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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巨塔 作者:[日]山崎丰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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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请你在法庭上说出你上次告诉我的事。只要你肯作证,就能够让许许多多因为不幸的误诊而失去丈夫、妻子和孩子,却对医疗纠纷官司失去信心的病人家属得到救助。龟山小姐,为了病人的家属,请你在法庭上作证。”佐枝子倾身靠向君子。
“我也希望可以为那位病人的家属和孩子……”君子痛苦地说到一半,却又摇了摇头,“但这场官司受到社会上这么大的瞩目,如果我以证人身份出庭,新闻媒体就会知道我是之前浪速大学医院的护理长,会把我的名字写出来。我先生做车工,很容易受伤,而且,不知道哪一天我还得出去找一份护士的工作。更何况我现在怀孕,经常需要跑医院。到了这个年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人生的幸福,请不要来打扰我。”
“我能够了解你的心情。但在你生孩子时,或是万一你想要继续当护士时,我会拜托我父亲,我会负责帮你找到工作。龟山小姐……”
君子突然打断了佐枝子的话:“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官司? ”
“看到里见医生这么为病人家属着想,我无法无动于衷。看到他为了追究一位病人的真正死因,不惜主动离开大学,我也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佐枝子说不下去了。
君子恍然大悟地看着佐枝子:“身为女人,我可以理解小姐的心情。”她似乎感受到了佐枝子的情绪,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但请你见谅,我还是无法在法庭上作证。”君子的态度十分坚决。
“那,今天我就不多打扰了。我改天还会再来,希望你能改变心意。”
佐枝子暗示着,她会一直坚持到说服君子愿意做证人。
在北方料亭内,鹈饲医学部长、洛北大学神纳教授、近畿大学增富教授围坐在和式包厢中。他们刚结束平和药厂针对一般开业医生举办的循环系统疾病的演讲。
平和制药厂负责学术的董事武井坐在末座,学术部长、课长指使着服务生,尽责地招待三位教授。
“今天有幸请到三位循环系统学会的重量级人物来担任主讲人,听众比平时多出一倍,大大提升了本公司的形象,令敝公司备感光荣。”
一年前还在浪速大学和洛北大学药学系担任兼任讲师,并藉此机会与各大学实力派教授保持良好关系的武井,戴着一副白金框眼镜,满脸堆着笑,依次为坐在最上座的鹈饲,以及神纳教授、增富教授斟酒。
鹈饲心情愉快地干了杯中的酒:“最近,你们这些大型药厂经常举办像今天这种演讲活动、发行一些医学方面的专业杂志,积极地为开业医生提供学习的机会,不但大大缩短了大学研究人员和开业医生之间的距离,也普遍提升医疗水准,这是我们乐见的。神纳,你说对不对? ”
鹈饲被酒气熏红的脸望向身旁洛北大学神纳教授。一位是内科学会的元老级人物,一位是学会进步派的中心人物,虽然彼此在学术上和学会营运上意见迥然不同,但神纳很清楚在酒席间不必太认真。
“没错。这一类型的演讲会也是我们自我提升的大好机会,开业医生经常会询问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病例。鹈饲教授、增富教授和我在为平和药厂发行的《循环系统疾病》杂志审稿时也发现,这本杂志和以前的医学杂志大不相同。以前的医学杂志虽然大部分读者都是临床医生,却只讨论基础领域的问题,过于偏重那些为了研究而撰写的研究论文。这本杂志在编辑时确实针对开业医生的需求,有系统地以各种临床上实际发生的问题为主要论述对象,是一本十分独特的专业杂志。”神纳教授爽快而热情地说道。
近畿医科大学的增富教授也点着头说:“我身边也有很多医生读《循环系统疾病》这本杂志,武井先生,现在的发行量是多少? ”
“托各位的福,目前的发行量是3 万本。”
“哇,3 万本! 日本的医生总人数为11万,其中开业医生约5 万多人,3 万本的发行量真的很惊人呃! ”
“这得感谢各位教授的大力协助。对了,今年夏天到明年春天之间,我们将在日本各地举办巡回演讲,但敝公司不敢劳驾各位教授光为了演讲而长途跋涉,届时,在行程安排上会搭配德岛的阿波舞庆典和札幌的雪祭等观光活动,到时候再麻烦各位了。”
武井面面俱到地说完,学术部长和课长也低头拜托。这两三年来,随着民众用药知识逐渐提升,已不再轻易相信药品广告的宣传,使得药厂的大众药品业绩大幅滑落,以致药厂必须更努力地向开业医生推销药品,因此非常热衷于针对开业医生举办各种演讲会,并邀请著名学者主讲,或是发行医学专业杂志,以吸引开业医生。也因此,著名学者愈来愈受重视,往往被药厂捧在掌心,享受优厚的待遇。
鹈饲将富态的身体倚在靠肘上,说:“开业医生的医学启蒙和教育,其实和国民的医学启蒙息息相关,我们当然也乐于鼎力相助。但这几年,大家都只注意到癌症的问题,说什么每5 分钟就有1 个人因为罹患癌症死亡,一下子又是什么利用健诊车早期发现癌症,甚至还喊出‘征服癌症月’的口号,在报纸上搞宣传活动,完全是只见癌症不见其他疾病。要知道日本国民的死亡原因中,心脏疾病引起的死亡率一点也不比癌症低,更应该让社会大众了解这一点。”
洛北大学的神纳也说:“没错。上次我在某本医学杂志上写的一篇文章中提到,日本国民的各种疾病的死亡率中,第一名是脑溢血,第二名是癌症,第三名是心脏疾病。我们循环系统方面的专家认为,在第一名的脑溢血中其实也包含了因为心脏疾病而死亡的病人,只是有些开业医生并没有体会到这一点。因此,因心脏疾病而死亡的实际人数可能已经超过癌症死亡人数。以前在死亡诊断书上诊断为脑溢血的病例,其实很可能是心脏疾病所致。我还认为,厚生省的厚生白皮书中也应该提醒大家这一点。我的这篇文章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神纳额头上的发际已经明显后退,一双眼睛显得十分锐利。原本拿着小碟正在享用小菜的鹈饲放下了筷子。
“你的意见很有趣,着眼点很好,不仅诉诸开业医生,也诉诸厚生省,非常具启发性,也很有你的风格,会引起很大的反响是意料中的事,来,先干一杯吧! ”
鹈饲举杯向神纳敬了酒。
“对了,神纳教授,听说你已经决定在学术会议选举中出马角逐会员。”
鹈饲虽然轻松得像在闲聊,但他在难得地称赞神纳的论文获得开业医生热烈好评之后,立刻提到了学术选举的事,言下之意似乎在讽刺神纳其实只是在为学术会议选举造势。神纳马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教授会指名要我参选,我也很头痛。我已经极力推辞了,因为我还有一大堆研究想做,根本无暇参加学术会议选举。”他巧妙地避谈这个话题。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本我还不太相信学究性格的神纳教授会参选,但听到本校的财前说,对手是洛北大学的神纳教授,一定会陷入苦战时,我还吓了一跳。当然,这件事也让我伤透了脑筋。毕竟,我的立场很微妙嘛。”
鹈饲说完,平和药厂的武井立刻插嘴。
“对啊,鹈饲教授还真的很为难,帮这边也不是,帮那里也不好,想必真的很头痛了。”
“就是嘛。当然,如果站在内科学会的立场,神纳教授当然是不二人选,但想到本校的财前教授是本校和各兄弟学校强力推荐的人选,我身为浪速大学的医学部长也不能撒手不管。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鹈饲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无助,但事实却完全相反。当他一得知和自己争夺下一届内科学会理事长宝座的神纳,将成为学术会议选举近畿地区的候选人时,立刻找来财前打对台战,以期财前能一举打败神纳,让神纳颜面无光,助自己顺利当上理事长。
“我们彼此的立场都很尴尬,但既然要参选,就公平竞争嘛。还有,近畿医科大学的重藤教授也加入了战局。”神纳回答的很干脆。
近畿医科大学增富教授也开口了:“本校的重藤教授最近终于着手选举的准备工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学术会议选举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神纳他似乎格外感慨。
“对了,重藤教授的选举参谋是谁? 神纳鹈饲问道。
“刚好是我。所以,所谓无巧不成书,今天的饭局简直就像是鸿门宴……神纳他故意装傻地说道,根本不理会眼前的鹈饲和神纳,接着又自顾自地说:“咦,已经9 点多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武井随即恭恭敬敬地递上各装着5 万元的礼金袋给三位教授。
回京都的神纳、往宝冢方向的鹈饲和回滨寺方向的增富分坐三辆车,车子来的时候,鹈饲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武井,你不是住在阪急沿线的石桥吗? 你司以和我坐同一辆车回去。”
“不用了,等一下我自己坐车回去。教授,您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回家吧。神纳“没关系,反正顺路嘛,我一个人坐也很无聊。”
鹈饲邀武井坐同一辆车,当车子行驶在阪神国道上时,他说:“武井,你曾经任多家大学的药学系担任过兼任讲师,和各大学的实力派教授关系良好,想必对学术会议选举的内幕也一清二楚。可能洛北大学的神纳教授已经拜托过你了,但我也代表本校的财前君拜托你哕。”
在车顶灯熄灭的车内,武井愣了一下,但立即以轻松的口吻说:“浪速大学本来就对我特别照顾,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当然义不容辞,请尽管吩咐。幸好敝公司的学术部、研究所也有不少实力派人士,我会去向他们拉票,同时也会让经常拜访大学、医院和开业医生的业务员发挥一些作用。”
“我就知道你会欣然接受,这就让今天的会晤更具意义了。”
鹈饲说完,用力地拍了拍武井的肩膀。
近畿癌症中心的六人病房内,山田梅蹲坐在病床上吃着晚餐。
两个月以来,在连续做了x 光精密检查、胃镜、细胞诊和切片检查后,终于诊断为恶性息肉,她在一个星期前住进了医院,明天将要动手术。
“好了,我不吃了。”山田梅只吃了一口,就对饭菜不屑一顾,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放下了筷子。
“你根本没吃啊。好不容易从家里的田里摘了番瓜,煮好了带过来,你就再吃一点嘛。”一旁照顾她的媳妇怕吵到隔壁床的病人,小声说道。
刚从奈良十津川村赶来的跛脚长子也说:“就是啊。妈,手术前要多吃一点有营养的东西,增加体力,况且,又不是一般的手术……”
他说到一半,立刻住了口。原来,里见只偷偷地告诉长子一个人,山田梅要接受的是胃癌手术。
“什么叫不是一股的手术? ”山田梅夹杂着眼屎的小眼睛中充满狐疑。
“不,我的意思是,不像是一般年轻人动手术,你年纪这么大了,原本体力就不如年轻人,如果不多吃一点,怎么会有体力呢? ”他极力掩饰着。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说不吃就不吃,不要再说了,赶快收起来。”
梅婆婆似乎要将手术前的不安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个性怯懦的媳妇战战兢兢地怕吵到其他病人,将饭菜端到床头柜上。这时山田梅的主治医师和护士刚好走了进来。
“婆婆,今天感觉怎么样? ”
“托你们的福,很好……”山田梅的语气温柔,和刚才对媳妇发脾气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她在床上调整了一下坐姿,而长子夫妇则向医生鞠了一躬。
主治医师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饭菜:“你的食欲好像不太好。会不会恶心或疼痛? ”
他拉开山田梅身上洗得泛白的睡衣,将听诊器放在她瘦骨嶙峋的胸前听诊,心跳和脉搏都没有异常。
“那就再打一瓶干燥血浆吧。”他拉起了梅婆婆的右手。
“又要打针? 今天早上已经打过了,你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了吗? ”害怕打针的山田梅用力甩开主治医师的手说道。
“我听护士说,你早餐和午餐几乎没有吃东西,晚餐又剩下这么多,再打一瓶比较好,这是里见医生特地关照的。”
他抓着山田梅的手,在护士的协助下,注射了干燥血浆。像山田梅这种住在奈良县深山十津川村的贫穷农家,早餐吃茶粥,午餐在田里吃梅子白饭,晚餐虽然吃得到鱼,但几乎都是吃鱼干。里见担心山田梅长期过着这种生活,会导致营养不良,所以便自掏腰包为她买了每瓶2000元的干燥血浆,这五天来每天都注射一瓶。
主治医师小心翼翼地将IOOCC 的干燥血浆溶解液注进山田梅瘦巴巴的手臂后,里见刚好走了进来。
“婆婆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里见询问主治医师。
“我按照医生的指示,帮婆婆注射了干燥血浆,病人的全身状态大为改善了,完全可以应付手术。这是住院第七天的检查报告。”主治医师把检查报告递给里见。
里见翻阅着检查报告,与之前的数值进行着比较。住院第七天的各项检查报告中显示,血清蛋白量为6 .4 克/分升,血色素量为73%,红血球为365 万,显然足以应付胃的部分切除手术。
“婆婆,你不喜欢打针让我很伤脑筋。不过,太好了,现在你气色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手术。”里见像家人一样关心地说道。
山田梅惶惶不安地抬头看着里见:“医生,请你对我说实话。明天是不是动癌症的手术? 我会死,我会死,对不对? ”
她紧紧抓住里见白袍的胸口,像小孩子一样左右扯动着。虽然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止问过一次,但今天的话语中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一旁的长子夫妇闻言吓坏了,但里见面带微笑地说:“婆婆,我上次已经说了,你的胃里长了一颗像疣一样的小东西,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变成癌症,所以要趁现在进行手术切除。”
“如果真的是这样,干吗非要动手术不可? ”
两个星期前,她也对里见说过相同的话。当里见隐瞒切片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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