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十月 2006年第04期-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类似的情况,就像他找不到合适的游泳馆。门尔东说他知道一家保龄球馆,建议饭后一起去消消食。
“现在这个时段有点贵啊。”不过林蒙没表示反对。
门尔东想,如果他面对的这个女人神经稍微敏感一点的话,会像他一样意识到,这一次的晚餐是有不同意味的,超出了一般的吃个晚饭消磨时间的相会,而是潜伏着一种隐蔽的试探、接近和挑逗。
但走出餐馆时,林蒙的主意却变了,她道歉说,打保龄球就改下次吧,今天有些晚了。她笑眯眯看着门尔东,门尔东说B口好。按他的脾气就是各自一走了之,可鬼使神差地,他问了句:“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他们站在餐馆门外的小街上,餐馆内的灯光不太明朗地打在他们身上,林蒙脸上层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她说:“好啊,如果不麻烦的话。”
步行走向南城庭园的路上,门尔东问:“你跟父母住?”
“不。”林蒙说,“现在我住的是我小表姨的房子,她今年一月份去澳大利亚了,我帮她守房子。”
这就对了,他正是春节后从窗口发现她的。这个晚上以及之前的信息,好像都在归入一个不出所料的现实。那这个女人身上有没有出人意料的东西?会是什么?
快到南城庭园门口,门尔东打算说再见后马上离开。如此就有个问题,他什么时候让她知道,他其实每天都在出入这个院子,他的公司就在这里?当然他可以以一种游戏的口吻在某一天透露出来——告诉你个事情,这地方其实我很熟悉……只不过想让你惊讶一下……
当然也可能他想多了。谁知道事情会走到哪一步呢?
门尔东突然听到林蒙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有男朋友没有?”
门尔东有点不知所措,这个问题到来得有些陡。他们面对面站着,他心里在说,我知道你没有。林蒙转过身说:“再见。”
“等等,”门尔东脱口而出,“你跟我来。”
他碰了碰林蒙的胳膊,率先走进有门卫值班的宅院大门。
10
2号楼。门尔东领着林蒙进入这座小高层的电梯,按下6楼的数字键,他没去管林蒙脸上的惊异。
602的房门被门尔东打开,布满电脑的办公间展现在他们眼前。
“这就是东盛广告公司,我就在这里工作。”
林蒙看着他,脸上惊异未退,她问:“那你以前知道我住这个院里吗?”
“不。”门尔东肯定地回答。
林蒙的脸上现出了笑容。“真是巧。”她走到窗口说,“应该看得到我的房间。”
门尔东推开副总经理室的门,而洗手间旁的那扇门后面则是他的卧室。形式上他已经搬了家,但这几天他还是住在这里。林蒙浏览着各个房间,除了开门即见的普通职员的大办公室,还有门尔盛的总经理室、他的副总经理室、兼作会议室的会客室、由阳台改成的休息间、洗手间和厨房。“厨房还保留着啊,”林蒙说,“还挺像样的。”门尔东解释是为了方便大家热早点和忙的时候加餐,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那间房,”门尔东指指他卧室的门说,“是我和我表哥的休息室。”
门尔东点着烟,这股冲动来得有点怪,他竟然这么快就把林蒙带到这里来了,这是超出设想的节奏,这样一来,他急急忙忙搬家有何意义呢?不过这个地方迟早他是要搬离的。他和林蒙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问林蒙是否要喝点什么,林蒙摇摇头。门尔东一手摸着另一只手臂的袖子,这才是他把这个女人带到此处的目的,但现在,他需要一个动力,推动他解开那颗袖扣,可动力却是缺席的。林蒙也沉默着。门尔东看了眼沙发里的这个女人,她的头发、睫毛、鼻子、嘴唇。林蒙转过头来,她的目光正好碰到了门尔东的。门尔东发觉自己没有闪避的意图,他好像获得了某种意外的勇气。林蒙笑笑,把眼睛转开了。
“我应该回去了。”她说,同时站了起来。
门尔东点点头,跟着站起来时说:“你上次问过我原来都做过什么工作。”
“你告诉了我的。”
“我做过的工作只是我过去的一个部分……”门尔东听见了手机铃声,他不得不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林蒙走到门外大办公室去了。门尔东跟门尔盛通完话,也走了出来。林蒙正在看墙上的广告创意图,见门尔东过来,便将脸回过来,看着门尔东。门尔东已失去了说出什么的欲望。他不仅彻底找不到冲动,而且把林蒙送出门后,感到全身疲软。给林蒙展示他的双臂——那个念头实在来得太奇怪了。你以为你能干吗?这个声音在门尔东心里飞旋。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筋疲力尽。突然他站起来,推开自己的卧室门,他没有开灯,黑暗中从窗户的一角看出去,去看不远处那个熟悉的窗户。林蒙的阳台一直是黑的。
门尔东又拉开了那只私密的抽屉,抓住了光洁的刀柄。
等他再次向外打望,斜对面阳台的窗户已经拉上了窗帘。
11
到10月份,门尔东就35岁了。
别的男人到这个年纪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门尔东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包括门尔盛。门尔盛除了工作、生意之外都在忙活些什么,有没有可被视为核心生活的那一块并以怎样的方式进行,他不清楚。当然门尔盛也不代表这个年龄段的多数男人。
他的35年过得很糟糕。总结起来,大体就是在惶惑、躲避、焦虑和恐惧中度过的。
门尔东生活中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在林蒙之前,他只有过两次恋爱经历。第一次是高中时的初恋,情感单纯美好,却是匆匆开场,草草收兵。正儿八经谈过的女友是他26岁时交的,当时门尔东刚刚转行进入一家图书发行公司,那个女朋友在航空公司宣传部门工作,收入丰厚而工作轻松,对门尔东十分体谅。他们交往了3年多。本应热火朝天谈恋爱的大学时代门尔东感情生涯上一片荒芜,因为他被查出肝上有病,而且不轻,猛地好像给贴上了“此人有病”的无形红字,心理负担非常重,人家常便饭似的风流,于他则是无法企及的奢侈,而且一压抑就是好几年。所以,对那个别人介绍、各方面条件都一流的女朋友,门尔东是很珍爱的。等到他们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门尔东惊愕地发现,原来厄运对他一直采取着紧迫不放的态度,一点点幸福感的甜头都不让他吃到嘴里。
一个女人出现了,扛着一段色彩离奇的过去,要强插进门尔东的生活。在厄运方面,她倒是一个对门尔东起了真正作用的女人。一个叫罗切斯特的英国佬有过先例:他差不多到手的大好婚姻被他那突然跳到前台的疯妻子阻断。门尔东的运气比他更糟,那个女人的再次出现,瞬间打破了他费尽心力建立的生活秩序,使他陷入一连串的噩梦,将他推向了精神病院。
后来门尔东意识,到,走到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地步,或许是他身体—种自然的逃避反应。由此也让自己接纳一个强迫性的现实转换:婚姻完了。他陷入了一辈子都难以摆脱的泥淖:那个女人有一个儿子,门尔东的儿子。
那不是门尔东风流放纵的结果。从心理上说,那是门尔东数年前的一次同情之举。所以那是一宗冤案。门尔东憎恨自己的是,当年孤独和软弱使他失去了判断的理智。他理当遭罪。
而那样的结果,可以说是那个女人的一个原本无害的蓄意预谋,在厄运黑天使的关照下,演化为一枚炸弹,砸到了门尔东的后脚跟,把他炸瘫了。
12
那天晚上林蒙走后,门尔东没再给她打过电话,林蒙那头也毫无半点主动的暗示。并且她“休息室”窗户的窗帘也再没拉开过。
门尔东感到有些焦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他在观察她而故意躲避?不过仔细想来也不大可能,那么就是她很敏感,喜欢隐蔽,他们近在咫尺,这是一个足以需要以遮蔽来保护的距离。而林蒙,也应该是一个习惯于收敛的女人。
这天晚上,门尔东下班回到自己住处后,觉得房间空荡无趣。这套房子里也没有网络连线,他看了几分钟电视,决定出门吃晚饭。走着走着就到了南城庭园门口,门尔东踌躇着是先上楼上会儿网,还是先去吃饭。一个女人从对面走向大门,手里拎着一只大拎包。这真是意外啊。
门尔东走过去说:“你好。”
林蒙好像在想着心事走路,似乎对这一声招呼吃了一惊,不过马上笑道:“嗨,是你。”
她的笑让门尔东觉得舒心,那个笑里传出的信号不是伪装,也不是拒绝。门尔东问:“出差回来?”
林蒙看看手里的包说:“哪里,跳操去了。”
“吃过饭没有?”
于是他们又在一起吃饭了。门尔东想着即将到来的6月以及整个夏天,他将延续下去的长袖长裤的着装是否会让这个女人感到诧异。她的接纳力有多强?当然这与一个人的外貌关系不大。门尔东感到内心纠缠的烦躁,但他无法净化自己。他们一同返回到南城庭园大门口,林蒙依然没有什么主动的表示。这样一个拖沓的节奏意味着事情在失去进展,门尔东想他们中必然要有一个先出手的人,既然两个人的绝缘层都那么厚的话。可是下一步呢?问题如同铁丝网般在门尔东心里一层又一层地铺展。他听到林蒙问:“你还要回办公室吗?”
不,当然没必要。门尔东提议到他的住处去看碟,林蒙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不过上天在突然之间显示出它的神秘力量,推了他们一把,也就是帮了门尔东一把。一股狂风猛地拔地而起,这股风来得极其突然,一下把林蒙手里的包给刮了出去。事后门尔东意识到林蒙当时多么心不在焉。包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门尔东快步上前把包拾起,然后伸出胳膊拥住林蒙,护着她进入南城庭园大门。
进了院子后门尔东放开胳膊,这条胳膊的出动是下意识的,门尔东对这条胳膊产生出久违的骄傲。风还在刮,浑浊的潮湿味道弥散周遭,老天有眼啊!门尔东说:“我把你送过去。”他指的是林蒙的单元门口。
看来狂暴的夏日雨季就是在这个瞬间,以这种陡然的方式开始了。林蒙总算发出邀请,她说:“要不到我那儿去坐会儿?”
他们在门口换鞋。门尔东看到了一个不大的、暖调的客厅,但他的视觉接收系统出现了卡壳故障,什么具体的东西都没看到。林蒙请他在沙发坐,说去弄点喝的。她进了厨房,厨房与客厅半敞开式连通,林蒙先到水池边洗手,门尔东也无意间跟了过去。洗过后林蒙递上毛巾,门尔东惊奇地发觉他把这个女人拥在了怀里。她的身体非常软,非常柔顺,像经过一场漫长等待后安适地在他身上找到了停靠。她衣衫轻薄,形不成阻碍。两个人身体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仿佛在年深日久的酒窖里。
门尔东抱着这个女人,亲吻着女人的头发。林蒙拉着手把他带回客厅沙发,她放弃了弄咖啡,开了两瓶冷饮,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到嘴唇上,再把烟盒递给门尔东。门尔东用火机把两支烟都点着。
林蒙笑笑。他们之间又出现了停顿。不过这种进展已经让门尔东满意。门尔东想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呢,应该说的很多,但在这样一个情境中,任何话说出口来都显得不合时宜。每一秒钟都像一百个铅球一样重,林蒙想来点音乐,大概受不了如此的沉闷。打开音乐后林蒙坐到了门尔东身边,门尔东侧过脸,他们脸上的热气能扑到对方脸上。门尔东的头又抵达了林蒙的后颈,他亲吻着那一块白皙细腻的私人地带,多年的能量全部涌了出来。他的手在林蒙身上加重了力度。
林蒙抚摸着他的背。没有惊慌失措的挣扎,她的情感在回应,而且把他的领口解开了。林蒙轻声说:“让我摸摸你。”
门尔东猛地把那只手捉住。难以承受的力量使林蒙皱了下眉头。“你不想?”她的嘴角现出的是一个浅笑,这个女人瞬间显得如此迷离。但门尔东却在她的声音和浅笑中落潮了。
这是一个问题。很多年了,很多很多年了,这是一个问题。不是不想,可是怎么想?门尔东在自己能力的疑惑中萎缩下去。他的手却自己解开了袖口,解除了对胳膊的覆盖,门尔东看到林蒙脸上的凝重。“这是怎么了?”她问。
“都是我自己干的,”门尔东举了举一双胳膊,听到自己说,“它代表了我的生活。我是个危险的男人。”他感到心里一阵快活,对,就是要这么说!
林蒙的手指轻碰着那些伤痕。她的嘴唇落在了伤痕上。门尔东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他就要抖起来了。而林蒙,一下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告诉我,你是怎么一个危险的男人。或者,”她的表情拉回到安宁,“你都经历过什么。”
13
门尔东回到新租的房子。他打开一只只抽屉,但是没有他想找的东西——没有他想要的那把刀。他知道找不到,那把用惯的漂亮小刀还在南城庭园的卧室里。门尔东只是想握着那样一把刀。
在林蒙房里,一切都是猝然结束的。林蒙说,你可以的。她的话奇怪地发生了作用。门尔东发现自己真的可以,好像他不曾有过这方面的长久难题。一切进行得很快,可门尔东突然被难受控制了,他推不开那个感受,他难受得像要窒息,他需要马上离开,一个人待着。
出门的时候,林蒙在背后问了句:“我还能见到你吗?”
门尔东在门口停顿着。林蒙说:“不要就这么结束,好不好?”
14
那个女人是门尔东小时候邻家的女儿,也是门尔东父亲的学生,比门尔东高一个年级。从小学到初中,他们都是校友。那个女人从小到大从没有好看过,好在性格好,有点大大咧咧的劲头。她到门尔东家来玩过,可能他们还一路上过学。然后女生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