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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疼 陈家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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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惊恐地陷入一种腐朽的意味。那手指还在叉开,如同刚才扒开双腿,按紧身体时的姿态。我咬住它,咬得很紧。身子抖了一下,难过极了,刹那,我的眼睛有点涩,似乎眼睛要静默地淌出血来。 
  你要干什么?她问。
  我说,你压住了我。
  压住什么了?她问。
  你压住了身体。
  你的身体?
  我说,你压住了我的嘴唇。 
  我们关注同一种事物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就像现在当她压住我唇时,我本身也在用力,或者说只有我自己才在用力,她本人是无所谓的,手指上的气味令我晕眩,那是怎样的手指。 
  她的手指勾了进去,直直地树在口腔中,顶着上颌,我的嘴唇包着指根,这是一只在腐朽中透出成熟意味的手指,指根那儿圆润,饱满,口感极好,无论她怎样反对,她的力量在我理解起来都是我用双唇给予她的,这样才能符合我对身体的预感,它们是能发出力量的。 
  手指这样的直,顶在我收缩的口中,我并不模仿任何其它地方的形态,仅仅是用舌头蜷起来,细心地包着她,在手指的反边,那细密的纹路上,小心地勾动皱折处的小沟,它们套得很紧。她看着我,眼睛充满了光亮,那脸多么匀称啊,我庆幸自己没有跟她结婚,否则我会将她毁掉,我不知道自己的意志有毁灭的倾向,反正我的放纵没有限制,她的手指包在中间,向外扫着和熙的细风,令我的口腔干凉,我轻轻地包着,退着,皮脂的部分卡紧细的沟纹,在小小的深度上挂着,推着,直到缓慢退出。回到余味之后的真实的形体中。 

  第二部分

  B超

  邢医生可能以后为了乳房要去有求于鲁英,所以她本人特地把鲁英和我带到B超室,她要亲自为鲁英做子宫B超,经特许我得以站在鲁英身旁。那个吴总眼看就要回来了,必须在吴总回金陵饭店之前把肚子弄干净。邢医生不了解我们如此急切,不过她也建议把孩子弄掉,本来一件很简单的堕胎事情在邢医生弄起来反而难以收拾局面了。一会儿是这个问题,一会儿又是那个问题。但邢医生赞扬鲁英长的好,在做B超时,她更加惊异于从超声图像中所看到的,在厚厚殷实的子宫内部,那怀孕的地方不仅在扩大,而且分成许多细小的突起,不像是只长出一小点根基,而如同发出许多细芽,它们拥挤在一块,努力地独立地长着,超声在厚重的壁上反馈,仿佛里边的生长物正在切换它们与母体的感应,并代表另一种独立的精神。鲁英躺着,她的短裤没有彻底褪下去,刚好挂在黑色的骨头上,毛发纷乱地卡在短裤上缘,她双眼睁得很大,老是望着我,似乎想从我这儿察觉出什么。邢医生又放了点润滑剂在鲁英的小腹上,然后把探测头压紧,滚着,她另一只手指着即时成像的屏幕对我说,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肥硕的子宫之一,它长满了肉,紧密、团结,空处都隐约地回荡着生长的声音。但问题到底在哪呢? 
  光长得好怕是没有用吧?我问。
  长得好是她的福气,现在的女人啊,像鲁小姐这样的已不多见了,好子宫,她说。
  壁太厚,肉多,假如手指能伸进去弹一弹会有多好。 
  更多的判断我不敢下,但是,我预感到外形上丰富的生长性证明了鲁小姐不同凡响,光是身体,就保证了她与众不同,你难道不是幸福地经过了我所说的这些?她问。 
  邢医生和我开诚布公,我想鲁英真的让人感动,从外形上看,子宫弹性好,肉多,但是不是肉多,就会造成受孕部分纷争的裂变与生长呢?假如肉芽如防空洞里的豆芽一样杂乱地蔓延,那到底是长出孩子呢,还是长出无数颗肉刺,而每一颗肉刺都成为一颗新的头颅? 
  邢医生跟我说话时,手一边擦着润油,有时,她的手指在子宫外边按按,我害怕会射出东西来,总想替她赶快穿上衣服。
  鲁英问,B超到底发现了什么。
  很多,邢医生说。
  什么很多? 
  我想假如真的会有那么多孩童的头颅生长在子宫中,那么内部的空处会被撑大,会有无限种的联系,把子宫推向绝望的远处。它们会踢它,使它没有意识,这就是畏惧。真的不再是某一个孩子的问题,它会带来循环的没有限制的压力。鲁英,你感到了吗? 
  现在我回忆不出性交,抚摸或抚慰中所遗存的假相,一切都在厚重的B超图像中外化。我们明明是在感受它,可又不能准确地形容。 
  从B超室出来时,鲁英的脸上,有一种惨青的光影,它们从下身往上身游荡,最后围在双唇那儿,她不满意,总是用手按住肚子,也许她受到了顶撞。我们前往二楼西侧的妇检室。 
  同B超一样,邢医生没有让妇检室的那两个医生来搞,她亲自为鲁英做检查。我不能站在边上,至少我站在那儿,也看不见。在隔着半墙玻璃的外边,鲁英头朝我这边躺下,邢医生戴上口罩,开始拿起镜子。 
  隔着玻璃,我能看清她们两个人的表情。镜子没有把它的光映向外边,邢医生的眼睛把它们全部吸收了去。她有一点疼痛,这我从外边能看出来,但那只是开始,没有什么比一个没有主观意志的镜头更温柔的事物了,一旦镜头熟悉了通道的构造,那么检查便成为一种次要的行为。它将顺利地往里,接触上被命运所构造的场景。 
  唇儿轻翻,有时还会忍不住地抿几下,游动的镜头一定是暗红色的,她的唇脸和眼皮也都呈现这种暗红色,它们隐隐约约,映照在玻璃里边,那暗红色带着惨淡的青灰迅速地铺开,挤浸于空气中,邢医生看见了什么了? 
  内壁。
  起初的粉色。我以为一定是这样。粉色,如同亲眼看见,但更往里呢?肉眼不能直接看见的呢?
  只能是每一个女人特殊的成份。
  镜头还在往里伸。 
  这就不是邢医生一个人的头了,一定有无数只头,对应于子宫内分裂的肉刺,在受孕地点与镜头之间,相互点亮认识的火花,激情从此自生,它们互为对方陌生的形式,看清,仔细地清数,这是一个而那是另一个。 
  没什么大事,邢医生说。 
  鲁英对邢医生的话没有反应。她灵敏的心灵一定还限制在镜头所射出的影像中,它们残留于思维的出口,随时呼叫着,凡是每一件进通道的事物都是这样,认真地反映它们来自于主观的本质。因而邢医生的手抖起来。鲁英越是在沉默中体会,邢医生就越是会误入歧途。乳房争扎着向上,身体细小的波动,这在她们双方都能看出来。没有真正严格意义上的侦察和抵抗,只有保护性地摩擦。邢医生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压住了鲁英的身体。 
  我在外边压了压头顶,身上有了汗。
  鲁英的反应都在生物般的思想中。身体自动地让了让,镜头线向里又拖进了一些。邢医生低下头,似乎更清晰地分析了里边的肉。
  它们有了变化。
  什么变化?
  邢医生抬起头,如同从里边拨出来的,看了看外边的我,叹了口气说,要等验了血才知道,反正肉太厚了,那些芽儿长出了一小点,太细。
  什么芽?
  肉。我说。
  不对。
  不仅仅肉,还有新的希望,难道忘了射精的刹那,你所憧憬的是烂漫的生长的细细的尖子?
  什么尖子啊?
  固定在那守望的你本人的影子!
  镜头终于出来了! 

  第二部分

  血,暗红,静默

  在排队验血时,鲁英的脸色一直不好,我想也可能镜头不仅偷窥到了什么,或许还带走一些玄妙的东西。
  它带不走什么,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明了的很,任何东西都不算是经过了我,它们到不了终点的。
  我不太懂,什么叫终点。终点不会是肉体所能界定的。
  哪怕是屎,也到不了。忽然,我们两个人都有些气愤。包括邢医生在内,任何一个陌生人与我们在想法上都有差距。她们不理解我们的冲动。
  验了血,也许就清楚了。
  仅仅因为我特殊? 
  是的,鲁英的特殊使她成为一个被我所描述的女人,尽管充分地展示她的生理不是我本来的任务,但我有必要按照心灵里的欲望去对待它。何况,我经历了她的身子,我们已经交合,这种交合,更多的机会不是怀孕,而是体会,行动会越来越简单,但意义在黑暗的道路上会使有生以来的理想沉入越来越抽象的环境中。因此,我想到了王涛,可以说在爱情上,他支持了我。我知道他占据一个高尚的位置,而我毫不费力以虚假的姿态坐了上去。爱情不是语言,是游戏中的一种症结。它已经发生,为他者所掌握。他或为死者,或为能引起生者注意的某一类死者。 
  血,暗红,静默,不伸张,这种原则性的状态弃未改变。他们能查出什么了。
  当然,邢医生怕刮出更多的汹涌的血。
  它们不会汹涌澎湃起来。
  暗红,色调,纯情,都反映了性生活之外平常的悲观论调。尤其,以爱情为前提的青春,只是一种阴影,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正在失去。
  激情和青春之间已有了距离,激情,某方面的,属于我的,还想征用思想上的暴力,可怕地剌进去。
  尽快做掉孩子吧,我说。
  你真的怕他回来?
  谁?我问。
  吴总啊。她说。
  不,我说,我是怕王涛。 
  一排排装着半截抽血的小管子竖直地立着。我们像两具白色的被单忽然就飘掉了,不存在了,我想,死者给了我们充分的动力,与这个世界保持很权威的对立。我们是我们自己的那个我们。 
  你想他会回来?她问。
  这个我不敢明说,其实暗红的血啊,与死者的灵魂没有两样,所谓的死去只是一种临时性的说法,在另一个地方,他仍会存在,看见我们? 
  这个,我们倒不用刻意地去搜寻,应该离我们很近,距离不是问题,既然我们记住他,仍能形容他,那么他也一定以相同的方式记住我们,为我们所拥有,他纪念着我们正在发生的一切。 
  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春天快要完了,夏天马上就会来,那时,我们即使在外边,在公园,电影院,或者路上,也可以轻易地脱掉裤子,很快地干。
  胡思乱想。
  我们受到了死者的影响。为什么现在提死者呢?
  因为生命。
  堕胎,或者说,因为我们保护了生存。一致地,一惯地,忠诚地坦白。
  打个比方吧,我说,就在你的子宫中。
  怎么这样想?她问。什么时候想到的?
  临时,临时住所。
  假如他不反对。
  你是说灵魂?
  不,我是说包含生殖器在内的他本人,王涛本人! 
  王涛本人请你听着,你还在。我们以为你在,你就在。许多暗红的血影从空中飞过,弥漫在房间,过道和窗口上,但验单还没有出来之前,春天正在唯一的刻度上消退,时间在飞越,没有任何关于生命绝对的理论,我们都在体验中失去对自身的遗忘。换句话说,我们只能认为自己是重要的。
  椅子热了些,空气也暖了,便暗红的血从此流着不停,总在眼前冲过,明明很慢,却又如同瞬间的置换,攸地闪过,一片又一片地落入黑暗的看不到的地方。
  果然化验单有问题。这就必然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带回过去。
  鲁英没有惊奇,她相信通过堕胎会使她更清晰,今后的冲动会更有力。死者使我们丧失对现实的警惕,也许不怀孕,没有邢医生,那我们现在就能来一次。医院快要下班,过道灯已灭,只要拐过那个楼口,就有一个有床的观察室,凭什么不能睡?
  会更好,我相信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好。
  别再提王涛了,她说,至少少提,或者认真地提,不要随便地说他。
  那我们呢?
  我们就是我和你的意思,她说。
  她使劲推开双向的白色漆门。邢医生正在里边安排事情。邢医生看见我们时,眼睛闪着亮光,我想也许我们不仅仅是我和鲁英,可能有另外的人。
  邢医生看见什么了?
  除非我已裸开,苍白、晦涩。
  任何人都心疼地看着恍惚中的我们。
  化验单出来了。
  拿来,我是要看的。邢医生说。 

  第二部分

  空气中,身体盛开

  邢医生的小腿掩桌子下边,一包很好看的巧克力盒子摆在听诊器边上,晚上的门诊部安静极了。我起初以为邢的眼光含有对一个男人的某种特殊情绪,但随着谈话的进展,我失望了,这种心情引起我的不安和焦躁,这也令我意识到自身的虚伪,我对鲁英的爱终究是有限的,它发生在别人能判断的视野里,躲藏没有用,消灭孩子也体现不了任何秘密的向往。对于肉体,在邢医生说来,已成单纯的肉体,可以在有生之年尽情地使用。而感情问题,决定了她对我的严格的警醒。我此时感到我在无意中被迫对鲁英负责了。这也难怪,王涛在心灵里扒开了一小扇窗口,以抽象的影态摇晃着,动摇了我整个人看待世界的视角。 
  春末的风不再有任何寒意,它们猛然把生长的馨香在浸染的弥漫的气流中播散开来,身体完全敞开,不仅仅皮肤烂掉,还有血管和肉。邢医生把化验单看了几遍,我相信这次验血一定使整个生活发生了重要的转折。它将作用于肉体,影响从今之后的力量。
  她是你的什么人?邢医生问。
  情人,我说。
  一直都是?她问。
  或者是,或者就是,当然,是的,我说。我想这是重要的。
  我也看不懂,至少不能完全看懂这个单子,邢医生说。 
  我看见了暗红的样子,我说,在邢医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认为我可能是在形容鲁英身体口的色调,然后,叙述不会往里,而是漫到腿上,身上,唇上,之后跃上空的地方,附在另一些人身上,比如邢医生。 
  你说我的唇?邢医生忽然问。我一定在恍惚中说了邢医生的什么。这是误会,我必须改掉。
  你跟鲁英说什么了?我问。
  邢医生没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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