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报告文学-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逼得没人性啦。谁会拿刀杀死自己的爹呀!换平常连想也不会想,是吧?我也欠下我妈一笔债,永远没法还了。如果当时我没下手,我爹我妈准能活到今天,看到今天。不怨我怨谁?我无论怎么给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也没用。我又弄不明白,我到底是害了我爹还是救了我爹?当初以为救了我爹,现在总觉得害了我爹。为嘛别的事都想得明白,这事翻来覆去总想不明白。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你说一切都是“四人帮”搞的,别人为嘛都捱过来了,我们没有,还不是我?一想到这儿,我还是有罪,活得又没劲了。有人说,你好好活着,才是对得起你爹你妈。一想,也对,对吧?
我不能再说下去了,你们也别叫我说了,行吗?
在灭绝人性的时代,人性的最高表达方式只有毁灭自己!
当代知识分子的文化良心录
如果你对现代化狂潮中正在毁灭的城市文化遗产感到忧虑、焦急和愤懑,却又无奈,那就请打开阮仪三教授这本书吧!你会在峥嵘的云隙里看到一道夺目的光明,或者感受到一阵浇开心头块垒的痛快的疾雨。
此刻,我在维也纳。我接受朋友的建议,刚刚跑一趟捷克回来。捷克令人欢欣鼓舞。布拉格的确如歌德所说是“欧洲最美丽的城市”之一。整个城市像一座人文图书馆和历史画册。走在那条著名的石块铺成的、年深日久、坑坑洼洼的皇帝路上,我忽然想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巨变之后,从俄罗斯到东欧诸国都进入了经济开放和开发的时代,但是他们并没有急于改天换地,没有推倒老屋和铲去古街,没有吵着喊着“让城市亮起来”;相反,他们精心对待这些年久失修、几乎被忘却的历史遗存。一点点把它们从岁月的尘埃里整理出来。联想到前两年在柏林,我参观过一个专事修复原东德地区历史街区的组织,名叫“小心翼翼地修改城市”,单是这名字就包含着一种对历史文化遗产的无上的虔敬。于是,从圣彼得堡到柏林、华沙、布拉格和卡洛维发利,都已经重新焕发了历史文化的光彩,并成为当今世界与巴黎、伦敦、威尼斯一样重要的文化名城……在从布拉格回到维也纳的路上,我暗自神伤,彷徨不已,因为我想到了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古城正在迅速地变为新城!我的心情糟糕之极。但到了居所,一包书稿在等候我———就是这部《护城纪实》。我捧着书稿竟一口气读到结尾。一下子,心中的郁闷被它扫荡一空。
过去,我只知道阮仪三教授是保护平遥的英雄,是拯救江南六镇的“恩人”。从书本中得以知之———他二十年来为守住中华各地风情各异的古城古镇和山川胜迹,所进行的一连串非凡的“战斗”。并且知道,那么多历史遗存今日犹在,竟是
他直接奋斗的结果;那么多历史遗存不幸消匿,也曾留下他竭力相争的痕迹。
在这本书中,阮仪三教授采用纯纪实的手法。他不从事文学,没有对每个事件的环境、人物、语言细致地描述。我们却能从中读出他的立场、性格、语气与心情。感受到他对民族文化遗产的挚爱与焦虑,他不妥协的精神,他奋争到底的作风,还有他的知识品格与人品,并为之感动!
我国真正现代意义的知识分子始于清末民初。自始,他们就表现出强烈的社会良心(一称社会责任感)。这社会良心自然包括着文化良心。1908年,一批史学界人士救火一般抢救敦煌藏经洞的遗书,便吹响了文化良心的号角。一百年来,他们
为保卫优秀的中华文化倾尽全力,呕心沥血,而且薪火相传,直抵今日。从罗振玉、陈寅恪、马寅初、梁思成,到今天的阮仪三教授等人。他们一直信奉知识的真理性,坚守着知识的纯洁与贞操,并深信放弃知识就是抛弃良心。由于有这样的知识分子,衡量社会的是非才有一条客观的标准,文明传统才能延续不息,知识界才一直拥有一条骨气昂然的精神的脊梁。
而且,阮仪三教授不仅仅大声疾呼,更只身插入具体的矛盾中,以学识匡正谬误,以行动解决问题。我一向遵从“行动的知识分子”的概念。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就尤为可贵。
在当前城市文化保卫战中,实际上建设界的知识分子一直站在最前沿。他们是城市规划和建筑设计的实施者,又是决策的参谋。城市的历史文化遗存也在他们的手中。故而,是趋炎附势而升官发财,还是坚持知识的良心,这是一个重要的选择。但选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本书中,他提到香港著名建筑师陈籍刚先生退出有害于福州历史街区“三坊七巷”的设计,很令人深思,给人以教益。故而,阮仪三在这本书中告诉给我们的远远超出这本书的本身了。
阮仪三教授是我国著名的建筑师和规划师。本书既是他专业之外的一部著作,更是他专业之内一部罕见的作品。在书中,他着力表述自己对当代重大文化问题的思考与立场,以及为这些思想付出的一切。因此说,这是一部具有时代性和思想性
的大作品,是当代中国知识分子的一部良心录。在功名利禄迷乱人心的今天,这部作品必有振聋发聩、唤醒良知的力量。
此书付梓在即,阮仪三教授寄来书稿,嘱我撰文助兴。我出于对他学识与人品的钦佩,欣然承命,并有感而发;思为笔,情为墨,且为序。
今天的布拉格
布拉格对我的诱惑,除去德沃夏克、卡夫卡、昆德拉,以及波希米亚人,还有便是歌德的那句话“布拉格是欧洲最美丽的城市。”歌德这句话是二百年前说的,那么今天的布拉格呢?在捷克做过文化参赞的诗人孙书柱对我说“你不去布拉格会
是终身遗憾。”
经历了二十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和非同寻常的社会风暴之后,布拉格会是什么样子?我想起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一个黄昏进入东柏林时那种黑乎乎、空洞和贫瘠的感受。于是,我几乎是带着猜疑,而非文化朝圣的心情进入了捷克的边境。
三天后,我在布拉格老城区一家古老的饭店喝着又浓又香的加蒜末的捷克肚汤时,手机忽然响了,是孙书柱。他说:“感觉怎么样?”我情不自禁地答道:“我感到震撼!”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响亮。
布拉格散布在七个山丘上,很像罗马。特别是站在王宫外的阳台上放目纵览,一定会为它浩瀚的气慨与瑰丽的景象惊叹不已。首先是城市的颜色。布拉格所有的屋顶几乎全是朱红色的,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叫石榴石的矿物质颜料,鲜明又沉静;
而墙体的颜色大多是一种象牙黄色。在奥匈帝国时代,捷克的疆域属于帝国领土的一部分,哈布斯堡王朝把一种“象牙黄”,视为高贵,并致力向民间普及。于是这红顶黄墙与浓绿的树色连成一片。百余座教堂与古堡千奇百怪地耸立其间。这便是
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见不到的城市景观。
然而捷克之美,更在于它经得住推敲。
在捷克西部温泉城卡洛维发利,我在那条沿河向上的老街上缓缓步行,一边打量着两边的建筑。我很惊讶。没有任何两座建筑的式样是相同的。它们像个性很强的女人,个个都目中无人地站在街头,展示自己。其实,这不正如波希米亚人不尚
重复的性格?
在布拉格更是这样。只有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建造的那些宿舍楼,才彼此一个模样,没有任何美感与装饰。从中我发现,它们竟然和我们同时代的建筑“如出一炉”。这倒十分耐人寻味!
而布拉格的城市建筑真正的文化意义,是它保存着从中世纪以来,包括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青年艺术风格等等各个不同时期的建筑作品。站在老城广场上,挤在上千惊讶地张着嘴东张西望的游客中间,我忽然明白,当年歌德看到的,我们都看到了。但跟着一个问题冒出来:它是如何躲过上个世纪的剧烈的政治风暴的冲击的?甭说民居墙面上千奇百怪的花饰,单是查理大桥上那些来自宗教与神话的巨大的雕塑早该被“砸得稀巴烂了!”
一个城市的历史总是层层叠叠深藏在老街深巷里。布拉格这些深巷常常使人迷路。据说卡夫卡知道这每一座不知名的老屋里的故事。他的朋友们常常看见他在这些街头巷尾或哪个门洞里一晃而过。
老街至今还是用石块铺的路。几百年过去的时光从上面碾过。一代代人用脚掌雕塑着它们。细瞧上去,很像一张张面孔,有的含混不明,有的凄苦地笑,有的深深刻着一道裂痕。街上的门都很小,然而门内都有一个小小的罗马式回廊环绕的院
子,只有正午时分,阳光才会直下。站在这样的院子里就会明白,为什么卡夫卡把它称做“阳光的痰盂”。
生活在这样世界里的布拉格人,并不因此愁闷与阴郁。他们天性热爱个人的生活,专注于家庭,还有传统。他们对啤酒有天生的嗜好,一如法国人钟爱葡萄酒。每年一个捷克人平均喝掉150 升啤酒。而他们对音乐的热爱不亚于奥地利人。连惹
起祸端而招致前苏联军队把坦克开进城中的“布拉格之春”,也是音乐带来的麻烦。但即使在那个非常的年代,人们去听音乐会,也照旧会盛装打扮,这样的人民会去把建筑上的艺术捣毁吗?
我则认为,我们的文化遗产所遭受的最大的破坏还是文革。文革之前,老房上那些砖雕石雕,谁会动手去砸。我们只是把它作为“无用的历史”弃置一旁。布拉格最著名的圣维特大教堂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被当做工厂使用,就像天津的广
东会馆。但是文革不仅仅举国如狂地毁灭自己的文化遗产,更严重的是对自己文化的轻视与蔑视。蔑视自己的文化比没有文化还可怕。而这种自我的文化轻蔑在功名利禄迷惑人心的当代便恶性地发酵了。于是,我便转而注目于今天的布拉格人怎样
重新对待自己的文化遗产。
他们正在全面整理和精心打扮自己的城市。从外观上,将这些至少失修了半个世纪的建筑,一座座地从岁月的污垢中清理出来。同时将具有现代科技含量的生活硬件注入进去。他们在修整这些地面上最大的古物时,精心保护每一个有重要价值
的细节。由于他们没有经过那种“涤荡一切污泥浊水”的“大革文化命”,所以历史遗存极其丰厚。连各种店铺的商家也都把这些遗产引以为自豪,并且印成资料与画片,赠送给客人。不像我们胡乱地扫荡之后,待要发展旅游,已经空无一物,只
能靠着假古董和编故事(俗称编段子),将历史浅薄化、趣味化、庸俗化。
从老城广场到查理桥必须经过一条历史名街———皇帝街。这条长长的窄街弯弯曲曲,顺坡而下。街两旁五彩缤纷地挤满各色小店,咖啡店、酒吧、食品店、小旅店,形形色色小商店里经营的大都是本地的特产,如提线木偶,草编人物,民间
土布,以及闻名天下的玻璃器具。最小的店铺大约只有四五平方米,却都是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故而皇帝街是布拉格人气最旺的一条步行街。
据说十年前,有人想从美国引资对这条街进行改造。将石块铺成的路面改为平整的柏油路,两边的商店扩宽重建。这引起很大争议。经居民投票民主表决,结果还是顺从当地人民的意见———皇帝街保持历史的原貌!
东欧国家经过几十年的巨变,几乎碰到同样一个问题:怎样对待自己的城市。从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德国的柏林和魏玛、匈牙利的布达佩斯,直到捷克的古城。我看到了一种共同的态度———正像我在柏林拜访过一个负责修整历史街区的组织
的名字———“小心翼翼地修改城市”。那就是用心珍惜历史遗产,全力呵护文化财富,一切为了未来。
收藏家园
在现代经济大潮的冲击下,我们正在被迫地与传统告别,我们生活的家园正在发生突变,那么对传统的记忆将保留在哪里?
始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人们愈来愈注意城市中历史街区的保护。如今,每一座有历史和文化价值的建筑的拆除都会引起争议。可是那些散布在辽阔而边远的山山水水之间的乡村呢?那里才是原原本本地保存农耕文明的地方!但那里也在变化。而且农村中历史文明的流失要比城市快得多!
近几年,在中国也有人开始注目于古村镇了。但大都只是从建筑上去欣赏那些富有人家精良与讲究的家居。而不是从人类文化学的角度上,全面地关注于一个个地区风情各异的农耕社会的人文。在晋中地区一座座豪门宅院被细心收拾,精心包
装,推到旅游的热线上的同时,真正的农耕家园及其种种生活形态却在迅速地消泯,这就使我特别关注西方的乡村博物馆。由于这种整体表现的乡村生活的博物馆都是露天的,所以又叫做露天博物馆。
欧洲最早的露天博物馆建于1891年,在斯堪的纳维亚。奥地利最早的露天博物馆始建于工业化和现代化如狼似虎的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其中最大的一座就在萨尔茨堡,占地五十公顷。
支持建造萨尔茨堡露天博物馆的是一位名叫迈尔·梅恩霍夫的男爵。他依照奥地利惯常的做法,只收取一个先令的象征性租金,实际上将这片辽阔的土地无偿地捐给了将使后世受益无穷的纯文化事业。
在一片林木葱茏的山野间,展开一座非常宽大的乡村门楼。木片搭成的屋顶被一排排石块压着。穿过这门楼,立刻觉得进入了至少一二百年以前的时光隧道里。农场、树林、棚栏、村路、路牌,以及相隔很远、形态各异的村舍。房后是马棚与
粮仓,房前的草地放着各式农具,窗口和阳台上全是鲜花。怎么没有人呢?那些老汉、老妇和孩子们呢?是不是都到教堂做礼拜去了?阳光把大片大片的草地照耀得青翠夺目,还将一块云影停在前边的路上。这种感觉又古朴又纯净,充溢着田园的
诗意。
在这座博物馆里展示的,是整个萨尔茨堡三十五个行政区———弗拉赫区、频兹区、龙高区、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