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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叫胤慎 作者:诡丽-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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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陵大典,且还是康熙周年初祭,背后的意味深长,再加上平日里胤禛对弘历,弘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弘时狠下杀手再所难免。
十七这才道:“按规矩讲,弘历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弘时一直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比弘历高贵,这么一来,必然怒火中烧,迁怒于弘历。只是月喜,你怕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弘历进宫除了圣祖眷爱之外,尚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我抬眼望向十七,十七叹道:“弘历幼时在雍亲王府里,三天两头不是溺水便遭暗伤,又并非自身所为。虽然四哥疼他,但不可能见天抱着他。圣祖携弘历回宫养育,怕的就是当时还不懂的如何保护自己的弘历横遭惨死吧。”
手心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道:“也是弘时干的?”
十三轻叹:“怕还有他额娘哪。”
皇位,又是这个皇位。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这是场历经千年不变,万年不衰的伦常之变。此时就在我身边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发生着,甚至来年我自己都被卷了进去。不过我的确喜欢弘历,憎恶弘时,当下也觉得没所谓,只是问道:“那你们找我帮忙又是为什么?”
十七笑道:“月喜,谁都不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他们只看到三千宠爱集于你一身。若真有了孩子,还不是更大的威胁?这宫里,什么事做不出来。”
十三也道:“弘历遇袭之事,我和十七就一直怀疑弘时。加之粘竿处也报告宫里有人极为关心你的事情,四处打探,甚至还到敬事房翻过你侍寝的册子。我们就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机会,一合计,便找你下这个套了。”
我不解道:“别的我都能想通,可林太医和周太医不是是四爷的人吗,怎么会肯和你们联合起来瞒骗于他?”
十七面带怒容:“若非弘时那个没人性的东西,林太医和周太医已是儿女亲家了!”
我吓一跳:“难道弘时他还。。。。。”
十七点头道:“林太医的千金与周太医的公子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位太医也乐见其成,为他们订下了婚事,婚期正是本月二十八。没料想,林小姐上月进香时,无意间遇到弘时。弘时见其貌美,色心一起,将她强抢到别苑。林小姐性子刚烈,不甘受辱,当晚就悬梁自尽了。可怜林太医,早年丧妻,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女儿。早上好端端地出门,晚上却见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心中之痛自不待言。那周家公子,对林小姐也是情根深种,一听见这噩耗,当即病倒至今未愈。两位太医遭逢巨变,偏生下手之人又是当今皇上的三阿哥,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倒是便宜了我们,试探几次后,便拉拢到了他们为你做伪证。”
十七的这番话听的我咋舌,想不到这事还这么波澜起伏,情节曲折,暗藏杀机呢。虽然听起来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但在这个时代,这些事怕是随时都在发生,上演吧。
我还没惊讶完,十三又道:“正好弘时这时注意到了你,四哥对你宠爱有加,心里也始终想你有孩子。我们便让林太医在你日常喝的药里放了些催吐的药,分量很轻,但足以让你的表现如同怀孕一般。我们再在暗地里传播你已有了身孕的消息,逼弘时动手。而我们则随时监视他与他亲信的一举一动。”
我后怕道:“你们还真下心啦,不怕真的害死我啊。”
十三直视我道:“月喜,你忘了,在出事前,我和十七还专门找你证实,你是否真的怀孕。如若你真的有了身孕,我和十七无论如何只会保护你,决不会伤害你。”
我不禁道:“十三爷,你说你不会伤害我,月喜信你。可你又知不知道,你们伤害了四爷。这段时间以来,他天天愁眉不展,满怀心事。昨晚上说梦话,也说,也说他对不住我和孩子。”
十三与十七沉默下来,半晌十三才道:“月喜,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在调查弘时时,还发现他因失宠于皇父,早已和八爷党人暗渡陈仓,来往紧密,互通消息了。”
怪不得胤禛会偏偏把弘时过继给自己的政敌允祀为子,这完全有可能证明弘时与允祀在政治上是一个鼻孔出气。依胤禛的个性,他会把有过误,甚至有罪但不便处置者,交由与他政治态度相同的人管束,是提示,也是警醒。
见我长吁短叹的;十七终于忍不住道:“月喜,你还不明白。以四哥那么精明的人,他会看不出弘时的狼子野心?即使没有我们此举,总有一天,四哥也会有其他理由,他不会让弘时继续容于宫中的。”
我蓦然惊醒,不错,历史上正是雍正亲令赐死其子弘时的。胤禛从康熙晚年的争储之战中厮杀胜出,对储位纷争有着最深刻的理解,他是决不会让这场噩梦在弘历身上重演的。而月喜所谓的小产,也让他怒不可遏,更让他有了个顺水推舟,驱逐弘时出宫的理由。可是十三,你们难道也忘记了,即便长痛不如短痛,可那终究也是痛啊!
热泪盈眶,心潮澎湃地看着桌上的辣椒向年妃大唱赞歌的时候,年妃却突然道:“月喜,也不知还能给你带几次辣椒回来?”
年妃冒句这个话出来,真让我摸不着头脑了。当下便问道:“年姐姐,是不是月喜。。。。”
年妃摇头道:“最近我总有个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而年家,破败也近在眼前了。”
不得有些惊叹年妃的直觉,现在权势熏天的年家的确威风不了多久了。但尽管早已得知年羹尧及年家日后的下场,对年妃我依然只能好言想慰:“姐姐多虑了。别说姐姐现下深受皇恩,就是年大将军平定青海,已是功盖天下。皇上不是还下旨,让将军十月入京觐见受封吗?”
年妃略带倦意道:“月喜,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句话你难道不知?正是年家现在太过显赫,反而才更让我担心。”紧接着又道:“也许我大哥此次进京相见,便是永诀了。”长叹几声,不再言语。觉着有些冷场,让喜蝶拿上辣椒,向年妃道谢后告退而去。
回宫的路上,我吩咐喜蝶:“把辣椒全晒干,然后打磨成面样,和着芝麻搅在一起。用滚烫的菜油浇下去。做好之后,给我好生收着。只要我在屋里吃饭,就挑点出来,配上些调味的,端上桌子。”
喜蝶却犯难道:“月喜,自你上次出事后,皇上专门吩咐过,举凡你的东西,不管吃的用的,必须严加检验。现在。。。。”
我大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你当我是雪堆的还是瓷做的?我不管那么多,总之我吃饭的时候见不到油辣椒,就扣你的月钱。”
喜蝶嘟哝道:“又扣钱,我们几个的月钱早被你扣的差不多了。整个宫里,怕再难找到像你这么爱钱的主子!”
没防着我的耳朵尖的出乎她意料,回转身冲喜蝶甜笑道:“喜蝶姑姑,那您自个儿挑个主子吧。您看挑储秀宫的芸贵人呢,还是永寿宫的齐妃好呢?”
幽怨地盯了我一眼,喜蝶捧着一大堆辣椒直奔御膳房。得意地自我夸耀了数秒,然后才往养心殿去报到,准备开工。
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从里边出来的隆科多。见是这位权臣,我便侧身裣衽为礼:“月喜给隆大人请安,隆大人吉祥。”
隆科多略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望着隆科多渐渐远去,不禁就又想到了年羹尧。他们二人,在胤禛登基的事情上,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给予了胤禛极大的帮助。说得夸张些吧,如果没有他们二人,胤禛坐上皇位怕还没这么简单,即使是康熙明诏传位于胤禛。
康熙去世之际,隆科多是承受末命八人之中唯一一个大臣。而胤禛正式即位前,关闭九门,拱卫京师紫禁城的关键人物也是他。没有他,允祀他们恐早已发难,威胁到胤禛了。
在外呢,若非有年羹尧钳制了允禵,接管了西部重军大权,才使反对力量不可能从外部,与京城里应外合,带兵颠覆胤禛还未稳固的皇位。
只是可惜,由于各种原因,这两个人不得善终,甚至牵连整个家族一同遭难,真真应验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千古真理不灭性。
耳边响起胜文的声音:“常在,你干嘛站在门口不进去?皇上这会子在里间午休呢。”
我这才回过神,怎么发呆发到养心殿门口胤禛鼻子底下来了。要他知道我在他门口想了半天别的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原形毕露,暴跳如雷还是勒令我面壁思过,发省三日,不准吃肉?呵呵。
轻轻推开东暖阁的房门,胤禛果然躺在床上小憩。走近一看,唉,连睡觉也是副眉头紧锁,满腹忧思的模样。最见不得他皱眉,便伸手想要抚平。刚一触到他的脸,手已被他握住。
胤禛微露笑意:“月喜,正打算让人叫你过来,你就来了。”
我也笑道:“西北打了胜仗,四爷干嘛睡个觉还愁眉苦脸的?”
胤禛不答反问:“月喜,你知道什么叫‘年选’吗?”
“年选”?好象以前看《雍正王朝》的时候听里边提到过,似与年羹尧有关。但事隔多年,仅余一个模糊的印象了。但决不是胤禛所愿见到的。摇头道:“似乎听说过,不过不知其意。还是四爷告诉月喜吧。”
将我拉到身边坐下,胤禛道:“连你这个深宫大内里的无争女子也听说过,这‘年选’的动静还真够大的了。”又看了我一眼,方道:“我也不必说的太烦杂了。此事由年羹尧而起,他在川陕任人唯亲,用人自专,买官卖官,大肆敛财。那些通过他的关系走上仕途之人,便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年氏集团,称之为‘年选’。”
我不禁问道:“那四爷召他十月进京,莫不是。。。。”
胤禛道:“此时还不会对他怎样。他刚平定了叛乱,若马上处置于他,天下人难免心寒,日后谁还会为我大清上阵杀敌,洒血疆场。他这次回来,朕一定得好好的,重重的奖赏于他。至于以后,朕早有打算,不急于一时。”
见胤禛早有谋划,我也不再多言,只是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四爷若有空,还是到长春宫去看看年贵妃吧。她又病了,情况比以前又重多了。”
胤禛却叹道:“也许她病得重些好,要不然朕怕会下不了心。”心里明白胤禛的意思,他也非无情无义之人,还是尚念着与年妃的情分,只是对他而言,江山更重。雍正二年十月,年羹尧入京觐见,大受褒扬,为表器重,受封一等公。年父亦封一等公加太傅衔;二子分封子爵,男爵;其家仆皆封四品顶戴副将。一时间,年羹尧一家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在幸福的品尝白面馒头蘸油辣椒,吃的口水与红油齐飞,馒头与辣椒共色之时,缨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常在,常在,快去趟长春宫吧,年贵妃怕是快不行了。”
我一惊之下,被辣椒呛的咳嗽连连,泪水长流。灌了几大杯水才缓过来,忙问向缨络:“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缨络语带哭音:“不知道啊,昨晚上也还没事呢。今儿一早不知怎的就。。。。”
我一面更衣一面道:“太医去了没有?还有,你通知皇上没有?”
缨络哭道:“娘娘不准,她非要见了您才肯通知皇上。”
不得慢下了手中的动作,年妃究竟有什么事非得同我说?想了想对缨络说道:“我这就去长春宫,你马上去养心殿告诉皇上。”缨络点点头,匆忙离开。我也带着乐茵,急急赶到了年妃处。
年妃躺在床上,面容平静,但暗淡无光的眼神显示着她的不容乐观。见我进房,对我微弱道:“这次姐姐怕不能坐着同你说话了 。”
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我坐到年妃的身边:“别着急,太医很快就来了。”
年妃道:“好妹子,未必你还看不出来我已经是油尽灯枯,此时不过是回光返照了吗?”
我无语凝噎,年妃又道:“总觉着咱们姐妹交好一场,姐姐要走了,怎么也该知会你一声的。这么急叫你来,也确是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我说道:“姐姐请讲,月喜一定铭记于心。”
轻轻握住我的手,年妃道:“月喜,你什么都好,就是你那性子若再不改的话,真会害死自己的。也许皇上喜欢你,宠你,都因你那与众不同,从不唯唯诺诺的性格。可你永远不要忘记,他再怎么对你好,再怎么惯你,他终究都是大清的皇上。而你我不过后宫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是在皇上的喜怒之间。而这二者不过一线之隔。”
年妃既冷且湿的手握在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从她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离。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这么接近死亡。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宽慰着年妃,又抑或安慰着自己:“姐姐,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年妃轻声道:“月喜,记得我的话。你我既已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爱新觉罗的鬼。从迈入紫禁城开始,我们与从前已经一分为二,再无关联了。月喜,你懂吗?”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年妃这病,病的这么严重,来的这么突然,病的这么合适,莫非她自己。。。。
张口欲言,年妃已掩住了我的嘴:“月喜,最后一句话。天威难测,好自珍重。”言罢便扭过头去,不再言语。我除了泪水涟涟地看着年妃,已不懂得说什么了。这时,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胤禛走了进来。
见胤禛进来,我连忙起身:“四爷。。。。”胤禛看了我一眼道:“月喜,你先回去。朕同年妃有话要说。”
心知胤禛和年妃将会长谈,我道了个万福,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长春宫。第二天,长春宫传出噩耗,年贵妃薨了。
睡到估摸着胤禛要退朝了,我才打着呵欠从床上很不情愿地挣扎起来。天啊,自上次和胤禛斗气和好之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赖过床了。早知道当常在这么辛苦,不像别的妃嫔可以睡懒觉,我就不向胤禛开这个口了。但用十七背后的话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十七,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一定是皮痒了。最近难得见他进宫,不知道又掉到哪个红粉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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