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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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他们看我笑话了。是不是？”

　　　　二新朝我偷偷竖起了大拇指。我一阵翻白眼。他敢情是以为我拿这个做为要她放下身段赔礼的要求？那就错了。我想解释，这又何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也罢。看着方洛哲，我会找个机会告诉他，这样整我是没有用的，以后我会加倍偿还给你！

　　　　差不多是过了好些天了，我才万般不愿地一步一停地被二新簇拥迈进了冷家大门。大妈看到我来，脸上一阵惊一阵喜的。到是坐在偏厅里正和大伯聊着天的大叔大伯们，则喜上眉梢，“唉呀，这是哪家的小姑娘来了呀。倔脾气又犯了吧。自家人怎么能闹脾气呢？快过来让我们看看，没有你大伯照看的日子，瘦了没？”二新不容分说地将我推了进去，我只好朝这些长辈们傻笑不矣。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桌子旁边围满了人，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碗筷。有笑声，有人气。我光坐在旁边，都有些热泪盈眶了。不管此刻坐在我身边的是谁，对面的是谁，此刻的感动让我无法再去计较那些。我不说话，二新倒满了一杯橙汁给我，举起来干杯。“为庆祝大姐学业归来，风雪化干戈为玉帛，方洛哲身体健康，我爸我妈万事顺意，我快点解脱自由，干一杯！”

　　　　“干杯！”




第三十五章

吃了这顿饭，我所有的警惕都化为乌有。一些的不快也都消失殆尽。四个人在偏厅里看着电视，打着扑克牌，输了的还要钻桌子。我不幸技术太差，谁叫刚入门呢。撅起屁股钻桌子的时候，还不幸被人喷了口水，回头一看是方洛哲忍不住的爆笑而以。虽然本人钻桌子的姿势不太雅观，但也不至于如此吧。他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和二新联起手来对付他们两个。终于上天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让他去钻桌子。他人高马大的，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下，我毫不犹豫地朝他的屁股上踹上一脚，“轰”的一声，人都摔在地上，“唉哟”直叫唤。我报了仇，和二新击掌庆贺。只有敏新，紧张地也钻到桌子底下去看他了。大妈闻声赶了进来，就看到这样场面。

　　　　大妈无奈地笑了。这是我头一次看着大妈有那么好看的笑容。我恍惚了，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回去的路上，我想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他和大姐敏新走在前面。他们在聊着什么，敏新不停地咯咯直笑，而他一点声息都没有。我一边走着，一边无聊地踢着路边的草。我努力不想看他们两谈情说爱，也不想听他们说什么。欢笑过后，敏新离我还是那么的远。

　　　　方洛哲在家门口朝我喊，“你走路怎么跟蜗牛似的，这么慢？”我真恨不能脱口而出说不想做你们的两千瓦的电灯泡呢。我这么精心的配合你们，反而指责起我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呐。

　　　　他等我走到他跟前，我便昂起头朝他说道，“我的地盘我作主，怎么，这个你也要干涉么？”

　　　　“喂，用不着这么——胸吧。”他若有若无的瞟了我的胸口一样，我顿时大怒，朝他上下其手，“混蛋，色狼！我踢死你。”他赶紧举起双手保护自己，任我打骂。

　　　　敏新闻声从屋里出来，冰冷着脸喝斥，“风雪，你干嘛打人呢。他的伤还没好呢，你又想使坏了么？”

　　　　“哪有？”我百口莫辨，“明明就是他的错嘛。他该打。”

　　　　“好了。”她压根不想听我的解释，转向他，“阿哲，赶紧进来吧。外面凉着呢。”她这风格与大妈如出一辙。他朝我喊，“喂，你别光着脚丫子走夜路，行不行，大小姐？”他并不理会敏新，将她抛在脑后。我也不理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后屋，摔上了门。

　　　　我最后一个洗了澡出来，头发湿嗒嗒的在滴水。毛巾搭在脖子上，准备走到外面去擦拭。他的房间里传来声音，本不想听的，可走过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话却让我大吃了一惊。

　　　　“你敢对任何一个人说起我的事情。”是他的威胁声音，“就别来见我。”

　　　　“阿哲，放心吧。我什么都没说。只要能对你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不需要。”

　　　　“请别这样冷漠地对我。在这里，我是唯一一个了解你，并且能帮你的人。”

　　　　“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

　　　　“阿哲——”

　　　　“你出去。”

　　　　“阿哲——”

　　　　“走。”

　　　　“阿哲，我会帮你保守一切秘密的。我先走了。”

　　　　我躲在大门外，看敏新进了对面的房间关上门。屋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大脑迅速运转。刚才说话的真是方洛哲么？为何听起来冷得让人发抖呢？他到底要她不要说什么？那是个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这么在乎？连我都不能知道？他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纯粹的家的感觉？那到底是为什么？宝藏？美人？两者此地俱无呀。

　　　　即使如此，我还是带着满肚子疑问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早上起得很早，大兔说给我买早餐。我洗涮完毕，挂上小布袋，就急冲冲地出了门。屋子的两人大概都还没起床呢。两个高材生是不知家是柴米油盐贵的。

　　　　在厂里中午是有供餐的，有些人嫌贵都回家去吃。我和大兔则能免则免，中午都在厂里吃两荤一素。吃完了找个地儿打几个饱嗝，眯会眼。我通常都会寻张小桌子在上面趴着睡会。

　　　　今天则死活睡不着，眯着眼都好了一会了，脑袋里还是一片是明亮清醒。大兔已经在一旁打起酣来了，我干脆睁了眼睛，望着煤堆发呆。这个时候，敏新在家么？他们两，相处起来应该相安无事吧？姓方的他要是饿了，知道要回冷家去找饭吃吧？也对，两个高材生呆在一块，不可能会饿死的。我想得真是多，干嘛没事找事呢。

　　　　唉，有力气没处使，我去挑煤吧。

　　　　下午又提早下班了。我随便地洗了把脸就往家里走。大兔没有跟上来。进了屋就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吃的，还有没有拆包的衣服。顿时两眼放光，二话不说的迎上去查看。水果，零食，还有男士外套，男士衬衫？！男的？我诧异地抬起头时，敏新不知何时已站在身边板着脸孔说，“放下，那不是给你的。”她的冰冷，是传自大妈还是姓方的？

　　　　我尴尬地松开手，朝她笑，“我这不好奇嘛，瞅瞅而以。别紧张嘛。”

　　　　“你看你，脏得要命。别碰脏了我送给阿哲的东西。”她双手叉在胸前，“阿哲最讨厌碰脏的东西。”

　　　　“我知道，他爱干净嘛。”我脸上都笑都快挂不住了，感觉无处容身的尴尬。“我又不是故意的。”美好的事物离我天涯咫尺，也只能望洋兴叹也。我扫兴地转身便走。

　　　　“你拿走，我不要。”这更冷酷的声音不是他，是谁？

　　　　“这不是你正需要的嘛？而且——，这算是我送你的嘛。”好心被拒，敏新是泪雨梨花般说，“这并不代表什么，吃完饭，逛逛街，买点衣服，这有什么呢？大学时不都这——”看到他投过来犀利的眼神，她及时地收住了嘴。

　　　　“送礼就收下呗。”我故意忽略掉他们之间无言的沟通。“反正大姐有的是钱。”

　　　　“你爱，你收。”他送我一个白眼。

　　　　敏新瞪我，你敢收？

　　　　我干笑，“这些东西值不少钱吧。不收都浪费？你送他不收，那怎么办呢？”

　　　　“不关你的事，你闪一边去。”敏新说话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一下差点没跌倒。方洛哲跑上前来扶我，我连忙说，“没事，没事。”还真没防着她会出手。敏新的脸上清红皂白都有了，“难道我的钱来路不正么？为什么你不要？难道戴燕柔的就干净了么？”

　　　　“你滚！”他扶着我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朝大姐开火。我怕惹火烧身，急忙想甩开了他。他倒是松了手，迳自走到桌前，将那堆东西抱起来，直接就丢到了外面去，哇，那可是新的玩艺，华丽的飞舞，看起来还值不少钱呢。我的心儿好痛，也管不了连大姐也知道戴燕柔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大姐一见，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他也不管，直接就回了房间，摔上了门。

　　　　好像突然经过了一场暴风雨似的。我抖了一下，回过神来。

　　　　“大姐。”我试图安慰她，她从未如何伤心过，从未看过她流眼泪，就算是上次受伤回来，她也没有提及时的伤悲。如此大闹雷霆，大妈会怎么处置我呢？我不由得感觉脊背发凉。我一接近她，她就狠狠将我推开，“你走开，走开！”

　　　　“好，好，我走开。”我才不要去惹母老虎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走向大门，将散落在地上的零食一包一包捡起来，将盒装的衣服也叠好装进盒子里，一一放回桌上。

　　　　“生气就生气，何必拿东西出气呢？”我喃喃自语，“是不，大姐？回头我帮你教训他。”敏新的哭声小了许多，在那抹泪抽咽，“要你管，真是多事。”

　　　　“大姐，你的眼泪可金贵着，别随便掉眼泪。”我笑着说，“这让我看了没啥，大妈知道了，我可惨了。再说，姓方的会心疼那才值呢。可他现在，都死在里面不出来，你再掉更多的泪，也没有用。”

　　　　“你个小丫头片子，是陈单教你懂得这些么？”她果然不哭了，说话却仍夹针带刺儿般。我得瑟了一下，撇开头去，“不是他。这些道理，都很现实易懂的。大姐其实你也明白的，是不是？”

　　　　“哼。”她不否认，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把我留在那儿。

　　　　我决定要为大姐做点什么。我不能中立呀。不然会被排挤掉的。我敲响了他的房门，铁了心他不开我就不停手。在过了两分钟后，门突然开了，他凶神恶煞般地站在那儿，开口就说，“我警告——”我接下他的话茬，“警告我什么？”

　　　　“少凑热闹，一边去。”他一下没了气焰，撇嘴说完试图要关门了。我眼疾手快，挤在门口档上朝他挑衅般地说，“大姐送你礼物，是番好意，我不过就是摸了两下，有必要这样生气么？”

　　　　他瞅着我，目不转睛的。我左瞄瞄右瞅瞅，渐渐被看得不自在。“你看什么？你要是不生气了，就收下她送的礼物吧。”他还是不说话，我被盯着无所适从了。他走近我，顿时感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压力和热力。他就这样，渐渐地把头凑到我面前来。

　　　　越来越近了！而该死的我居然没有能力让自己挪开身子。他想干嘛？凑那么近！莫非，又想非礼我？大姐可在这儿呢。快离开这个家伙，他真危险。

　　　　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了，他的脸就在眼前。而我，屏息着都要把自己闷死了。我在极度慌乱之下，居然丧失了行动能力，可耻可恨啊。

　　　　“你的脸，”他直起身子，一脸的坏笑，“真脏。”

　　　　“方洛哲，你去死。”我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朝他大打出手，“你这个混蛋，敢情你就是欺负我被我弄脏了，找个借口欺负我大姐嘛，让你凶她，我打你，打你！”他并不阻止，一拳一拳全砸在了他身上，他却哈哈大笑。我虽不明他为何心情极佳的原因，却趁热打铁，“喂，那你是同意收下她的礼物了吧？”

　　　　他收敛笑意，“不行。”

　　　　我递给他一个扫兴的卫生眼。

　　　　晚餐的事情也能让他们两个争议不停。敏新说要回家吃爸妈做现成的饭菜。方洛哲却只愿留在这里，不想回去。敏新几次游说和他家中的饭菜有多香怎么样，却得不到他一点认可。看她嘴皮子都要说干了，我已经做好简单的两菜一汤递上长桌，并且非常镇定地说，“两位，现在这里有现成的，想回家吃就回家，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吃，请自便吧。”

　　　　为了不收到敏新不爽的眼神，我迅速抽身，方洛哲微笑出声，“我来了。你也来吃一点，尝尝她的手艺。”敏新有些为难，更像是不可思议，“你要我，在这里吃？吃她做的，饭菜！”

　　　　我端着喷香的饭碗，深吸了口气。米粒的香味真是不可思议，吃了十几年也不厌倦。对面，坐着方洛哲，还有迟疑中的敏新。我笑得跟花儿似的。吃自个做的饭，可比大妈做的好上千百倍了。

　　　　当然了，我的手艺是没有大妈的好。敏新只吃了几口饭，满面不高兴。方洛哲被我安排去洗碗，而我则是快乐的冲澡。出来的时候，两人个已经不见了。

　　　　也许他们两个出去约会了。我偷偷地在桌子上顺手牵羊拿了一个苹果，一包瓜子。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我热了昨晚的饭，一个人在后院不紧不慢的洗涮。直到走了都没有声响。

　　　　或许他们真的变上了。这有什么不好呢？这样皆大欢喜。

　　　　“风雪，没煤了。都唤了好几句，听不见呀？”旁边的大叔不耐烦地叫了。我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句。走神了。

　　　　有天中午就找借口没在厂里吃饭，脸都没洗就回了家。结果还是非常失望，他们两个都不在家。很让人不解。房门都没锁，推开进去看就看到昨天她送给他的礼物都在房间里。他真的收下了。

　　　　这两天的活计真是忙死了，我加班加点的弄到很晚才回来。他们两房间的灯都在亮着，右边的房门打开，露出方洛哲的脸。他眉头可紧了，“你干嘛去了，还搞得这么黑不溜秋的。都这么晚了。”

　　　　“要你管。”我没好气，累都快累扁了，还要被他招呼。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一杯水，一句贴心的问候。

　　　　他反而变本加厉，“嘿，我就不能问候了？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早出晚归的，干嘛去了？和那个大兔在一起吧？”胡乱猜测，心存歹意吧？我瞪他一眼，懒得和他争论，直接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守在门口递给我一罐啤酒。他希望和我谈谈么？我没有接受。嗒嗒地冲上了楼。好累，我想睡觉。

　　　　第二天早晨我还没出门便被他拦住。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可我哪有那功夫注意？我急匆匆的吃着早餐，准备挂起小布袋要走。他挑眉，“你挺像个上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