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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错 作者:一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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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农民夫妻,面膛黧黑,神情羞涩又腼腆。我们进入果园的时候,丈夫正拿着大剪刀修剪果枝,妻子则坐在一株桃树下,手里织着一件小孩毛衣,脚无意识蹬着一个木摇篮。摇篮里是一个胖胖的娃娃,圆滚滚的肚腩上盖着一件红肚兜,莲藕般的小胖手捧着妈妈的毛线团兴致勃勃地玩。 
          
        这个果园比较偏僻,所以这对老实夫妻向我们开出了最低的价钱,并搬来一把梯子。扛着梯子,我们三人走进樱桃园。尽管此时的樱桃即将过季,但这个果园里依旧硕果累累。一簇簇鲜艳欲滴的红樱桃被翠生生的绿叶掩映着,如同传说中的阿波罗宝藏,神秘而诱人。一时之间,我们被满园的华美丰硕震慑住了,呆愣愣地仰望满园的“宝藏”且惊且叹,激动得竟然不知如何下手。最后还是玫姆聪明,这棵树尝尝,那棵树尝尝,确定了最甜的樱桃树后,鞋子一踢,灵活地爬上去,如猴子般攀住一枝果实累累的树枝,一嘟噜一嘟噜往下撸。 
          
        我和加贝也分别选好一棵樱桃树,学着玫姆的样子爬上去,专门摘那些又大又红的果实。很快,我们三个人都被树叶遮蔽,看不清彼此了。阳光暖融融地照下来,我坐在一株粗壮的枝丫上,仰起脸,看到太阳光如金丝线般穿透密密匝匝树叶,还有绿叶掩映下的樱桃,鲜艳欲滴、温软如玉。一时间,我的心如烈日下的巧克力,甜蜜得几乎融化了。 
          
        幸福是什么?     
        幸福便是像现在这样,能与最爱的人相依相伴。其他的,或许也不需要太多了吧。     
        不到一顿饭功夫,我们每个人都提着满满一大包樱桃从树上爬下来。加贝摘得最少,因为他太追求完美,粒粒都要圆润剔透,像对待艺术品一样挑剔。不过他收获的樱桃自然也最诱人,如同满满一捧红宝石,有种不真实的璀璨。 
          
        看那樱桃实在喜人,我信手从加贝袋子里拿出一枚,对着太阳光照。这是一个三胞胎,三枚樱桃连成一体,却又各自独立。     
        “真漂亮。”我啧啧称叹,透过阳光,我看到樱桃果肉中包裹的三颗果核,淡黄色,恰如三颗幼弱稚嫩的心。     
        “是很漂亮,不过去掉一颗估计更合适。”玫姆说着,随手掰掉其中一枚。立刻,三颗心变成两颗,心心相印。画面的确更合适了,但不知为何,这两枚樱桃竟然有些孤独了。我怔怔地看着,心里突然泛起莫名其妙的恐慌。不过转瞬间,我又为自己的多愁善感感到好笑,漫不经心地把剩下这两枚樱桃抛至口中。 
          
        在门口称重之后,我们遗憾地发现果园今天恰好停了水。为了清洗樱桃,我们决定沿果园前面的一条白杨公路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水源。     
        阳光很明亮,白杨树如同列兵一样守护着我们。路两旁全是果园,毛茸茸的毛桃已经泛出微微红意;葡萄园里的葡萄也丰收在即,成串成串的青果子挤挤捱捱垂在葡萄架上。嗅着空气中馥郁的果香,我们兴奋得如同逃学的孩子,你追我赶一路小跑。 
          
        路的尽头没有发现水源,倒有一个破败的庙。庙门已经斑驳得看不出原来的风貌,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子,蹲守着一小撮寒酸的山货,昏昏欲睡。     
        望着森森古木掩映下的破庙,我心头一阵犯憷。正在犹豫呢,加贝和玫姆把我一把拉了进去。一跨过那个高高的青石门槛,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庙里人迹罕至,冷冷清清,几株高耸入云的水杉笔直地指向天空,数排古柏森然林立。阳光一下子消失了,四周静得只听得到树叶沙沙。 
       
        我皱皱眉头:“这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加贝问。     
        “不知道。”我四处瞅瞅,看到寺庙后面阴森森的山头,吐吐舌头,“恐怕会闹鬼。”     
        “鬼不闹人,人闹鬼。”玫姆哈哈直笑。丢下我们,独自一人朝庙的更深处跑去。担心她出事,我和加贝急忙尾随其后。     
        在庙里的最后一个厅堂,我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大理石佛像。许久没有人打理了,佛祖身上的袈裟已经破旧不堪,脸上的金粉也已经风化脱落,经年的尘土堆积在佛祖身上,看上去灰暗破败。但令人惊异的是,佛祖的气质依旧高贵超脱,淡定地坐在莲花宝座上,捻着手指,眯着洞悉一切、包容一切的佛眼,安详地望着我们每一个人。 
          
        玫姆仰脸凝视着佛祖,肃穆地,沉静地,良久良久。看她一脸虔诚庄重的样子,我指指地上的蒲团,笑着说:“跪下去,拜拜佛吧!”     
        “不。”     
        “咦?你不信佛吗?”     
        “曾经信,现在不了。”     
        “为什么?”     
        “以前我和他经常一起拜佛,但佛祖并没有保佑我们。”她恨恨地说。     
        我正欲张口说话,突然一句幽幽的回答从佛像身后传来:“佛祖只保佑有心人,心若是没了,谁也保佑不了。”     
        我们吓了一跳,冲过去一看,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守着一张八卦图和一筒签子,背倚着佛像,闭目养神。原来是个算命的!     
        “多少钱一人?”我随口问。     
        “二十元。”     
        “太贵啦!”我啧啧称奇,拉着玫姆打算离开。没想到,玫姆却甩开我的手,蹲在女人面前,拿起那筒签子仔仔细细地看。     
        “别嫌贵,这个庙虽然荒,可越是荒庙越是灵验。”女人依旧半闭着眼睛游说我们。     
        “真的吗?”我被女人高深莫测的表情吸引住,也蹲在玫姆身边,从她手中拿过那筒签子。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我的手轻轻一抖,一根竹签“啪答”一声落地。  
         
        女人伸手拾起签子,问我:“问什么?”     
        我扭头望望加贝,加贝正朝我不屑地撇嘴。“问姻缘。”我说。     
        女人拿起签子,举在我面前。签子上,几缕垂柳,一道拱桥,只不过桥从中间断开。桥旁边写着这样一句话:“西湖山水还依旧,不堪回首忆旧游。”     
        女人略略一怔,“断桥!”她冷冰冰地说。     
        我愣怔住,心“咯噔”一下子,半天没说话。加贝抢过签子,用力摇了几下,愤愤不平地说:“哼,我才不信!”话音刚落,一根签子落地。我急忙把脑袋凑上前:一个蓬首垢面的人,茫然站在一团萧瑟风雨中。旁边的注解是:“到头哪儿知谁是谁?倏忽人间事。” 
          
        女人的脸色变了,拎着这根签子,久久不吭声。     
        “什么意思?”我问。     
        “忘了。”她简短吐出两个字。     
        “你忘了怎么能行?快想想。”我不依了。可她理都不理我,催促玫姆:“该你了,快抽!”     
        玫姆略有些怯意,闭着眼睛,轻轻摇着签筒,生怕让签子掉出来似的。但尽管非常小心,一根签子还是轻轻地跳了出来,弹跳几下,摔在地上。捡起来一看:一片桑叶,一只正在作茧自缚的春蚕。旁边的注解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女人的脸色终于彻底大变,她跳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连签子都忘了问我们要回,拔腿就走。     
        “喂,你走什么走啊?你还没有给我们解签呢!”我急忙拉住她。     
        她用力挣脱我,拼命摆手:“解不了,我解不了了!”     
        “为什么?你钱还没收呢!”      
        “不要了。你们的签我解不了,不敢收钱。”她说着,头也不回地快速走远。留下我们三个人,各人手执一根签,面面相觑。     
        14     
        从寺庙回来后,我们很快就把抽签的事情忘到脑后。现实中的事情已经令我们应接不暇了,哪里有闲心顾得上几根莫名其妙的竹签子?我把这三根签子往抽屉中一扔,便再也不管它。 
          
        一连两个月,房子的事情把我烦躁得近乎焦头烂额。为了上班方便,我们决定依旧局限于CBD范围。只是附近的一居室贵得令人咋舌,我们又不愿意与别人合租。尽管打印出无数份租房启事四处张贴,跟着房屋中介挨家挨户看遍周围的房子,但夏天快过去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住所。 
    
        与此同时,九月份,江帆在“凤凰城”买了一套三居室。一百五十平方米,精装修,一百四十万。用思嘉的原话便是:“他真是讨厌,买这么大的房子,打扫起来多麻烦!”当她在电话中告诉我这句话时,我正偷偷摸摸往一根电线杆上贴租房启事。 
          
        “杜思嘉,你是成心气我啊!”我冲着电话大声嚷嚷。     
        她哈哈大笑,听得出,心情非常好。“亲爱的,国庆节陪我去拍婚纱照,好吗?”她喜气洋洋地问。     
        “什么?你们要结婚了吗?”我大吃一惊。尽管对于思嘉的婚姻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她说出“婚纱”这两个字,我还是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是啊。元旦典礼。”     
        “晕啊!为什么这么快?”我的脑袋嗡嗡直响。     
        “反正早晚得嫁,现在房子都到手了,还是趁早嫁了吧。”     
        “哼哼,怪不得人们常说,房子是婚姻的砝码,这话真经典啊!”我嘲笑。话虽这样说,我还是由衷为她高兴。在任何人眼中,这桩婚姻也是珠联璧合、门当户对。看来那个苗族小武,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上世纪的古董了。 
          
        国庆节这天,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一大清早,我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思嘉坐上出租车,朝“维纳斯新娘”疾驰而去。国庆期间是结婚的高潮,一路上我们看到数十个被玫瑰、气球装饰的迎新车队,威风凛凛、浩浩荡荡。 
          
        “思嘉,你结婚时是不是也要搞这样的排场?”望着窗外长长的车队,我无限唏嘘。     
        “是吧。江帆打算请婚庆公司,排场应该不小。”     
        “还记得大学时我们怎么设计自己的婚礼吗?”我问她。     
        “记得。”思嘉笑了,“我想骑骆驼,你想骑马。”     
        的确,大学时的女生,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她天天憧憬着当一个蒙着面纱、骑着骆驼、听着驼铃丁当的“楼兰新娘”;而我则渴盼成为一个赶着羊群、骑着骏马、手握皮鞭的“草原公主”。不过几年功夫,“楼兰新娘”与“草原公主”都迫不及待地坐上豪华轿车了。想到此,我俩不禁同时哈哈大笑。 
          
        “快别提那些糗事了!太丢人了。”思嘉摆摆手,一道炫目的光芒在我眼前如流星般闪过。一枚钻戒,大而精致,中间是一块整钻,四周是一圈细细碎碎的碎钻,熠熠闪光,高贵华美。 
          
        “是江帆送的吧!”我托起她的手,小心翼翼摸着这枚钻戒。     
        “是,可他的眼光实在不行。钻石太大了,而且是这种王冠造型,特别容易勾东西。”她抚着戒指,略略皱起眉头。     
        我长吁一口气,问她:“那怎么办?”     
        “再买一个呗,这个只能摆样了。”她淡淡地说。     
        这回,我连气也吁不出来了,一句话也不想说了。扭过头,窗外,一辆又一辆奔驰宝马从容不迫地缓缓驶过。     
        因为堵车,当我们赶到“维纳斯新娘”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了。影楼里的新人很多,花团锦簇、香衣鬓影。拨开层层人群,我们看到江帆正坐在白沙发里,捏着一支笔,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写写画画。看我们过来,他略有些不快地看看表:“瞧,都几点了?” 
          
        “江教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新娘一人打车过来,还敢埋怨她?”我开玩笑地反问。     
        “什么她一个人,你不是陪着她吗?”他认真地和我争辩。     
        “我和你,对她来说,能一样吗?”我惊奇地睁大眼睛。这个江帆,脑子真像灌了水泥,无窍可开。     
        他微笑着摆摆手,好像不屑与我争论似的,好一派君子风度。然而,我却有些郁闷了,莫名其妙地气噎。     
        这时,服装师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邀请我们去选婚纱。江帆照例把脑袋埋到书本中,因为选婚纱对他来说是外行,在他眼中,“一切都行”。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新郎,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杜思嘉非得拉我陪她拍婚纱照了。 
          
        “维纳斯新娘”是香港一家非常高档的婚纱影楼,刚刚在北京开张,婚纱全部是香港最新款式,优雅别致,清新脱俗。我帮思嘉选了一款低胸无袖的婚纱,略有些泛黄的塔夫绸面料,宽大的裙裾,厚重的质感,胸部缀满柔和的珍珠。当服装师为她戴上一双长袖手套,披上一条缀着珍珠的头纱后,她整个人立刻洋溢起一种宫廷般的华美与高贵。 
    
        “哎呀!这可真是、真是、真是……”站在这位准新娘旁边,我头一次发觉,美丽竟然能让人词穷。     
        “快来让新郎看看新娘!”服装师也很得意,拉着思嘉往外走。思嘉的脸有些红了,拎着裙裾,小心翼翼轻移脚步。     
        江帆依然坐在沙发上看书。他看得非常专注,竟然一点也没意识到新娘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位新郎,别看书了,还是看看新娘吧!”服装师毫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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