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两周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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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喉咙、肺管，一直热到手心、脚心。顾跃进摇下车窗，让春天夜里的暖风，微微的往驾驶室里吹拂。微微的暖风，象一只细软的小手，在他的脖颈上、面颊上，轻轻拂动，撩拨着，搞得心里更加痒痒。他一手扶方向盘，一手连着扯开脖子下的两粒纽扣。还是觉得热，觉得燥。路旁的黄色迎春花、白色苹果花和嫩绿色的梨花、金黄色蔷薇花在暗夜里竟放，吐出浓烈的芳香。这和美的气息，熏得他愈发昏昏欲醉，昏昏欲睡。他一边在春风里沉醉，一边使劲眨眼，又调大了音响，控制着自己清醒。　　　　
　　　　开了一段，还是不行，晕，酒劲有点上头。辨认了一下方向，见已经走到了南三环惠莆里地区，模模糊糊想起于珊珊家就在附近。于是就摁响手机。响了五六声才有人接。顾跃进说，你在家？那边传来娇娇嗲嗲的声音说，是谁耶？是我老公吗？我不在，你在跟谁说话耶？顾跃进说，等着，我马上过去。　　　　
　　　　说着，不等对方回答，“啪哒”一声合上摩托罗拉机盖。　　　　
　　　　这种说话方式，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多少显得跋扈，霸道。于珊珊最初也接受不了，有过几次后，也就明白了，顾总多数时间都很自我，而且还很情绪化，想一出是一出，想什么是什么。兴许是做决断惯了，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幽会时从来不事先约，打电话来时多半也不问对方是否方便，说完就自我挂机。说到，人马上就到。这种行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多数发生在他喝高了酒之后。　　　　
　　　　跟一个喝高的、且正处于高潮点上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于珊珊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把握好他的脾气，也属于正在摸着石头过河阶段。一般情况下也就顺着他。


第一部分力图要盯到顾总皮肉最深处

　　　　顾跃进打轮，左一把右一把的拐进去，上了辅路边的一条小道，从三环主路进入于珊珊住的地方。这是一个老式居民区，大概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建筑，间隔稠密。道路本来不宽，路旁还违章停了一排车，就使得这段大约有500米的小道更加狭窄逼仄。顾跃进好不容易认准方向开进去，停车时又在楼下低矮的铁栅栏上剐了一下，接着又被忍冬青草丛“刺拉”划过后保险杠。可惜了他的宝马，瞬时间伤痕累累。这些顾跃进都没觉出来。他把方向盘左打右打，勉强才把车挤进楼下一个空隙停下。“滴”的一声锁上车门。晃晃悠悠上楼。　　　　
　　　　费劲巴力爬上五楼，见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鸡屎色的防盗门（毫无疑问是上个世纪的公家产物），还没等敲，门一开，于珊珊就从防盗门里探出手来，一把把他拽了进去。“咣当”一声门在背后关上。啥还都没看清，于珊珊一个蹦高往上一窜，八爪鱼似的盘了上来，手脚舌头脸蛋什么的并用，手臂箍住脖子，两腿缠在腰上，舌头胶在嘴里，蛇似的把他缠紧了。　　　　
　　　　顾跃进一边恩恩呀呀吃着到嘴的口条，一边上头用胡子蹭，下头手也不老实，顺着滑溜溜的真丝睡袍，从腰间滑到腹股沟，闷哧闷哧说，哟，什么也没穿呐……　　　　
　　　　于珊珊哼唧了一声，说，恩哼~~~人家想你嘛！又抽出舌，吐一口气说，老公耶，人家平时想见你一面都难，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耶？　　　　
　　　　顾跃进说，不是忙嘛。想我了？恩？告诉我，真想我了？恩，让我检查检查，看是不是真想我了……　　　　
　　　　说着，手指又要往深处去。于珊珊一扭身，“刺溜——”从他身上滑下来，说，恩哼，你坏！你坏！快去洗手。人家都等不及了。　　　　
　　　　黏糊够了，顾跃进这才放下于珊珊，走进屋里，呼哧带喘的，一件一件往下扯衣服。喝得太飘，已经分不出手上的轻重，衣服给扯得蹦掉一个扣子。于珊珊赶紧给他帮忙，解扣子，卸皮带，脱得光溜溜的。顾跃进又想动手，于珊珊连忙一躲，从后面推着他，撒着小娇，推着他那个磨盘样的大屁股，连哄带劝，给往卫生间里推。一边推，一边还忍不住抿嘴象狐狸似的吃吃吃笑。　　　　
　　　　顾跃进前腿都迈进去了，好象又听到她在后边笑，就停下脚，回过头来，问，你笑啥？　　　　
　　　　于珊珊更笑了，兀自笑得弯下腰，说，我笑你的大屁股，大屁股……就跟大别克的大屁屁一样……　　　　
　　　　顾跃进一听，说，好哇，你敢说我大屁股，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转过身，举起大巴掌，做出欲抓她状。于珊珊哧溜一声躲进卧室，把门关上，仍旧躲在门后嘻嘻笑个不停。顾跃进这才消消停停的进去洗澡。　　　　
　　　　这是于珊珊租住的一间老式楼房，一居，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俱备，上下水、几气几电都有。于珊珊家不在北京，是外来户，从广播学院毕业后留京分到电视台工作。25岁的于珊珊，长相酷似章子怡，身材丰腴程度又直撵巩俐。她属于初看时不惊艳、却很耐看、越细瞅越有味的那种女人。这小女子的心计，也不在别的明星之下，她知道作为外地青年，想在北京扑腾，在电视台这个众人瞩目的地方，出人头地，做一个名编导名主持，没个人照顾，是上不去的。只可惜她初来乍到，投靠无门，一直也就在社教部窝着。按照她的理想，是想做新闻或综艺节目，那才是最能显示才具最容易出名的地方。但就她个人的力量来说，能留在北京，分到电视台，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那会儿毕业实习时恰巧分派到电视台，做过一期实地调查节目获了奖，再加上实习时带过她的部主任给极力推荐、帮忙说好话，才得以进来。当然，那好话也不是凭空说的，他们在实习出外景时有过一夜情。于珊珊的表现不错，很象是懂得规矩、干完事也不会给男人添麻烦的那种。部主任对她喜爱有加。分来上班以后她跟部主任的幽会更加频繁，本想着今后再靠一靠，谁知，好景不长，没等借上力，部主任就因为查出了经济问题而被双规。　　　　
　　　　于珊珊一时泄气。呆着无聊，她就跟着新闻部的几个同校师兄出去采访，帮着打灯、做做记录什么的。实际上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无时无刻不在觑眯、踅摸着各种出头的机遇。在一次采访中见到顾跃进时，就见她的凤眼一亮，眼睛里射出了灼灼火光。　　　　
　　　　顾跃进？够著名的了，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单是地产大鳄、福布斯中式富豪排行榜头几名、一代儒商、著名文化经纪人、策划人这些头衔介绍，就够她耳热心跳。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顾跃进这次来谈的，又是他计划进军传媒市场的专题节目。面对从不同机位瞄准的大镜头，头顶着烤得人直冒汗的几千度大白灯光，顾跃进神情飞扬，侃侃而谈，学识渊博，口才骄人，大谈出资赞助文化事业的重要性，谈美国传媒大亨纽豪斯的经营之路，谈纽约地区的文坛名人录“狐死户”（who’s　who），谈他下一步设想打造中国网络电视传媒一体化文化产业经济的宏伟设想。　　　　
　　　　于珊珊听得面带潮红，对顾跃进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从他的伟大战略和豪华身价中，于珊珊进行了瞬间的超级链接，一下子就找到了开拓自己人生光辉前景的个人网页，那上面布满了明星于珊珊的特大号写真、以及无数Fans拥趸们的欢呼留言。寻觅已久的梦中情人已然在眼前清晰地耸立，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于珊珊眼神流光溢彩，紧紧盯着顾总，一副娇羞少女战战兢兢崇拜的模样，每一眼，都力图要盯到顾总皮肉最深处，这里扎下一根针、那里楔下一根爱情倒刺儿，直搞到顾总浑身刺痒，不得不有所动作，伸手把她拔一拔才能算体恤关怀到位。


第一部分他的荷尔蒙又燃烧起来

　　　　访谈结束后，全体工作人员与顾总共进晚宴。于珊珊本来是配角，没她什么事儿，她却偏要脱颖而出，主动出击，频频跟顾总举杯敬酒，然后毫不犹豫的大口灌下先干为敬，非要成为宴会上的中心点。那身段，那风骚，看得顾总没法不跟着喝成个脸热心跳。　　　　
　　　　那顾跃进本来就是一个多情种子，一见漂亮女人就能自我兴奋。现在面对着一个上赶子前来实施美人计的电视美眉，他的荷尔蒙又燃烧起来了，基本上也是来着不拒，将计就计。顾总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喜欢尝鲜儿，不光女人要鲜，就连她们所属的职业也要鲜儿。他睡过的女人当中，还真就没有两个人在同一个行业的。这也算是顾跃进老总的怪癖之一种。他曾听到民间有个传说，说是一地电视台里的漂亮女人，都是给当地台长副台长、市长副市长预备的，别人根本就轮不上。他顾跃进老总还真就没有机会享用过。凭什么他就不能享用一回呢？　　　　
　　　　若说起来，顾跃进对电视及其它所属的“台”发生兴趣已经不止一日。他特喜欢上电视，不光是因为个人本身有表演欲，认为自己长得美，爱上镜头显摆，而且也知道电视宣传广告力量的巨大。一般只要是电视台邀请做佳宾，不管本市还是外省，他都不拒绝，因为明白这就是他家楼盘的软广告。上过一两次电视后，他就有了经验，往后再去当佳宾做节目，一定事先要求电视台里的专业化妆师给化妆，还指名道姓要化男播音员那样的妆。就是使劲往脸上刷大白、把麻子和火疖子都严严实实盖住的那种脂粉厚厚的电视妆。别的老板不懂行，或自己不太在意，就裸着一张日常的脸来上镜。殊不知，电视是一个能把人长相缺点放大的东西，那大白光一照，外加推到脸盘子跟前的特写镜头，再好看的人也经受不起，一点点雀斑和瘊子也会被无限放大，放出来的效果全都比本人丑。而别人一丑，更映衬出他化过妆的顾跃进老总在亿万电视观众面前一幅美男形象。顾总人都这么美，他的楼盘还能不美？个人形象就是公司形象喔！　　　　
　　　　电视让他熠熠生辉。他对电视充满爱戴。　　　　
　　　　如今这电视及其所属的“台”这层光环，都落实到眼前的漂亮美眉上。顾跃进兴奋不已，喝得满脸桃花，同时口吐莲花，一会叫她“章美眉”，一会儿又叫她“巩美眉”，搞出一波又一波调情小调。见酒已经吃到这种形状，座下的一杆人等也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一眼也就明戏了。个别心怀叵测者就推波助澜，提议于珊珊跟顾总单独喝个交杯酒。于珊珊只是一味掩口吃吃吃的笑，很有一点花枝乱颤的味道。众人实施温柔的语言暴力，强拉硬拽哄着她起立，去跟顾总把杯子儿交。这于珊珊也就顺水推舟，晃晃悠悠站起来，扭扭捏捏走到顾总身边，主动去挽他胳膊拽他手儿。他二人果真也就当众吃了个交杯酒。　　　　
　　　　酒是色媒人。色靠酒推助。一切全都酒到渠成，向床上发展。两个相差二十岁的男女，他把她和“电视台”捆绑在一起宠爱；她把他和“出资人”“赞助商”打包在一起送抱投怀。　　　　
　　　　怎么想，怎么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顾跃进洗完澡出来，于珊珊已经象一块香喷喷的肉团一样伏在床上等他了。顾总不用说话，用大爪子捏着她，揉搓着她，揉得她小鸟一样，发出啾啾啼叫。　　　　
　　　　顾总飘飘欲仙。正在酒劲上。却没有从正面进去，而是象打夯一样从于珊珊的后面夯了进去。　　　　
　　　　这一夯进去，就没完没了，愉快而健忘，把生意上的烦恼、也包括自己是谁，统统忘却。他们的身体不成比例。他胖大。敦实。她象柔软的面条鱼。滑溜溜的。　　　　
　　　　她象裹着一根烧红的铁杵，烫得火热而又舒服……　　　　
　　　　……多少时间过去了？他没看表。完事之后，于珊珊还是不饶他，摸来舔去，手脚都不闲着。　　　　
　　　　他说，小姑奶奶，你还有完没完了？　　　　
　　　　却架不住于珊珊的撒娇缠磨，借着酒劲，又勉勉强强挺起枪，伺候她。　　　　
　　　　这次是让于珊珊坐到自己身上磨蹭。自己四仰八叉躺在下边，能省点劲。　　　　
　　　　于珊珊在上面咿咿呀呀，美得吱哇乱叫，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清，意识一阵一阵的飘忽。只能努力咬紧牙关，把挺举进行到底，抵抗着逼近的一阵一阵的酒精瞌睡。　　　　
　　　　等到最后底盘一阵狂烈颠簸，颤抖了无数下，停住。于珊珊带着余震爬下，瘫倒在他身边。　　　　
　　　　他还带着胜利的喜悦，跟她嘀嘀咕咕：你说酒这个东西到底是蝎虎，有时能让它硬，有时能让它软。　　　　
　　　　于珊珊假装高潮以后疲倦的样子，嗲着声说：是酒蝎虎还是人蝎虎呀？　　　　
　　　　顾跃进想到反正酒还没太醒，现在开车出去，难免有危险，干脆小眯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眼睛一闭，就不由自主眯缝着了。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　　　　
　　　　一般，他心里有事，就睡不实，而且，还象体内有个闹表似的，说啥时候醒，就啥时候醒。绝了！商场如战场。这么些年，从一个小皮包公司，到房地产老总，练出来的。睡觉时有一根神经都是警醒的。　　　　
　　　　然而，今天，却是不同了。人间四月天。正是四月美好的季节。春困。酒醉。一个小二十岁女人的爱情。睡得死。　　　　
　　　　这一睡，就到了大天明。　　　　
　　　　醒来，睁眼一看，不知身置何处。抬眼一瞧，于珊珊还披着睡袍在床头呆坐。忙看表，一看快八点了。说：哎哟，我怎么睡着啦？　　　　
　　　　于珊珊口快说：不光睡着啦，还打呼噜呢。　　　　
　　　　顾跃进心里忽地一沉。拉下了脸。夜里的那一点点缠绵悱恻全没有了。只想快点逃离此地。　　　　
　　　　于是赶紧下地穿衣洗漱。下床，捡起扔得可哪儿都是的衣服裤子，还是皱巴巴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快：到底是小，不懂事，不知道给叠好挂起来。想到办公室套间衣橱里还有西服，下车后赶紧换上再出来见人，也还来得及。　　　　
　　　　抹擦两把脸，赶紧的就往门口走。牙也没刷。没有备用牙刷。　　　　
　　　　于珊珊说：不吃饭啦？顾跃进说不吃了。公司还有事。　　　　
　　　　按程序，都是他自己下楼，于珊珊不出来送，免得目标大，招人闲眼。　　　　
　　　　于珊珊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