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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之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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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极败坏地吼，“你没眼睛，看不见我在洗澡么？”
“有眼睛也看不见。你这不锁着门嘛。”
“你个色狼，你怎么还在这里。滚！”男女有别的教条在我心目中冉冉升起，他可不能坏了我的大事。声音仍然不止，我的吼叫起不了作用。这让我开始担忧门锁质量不过关，更骇怕地躲到了墙角。慌乱中去拿架子上挂着的要换的干衣服，结果手一抖，掉到了地上，迅速染水。
我哀嚎一声，大声地咒骂起来。门外的方洛哲还在敲打着门，并扬言要我快点出来，否则给我好看。他难道不懂得什么是礼束么？我咬牙切齿地想着恨不能挥把刀出去将他给宰了。
他的敲门声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即使是双手用力地捂住了双耳也是无济于事。我万般不愿，只好拿起染湿的衣服套上。甚至想好了千万种方法，只要我出去了，一见到他逮着机会要将他折磨至死，以平心中之愤。
我这手刚把门锁拧开，一个身影晃了进来，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经被推了出去。猛地，锁门声和水声同时在身后响起。我踉跄几下旋身，冲着门大喊，“方洛哲，你死定了！”
回到大伯家的一幕幕都证明着我和他的水火不容，势必对立。我要进去，他要出门。我要吃饭，他拿着饭勺不放，我要夹菜，他直接把菜碗都端走了。我要睡觉，他把音乐放得更大声。我骂他，他直接走开。我被击怒了，胸口不停抽气。二新则对我投来悲悯的一笑。我决定，我不再会逃避他，愧疚于他，而是无声地向他宣战。
我故意在大伯家遇到他的时候对他视而不见。故意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和二新抢菜却对他毫不手下留情。即使大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二新走后，我便跟着大伯出去山里砍柴，只留大妈跟他在守家。我看着他伤势也好得差不多，唆使大妈使唤他。大妈似乎看出我的意图，又狠狠将我教训了一顿。
我在山上捡了许多野果回来，二新对此不屑一顾到是方洛哲非常好奇。我却不愿意给他多看一眼。大伯只好夺过我手中的篮子，去满足他的好奇心。我恨恨地朝他做鬼脸。
看电视让我哈哈大笑，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却冰起了脸。
我躲在敏新房间里偷拿她书柜里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被他逮个正着。这使得我非常慌乱。还好的是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而是被这个温馨的房间吸引了注意力。我小声的赶他走，他却不为所动。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不得不让我在他背后叉着腰责骂他。
他看过书桌上摆放的照片后，突然变了脸色，还望了我一眼，扭头就走。这样我喜出望外，我的驱赶之法终于见效了。
太阳之下我躲在谷坪一角的阴凉处找个石头坐下来，斜戴个草帽一手握着长竹竿，竹竿一头系着一个塑料袋。摇起竹竿的时候会发出“簌簌”的响声，来抱着想偷吃念头的鸡呀，鸟儿呀，就会给吓跑的。
而对面可见的客厅里，大妈正和他说着什么，他的脸色铁青，似乎在忍耐什么。我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因为泛困，我什么精神都提不起来。看守晒干的谷子真是件闲得发困的事情。
有几只鸟儿无视我的存在，居然敢俯冲下来啄食。我的眼皮子在那一刻也如中了魔法一般沉重地合了上去。听到大妈长喝一声，“风雪——！”我一个机灵如被泼了冷水一般猛然惊醒，本能地起身用力地摇起了竹竿，嘴里大声地吆喝，“唔——”
鸟儿扑腾几下，飞走了。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眼泪水都快溢出来了。我又坐下。
这回睡意全无，大妈时刻用第三只眼盯着呢。我揉揉眼睛，起身回客厅准备找点水喝。
大妈也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在说，“你必须得回到你的父母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逃避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去做的事情。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必须告诉我个解决办法。”
我听得清楚，心中暗喜，忍不住拍手叫了住好。收到大妈白眼一串。
我还是忍不住的赞美了一句，“大妈您说的太对了，我双手双脚赞成您的观点。”
同时收到方洛哲和大妈的白眼多串，我想再不消失的话必将死在他们的无形利箭之下。明哲保身我决定先闪为妙。
辉哥在这个时候冒冒失失地冲进来，火烧眉毛地捉住我的手大呼小叫的，压根听不清他含糊其词地在说着什么。他似乎很着急的，手脚并用的比划着，我听着越感觉没有头绪。终于听他叽哩呱啦完了，我还是莫名其妙。
“我懂。”一边的他居然冷静地起身来走向他，“我帮你。”
我回头惊愕地看着他，大妈也起身了。辉哥感激零悌地捉住他的手，又重新开始说了起来，他们渐渐远去，将我和大妈抛下。我急了，“你们怎么可以——，不跟大妈打声招呼就走呢！”
大妈冷着脸说，“你给我守谷子去。”
这一夜到真好，方洛哲居然没有回来。连收谷子的活都是我跟大妈一起干的。这个家伙看起来很会挑时间，我恨恨地想着。二新等着不耐烦就迳自开吃起来。看他敢我也不客气起来，只有大伯纳闷至极。大妈解释了一句，“大概是在小辉家了。”
吃饭不到半刻钟，家里的电话便响了。我正和二新忙着私下交流他遇到的新鲜事儿，压根没注意电话铃声。大妈放下碗筷，悠然起身去了。
在我十点半回到家里之前，都未能看到方洛哲回大伯家。我猜想会不会是受不了大妈的无形逼迫逃走了？这话还是没敢找大妈证实。
回到家里仍旧冷清清的，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话只有回音响应。甚至动了锅碗瓢盆，也只有回音在响荡着。一点趣味儿都没有。一切都是冰冷冰冷的。把自己扔到床上，重重地嘘了口气。
在看不到他的第三天，我终于认定他消失了。我不敢向大妈追问他的下落，只是一个奇怪的想法憋在心里闷闷不乐。我和小孩子们去小河里趟水，赶鱼，都没有什么劲儿。阴阴的天气，大妈没有把谷子拿出来晒太阳，大伯家仍旧不见他的踪影。但衣服和鞋子都还在。
我拿起二新的鱼杆，去梅伯家的池塘边钓鱼。
辉哥的孩子文文和晓菲来看我钓鱼。他们张着嘴努力使自己小声说话的样子惹得我不由得绽出了微笑。两个小孩子挤破了头要看我的鱼饵是什么东西，两个人各执已见，各不相让，争执声越渐高涨。我的鱼儿眼看着就要被吓跑了。这两个小祖宗，能闪远一些争吵么？
我放下鱼杆，将他们两个抱起来。还真有点沉。走了几步，还是放了下来。
我问他们，“你爸爸呢？没人陪你们玩么？”
“爸爸去店子里了。”抢着回答的是文文。晓菲吸了口气，稚气未脱地说，“妈妈也去上班了。”
“不是还有位叔叔么？”我故意这么说。晓菲抢答，“叔叔也去了。”“叔叔没有去。”文文噘起嘴来，声音比晓菲还高调。
“叔叔上哪去了？”我细心地追问。
“不知道。叔叔没跟我说。”文文低头玩起了他的衣角，晓菲到是睁大眼睛抢白，“姐姐叔叔去了，去了爸爸的店子里。”
辉哥的店子里是搞些文艺歌影片碟片租售的小店，就开在村口临着公路。生意还算不错。这家伙居然混到那里去了，而没有离开这个村落。这让我又惊又喜。渐渐地不满的情绪又袭上脑海。他现在有去处了，到是连声谢谢也不见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我从红姐他们渐听到了这样的传闻，说大伯家来的客人妙手回春，将他们的电器都修得好好的了。乐得他们奔走相告，谁家有些电器有个什么毛病，找个电话找上辉哥，直接拉他过去家里看或者抱到那个小店里让他修。几天忙碌下来，吃睡都是乡亲们提供。他也不收费，修好了也不见有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随口将这传闻又再次传了一遍。二新笑着说，“还真有那么回事。找他修东西的人都开始排队了。有个美女这几天都餐餐给他送饭呢。你瞪什么瞪呀，不是巴不得他走嘛？他没挣几个钱感谢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就算了，由他去呗。”
我突然火得冒泡。顿失吃饭的胃口。
“陈单说呆会来找你。”二新在我要出门的那一刹那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回头打算不理，大妈出声了，“人家要来你干嘛去？”
“能不见他么？”我倒回来，怯怯地问。
大妈横我一眼没答话，大伯吐着烟雾搭腔，“这孩子来找你，你就跟他见见面吧。”
我见到陈单的时候，心情很差。他提着水果来，跟大伯大妈寒喧了一阵，仿佛就是未过门的女婿一般。要是平时，我还有丝甜蜜，现在的心情是翻江倒海，怒海涛天了。
即使极力压抑，勉强笑意撑到出了大伯家，黑夜可掩饰了我脸上的不快。和陈单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却有说不出的轻松。如果他有什么不爽的，就让他大步的离我而去吧。我开始放纵自己的不快，漫无目的地走。他并没有注意我的情绪，还兴奋地向我说明他向大妈了解我读书情况的进展。
我一句都没有听过去，直到眼前看到有个女孩子提着一个保温瓶走进了辉哥的店中。心里顿时愤怒起来，那个人肯定不是辉哥的老婆。真的是传闻中的“送饭女孩”？
“你一定要耐心。”陈单温柔地说。
“耐心？”我回过神来，眨眨眼。陈单点点头，笑意依旧温暖，“虽然老师没有表态，我想只要我们两个努力，一定会有希望的。是不是？”
“哦。”什么跟什么。我搔搔头，胡乱应了一句，拉起他的手向店里走去。陈单诧异至极，“咦你要买碟么？”我回头做个“嘘”的手势，拽着他站店门口往里望去。
“方——”他指着前方，差点没叫出来。我返身迅速用手扣着他的嘴，不想他惊动别人。他望着我，也许这样的举动过于亲密了，顿时脸烧得连忙撤回手来，背过身去不瞧他。
方洛哲站我面前，不到一尺的距离，寒着脸。
唉，行动失败。
陈单在我背后传来声音，“方洛哲，我没记错吧。你好，我是陈单。”
真讨厌他的冷脸，看到我也不并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欢迎就拉倒。我旋身挽起陈单的手臂，二话不说的就想拖着他走。他到是觉得莫名其妙了，“风雪，你不打算和他打个招呼再走么？我们上哪儿去？”
“你不是说要有耐心，我们要努力地就有希望么？”我迷糊记得这几个字眼，“走吧。我们找个地方从长计议。”看到他果然是有气的。下次再也不要来了。
我隐约地听到店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吃饭吧，饭快凉了哦。”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被那个家伙给气疯了。所以想来看他的下场，结果人家有美女照顾，不知道滋味美到哪里去了。心里非常地不平衡，必须得调整心态。这样下去一定会给气糊涂的。
陈单终于看出我的不当。他轻声问我，“怎么了？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我摇摇头。他说，“你如果觉得心理不好受，最好是找人说说。也许会畅快些。闷在心里是会生病的。我可不希望你跟我出来散步，却带着一肚子闷气回去。老师不说我，我也会觉得很难过。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子的。”
他都给自己冠了一顶高帽子，害我所有怨气都好像适到了水源一般开始熄灭。他那个认真在乎的样子把我立刻逗笑了。放开他的手臂，我感觉轻松了许多。“陈单，你真好。还是你最好了。”
“这么高的评价。”他背着手，一步一步跟着我，“那说说吧，你还有什么难题？”
“没有。”非常干脆的否决，“我的生活必须得制造一些麻烦和问题出来，才不至于如此的无聊。”
“我明白。”他的神情非常严肃，“我会尽快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什么事？”
“就是你返校读书的事情。”
“这是我的梦想。”我的语气沉重了，和他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但我已经错过了读书的机会。我觉得自己没有可能。”
“你在害怕么？”他望着我。
“也许。”
“有我在。”
“可你是体育高材生，跟我不一样。”
“我会找人帮你。”
“干嘛对我那么好？，因为我大妈的一句话么？”
“不止。”他莞尔。
我没再追问下去，也许这个关系在我们双方的默认当中已经发生了。
第十五章
我的生活因为陈单的造访而多了许多的温馨。他已经常来我们家，下了课有时候会顺便帮做农活。只要看到我在干什么，他都会努力地帮忙，细心的呵护我的一切。我的心被他的一举一动填充得满满的，再也不会去想那晚的事情。方洛哲仿佛退出了我的人生一般，头一次感觉到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真好。
天气越渐炎热起来，只好躲在大妈的房间里不出来，那是一间有着空调的温暖舒适地。讨厌汗流浃背的感觉。大妈说我也应该去看看陈单家走动一下。我怔是窝着没动，享受着他给的一切就让我满足不矣，一点都没有再奢求想着别的。大妈提这事，也没多让我放在心上。一会大妈令我跟她回家去弄菜地，这皇太后下了旨也得照办了。
笨珠儿就是这在个午后四点左右，顶着大太阳出现在我家门口。她撑着阳花伞，一条姹紫嫣红的迷你超短裙若隐若现，脚蹬着七寸凉鞋，手挽个精致的小包。我不禁暗暗叹道，好个时尚女郎，村里的男的估计都给你迷惑了。
“风雪。别尽盯着我瞧呀。”笨珠儿的声音也甜得腻死人，“这么热怎么不装个空调呀？热死我了。”说完她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块纸包，在脸上脖子上，胸前优雅地抹了抹，勾得我那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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