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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两周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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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吧嚓的,把车子开得更稳了。然后又开车去楼盘转了转,看看情况。真冷清啊!售楼处也上了锁,只有大门口两个小保安还在坚持值班,看那样子年纪不大,农村来的小孩,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都穿着制服,象模象样的,是从保安公司雇来给看门的,非典时期他们也没有逃走。他们说回去也是没事干,还不如在这儿多挣点加班费。    
    顾跃进鼓励了他们几句,说他们没有象别人一样逃回家,还主动坚持在第一线,是好样的。并让他们都坚持戴口罩,无论有人没人,都得戴上,风也会把非典病毒刮过来,听见了没有?小保安说听见了。我们一定照顾总说的办。顾跃进知道自己这是顺口瞎说,但是他愿意听小保安说几句服从的话。然后又说:要坚持到底。我马上让财务给你们发加班的奖金,要立即发。小保安立刻脚跟立正,说:谢谢顾总!    
    四处转了一转,到晚上,又让二柱子陪着到饭店里吃了一顿湖南菜。二柱子不喝酒,饭也就吃得很简单。吃完,他想了想,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没什么娱乐节目了,叫谁谁也不出来,只好叫二柱子送他回家。    
    一晚上,看看电视,打打电话,没有了夜生活,百无聊赖的,也只好早早就睡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第二天早起,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头晕,浑身没劲。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心是不是感冒了?    
    这个时节,得什么病都行,就是别感冒。一但感冒发烧,进医院,立刻就给关进发烧门诊隔离观察。顾跃进赶紧下地,自己找了两包感冒冲剂先喝下去。又躺回来,观察一下效果。    
    结果却不知怎么的,不喝还好,一喝完,反到鼻涕眼泪的,把那些感冒症状都引出来了。    
    立刻感到浑身都难受,象是发烧的样子。    
    这下他可有点担心了。脑子里一忽悠,心说:能不能是非典?隔离在那个小破楼里,非典病菌四处蔓延,难保不被传上。    
    不,不会吧,消毒措施那么完善,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染上。    
    也许只是一次普通感冒,在于珊珊家隔离时,还能硬挺着,仿佛出差,有在路上的感觉,脑神经绷得紧,没敢垮下来。一旦回到自己的窝里,到了熟悉的环境下,有了安全感,一下子松弛下来,然后就虚火上升,引起发烧?    
    恩,有可能,很有可能。    
    如果……如果真是非典的话该怎么办?自己的命就这样交代了?自己还有多少事要办?    
    这么一想,恐惧,这时才漫天漫地袭来。在于珊珊家被隔离时,都还没有恐惧,只有气恼。憋闷。现在,回到自己家里,可以自由出入走动时,他反倒担心害怕起来。    
    他不安地躺着,神智清醒地想,医院肯定是不能去的,这时候,一到发烧科,就会被隔离起来。如果自己得的不是非典,隔离太冤,太可怕,尤其是医院那么个地方,没病也得隔出病来。要真是非典,去也得死,不去也得亡。    
    他决定先在家里挺一挺,到最后关头,如果所有症状都跟非典相似,发烧也烧得人快要烂乎了,再去不迟。现打120去医院来得及。反正最后不就是个上呼吸机、再狂用激素吗?实际上靠的,也是自身的免疫力在抗着。他在报纸上看到过非典急救方法。现在,他还是自己在家先抗一抗。    
    忐忑不安躺了一天,叫司机二柱子给买饭,就送到家门口,不用进门,放门外头就行。司机是个懂事理的人。也不问为啥,知道是顾总又不方便。一般情况下,顾总一旦不方便时,多半有了新的女人。这是他二柱子自己总结出的规律。他不多说,就是跟自己老婆也不说,也不多问,只是照顾跃进吩咐去做,顾跃进要求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决不少做半点,也决不多做一步。这一点让顾跃进很满意。    
    简单吃过一点晚饭,又把感冒药吃过,看了几眼电视新闻,都是白衣天使上前线的事迹,美伊战争的新闻哪个台也找不到,看着无趣,早早上床睡了。到了夜里两点多钟,忽然被冻醒,心想怎么这么冷啊?这个季节,应该是进入了夏季,不应该冷。况且,他还盖着冬天的厚被,薄被在柜子底下,还没有空拿出来。    
    起来去卫生间放了一次水,顺便抽出床底抽屉里的毛毯压上,又睡去了。不行,还是冷,浑身缩成一团,冷得要打哆嗦。这回他知道不好,肯定是发烧。    
    忍了一会,看发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爬起来,穿着睡衣睡裤哆哆嗦嗦下地,找出两片阿司匹林吞下,复又躺回床上眯着。等待着药性发作,能把发烧镇下去。


第三部分在孤独之中默默走向死神

    望在黑沉沉的夜,一眼望不到边的夜,恐惧又开始冉冉上升,堵在他的胸口,似有千钧。这时候他太希望身边有个人,哪怕是什么也不用干,陪陪,只要身边有个活物、能说话的就好,就能帮他把千钧重压卸下,就能把恐惧和无助挪开。    
    单身生活,最怕得病。生病时最希望身边有人,会对人产生依赖。平常一到生病起不来床、万分孤独无助时,他甚至都想随便找个保姆娶,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给端茶倒水递药煮粥就行。可转过头来又一想:当初自己老婆不就这么做到了吗?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病来时也有人给看护,老婆把自己伺候得够仔细的,到头来,却还是厌倦了,嫌弃了,不回去了。    
    病时,只有自己老婆、亲人,才会天经地义,守着伺候着。别人,都是客气,都是客情。人只有到有病动不了时,才特别想家,想有个亲人在身边。    
    但是没有。空荡荡的屋子。连个倒杯水的人都没有。    
    想了想,叫谁来都不合适,这种时候,说是发烧,吓着人家,再说,也是对别人负责,万一真是非典,岂不是害人?    
    不光是怕有病,平常,他还特怕出差。每次出差从外地回来,当飞机一冲入北京上空迷迷大雾中时,他的心情都不好。尤其,赶上夜晚班机,出机场后,他一头扎进这个没人等待没人期盼的繁华都市,内心里的苍凉没法言喻。没有个抓挠,没个奔头。尽管他有上亿资产,北京城仍是空的,空落落的,不知投奔谁来。盖的那些房子虽然也都是他的,却就是没有一个家。    
    没有亲人的房子,不是家。    
    可一旦病好、生龙活虎时,重新徜徉在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里,他就把这些什么家不家的都忘记了,把所谓的孤独寂寞全都忘记了,只顾享受一个人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享受没有老婆管没有媳妇查的自由自在。    
    任何自由都是有代价的。    
    人也是最容易遗忘的动物。    
    第二天,他发现自己还是在烧,恐惧不由得加大了。他没敢动窝,兀自闷闷地躺着。以前也这样,一旦发现自己要感冒时,他就赶紧抛开一切,老老实实跑回家里上床躺着,喝点开水和橘子汁,把大被一捂,屏气凝神,动员身体内部的免疫细胞向病毒发起冲击,将来犯的病菌镇压下去。    
    现在不灵了,主要是静不下心,总是觉得心里不落底似的,即便躺着,身体里的免疫细胞也没有有效出击,缺乏战斗力。    
    昏昏沉沉,眼看着他眼前那一个个价值连城的红木家具,那些价格不菲的官窑瓷瓶,那些个古玩,书画,收藏,它们没有一个能变成一个美女,或者一个护士,一个保姆,一个老婆,来给他做点饭,递杯水。    
    他想他的房间布局可能有点问题,当初完全是按健康人的意思布置的,卧室放在了楼上,他现在就连走下十几个台阶、下楼到厨房的饮水机前接杯开水都很吃力。二柱子给他送到门前的饭,他也要喘息凝神好一阵子,才能攒足力气,一步步下楼开门去拿。    
    身体衰弱时,200多平米的屋子间的距离简直成了累赘。这么大的屋子,不应该只一个人住,应该有一大家子人,老人孩子媳妇,楼上楼下的走动,闹,跑,喊叫,厨房也永远是热气腾腾,那才好,那才有生气,那才象个家样,才能体现出身为一个老板、一个成功人士的繁荣富庶,那才叫真正的“成功”。    
    现在,一个宛如单身的自由男人,他的家里有健身房,有麻将房,有电脑房,有书房,一旦他身体动不了的时候,哪个房他都进不了,哪个房他都不乐意进,他只能呆在床上,房屋间的距离就成了负累,每走一寸都觉得吃力。尤其是觉得空旷,凄凉,每一寸空气都滋滋冒凉气,冒冷风。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为什么他这回一出来,会觉得四处都空啊?从街道、大马路到渔港饭店,从单位再到家里,四处皆空,不见人影。他是多么渴望有人,渴望见到人,渴望跟人在一起啊!    
    到了第三天,烧还没退,只是保持在38度左右。夜晚来临以后,烧得厉害了,发烧烧到39度5,退烧药只能坚持有限的时间,一会儿,那热度就窜上来。这回,在病中,跟以前感觉不一样,仿佛已是生死之交,大限已经来临。    
    这回他是真有点心惊了,恐怕自己真的是染上非典,将不久于人世了。开始想着应该安排一下后事了。一想,自己这才45 岁啊!真就这么去了,不甘心啊!    
    45岁,活着的时候觉得够老了,若是死去,还真是显得有点太年轻。    
    一点一点回忆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回想自己的婚姻、家庭,痛感自己其实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手中掌握上亿资产,却要在孤独之中默默走向死神。  


第三部分一直以来他最想防的就是她

    他从床上撑起身体,勉强坐起身来,想写份遗书,把身后的事情大概嘱咐一下。最让他不放心的,是他的那些财产。他怎么也得有个说法。    
    好半天才翻出纸和笔。他已经许久不在家办公、不在家里写字了,这些用具都不知道搁在了哪儿。返身又坐回床上,披着大被,想着从哪处落笔。转念又一寻思:写了遗嘱也没什么用处,没有经过公证,不具有法律效益。    
    他把笔一甩,丢开,靠在床头费力地喘粗气。那些明处的财产:公司里的股份、房子、自己的收藏以及其他固定资产,且让后人分去吧,已经管不了那许多。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谁也抢不去夺不走,该不是自己的,由着别人瓜分。自己庞大的资产,老家亲人亲戚当中没有人能帮他管得了,他们都整不清。只有梁丽茹可以,别忘了她是经济学教授。谁想蒙她的话是蒙骗不了的。    
    然而一直以来他最想防的就是她。想防的就是有一天办离婚手续时她提出的分割财产的要求。    
    周围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打得头破血流、人仰马翻的太多了,为了财产打得家破人亡的也太多了。他看得心寒。他不得不防。他不得不留一手。    
    为此,他早已将个人财产做了有效转移。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如果他死了,那一部分个人私产就成了一堆废纸。    
    死去原知万事空。一生努力,究竟为谁啊?    
    最能证明身价的,是他的财产;最放心不下的,也是财产。    
    然而,当他在床上想找口水喝时,最没用的也是财产。    
    人都不能在夜晚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夜色会把悲哀无限扩大。高烧的谵妄又会加剧那种无助和恐惧。    
    他强撑着起身,想打电话,也很想见人。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声音,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    
    先打的电话,就是给老家的妹妹,嘱咐她有关秘密财产的事。    
    告诉了她自己银行保险箱钥匙藏在了哪儿,“密码就是咱娘的生日”,他说。    
    他还一再嘱咐说,这事儿别让你嫂子知道。也别惊动了俺爹俺娘。以后家里爹娘养老,还有俺哥,全靠你了。你家小顺子上学的钱,哥也给备下了。    
    他妹子哭了,在那一头吓得有点哆嗦说:哥你干啥呀哥,你别吓唬俺……    
    顾跃进说:傻妹子,我也就是这么说说,好让你放心,没事,真没啥事。哥就是想告诉你,那什么,钱够用,你和爹娘咱全家的钱都够用,哥是不想让你平时干活太累太辛苦。悠着点干,啊?    
    他妹子又泣不成声地说:哥,哥呀,要有啥事,你可一定告诉俺,跟俺说实话呀……    
    顾跃进强忍住眼泪说:没有,真没有……    
    放下电话,唏嘘不止。    
    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又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调整好情绪,缓了一缓,这才重新拿起电话,打给豆豆手机,想最后听听女儿的声音。    
    虽然他跟梁丽茹夫妻俩关系破裂了,但跟豆豆的关系一直很不错。梁丽茹在这一点上做得让他感激,她从不教孩子恨父亲,也允许他们随时通话,随时来往。他坚持每月给豆豆生活费,坚决要尽一个做父亲的义务,同时也是为了行使自己当父亲的权利。刚开始闹僵那会儿,梁丽茹赌气不要,声称豆豆不认识这个父亲,她们娘俩没有他也照样生活,让他就跟那个小婊子过去罢!后来慢慢平静下来,也就不再阻拦,主要是怕影响小孩子的身心健康。豆豆去姥姥家念书以前,顾跃进还一直坚持和豆豆单独见面,每逢周末都要带上豆豆出去玩,领她去高尔夫球场、跑马场那些富人们集中的地方去显摆。谁家要是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谁个当爹的都会内心骄傲得要美死,也把在人前面子挣得足足的。豆豆一天天大了,明白了他这一企图后,以后就再也不肯去,只同意他们父女俩单独见面吃饭。后来豆豆去外地姥姥家上了高中,他们爷俩就只能在豆豆放寒暑假回北京来时才能见上一面。    
    非典时期,豆豆马上又要面临高考,前两天她打电话告诉爸爸说她回来了,在妈妈家,还说很想老爸,想见见他。顾跃进没见,生怕自己身上带病菌害了孩子。    
    为了跟女儿通话方便,他早就给她配了手机,总是把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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