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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疼 陈家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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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鲁英说什么了?我问。
  邢医生没有跟她说什么,因为她的身子以这暗红的血为煽动性的阴影,越发地扁了,随后在飘扬。
  我也可以不存在。现在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本质上来,到底能刮吗?
  现在不是能不能刮,而是必须要刮,也可以讲她永远都不能要孩子,从血上可以看出她是有特别严重的缺陷,以至于孩子的安全,甚至畸形。
  那么,你看到孩子什么不对了? 
  现在,我们已无聊到要来研究孩子的地步。在主观上,我承认孩子已经分散,裂掉,成为任何一种我所怀疑过的存在方式。幻想中的子宫如同我的心,它们在假相中紧密地浓缩,试图保护更重要的核心,但一切都已不可能。我只有把这种子宫内部异变的东西当成我永远也不能结识的部分,尽管那是我生命中的孩子,可他不属于我,他已被鲁英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去改变。 
  只有用很长的时间才能认真地弄清楚这个东西,邢医生说。
  什么?
  弄清鲁英。
  她再不能生孩子,如果她以前就没有生过孩子,那么她以后就没有孩子了,这是种负责任的态度,你说,她会难受吗?
  邢医生问话时,推开了窗子。窗外的景色在黯然的光影中浮动,一些温热的记忆在心灵中爬着。我们没有援助,孤立地听任事态的发展。
  我突然说,她按紧了外边,暗红的。
  这一次我不会引向任何人的唇儿,而只指向她自己的身体。 
  邢医生的小腹饱饱的,情绪带着哀伤,看来她是喜欢鲁英的。也许她想向我打听我们性生活的情况,但我即时地禁止了,我以为我本来可以跟邢医生也有一手的,只要她愿意。我没有必要跟她去讨论鲁英与我的性交,因为我们充分拥有各自的器官。 
  她看见过很多人的身体。
  窗子里还有小孔,小孔里还有小孔,尽头不是子宫内的肉芽,而是悠远飘扬的灵魂。我欲代替他们说话。 
  代替王涛,一个对我有意义的死者。我感到了他相似于另一个人的处境。
  邢医生认为她可以和我一起就化验单上的一些问题继续去努力。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我们都与鲁英有关,后来我们在玩笑中谈到美乳中心。
  我问邢医生是不是对自己的乳房有意见。 
  邢医生没有当场掀开她的衣服,但她完全有可能这么去做。一定是鲁英的美征服了邢医生,所以她对我非常的尊重,那么我就作为一件插在鲁英身上的长长的物体。 
  邢医生站在窗前,双手扶着木格子,我也站起来,我们都忧郁至极,如果有巨大的力量推着我们,我们会从窗子那儿飞向更深的暗处。我和邢医生的联系处于相同的道路上,那就是看到了一个孩子消失的虚假过程。 
  他一定永存。和其他我们所怀疑过的人一样,永存。
  我的身体向前撑了一下,邢医生的身体收缩了吗? 
  看医生的眼睛,闪着清脆的暗光,吸收黑处的精灵,向心里递送她观察中的温情,那些小小的火,那些由鲁英的子宫、身体所喷发的气流而助燃的对方的脸孔,在微小的火光中闪现,定型,表达慈和的亲情。动作如出一辙,扑上去,一脸的,或直接的生殖器扑上去。 
  灼热瞬间。
  追求永恒。
  幻觉中,我就像抱住了邢医生。我盼望她帮助我刮掉对方的孩子,我害怕邢医生与我不是重合,她的脸,手,手指和我的只能一样,我们都接触过她。
  她说,你这人很好,气质好,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受到邢医生这样的评介令我冲动。不过,我忍受着自身的不幸。
  马上就刮吧。
  像风一样。 
  邢医生的屁股从开叉的白大褂的后边敞出一半,那丰硕的劲儿全部都变成力量,我感到她会在飞扬中取掉神秘子宫里的孩子。以后会更加空荡。她的嘴儿抿起来,脸庞也酷似暗红深处的冥红,幻化成多数的长相,而两只耳朵伸出来,带动侧面的脖子,长出粘稠的灰白的根子,再变成两条腿,倒立着,黑绒绒的毛发短了些,围一个三角形的顶部。沟壑在完成,力量的水从上唇,向下轻轻地淌着。空气中死亡的幻影扑上去吻着。我站在不远处看见医生的手也扒下下颌,再反过来顶着。空气中,身体盛开。 

  第二部分

  我沉默了,不能讲王涛,还是不能

  我一看见她,就不得不喜欢她。你知道我们女人最喜欢什么,那就是美丽的忧郁的东西,邢医生脱掉白大衣对我说。
  她还不太老。她对鲁英的好感使我的冲动变得更加暧昧。而刮掉孩子,对邢医生来说,与鲁英会更近。鲁英本来就可以不要孩子的。
  虽然我拒绝跟她讨论自己与鲁英的性生活,但单纯的评述鲁英的美,还是令我幸福的。
  她叹了口气,她长得太好了。
  你会不会下不了手?我问。
  邢医生说,不可能。她表现得相当果断。
  你要记住,你不是一根木头,你是个男人,那是你的孩子,真的是吗?如果是,那么,你失去她了。她说。
  失去谁?失去鲁英。
  失去她,我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呢,也许那不是你的孩子?
  我觉得邢医生污辱了我。
  其实,我是说,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
  仅仅只成为了肉芽儿。
  那么多,细小的,那么多头,那么多往外冒的东西,还能是什么?一个又一个灵魂?
  都能爬出身体,向外观望正在靠近的身体?
  和每一种爱?
  邢医生说,我们最终会弄明白她的。她到底还是接近了鲁英黑暗的部分。鲁英的心灵在某个方向上是敞开的。
  我和邢医生离得很近,但我受到了潜在的威胁。
  我想邢医生喜欢她的身体。有朝一日,她会在死神的感召下坐在鲁英的子宫内,回忆她为她堕胎的任何一个细节。 
  晚一些时候,我送邢医生回去,邢医生执意不肯,可我死活不让,我现在有点想粘住她。我对她的兴趣带有某种很奇妙的玄耀情绪。除非她不认为我一直插在鲁英身上。这种亲情我告于全世,她是个带走了许多孩子生命的医生,她应该理解生命的珍贵。更何况,通过对鲁英的触摸,我们在某个地方也连在一块儿。 
  她从清凉山公园下车,我也下来陪着她走。她的力量给了我信心,似乎什么也不怕。许多树叶子在空中拨动着,耳边响着怪异的声音。其实,我伸手就可以摸她,但我没有,我觉得以后会有更好的机会。 
  记住,一定要把这个单子查下去,顺着往下。
  就像是顺着最里边的血。
  那么,什么使人兴奋,皮层里的神经?如果是神经,那么神经又是什么?它怎么了?会让浑身颤抖,摸了还想再摸,做了还想再做?
  孩子会止住你的脚步。
  你也会。
  孩子和别人一样,不能容忍,那是一个母体。
  她自己没这样说。
  我沉默了,不能讲王涛,还是不能。
  她丰满极了。从她在空气中分隔的部分可以判定她的武力很好。刹那间,我想邢医生应该洗一洗身子。
  洗,滤、滴。
  舌尖子接住。
  夏天来了。 

  第二部分

  拉进汹涌的江水

  在下关码头边上新开了一家很大的咖啡馆,我和鲁英上了二楼,夕阳从西边侧一点的位置射过来,空气中一点儿冷意都没有了,长大的树叶花草和枝头,都在茂密地向上顶,摇动着。夏天的江水从上边奔来,隔江相望的浦口镇在金色的阳光下反而漆黑一片,那里有好几个专门卸煤的码头。以前在南京教书时,我曾带女孩子到那边玩过。 
  鲁英的肚子竟没有挺起来,那些子宫里的细头似乎永远也长不完,牢固地攀附在暗处的平庸的位子上。而整个外形下的子宫和这咖啡杯一样,固定地守护着残存的正在减少的青春。以前的影子现在都把握不住了。坐在窗边,器管各自在静谧中吸收养份。阳光到桌面上就一动不动地染开,细小地爬着,沿着手指,到了身上,在眼睛里培育一股柔情。我很想吻她。在楼下就是水泥墙,防水用的,很湿,有几级往下的台阶已漫浸在水中,这是一个废弃的四号码头,新四号码头往下移了两百米,专门停泊从重庆至上海的客轮。不用说,天会一点一点地热起来,皮层里的血会更忠贞地表达思想深处的冲动,以反对外在的绝望和悲观。 
  整个春天,我在她怀孕的现实中,没有抓住任何实际事物,阜阳的公司、妻子和朋友,我惦念着这一切。南京的存在,制约着我疲惫中的精神。庆幸的是,夏天的太阳会燃烧掉一部分地面的东西,我但愿它能改变我的处境,至少让我摸到剩余的爱情,在灰烬和灸热的地面上,如摸到水面一样,摸到值得我信任的生命的本来的意义。 
  假如身体还能在头顶上盛开,那么它也一定能抓住这阳光所带来的夏天那复杂的欲望,它和春天那死亡的意象不会苟同,它是把整个身体推到行动的过程中,如果性交,那么就让性交在温热中持续,没有类比和怀疑,而是直接相互刺入,不是一方对另一方,不是男人的力,而采用双方的实际期望,完成它深处的交配。给予,接收,并产生新的亲情。 
  坐在对面的鲁英,已引起咖啡馆里许多男人的注意,她很平淡,有时给他们几个眼神。她的魅力和以前不一样了,也许你可以任意地设想她,她成为可以绝对地干净起来的人。她的乳房很高,在咖啡馆里最高,我有一种被它们弹着往外的感觉。我得骄傲,在打掉孩子之后,我决定任凭爱情更疯狂地放任我们,把我们推到最远的地方。 
  细长的手指上带着三颗钻戒,闪着银白的光,偶尔会抬到阳光的空格处,辉映成耀眼的小光圈。江水的冲撞声不绝于耳,生命在这儿似乎可以停滞下来。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从广播室的余音中,我们已耗费了十年的光阴。十年中的鲜血有过无数陌生的咬合和洗濯,但深处的动机与本质的意愿仍是一致的。我想我们在征服的这个世界给了我们充分的机会去实现我们的身心快乐。生殖器证明了我们的对整个人类的贡献,我们延续了最黑暗的理想,那就是对自我的保护和安慰。 
  江水东逝,光影在波涛中翻动,意念的力量从全身出发,集聚,也如葬掉的幻影,一层一层地浮现,消逝,直到重新显现。我们的肉,在被别人所虚假控制的某些部位上,回忆着它们所得到过的心灵的慰藉。 
  想到了王涛。我猜她一定想到了王涛。她的眼光中闪着晶莹的小小的亮点,有时偶一偏头,投射到江岸那乌黑的旧船帮上。看不到江水上的人,只有逝去的风一样的遗传的呼叫声,悲观,消沉,在低热的温和的印象中勾起心酸的过去。我同意我们都记住王涛,这并非怪僻与无聊,而是他确实在构成我们生活中某个有价值的中心。即使是子宫中的孩子,我不仅怀疑那是十年前他所遗留的一种希望,同时,也是他本人所真实存在的一种冒险的游戏结果。生命无可挽回,但我们一直在努力解释它。 
  江水冲过身体,子宫无限大,那是它本身的空处,全部地拉进汹涌的江水,不再经过,而是一起流动,飘扬,还有孩子,受孕、检查与畏惧,都在消逝的水中得到运动中的稳定的主人的关怀。我亲眼看见我的鲁英,仰着头,伸开双手,飘了起来。 
  喝一杯吧,喝吧。
  味道真香啊。
  夏天了,也该长出来了。
  灭,灭,不是灭吧。
  那么,你爱孩子? 
  她低下头。服务员站在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围坐在我们的四周。她的乳房挤出水来,圆领T恤上渍着水印子。子宫之水,不在天上,而是阴郁地旋于周身,解决了贫困的肉体的负担,产生它的粉香和蜜。 
  我已好久没回阜阳了。
  找你的小霞去,鲁英说。
  我不仅仅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她问。 
  我想,我可能要更严肃地对待我们的爱情。爱情没有界限,夏天成长的一切都使我坚定地认识了它,它发展在我能看到的所有事物上。
  吴总也该回来了,她说。
  她盯着杯子。服务员在边上说什么,我们听不见。杯子里能有什么。我想将她引入床上的思维,可她很固执,似乎更多的人正在回到我们身边。
  他也回来的,我说。
  我是指王涛。乳汁得意地向外涨了一点儿,我羞意难当。现在我真把她当成我的女人了。那声音还在!
  你听见了么?或者在江上,或者在这个馆子里?
  还在播放我们初次上床的声音,是广播,轻快地温柔地播放着,一下一下的插,拉,还有你的叫声,你听,你在叫,你在,唤着什么,你听见了吗?
  那是他的名字,是告诉我他在你心中。
  就像子宫里的广播。
  沉浸在江水中的子宫,或者说包容所有的江水的子宫在均匀地重复那种声音。 
  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播。我们干啊,干啊,那时是冬天,下雪,身子暖暖的,很有力,年轻,生殖器新新的,没有多少经验,只知道往里用力,推着神经使你快活。而快活时,你就会说话,正因为说话,王涛才在心中,才由心中安置于子宫中,安置于以后兴奋的地方,液体的地方,倾听一直以来生活的颤音。而本来的呼声,我们又听见了。这就是我要跟现在的孩子所要讲的,有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对亡者的深情,使亡者重生,借用灵巧幼小的头颅在子宫中育出新芽,带着鲁莽的生殖物,它的消退和拥入,都只为了加强记忆、爱情、忧伤、生命和幸福。还会冲动的,她拱了起来。 

  第二部分

  公司垮了

  我在阜阳的公司快要垮台了,我收了收鱼杆,李佳递过一只蚯蚓时,我目不表情地说着废话。
  别跟我提你的阜阳,那是个梦,李佳说。仲政在远一点的地方钓到一条鱼,一个女人为他叫好。 
  柳丝下垂,玄武湖上烟波浩渺,中央门车站那儿有一个巨大的旋转梯,在湖的北岸耸着。太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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