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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兵的青春谜底 作者:惟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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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她的姨父官更大,是兵团级司令员,就住在我们大院的干休所,所以彭玲在连里没人敢招惹。
彭玲手里的香水像个小金人儿在肖文汇的眼前晃动着,闪烁着耀眼光芒。她接过小瓶儿,嘴角朝下一撇,眼泪汪汪的,这丫头一准儿是想起去年夏天的傍晚的那场香水风波……
去年的夏天热得出奇,我们跟老女兵相处的日子也像那酷热的天气有点煎熬难耐,一些小小的刁难或许已经记不清楚了,而那时候的心情还是想起来就觉得窝窝囊囊。没有一丝风的中午,树叶像舞台上的道具静止不动,而人的情绪却容易像那些蝉儿那么烦躁。彭玲端着洗脸盆从洗澡房里出来,甩甩齐肩长发,故作优雅地拿出小瓶子把一滴香水扣在胳膊上,随手便把那个造型古怪的香水瓶子扔进了小马路旁的垃圾桶里。
我和金霞、胡明媚还有肖文汇跟在彭玲的身后,眼看着彭玲把那个精巧的香水瓶扔到了垃圾箱。彭玲这样做这很自然却也有点小小遗憾,我们几个总像仔细看看那小瓶子。不过,这小细节很符合彭玲干部子女的潇洒风格,人家香水用完了,小瓶子还留着干嘛呢。今年夏天,我们好多次看见彭玲有点炫耀似地拿起这个小瓶在手指上扣扣,然后点在手腕和脖子下面,那一连串的动作让我们心驰神往,也对那个小瓶子产生了强烈好奇心。我们只用过绿色的花露水,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小物件。
臭美精肖文汇可能是太喜欢那香水瓶,她忍不住捡起来,见里面还能使劲滴出几滴,再看看四周围没别人,前面彭玲也没有回头的迹像,她便轻轻捏起那个小瓶子,擦了擦,悄悄装进口袋,不好意思地跟我们说:“我喜欢这小瓶子,拿回去玩儿。”
我一眼就能看穿肖文汇内心的想法,她早就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老兵的言谈举止、生活细节,人家吃什么、用什么、穿得是什么,肖文汇总想在部队缩短她多年小市民生活与高干子女生活差距,完成一场恶补。
金霞和胡明媚似乎也没有她那么强烈地想拥有那小东西。自恋的胡明媚总说她身上能散发体香,连花露水都不用。
谁知,就在肖文汇捡起那垃圾箱里小瓶子的同时,这一切竟然被我们身后的另外一个山西老兵看个满眼,那才真叫做螳螂捕食黄雀在后呢。山西女兵走过来冲着肖文汇劈头就说:“哎!天津兵是捡破烂儿的啊,怎么啥都往兜里揣?”
“谁是捡破烂儿的,我在找我自己的东西呢”肖文汇的脸一直红到了耳后,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恐怕走在前面的彭玲听见。
山西兵一听肖文汇顶撞自己,把搭在胸前的头发往后一甩,立刻大声嚷嚷起来:“彭玲,你过来,谁让你把香水瓶扔垃圾桶里,你看,你刚扔进垃圾桶,天津兵就当宝贝捡起来了。”
彭玲一听,立刻转回身,走到我们跟前,她皱皱眉头,冲着山西兵故意挤挤眼睛说:“你这兵奶奶真是多管闲事,既然我已经扔了就让小新兵捡走呗,一个空瓶儿。”
山西女兵刚要开口,被彭玲的话又拦住了,她说:“肖文汇啊肖文汇,别说你稀罕那香水瓶,就是你找我要满瓶香水我都会送给你的呀,何必跑到垃圾箱去捡,这要是传出去,不光给天津兵跌份儿,咱全连女兵都没面子。”
肖文汇一听,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香水瓶子砍出去老远,她一定是觉着无地自容把,哭着跑走了,还差点撞上迎面小马路开过来的吉普车。
我们三个女兵没来得及追她,就听见彭玲跟山西女兵说:“这孩子心眼儿不好,给人家杨绒儿使过坏,不然,我不会这么不给她留情面。”
“就是,数她心术不正,还心比天高,穷酸命,瞧着吧,这肖文汇保准不是个省油的灯。”山西老女兵说完,又冲着我们三个天津兵说:“你们将来提防着那家伙点,别叫她给你们下绊子。”
我们看着这俩霸道的女兵没说话,也没做出点头哈腰的姿态,最可恨那山西兵,说人家肖文汇是穷酸命,凭什么?将来人家说不定还是财主呢,无聊!
两个老女兵走远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地笑了一下,回到宿舍去安慰肖文汇,谁知道肖文汇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躺在床上听着半导体,跟李谷一在哼着那首《妹妹找哥泪花流》,她有点五音不全,唱起歌来像大铁板。
当年老兵的话说反了,如今的肖文汇,21世纪的肖女士,那可是富贵命,别说是抹点香水,就是拿香水洗淋浴也不是没有可能呀,说不定是因为她在部队被彭玲和山西女兵刺激太深,为了雪耻,为了曾经遭受的蔑视和难堪,肖文汇从那时起就种下的香水心结呢。当她刚刚变成阔太太的时候便开始了收集各个国家的名牌香水的嗜好。她的卧室里专门有一个香水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小香水瓶儿,世界著名的品牌应有尽有,像安娜苏、贝纳通、波士、巴宝莉、伊丽莎白雅顿等香水名字能背出来一大串。
现在的肖文汇呀,她人还离老远的时候,阵阵香风就预先吹过来了,而且她用的那些香水雅而不腻,幽香栩栩。
女孩儿家虽说见识短但重情感,跟老女兵分别的那天,连那个山西兵也紧紧握住我们的手,她希望我们将来到山西去玩,她的母亲是旅游局的领导。
哦,对了,还有一个奇怪事情,在临近复员之前的一个月,几个比我们多六年兵龄的老女兵们早早就换下了绿军装,穿上了身材合体的各色毛衣,薄薄的呢子裙,有的人还烫了卷发,让我们好不羡慕。我想,我们几个要是也像她们那样打扮肯定是电影明星。那些日子,她们像从笼子里飞出的小鸟,奔向了大院外面的世界,她们一个个突然间就冒出了男朋友,几乎都是北京人,有穿军装的,有西装革履的。年轻的男人们常常从市区开来各种小汽车,面包车接送这几个女兵,姐儿几个便神气活现地钻进轿车,提着各种各样的小皮箱,有红黑格子的,还有纯色的,也是从那以后,肖文汇和金霞、胡明媚她们三个每人有了一个小皮箱。她们从早就爱处处模仿老女兵。那年月最好的车似乎是皇冠、另外还有上海、尼桑,红旗轿车也只有国家领导人才坐。小汽车把她们带到哪儿去了呢,至今我们也不得而知,她们在北京逗留的那几天忙得是不亦乐乎。
我们值班时候经常偷听人家谈恋爱的电话,知道了院子里年轻恋人的不少秘密。现在,我们多想听听老兵们的电话呀,那样就什么谜团都解开了,可是,对那些老兵我们似乎有种天然的畏惧和心虚,即使他们即将复员我们还是不敢也不好意思偷听她们电话,毕竟从前是同行嘛,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老兵发现的。
跟老兵们一起走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给绒儿录音的可恶连长,听说他的归宿不错,在北京找到了接收单位,他运气真好。新上任的连长从野战部队调上来的,是本院里老政委家的乘龙快婿,当然,论起模样就更甭提了,没人比得上。本来指导员就算够有形了,可连长比指导员个子还高。他的爱人既是名门之后又是总参某医院的护士,相貌也好,连长在女兵甚至全连人面前表现出十足的优越感和一本正经。他没带过女兵,很多女兵的具体管理基本上都是指导员魏明操持。我们通信排的三个班也都跟指导员比较熟悉。
自从肖文汇和胡明媚跟指导员去市里出工差回来,偶然发生了那个小小的“流血事件”,两个女兵对指导员有了一种发自内心好感,这指导员也善解风情,他开始常常找肖文汇了解总机的值班情况,肖文汇呢,还真就拿着那回“血染的风采”当了接近指导员的由头,她不光学会了讨好指导员,还油嘴滑舌地整天夸赞指导员老婆,眼看着,肖文汇就成了连部的红人。
当然,金霞也不甘示弱,她已经是我们几个女兵中最早得过嘉奖的,不能眼看着肖文汇抢了她的先呀。金霞是我们四个女兵中唯一的在高中时候的学生会干部。于是,金霞也开始从指导员夫人下手,没事儿就往那指导员住的宿舍勤跑两趟,帮着指导员的夫人看孩子。
我们连队最大的官儿无非是连长和指导员,我们连的第一夫人肯定就轮到了指导员夫人的身上。人家连长夫人是高干子女,本身也是女军人,女护士,住在将军楼,我们也就听见过她的声音,远远看见过她跟连长散步,从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她。
指导员夫人则不同,她最爱穿警察制服,据说是个小学老师,每年寒暑假都在部队常住。虽说长相还不难看,甜丝丝的小瘪脸儿,一口米粒牙,毕竟是个村姑,在我们几个小美女面前绝对是黯然失色的,可她是连队的第一夫人啊,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指导员夫人又拿捏着一副小官儿太太的浅薄,叫人哭笑不得。她的女儿魏莹莹两岁,她经常抱着小女孩出来,这魏莹莹便成了天津女兵阿姨的宠儿,尤其是会拍马屁的金霞,最爱把指导员的小闺女儿带到宿舍,给人家洗澡,梳小辫儿,花钱去给魏莹莹买许多小发卡和头绳儿弄在孩子脑袋上,然后把孩子放在她的床上睡午觉,等孩子醒来又给人家买糖豆儿,买冰棍儿吃。
那小莹莹长得跟娃娃差不多,长长的眼睫毛,宽宽的双眼皮,小嘴巴一撅像个小鸭子。到了夏天,这孩子在地下玩泥巴总弄得一身黑,金霞看见了就把孩子抱走。起初,指导员夫人还不放心,后来,女兵们抱走莹莹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乐不得干点自己的事情,去烫烫头发,逛逛附近的商场。她越是想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北京人反而弄巧成拙,毕竟她的脸颊总有两块永远去不掉的红晕,她的口音无论怎么改都难以去掉衡水老白干儿的土辣。别看指导员是安徽人却在石家庄上学期间找了个当地媳妇儿,这媳妇的爸爸是当地心里的公安局长,她本人自我感觉挺优越。她爱打毛衣,爱吃零食,于是,就又出现了爱给她送葵花子和五香豆的女兵。
有个礼拜天上午,金霞又把人家指导员家小女孩魏莹莹带到电话机房来,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逗孩子玩,小女孩儿哇哇的哭声被传进了话筒,正好是通信参谋听电话,金霞立刻被通信参谋没鼻子没脸地训斥一顿,这倒好,让肖文汇解了气。她便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金霞,别再给人家指导员家属当保姆了,这次挨训因为听见哭闹的是个”虾参谋烂干事,“下次传到首长耳朵里该给你处分了。”
“我给人家当保姆,你给指导员家属当丫鬟,半斤八两嘛。”金霞的嘴也是不饶人的,她的母亲就是个逮住理不饶人的“坐地泡”。肖文汇心眼儿比她不少,可没有这丫头有口才。如果说肖文汇在追逐情感的天敌是胡明媚,而她追逐功利的时候,她的对手无疑就是金霞。眼下,老女兵走光了,总机班的班长这个空缺落到谁的手里还是个大问号。过去的连长指导员看中的是金霞的泼辣、能干,而现在的指导员似乎更加看重肖文汇的精明和柔中带刚。
我可不是她们的竞争对手,俗话说也没她们心眼儿多。相比起来,胡明媚还算大大咧咧,后来,我们翻翻各自的红领章上写的字迹,总算找出了原始依据,我和胡明媚都是0 型血,她们管0 型的人叫傻圈血型,而肖文汇和金霞一个是A ,另一个是B 型血。
我刚当兵的时候本来想考个军校,可数理化不好,也不愿意考护士学校,一直想着复员后继续参加高考,也就没什么政治理想或者说也没有什么上进的心思,在学校里连个共青团员都没当上,家里人也没有给我这种提干呀、入党的压力,所以,我来不愿意接近连干部。
看着老女兵成双成对地找到了爱情,我自己也开始心里痒痒,青春的热浪鼓噪着我,于是,强烈地希望自己有一场恋爱。虽然没有目标,对异性的向往和好奇心总在蠢蠢欲动。这心思有点像我每天看见部队大院儿后身那个想上去又不可能上去的山顶,山巅并不高,天天上山吃饭都尽收眼底,可忽而有那么一天,看见山顶上像一对情侣似的两块大石头我就会怦然心动。
说那大石头像对情侣也是我的主观臆想。有时候一朵云,一汪水,一座山可以引发出各种不同的画面,那该是随心所愿的。譬如我们眼前的那个山顶,如果你说它像头牛,那就该像牛,若是说那块大石头像个骆驼,那么它就算骆驼吧。
“肖文汇,你看,山顶上那两块巨石像不像一男一女。”送走老女兵的那个晚餐以后,我跟肖文汇出来散步,沿着通向后山的小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脚下的一片菜地,见没了别人,于是肖文汇便勾肩搭背地伏在我的肩膀上。
“不像,你什么眼神啊,那是一块完整石头没跟本不是两块,我看那石头像头狮子。”肖文汇说。
“不对,两块。”我说。
“那是一大块,你看清楚了”肖文汇说。
其实,一块或两块大石头只有到了山顶上才看得清楚,我很气愤的也是肖文汇故意气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时候肖文汇当新兵时候那个“熄灯号”的雅称早就被人忘到了脖子后面,她在我们的女兵里有了个响亮的绰号,是比我们晚来一年的河北兵马玛给她起的,叫做变色龙,第一是因为她属龙,第二是因为她的身边总围着几个给她献殷勤的男兵,而她只能变换着不同的面孔和嘴脸对待她的追随者。现在,肖文汇被传闻包围着,周遭议论最多的话题便是她和男兵的关系。
像肖文汇这类女兵,一阵银铃般的笑就能在那些男兵的脑海里荡起久久回响的余波,最近,我忽然发现新换的指导员魏明看着肖文汇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无论温度计显示什么,春天已经来临,夏季快要上路,黑暗的冬日销声匿迹了,漫漫冬季之后,我们迎来了新的渴望,白天会变得越来越长久,越来越明亮,越来越丰富,直到下一个金色秋天。
大地露出清新的泥土,早晨一场下雨过后,树上的枝丫显得更加绿意融融。我和肖文汇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金霞和胡明媚跟了上来,胡明媚虽说比肖文汇个子矮了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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