省武汉市),向他们分析祸福利害,可以用不着战斗,就擒获罪人。”胡谐之不接受。张欣泰,是张兴世的儿子(张兴世事,参考四六六年七月)。

  胡谐之等大军抵达江津(湖北省江陵县东南十千米),在燕尾洲(江津西)构筑工事。萧子响穿白色衣服,登上城楼,不断派出使节到胡谐之大营陈述,说:“天下之大,哪有儿子反叛老爹之理?我不是叛逆,只是做事鲁莽。现在我就乘一艘小艇回京,接受杀人罪的处罚,何必一定要出兵捉拿!”其他人都回避不见,只尹略出面,回答使节说:“谁跟你这种叛父逆子讲话!”萧子响只有流泪哭泣。于是,杀牛备酒,烹饪饭菜,送给中央军,作为慰劳。尹略把它们投入长江,顺水流走。萧子响呼喊茹法亮,茹法亮怀疑畏惧,不肯见面。萧子响派人请求一见传达诏书的钦差大臣,茹法亮也不准钦差前往,反而囚禁萧子响的使节。萧子响大怒,集结他平日所训练的勇士和州政府、军区司令部军队二千人,从灵溪(今地不详)西上;萧子响亲自率一百余人,携带万钧巨弓,乘夜进驻长江堤防。第二天,州政府、军区司令部联军向中央军发动攻击,萧子响再在堤上用强弓射击,中央军大败崩溃,尹略被杀,胡谐之等各乘一艘艇逃走。

 

 
四九○年 庚午(2) 

  萧赜再派首都建康市长(丹阳尹)萧顺之率军增援。萧子响于大战获胜后,率领身穿白衣的平民侍从三十人,乘长江小船,顺流而下,直赴建康。太子萧长懋对萧子响这位老弟深有戒心。萧顺之出发时,萧长懋秘密吩咐,命他采取断然措施,绝不允许萧子响活着回到建康。萧子响在中途遇到萧顺之,请求准许晋见皇帝申诉;萧顺之拒绝,就在演武堂用绳索把萧子响勒死(年二十二岁)。

  萧子响临死,写信给老爹萧赜,说:“我的罪状,超过山海,本来甘心接受巨斧诛杀。陛下派胡谐之等前来,不肯宣示圣旨,反而全军备战,进驻要塞,紧对城南,构筑工事守卫。我几次送信呼唤茹法亮,请求穿平民衣服会见,茹法亮始终拒绝。手下一些小人物恐惧过度,遂挑起战斗,这是我的过错。因此,我于本月二十五日,孑然一身,希望回到京城,准许我在家里逗留一月,由我自尽。这样做可以使帝国没有诛杀皇子的污点,我也得以免去忤逆老爹的恶名。既不能完成心愿,今天就要毕命。临写此信,哭泣哽咽,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关单位奏请切断萧子响跟皇族的关系,削除封爵采邑,改姓蛸;所牵连的罪犯,另行定罪。

  很久之后,萧赜游华林园,看到一只猿猴跳上跳下,跌跌撞撞,哀叫悲鸣,询问左右怎么回事,左右说:“它的儿子前天从悬崖上摔下跌死!”萧赜想起萧子响,忍不住呜咽悲哭,泪流满面。茹法亮受到萧赜严厉的责备,萧顺之惭愧恐惧,发病,逝世。豫章王萧嶷上疏,请收殓安葬萧子响的尸首,萧赜不准,并追贬萧子响封号:鱼复侯。

  萧子响引起战乱后,各军区(方镇)纷纷指控萧子响叛逆,兖州(州政府设淮阴【江苏省淮阴市】)州长垣荣祖说:“我们不可以随便作这种指控,只能说:‘刘寅等辜负国恩,逼迫巴东王(萧子响),事情才发展到这个地步。’”萧赜看到,认为垣荣祖有真知灼见。

  中央军纵火焚烧江陵州政府建筑,文书档案一霎时化成灰烬。萧赜因最高指挥部记录官(大司马记室)、南阳郡(河南省南阳市)人乐蔼很多次当本州(雍州)的幕僚,特别召见他,询问他西部(荆州)的事,乐蔼对答如流,萧赜大为喜悦,任命他当荆州州政府行政官(治中),把州政府的重建工作交给他负责。乐蔼修缮州政府官舍数百栋,不久全部完工,并没有征集一个人充当差役,荆州总部对他一致称道。

  9 九月十八日,北魏帝国太皇太后冯女士逝世(年四十九岁)。北魏帝拓跋宏(本年二十四岁)一连五天,不饮一口汤水,哀痛悲苦,伤害自己的身体,超过礼教的规定。中部总监署司法官(中部曹)、华阴(陕西省华阴市)人杨椿劝阻说:“陛下承受祖宗交付下来的大业,君临万国,责任至为重大,怎么可以像一个平民一样,为了讲究小节,而使身体受到伤害,倒地不起!文武百官惶恐焦急,不知道怎么向陛下进言。而且,圣人所订的礼教,再大的悲哀,不可以灭绝人性。即令陛下自己想在万代之中,创造空前绝后的哀悼记录,却不知道把皇家祖庙置于何地!”拓跋宏受到感动,于是吃了稀粥。

  于是各王爵、公爵,都到宫门上疏,请求迅速指定冯太后的安葬时间,依照两汉王朝以及曹魏帝国安葬皇太后的前例,并遵照冯太后的临终遗言:安葬之后,即脱下丧服。拓跋宏下诏说:“自从灾祸降临(指冯太后逝世),惩罚于我,恍惚之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我侍奉太皇太后的灵柩,仿佛太皇太后仍在人世。所说定时安葬,我不忍听。”

  冬季,十月,各王爵、公爵再不断上疏请求,拓跋宏下诏说:“选择安葬日期,可依照前例办理。至于早早脱下丧服,我不忍心。”拓跋宏打算亲自前往墓园。

  十月四日,下诏说:“平常出动的仪仗队(指庞大的“大驾”)全部停止,只留武装警卫作临时戒备。”

  十月九日,把冯太后安葬在方山永固陵(冯太后丈夫拓跋濬安葬故都盛乐【内蒙古和林格尔县】西北金陵,是冯太后不愿与夫合葬)。

  十月十日,拓跋宏祭拜冯太后墓园。各王爵、公爵一再请求拓跋宏为了国家利益,脱下丧服,换穿平常衣裳,拓跋宏下诏说:“这件事我会另作考虑。”

  十月十五日,拓跋宏再去祭拜冯太后墓园。

  十月十六日,拓跋宏到皇城思贤门(皇城南门)西边,跟文武官员相见,互相安慰勉励。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太尉)拓跋丕等建议说:“我们的年纪都已衰老,但侍奉历代圣明君王,对帝国的前例旧典,自问相当熟悉。回想祖先们亡故之时,只有陪侍灵柩的人才穿丧服,其他的人,一律仍穿平常衣裳。四位‘祖’字、三位‘宗’字先人(“四祖”:高祖【追尊】拓跋什翼犍、一任帝烈祖【后改称太祖】拓跋珪、三任帝世祖拓跋焘、六任帝显祖拓跋弘。“三宗”:二任帝太宗拓跋嗣、恭宗【追尊】拓跋晃、五任帝高宗拓跋濬),一直遵循到今天,从来没有更改。陛下天性至孝,悲哀沉痛,伤害身体,已超过礼教的要求。听说,陛下三餐吃饭,不满半碗,无论昼夜,不解除系在腰上的麻带。我们捶胸闭气,坐立不安。盼望陛下稍微克制孩童对娘亲的爱慕之情,遵守从前君王立下的旧有典章制度。”拓跋宏说:“哀痛到极点,伤害身体,是常有的事,不必特别强调。我早晚吃稀粥,体力勉强可以维持,各位何须忧愁恐惧!祖宗在世时,专心军事扩张,没有时间讲究文化教育。我如今接受圣人教训,学习古代规范,无论时代或人事,跟先世已大不相同。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太尉拓跋丕)等,都是帝国元老,政府命脉所寄,对于儒家学派经典和古代丧礼仪式,或许有些并不十分熟悉,现在应了解我的观念。有关古今丧礼,我且把心里所挂念的问题,提出来跟国务院执行官(尚书)游明根、高闾等讨论,各位可以留心细听。”


 
四九○年 庚午(3) 

  拓跋宏遂问游明根等,说:“古代圣人,制定‘卒哭’法则,以后变更丧服的程序,都是随着哀恸的自然减少,而逐渐减少哭泣程度和分段脱下丧服(父母逝世,儿女除了早上和晚上恸哭外,只要感到哀痛,随时可以恸哭。安葬之后,回到家中祭祀,则仅只早晚各哭一次,不准再随时恸哭。谓之“卒哭”。虽是三年丧服,但一年后可脱下丧帽,两年后可脱下麻布外套,两年六个月,才全部解除)。如今,十天之间,就要脱下丧服,违背情理。”游明根说:“太皇太后(冯女士)遗令:逝世后一个月就下葬,下葬后立即脱下丧服。我们遵照这个指示,所以在下葬的时候,即奏请开始卸除。”拓跋宏说:“我发现,两汉王朝所以不实施三年之丧制度,都由于旧君王死亡,新君王刚刚登基,恩德还没有传布,臣属的大义还不深厚,所以不得不身穿衮龙袍、头戴平天冠,举行即位大典。我的德行,诚然不够,但在位已超过一纪(一纪十二年。拓跋宏老爹于四七一年让位,迄今二十年),有充分的时间,让全国亿万人民知道在上已有君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表达儿孙的悲哀和思慕,使人情和礼教全都丧失,实堪痛恨。”高闾说:“杜预,是晋王朝的饱学之士(参考二六四年正月),曾经指出,自古以来,天子没有守三年之丧的,认为刘恒(西汉王朝五任文帝)定下的制度和古代制度不谋而合,虽然看起来是近世的,事实上都是追随古人的脚步,所以我们才屡次请求陛下遵循(刘恒缩短守丧期限,参考前一五七年六月)。”拓跋宏说:“我自己研究太皇太后(冯太后)的遗令,她所以要禁止臣属的悲哀,并要我早早脱下丧服,只是恐怕可能因此荒废国家大事。各位王爵、公爵的请求,用意也是在此。我如今上遵太皇太后的遗令,下顺文武百官的心意,并不敢严守古礼,闭口不说一句话,去荒废政务;只不过仅穿麻布丧服,取消十天即行改装的规定。每逢一日、十五日,尽我儿孙应尽的哀思。这是人情上可行得通的,所以坚持去做。杜预所作的评论,对于孝顺的儿女,或诚心闭口不言的君王,岂不是一种诬蔑!”皇家图书馆主任秘书(秘书丞)李彪说:“东汉王朝明德皇后马女士(二任帝刘庄正妻),抚养小娃刘炟(音dá【达】)长大,母慈子孝,没有一点隔阂(马皇后抚养刘炟事,参考六○年),后来马皇后逝世(参考七九年),安葬后不满十天,刘炟就脱下丧服。刘炟并没有受到讥评,马皇后的美名也没有受到损失,但愿陛下遵守太皇太后的遗令,克制哀思,采纳大家意见。”拓跋宏说:“我所以不肯舍弃麻布丧服,拒绝大家建议,实在是一片虔诚,心甘情愿,怎么会仅为了避免别人批评!而今,送终安葬,节俭朴素,全部听从太皇太后的遗令,但哀痛之情,在我内心,盼望太皇太后在天之灵,不强迫我改变。”高闾说:“陛下如果不解除丧服,我们做臣属的,却单独解除,岂不显示我们臣属,没有尽到责任。而陛下身穿麻布粗衣,亲自主持朝会,喜哀混杂,我暗中感到疑虑。”拓跋宏说:“太皇太后爱护她的部下,你们悲哀思慕,还不忍心脱下丧服,为什么单独要我对我至亲的人狠心去做!我不敢违抗遗令,只希望把丧服穿满一年,虽然不能完全合乎古礼,也总算比较接近。全国官员自应考察各人的亲疏、贵贱、远近,作为脱下丧服的标准;尽量接近古礼,使它在现代也能推行。”高闾说:“从前,杨王孙赤条条裸体而葬,皇甫谧葬时不用棺木,他们的儿子都确切遵从,没有违背(《汉书·杨王孙传》:西汉王朝七任帝刘彻在位时,杨王孙是千万富翁,要什么东西都可到手。临死时,吩咐他的儿子:“我打算裸葬,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返回当初我的真面目,不可以改变我的志愿。只需要把尸体装到一个布口袋中,入土七尺之后,把布口袋吊出,使我的肌肉跟土壤直接接触。”他的儿子不忍如此,前往问他的朋友祁侯,祁侯跟杨王孙反复辩论,而杨王孙始终坚持,最后,祁侯也被说服,遂裸葬。《晋书·皇甫谧传》:晋王朝皇甫谧,曾写下废除棺木的见解,说:“生前不能保护七尺躯体,死后又何必用棺木把土隔开!衣服弄脏身体,棺木阻挡真元。我断气之后,给我穿上我平时常穿的衣服,用粗糙竹席包住尸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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