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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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唐虽然天天到医院来看云峰，但是文荣发现她并没有太过分的亲密动作，和他们两口子说话的时候称呼云峰也是一口一个“老板”，偶尔称呼“李大哥”，声调也不怎么变。文荣知道她和云峰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牵扯，真正有牵扯的应该是许静。当然他也不好点明，一下子说白了那就没意思了三。不过把老婆吼住那是一定要的，不然听任这些“办公室大姐”乱整些关系出来凭空搭桥飞过海，最后爆线了就惹人笑哈。
　　许静这半个月连续飞，中途只回广州呆了一天，几乎累的半死，她根本就没工夫注意到云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文荣那天找了她后，她开始也奇怪。晚上在上海过夜，睡在床上给云峰打电话。孙姐接了，当时警惕性肯定高，开口就问“你系边度？”许静瓜球了，我系边度？我还想问你系边个呢！她顿了下，只好很不情愿的说自己是云峰的朋友，能不能让他听下电话？孙姐不放心，柳到一直问，和查良民证的差球不多。许MM啥时候受过这种气？直接就把电话闸了。
　　闸了电话后越想越奇怪，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知道云峰在广州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本地的亲戚。现在手机怎么会在一个说广东话的女人手里？再想想早上来找她的文荣……她不知道这些人和云峰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听他们叫“云峰”，那貌似也不是什么仇家，仇家不会这样叫。但点解他们说话全是像我欠了他们钱一样？那傻仔点解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点解？点解？……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过了几天，在合肥的时候，小南给她打电话乱片。许静想了想，干脆就让表妹第二天去打听下到底咋回事。
　　小南第二天要上班，估计5　点过下了班再跑到天河那边去的话，“李老板”多半已经走人了，于是就让自己在华师大上学的男朋友就近去瞅瞅。小南也是木错错的，妈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转手托人？你也不想一下你的美女表姐竟然在外地打电话来让你去速速打探，那一定是有点大的事情哈……这些小娃娃，真的是，没得语言。
　　小南的男朋友叫杨涛，是她高中同学，也是个毛头小子，没考上大学，老汉儿花钱送进华师大切学啥子“表演艺术”。一天到晚穿一身“和尚衣服”，T　恤拖到膝盖，裤子拖在波鞋后面到处扫，脑袋上一个黄鸟窝，巴儿德拉玛那一伙的。这种小P　孩一跑进天龙的物业管理处，人家还以为是来买盗版碟的，他和几个兄弟伙打听了半天人家理都不理他们。后来没办法，几个娃只好又跑到云峰办事处的那层楼，看办事处门锁的死死的，就跑进旁边一家切问。结果这家的一个小弟正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见来了一伙小P　孩，于是就烟散起，沙发坐起，开始大吹特吹，一伙人都听他娃一个人讲评书。
　　许静晚上就收到了小南的电话“李老板系黑＋　社会！杨涛下午去打听出来了！”许静当时正在喝水，澎的一声吐成喷雾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笑完了说“他是做生意的，什么黑＋　社会？他那傻仔样子都是黑＋　社会那你男朋友更是黑＋　社会……”
　　办事处隔壁的那娃，描述的是“砍刀横飞，杀声震天，110　来开了几十枪才镇住！丢！”（他妈哪个110　巡警会带几十发子弹？日！）他娃百分之一万的肯定隔壁的办事处其实是“财务公司”，放水的……
　　云峰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之所以慌着出院，是因为范哥突然给他打电话“送了点样品进来，来看看吧？”云峰心头猛的一跳，立即就决定出院。
　　下午回到天龙，打开办事处，里面仍然很乱，给物业打了个电话叫保洁上来，然后他就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中信广场，默默的抽着烟。
　　这是一个坎啊！要是老子迈过去了，就不是普通人了，就是真正在做大生意，真正的“李老板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出错！绝对要成功！”大家可能都有点忘了魏科的那个兄弟，罗洛，XX站的负责人。他是负责在广州给湛江那边采办某些“耗材”的。之所以要使用这样的说法，相信大家也清楚，写到这个地步，我们不能太露骨了。
　　这些耗材都是船上用的玩意儿，也确实算的上是“耗材”，因为每次进港保养和维修，都要耗费这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用国产的，但是中国还没有掌握到这些东西的“精良”制作技术，生产出来的只能算是“能用”。我们打个比方，有点像是打印机墨盒——资格的耗材，国内的小渣渣厂都能生产，也确实能用，但是真正做的好的原装墨盒，比如HP的，制造技术都是掌握在老外手里的（虽然大量在中国OEM　）。在电子消费品领域这种例子很多，比如笔记本电池，高端液晶显示器，等等。至于其他工业领域的就更多了，现在读这篇文章的大多数70s“中产人士”可能最熟悉的就是汽车发动机，都知道稍微好点的车的发动机都是进口的，中国生产的可能只有“造老百姓买得起的车”那家在用哈（纯粹玩笑话，并非刻薄打击该品牌车的车主，请勿对号入座　^_^）
　　白衣服需要的这些耗材，因为国外的技术精良，而且达到了高批量生产所需要的低成本标准，所以其实比国产的要便宜很多，而且质量还更好。那中国为啥不买？你以为不想买？关键是根本买不到。这些东西又不是普通消费品，要想通过蒙混成民用的办法弄进来简直太难了。这边阵营里面中国就是老大，你都生产不出来其他那些巴叉斯坦的小兄弟就更别指望了；那边阵营，大点的国家防你都还来不及，还卖给你？梦嘛！最多只能是打打以叉列、瑞叉这些善于两头吃的老几的主意。白衣服三个船队，其实都有从这两个老几那里搞来的耗材。当然来路不明，而且数量很少，不敢敞开用（一般都是大修的时候才偶尔用一下），货源也是时断时续，运气好才用的上。同时手续也是一个大问题，这些东西都是船队自己搞的，几乎就没有什么能见人的手续。虽然是船上用的“耗材”，并非作战物资，“无伤大雅”，话虽然这样说，但毕竟不是北京五X　松给你的，真要斗硬还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可能很多人会问，既然仅仅只是船本身用的，那为啥不去搜刮民用船的？……妈的要是能通用的话还用这么麻烦？靠。而且就算是勉强能通用，民用船和白衣服的船能比吗？民用船才多少钱一条？黄衣服白衣服蓝衣服，三伙人手里面的家伙，科技含量最高的就是白衣服的船尤其是一些新研制的船，那他妈都是宝贝！你见过哪个开笨死的随随便便去路边小店换机油？糟蹋东西也不是这样来的。
　　云峰给罗洛打了个电话“洛哥，样品来了，啥时候给你送去？”罗洛想了想“后天，我派人来拿，地方在哪里？”“我后天再告诉你”“嗯！”
　　云峰晚上去了小唐哪里，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做饭。小唐吊着绷带，也帮不上忙，刚想进厨房看看，云峰就把她推出去了“你别来瞎掺合，当心你的手！”
　　吃了晚饭后，云峰洗澡，洗完就朝卧室里走“下午一直在办事处忙，累坏了，我先睡了”
　　小唐脸红，在背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睡里面啊？”
　　云峰头都不回“不然睡哪里？”
　　到了10点过，云峰躺在卧室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小唐一直没进来，在客厅看电视。
　　11点，云峰终于忍不住，翻身下床，走出去“你不睡啊？”
　　小唐低下头，不说话。
　　冷场了一会儿，云峰慢慢说“我说了我要娶你的”
　　小唐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说“李大哥，我们……我们不合适的，其实那个许姐……”
　　云峰马上打断她“你乱想什么呢？我和她没关系，她只是我朋友！……进来睡！”
　　小唐脸红的像个苹果“那，那你睡外面沙发，我睡里面……”
　　我们这一代人，普遍都有英雄情结，男孩子想当英雄，女孩子崇拜英雄。张海迪、张华、赖宁这些儿时偶像教会了我们牺牲、崇高、奋不顾身、英勇就义这些名词的伟大。中学或小学高年级时又目睹8…9　，看到最开始《参考稍息》、洗洗体味上的“大哥哥大姐姐英勇向前冲”，到了赵同志瞬间被丢翻后大哥哥大姐姐又变成“民族罪人”，一年后听到他们很多被分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学也要开始军训了，短短几个月这种强烈的前后反差对我们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完全无所适从的冲击，他妈到底谁对谁错？当然朝廷也8　傻，知道把子民的注意力转移到致富上才是明路，于是92年邓爷爷南边转一圈，就开始轰轰烈烈的“经济大发展”了。读书是无用的，赚钱是紧要的，先进是傻逼的，当大款日美女才是最最爽感的。我们这代人又瓜了，这怎么和当少年先锋队时受的教育完全不一样？到底听谁的？这个时候香港录像适时的来了，于是我们决定：听周润华漏得发的！《英雄本色》《雷洛传》《大哥大》……里面的主人公就是我们的偶像，涉黑背景、义薄云天、挨刀当瘙痒、铁汉柔情美人归，不走寻常路！
　　我靠！我们70s　童年到少年的人格养成阶段，就他妈是这样过来的。80s　骂我们是傻逼，所以看这篇文章的小P　孩根本无法理解云峰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他还能怎么想？只要你是70s　男人，你都会那么想！不要笑我们傻，不要笑我们脑袋里有屎，也不要笑我们被社X　主义毒害，他妈老子们至少见过“大哥哥大姐姐英勇向前冲”。被毒害的反而是你们，你们只见过张靓颖！
　　我们完成《青春》和《最后》，从一开始就确立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一定要体现“我们这代人的真实人性”。我们在文字中从来不会否认男人好色、女人虚荣，这是很正常的东西。男人不好色，人类社会咋延续？女人生存能力（用中学政治课上的话来说就是“战胜自然的能力”）比男人弱的多，不虚荣咋能和男人一样过的滋润？生成女人就该那么背？靠！……云峰是正常男人，他当然好色。许静和小唐谁更有“日像”？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许静。那云峰为啥还生拉活拽厚起脸皮的要“娶”小唐？因为这是一种责任。他怕小唐伤好以后真的残废了，你让人家一个农村来的老实女孩子到哪里去讨生活？这一辈子怎么过？小P　孩一定会天真的说：让她一直给云峰当会计啊！云峰给她发工资啊！
　　发你妈个脑壳！云峰没背景没靠山，一切都要靠自己，今天吃了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吃，他能保证手下一个职员一辈子的生活？你就算当公务员国家都不能保证你一辈子有饭吃，云峰咋他妈保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女孩子成为自己的老婆，我吃干的绝对不让你喝稀的，我有衣穿就绝对不会让你冻着。这是一个男人应该要承担的东西，如果你连这个都乘不起，你他妈还混啥混？
　　两天后，罗洛从云峰那里拿到了东西，第二天回话“没问题，就是这种，有多少我们要多少！”云峰挂了电话后，想了很久，又给罗洛打了回去“晚上吃饭”
　　饭桌上云峰直说“洛哥，大家一起混，我也给你说老实话……我这边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如果光靠我，那……那我的风险实在有点大，我想你那边能不能也帮助一下？”
　　罗洛有点奇怪“这他妈要啥背景？名正言顺的东西……”笑了笑“呵呵，云峰，你是在‘为国防事业做贡献’，你担心个屁啊！”
　　云峰也笑“你误会了，我是说……我那边的伙伴都是社团人士，真正在海上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只有发傻的份”
　　罗洛明白了，沉呤一下“你的这个意思荣哥知道不？”
　　云峰顿了顿“我……我不想他牵扯太多，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的”
　　罗洛哈哈笑“谁直接参与了？没谁参与！呵呵……我知道你是担心文荣，放心吧，荣哥是啥人？他虽然从来不收我们的钱，但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他罩的……简直和他老子一模一样！现在黄衣服那边，很多人都还欠着文XX长（文叔叔）的情，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太担心，这些细节问题只是小事。只要你能搞定货源那边和手续问题，其他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难做！”
　　后来两个人喝的半醉，罗洛还拍着云峰肩膀半开玩笑的说“云峰，我代表船队感谢你！你在为国家做贡献！哈哈”
　　大家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点《Lord　of　War　》的感觉了？呵呵，Cage抄着两小时前才学会的汉语说“我——喜欢——打枪！”^_^　……
　　这个社会里比云峰黑心的商人可以说是成千上万，更应该没好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的主角李云峰同志。云峰没害过人，没吃过黑心钱，更没做过巧取豪夺甚至是丧尽天良的亏心事。他仅仅只是一个被生活，被社会大环境逼到无路可退的普通人，我们不能再要求更多了！他至少比很多每天在媒体上出现的“社会精英”“青年楷模”更值得我们钦佩。那些人，你知道他们天天晚上日的是不是别人的老婆？你知道你辛苦挣来的按揭款是不是有一部分被他们吃了？你知道他们参加慈善拍卖会“收”了几个女明星后回家是不是就继续虐待农村来的保姆？
　　云峰至少还是在“为国家做贡献”，虽然这是灰色的。但这种事情总要有人来做，你敢说X　润这些“央企”没做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们的祖国真的大晒到啥东西都能造？……说的大套点，这关乎国家民族，不关乎道德。
　　许静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几乎累散架。她现在这个组里面除了乘务长就数她年龄最大，本来就已经有两个刚转正的小MM了，又一伙塞了个实习的来。乘务长让她多担待点，她也不好说什么，碰上这种疯狂连续飞的时候连牢骚都不好发，只能哑起了。许MM在乘务队虽然随时一副“看不惯就别看”的吊样，但是工作上还是没话说的，不然老大早他妈把她娃扫地出门了。这种“人才”谁碰上都头疼：你说她吧，她不甩你；想弄她娃呢，她工作上貌似又确实刚的起……老大只能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