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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父亲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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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在车上季小南小声说宁队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我苦笑道谁碰见了这种事情心情会好呢。季小南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我握方向盘的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应该考虑如何解决它,烦是没有用的。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刚才她的手还给我一丝温情的话,那么她现在的话实在令我反感。我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噌地一下向前蹿,季小南猝不及防伸脚抵住前倾的身体,脚被碰疼了,她哎哟了一声。我刹住车问,你怎么了?她双手捂着脚抬头看我,我看见她一脸泪花。脚磕着了?我看看……
你是故意的。宁五原。
你叫我什么?我问。
我叫你宁五原。不行吗?你是不是嫌我教育你,我可没有那种意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拽过她的左脚轻轻地替她脱鞋。你要干吗。季小南嘴里说着脚却一动不动。我脱了她的鞋又脱了那只绣着小白兔的白线袜子,一只很秀丽的脚呈现在我面前,脚趾修长脚弓很深脚背上隐隐约约露着浅蓝色的血管,在这血管的尽头有一颗红痣。不过她的大脚趾已经发青,我用手轻轻一按,季小南就咝咝地吸凉气……
很疼?
她点点头。
我重新发动车,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温柔地握着她美丽的脚,就这样一直到常大夫的按摩门诊部。停车后,我把她抱下车,而且一直抱进门诊部里。这一路上,她也紧紧地抱住我,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鼻腔呼出的热气使我心猿意马,我真想这样把她抱回家……
对龙哥的讯问十分顺利。现在就缺苏铃的证词了。
第五章 父亲
第四天,我决定去一趟苏铃家。
出门就看见张宝林靠在车上瞧着我。爸说,大元的案子结了没有?爸问得非常直截了当,竟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爸拍了我肩膀一下,五原,和爸还玩保密,知道不,是我让索阳把案子交给你的。
我看着爸自然得再自然不过的神情,爸,你是谁呀,不就是个私营资本家,怎么说起话来就像是个公安局长。我说,我和你保什么密,你不是比我知道得还多吗。
爸哈哈笑了,小子,明白这点就好,甭看你爸我没戴大檐帽,肩上也没有扛杠戴花,可爸我就能指挥警察,指挥得还一溜屁,响着呢。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心里特别不舒服,百爪挠心。
父亲苏明远住在四环外的一片私建房里。他原先在宣武门内有三间临街房,赶上修路拆迁,补了他五十二万,他没有去买新房,钱留着给苏铃,自己一月四百租这里一间房住。去年,苏铃用五十二万开了一家饭馆,雇了一个广东大厨,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有一天,苏铃和大厨昏天黑地做爱了一夜,等苏铃从幸福觉中醒来,才发现钱和大厨都跑了。苏明远闷了三天,第四天头上给张宝林打了个电话。张宝林二话没说就把苏铃安排在大元健身中心当主管。
三十一年前的冬天,在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十五团团部医院产房的门口,三个二十岁的青年蹲在地上互相看着,和一盆在炉子上噗噗作响的鸡汤一齐等待着我的出生。我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让这三个男人(姑且叫他们男人吧)神魂颠倒,茶饭不香。可我的母亲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整整十个月,她借助宽大的兵团服的掩护,一直到临产前才暴露……是这三个男人赶着大马车走了三十里,顶着鹅毛大雪把我的母亲送到了团部医院。
苏明远呼哧带喘跑到团部医院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头发和眉毛由于热又由于冷都结着冰碴子,掀开医院门上的棉帘子进去,里面的大汽油桶做的炉子热气腾腾,一下子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得李八一在喊,大明子,站那儿犯什么呆。
苏明远头上眉毛上的冰碴子化了,在脸上滴滴答答,他把塑料饭盒放在地上,腾出手擦着脸上的水。这时,张宝林过来,大明子,鸡汤呢?
那何艳春呢?苏明远问。
在产房里。李八一走过来说,拎起地上的饭盒放在炉子上,这一路过来怕是冻上了。
行了,冻上就热热,哪这么多废话。张宝林没好气地说。现在,咱仨都在这儿,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们俩谁把何艳春的肚子搞大的。
李八一反应快,张宝林,你说谁呢,我们俩,为什么不是你们俩?
苏明远也缓过来了说,谁干的谁知道,甭装样。
张宝林说,打死我,也不是我。
李八一说,要是我,打死我。
苏明远说,我哪有这个胆呀。
那是谁?
仨人互相审视着……年轻的脸上闪着迷茫和困惑……产房的棉帘子掀开了,护士站在走廊里喊:谁陪何艳春来的?
我。
他们三个人齐声回答。
在那个年代,生命就像废话一样肆意泛滥,像暴雨中的五加河水一改平日的温柔而变得暴躁不安。我像一个玩具一样在八连每一个兵团战士手中传递。
父亲把一杯茶放在院里的水泥桌上。茶很漂亮,鲜亮鲜亮,一根根竖在水里挺胸抬头。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滑口且苦中香甜,回味无穷。我说,好茶。
父亲用暖瓶把空杯续满,五原,二过茶味儿才有劲儿。我说不了,我还有事!
父亲这才站了起来说,这大老远,就没啥事?
我说我走了。我的声音和我的神态都十分自然。我知道任何一点犹豫都会使他疑心重重,因为父亲从来都不会说谎,他只是在隐瞒着什么。
我把车开出街口,我在街口等着她。她会在这里出现的,凭我当刑警的直觉,我坚信这一点。在我等她出现的时候,我开始梳理心里的疑团。从我听索阳让季小南负责此案之时,我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的老师多次告诉我,怀疑是一个刑警基本的素质,而坚持自己深信不疑的怀疑则是刑警成熟的标志,完成对这怀疑的论证和取证,又是对一个刑警职业道德的最高考验。因为,最后一环所经历的心理和生理、正义和非正义历练将是一般人不能体味和承受的。
首先,是索阳找我处理大元健身中心有流氓滋扰的事。这种事不是重案队接手的范围,就当我准备接手之时,情况变了,索阳又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季小南负责此案,再接下来就发生了几天前的事,一切顺利得让我惊奇,接着苏铃不见了。季小南又去办展览了。
苏铃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让她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了屋子里的人(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形象委琐,说话娘娘腔。他给苏铃端来一杯果汁说,苏小姐,这是鲜榨的橙汁,喝吧,压压惊。
你是什么人?苏铃一口气喝完果汁问。
我是什么人不要紧,关键是苏小姐在这里会很安全,我听说警方正到处找你呢,对不对?
苏铃此时已经恢复了镇静,以她在娱乐场工作的经验,她明白,今天绑架她的人是不想加害她的。她笑了笑,不过,我也想知道如何称呼您呢?
叫我露丝吧。男人脸上别扭地笑,让苏铃全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她知道这男人是个同性恋。这使苏铃安心了,至少不会有什么性骚扰,同时,她又很感谢安排露丝的人,这个人是谁呢?
吃完饭洗完澡,苏铃就上床了。这是一张很大的床,床上的用品都是很讲究的,苏铃也叫不上牌子。躺在这讲究和舒适的床上,本来很累很乏的苏铃却睡不着了……她点了支烟,袅袅青烟让她的大脑走出了很多往事。
苏明远所在的工厂被资产重组,厂里让他这个劳模带个头下岗。苏明远带头带惯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带头就结束了劳动之旅,五万块钱买断了他当家做主的权力,他成了一个闲人。人一闲就有病,多年劳作积累下的病痛一下子发作了,得了肺癌,幸是早期,但也把五万块和拆迁的五十二万花得一干二净才保住了命。张宝林送来十万块钱说先用着,苏明远不要,拧着劲要送回去,苏铃拦都拦不住。其实苏铃也不想拦,你想,买苏明远工作的工厂的人就是张宝林。
苏明远气喘吁吁把十万块钱放在张宝林的大班台上时,张宝林先是惊愕然后善解人意地说,明远,咱们患难之交,我之所以这样做,用句老话讲,是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要体谅我的苦衷。
那良心呢。苏明远涨红了脸,我们厂有八百多工人,六百多都是兵团的,都小五十了,拖儿带女。几万块钱,他们后半辈子怎么过?宝林,你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宝林扶苏明远坐在沙发上,半抱半搂着说,兄弟,俗话说救急救不了穷。都是兵团的不假,当初我还不是从练摊起的家,那时,他们不还嘲笑我?连我也不知道我有今天。兄弟,人的命天注定,有句话我摔在地上,有我张宝林粥喝,兄弟你肯定是天天大米饭。苏明远无话可说,他明白,张宝林是资本家,资本家考虑的问题自然和下岗工人不一样。他站起说,宝林,除了内蒙古兵团的友谊外,其他的事我和你一刀两断。他说完就咳嗽着走了……
张宝林是笑着看着苏明远走出了屋,然后他又走到了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苏明远走出办公楼,看着他上了公共汽车,看着公共汽车走远……那天,他站在那里足足有两个小时……晚上,他来到苏铃的住地,把十万元钱扔在床上说,把这钱给你爸花,花完了再拿。
良心发现了?穿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的苏铃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想不到,这句话引发了张宝林的号啕大哭,哭得昏天黑地,上气不接下气。苏铃抱着他说,这是何必呢……
张宝林捶胸顿足,我无耻我下流我他妈的不是人……
苏铃说人你还是人,不过是个有好人情结的歹人。
张宝林不哭了,抬起头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有好人情结的歹人。
张宝林哈哈笑了,说得好,说得准确。闺女,你看人很准呀。你这双眼睛入木三分……不,是七分。
苏铃醒来的时候,看见张宝林坐在她的身边。见苏铃睁开眼,张宝林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苏铃的额头问,你为什么要跑……
我有点害怕……
傻闺女,怕什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也烦警察,也有点怕,真的。苏铃抓住张宝林的手说,告诉我,找人扒我衣服的是不是你?
张宝林说,闺女,你是不是被吓着了,不然你是不会这样想的,你看爸爱你还爱不过来,怎么会害你呢。张宝林俯下身去吻苏铃在颤抖的嘴唇,这嘴唇几乎和黄蓉的嘴唇一样,只不过女儿的嘴唇比妈妈的嘴唇更厚一些更性感一些。苏铃闭上了眼睛,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委身于这个她从小叫爸爸的男人。
苏明远把十万块钱退给张宝林后对女儿说,记住,你不能拿张宝林一分钱。苏铃问为什么,苏明远喘着气说,你不要问为什么,不许拿就是不许拿。丫头,你在我面前发誓听爸的话。苏铃那天对父亲发了誓,但苏明远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时之后,女儿就从张宝林手里拿过来十万块钱。苏明远还没有想到女儿在这一年之前就睡到张宝林的床上了。
第六章 我
龟缩在我的房子里,我看了整整一个上午马局给我的举报材料,当我看见举报材料的标题时不由大吃一惊,上面写着:索阳是个黑警察。我定神凝气起码五分钟才迫使自己往下看,按照举报材料列举的事实,索阳同志判个十来年都是轻的。一个上午我把这份举报材料整整看了十遍,越看越充满了疑问。比如说索阳是大元健身中心的黑保护伞,每月收保护费,而且睡小姐不花钱。按我的印象索阳同志不至于这样低级趣味吧,贪污腐败都已经上了层次,谁还为这仨瓜俩枣冒这样的危险。现在腐败分子都是张嘴马列主义闭口三个代表吃素拜佛练瑜珈,要贪污就上千万。谁还去洗浴中心去玩小姐。太脏。要玩也要玩模特歌星影星主持人和舞蹈演员,又干净又漂亮又会玩。贪污腐败要靠权势也要有技巧,贪污是贪污了,叫人抓住就没劲了,好的贪污分子就是让你抓不到逮不着,这才是高手,行云流水。
索阳算什么?
但是我联想到大元洗浴中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又有点隐隐不安。奇怪了,马局为什么要把这份举报材料给我看呢?他应当给督察或纪委。作为一个警察,除了要忠于法律还要忠于良心,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何以谈得上保护人民。
我决定去找马局谈一次。就在我准备打电话时,爹李八一打来电话。他也让我大吃一惊:李小雨今晨割腕自杀未遂,现在医院抢救。
我赶到医院时,张雅芝也正好赶来,见到我就喋喋不休。五原哥,昨天晚上小雨打电话说她不想活了,我说你真是笨蛋,这年头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能放弃生命。活一次多不容易。我说你闭上嘴行不行。
张雅芝吃惊地看着我,五原哥,小雨的肚子是不是你干的。
我抓住她的胳膊。她叫,你捏疼了我。她的叫声引来许多人朝我们这里看。我说你喊什么喊,这里是医院。张雅芝揉着胳膊说,医院就医院,就是到法院你要这么捏我,我也要喊,我有喊的权利。
我说你喊。我又捏住她的胳膊说,你喊,我就捏死你。没见过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张雅芝没有再喊,而是忍着疼小声说,五原哥,你捏吧,你捏死我吧,我不喊了,我喜欢你捏。
天呀,现在的女孩子简直是没有什么是非道德,心里只有自己,都是谁教的。
我说,雅芝,我们能不能以后再谈这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雨是否能够活着。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抢救室,我看见爹李八一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我过去叫他,爹。
他抬起头来,双眼红肿,看见我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前襟喊,五原,你要枪毙了那个兔崽子。
哪个兔崽子?爹。张雅芝紧着问。
我冲她吼道,滚一边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张雅芝在我的吼声中悻悻地退到一旁。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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