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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亦恕與珂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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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学艺术的女孩。』我说。 
「你是谁?」
『我是学科学的人。』
「为什么说话时不看着我?」
『妳在哪里?』我四处看了看,『我没看到妳啊。』
「我就在你面前。」
我往前一看,只看到那张脸的画像。
『别玩了。』我恍然大悟,觉得应该是被耍了,『她在家吗?』
「你讲一个跟画画有关的笑话,我就告诉你。」门内的声音仍然怪异。
我隐约觉得这是学艺术的女孩在闹着玩,因此很努力地想笑话。
「快哦,我又快睡着了。」
『我以前如果要自我介绍时,都会说:我喜欢钓鱼和绘画,因此可谓
性好渔色。』
我等了一会,门内没任何反应。
':『喂,我讲完了。』
门缓缓开启,果然是学艺术的女孩探出头,她笑着说:
「你讲的笑话太冷,我刚刚冻僵了。请进吧。」
我走进客厅,稍微打量一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以为会看到很多艺术品。』我说。
「如果你走进一个杀手的家中,会在客厅看到枪和子弹吗?」
『这……』
「我有间工作室。」她笑了笑,「我的作品都摆在那里,不在客厅。」
『喔。』
「想不想看看我的工作室?」
『好啊。』
她的工作室其实只是这屋子的一个房间,不过并没有床,只有画架。
满地都是画具和颜料,还有些半满的杯子,盛了混浊颜色的水。
墙上挂了几幅画,水彩、油画和素描都有,尺寸大小不一。
落地窗外有阳台,阳台上摆了张小圆桌和椅子。
「请坐。」她说。
『谢谢。』我环顾四周,找不到椅子。
「不好意思,忘了这里没有椅子。」
『没关系。』我说:『画画要站着欣赏,音乐才要坐着听。』
「你也会说这种奇怪的话哦。」她笑了起来。
『跟妳学的。』我也笑了笑。
『妳好几天没去那家咖啡馆了。』
「我上次不是脚扭了吗?后来变得严重,没法出门。」
『脚好了吗?』
「嗯。但我前天在阳台上睡着了,可能不小心着凉,就感冒了。」
『感冒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就好。』
「差不多要变肺炎了。」
『啊?』
「开玩笑的。」她笑着说:「今天去看了医生,应该很快会好。」
我在房间里漫步闲逛,欣赏墙上的画;她则靠着落地窗,悠闲地站着。
『这几天有画了什么吗?』
「没有。」她说:「画笔好象浮在空中,我却连抓住的力气也没。」
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她耸耸肩,很无奈的样子。
「你的小说呢?」
『没什么进度。』轮到我耸耸肩,『心里空空的,无法动笔。』
「没关系。」她笑了笑,「我明天就会去咖啡馆了。」
『嗯。那太好了。』
我停在一幅红色的画前,这幅画涂满了浓烈的火红,没有半点留白。
只用黑色勾勒出一个人,但这个人的脸异常地大,甚至比身体还大。
「感觉到什么了吗?」
『人的比例好怪,而且五官扭曲,不像正常的脸。这是抽象画吗?』
「不是所有奇怪的或莫名其妙的画都叫抽象画。」她笑了起来,
「听过一个笑话吗?画是抽象画没关系,只要价钱是具体的就行了。」
『喔。』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看不懂。』
「我说过了呀,画有时跟亲人或爱人一样,如果不是它的亲人或爱人,
自然比较不会有感觉。」她顿了顿,接着说:「这是我两年前画的,
主题是痛苦。那时觉得世界像座火炉,我一直被煎熬,无法逃脱。」
『那现在呢?』
「我已经被煮熟了,可以吃了。」她又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笑,再看看画里扭曲的五官,试着感觉她曾有的痛苦。
「如果是你,你要怎么画痛苦呢?」
『大概是画一个人坐在椰子树下看书,然后被掉落的椰子砸到头。』
「很有趣。」她笑了两声,手指一比,「那张画如何?」
我往右挪了两步,看着另一幅画。
画的中间有一个女孩,女孩完全没上色,除了瞳孔是蓝色以外。
女孩的视线所及,所有的东西都是蓝色;
但女孩背后的东西,却仍拥有各自鲜艳的色彩。
「这张画叫忧郁。」她说。
『怎么说?』
「忧郁其实是一副蓝色隐形镜片,当你戴上后,你看到的东西就全部
是蓝色的。但其实每件东西都分别拥有自己的色彩,未必是蓝色。」
『很有道理喔。』
「谢谢。」她接着问:「那你怎么画忧郁?」
『被掉落的椰子砸到头的人,躺在地上等救护车的心情。』
「这还是痛苦吧?」
『不,那是忧郁。因为他的书还没念完,隔天就要考试了。』
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忧郁是多久前画的?』
「去年画的。」她说:「那时我刚回台湾。」
『喔?』
「我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去年回来。」
『那妳现在还会戴着这副蓝色镜片吗?』
「我已经很少戴了。」
『那很好啊。』
我离开忧郁,走近她右手边靠落地窗的墙上,一幅金黄色的画。
『这是?』我指着图上一大片的金黄。
「油菜花田。」她转身看着这幅画,「这是我今年春天在花莲画的。」
油菜花占了画面三分之二以上,剩下的是一点淡蓝的天,几乎没有云。
我很少看她画景物,尤其是这么忠实地呈现,不禁多看几眼。
彷佛已躺在金黄色的花海中,并闻到甘甜清新的空气味道。
「怎么了?」她问。
正想回答时,发现她刚好站在我身旁,我偏过头说:『好舒服。』
「会吗?」她看着我,笑了起来。
『嗯。』我点点头,『这张画好象可以让人重新活过来。』
「知道这张画的名字吗?」
『不管它叫什么,一定可以让人联想到快乐幸福之类的感觉。』
「没错。它就叫天堂。」
『天堂?』
「嗯。人们总以为天堂的地板是白云,所以天堂应该是白色的。但我
一看到这片油菜花田,突然觉得:这就是天堂的颜色呀。这颜色在
我眼中愈来愈明亮,让我彷佛看见天堂,在我心里。」她笑着说:
「我的感觉很难理解吧?」
『不会啊。天堂是很主观的概念,妳觉得是,就是啰。』
她站在画前,右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欢迎光临我的天堂。」
我笑了笑,觉得她很可爱。
她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我也跟了出去,然后并肩倚靠着栏杆。
这里是市郊又接近山区,住宅不算拥挤,视野可以延伸得很远。
「我只要站在这里,就会想飞。」
『那妳飞过吗?』
她转过头看着我,突然噗哧一笑,边笑边说:「你是学科学的人,应该
知道人根本不可能会飞呀。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我有点小尴尬,陪着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终其一生,一定无法飞翔;但想象力的翅膀,永远不会折断。」
她闭上眼睛,微微一笑,「所以我一直在飞呀。」
她张开眼睛时,露出诡异的笑容,说:「嘿,我又想画了。」
':『现在吗?』
「嗯。」她说:「又要委屈你了。」
『先说好,不可以问问题。』
「你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嗯。」她走回屋子,向我招手,「来,别怕。」 
『别耍花样。』我也走进屋子。
她笑了笑,拿出纸笔。我不再说话,立刻闭上眼睛。
不闭眼睛还好,一闭上眼睛,我开始想睡觉。
这也难怪,神经紧绷了一天,现在突然完全放松,当然会想睡觉。
几乎要进入梦乡时,隐约听到细微但清脆的大门开启声。
我睁开双眼,正好接触她的视线。
「唉呀。」她说。
『怎么了?』
「你掉下去了。」
『嗯?』
我有些纳闷,她没再说话,迅速在纸上补上几笔。
「好了。」她说。
我走过去看图,看到图上有一男一女。
女的背后长了一对翅膀,闭上眼睛、嘴角泛起微笑,正遨游于空中。
男的原本也有一对翅膀,但只剩一只在身上,另一只飞在半空。
他的双眼圆睁,似乎惊讶自己正急速坠落。
「谁叫你要睁开眼睛。」她说。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仔细看着画里的女孩,再看看她。
『妳画自己画得很像耶。』
「是吗?」
『嗯。』我很认真观察她的长相,『妳长得很艺术喔。』
「你是说我长得像毕加索的画吗?」
『不不不。』我急忙摇手,『我的意思是……』
「小莉!」她叫了一声,然后蹲下来。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房间门口。
小女孩跑过来抱住她脖子并在她脸颊上亲一下,她也回亲小女孩一下。
看她们亲昵的样子,正想开口询问她们的关系时,小女孩说: 
「妈,妳好点没?」
「小莉乖。」她摸摸小女孩的头发,「妈好多了。」
我像从头到脚被浇了一桶冰水,全身冻僵。
她又逗弄小女孩一会后,站起身问我:「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挤了个微笑。
「嗯?」
『没事。』我呼出一口气,『她爸爸呢?』
她朝我摇摇头,眼神示意我别问这个问题。
我大概可以猜到她的意思,不禁叹口气说: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没错。」
声音是从我背后传来的,我先是一楞,再转过头,看见一个女子。
她大约30岁,身材高挑,脸虽只上淡妆,但口红颜色是亮丽的桃红。 
「小莉,别打扰干妈和叔叔。」女子向小女孩招手,「跟妈回房间。」
「我不要。」小莉摇摇头。
「让她在这里玩一下没关系的。」学艺术的女孩朝那女子笑一笑。
「好吧。」女子点点头,对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再走出房间。
女子的高跟鞋踩出扣扣声,是典型都会女子上班族的标准走路声。
她仍然蹲着,对站在她身前的小莉说:「喜欢这张图吗?」
「嗯。」小莉很用力点头。
「那妳帮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就叫飞呀。」小莉的右手食指,指着画里飞翔的女子。
「很好听哦。」她指着画里的男子,「那这个人为什么会往下掉呢?」 
「因为他不乖呀。」
「说得好。」她笑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我,「他的确不乖。」
小莉也抬头看我一眼,我朝这小女孩挥挥手,她却装作没看见。
可能由于我是陌生人的缘故,小莉待没多久就走了。
小莉走后,我和她可能都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于是安静了下来。
这时从另一个房间传来对话声:
「小莉,把鞋鞋穿上,妈妈带妳出门。」
「我的鞋鞋不见了。」
「那我就揍妳。」
「我的鞋鞋真的不见了嘛!」
「那我就真的揍妳!」
「……」
我和她互望了一会,同时笑了起来。
『你是她干妈?』我问她。
「嗯。」她站起身,「她的母亲是单亲妈妈,我跟她们一起住这里。」 
『喔。』我问:『为什么收她当干女儿?』
「这样如果有人问小莉为什么她没有爸爸时,她就可以说:但是我有
两个妈妈呀。」
『妳真是个好人。』
「哪里。」她笑了笑。
『对了,妳怎么都没问我:为什么知道妳住这?』
「想也知道是咖啡馆老板告诉你的。」
『啊!』我突然想起他的吩咐,「妳吃饭了没?」
「还没。」她耸耸肩,「我常忘了吃饭,总是要让人提醒才会记得。」
『肚子饿的时候不就知道该吃饭了?』
「我会当它是幻觉。」
『啊?』
「开玩笑的。」她笑了笑,「我只要一画图,就会忘了饥饿感。」 
『嗯,这叫废寝忘食。』
「不,那是没钱吃饭。」
她又笑了起来,我发觉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一直在开玩笑。
『已经很晚了,我去买东西给妳吃,然后我再回家。』
「我们一起去吧。」
『外面天凉,妳又感冒,妳就别出门了。』
「嗯。」
『想吃什么?』
「都可以。」
『吃面好不好?』
「好。」
我下楼到附近找了家面店,包了一碗面,上楼时她在门边候着。
我把面拿给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指着门上那张大得出奇的脸说:
「这是我和小莉一起画的。」
『很可爱的画。』我看了看表,说:『我走了,明天见。』
走了两阶楼梯又回头说:『记得要吃面。』 
「我会的。Bye…Bye。」
走到一楼准备打开大门时,她从四楼喊了声:
「喂!」
我停止动作,转身仰头,只看见交缠蜿蜒的楼梯,并未看见她。
只得大声说:『什么事?』
「你说我长得很艺术是什么意思?」
『记不记得妳曾说过艺术是什么?』我仍然仰着头。
「艺术是一种美呀!」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后,我打开大门,直接离去。
走出大门没几步,我才发觉肚子好饿。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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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完公车转捷运,出了捷运站买了点食物,走回家时大约十点半。
一进家门,发现鹰男和蛇女也在,他们应该是又来跟大东开会。
我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走回房间。
把从快餐店买的炸鸡、薯条和可乐摊在桌上,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怎么不买点别的呢?」蛇女突然出现在我右手边,叼起一块炸鸡,
「吃油炸的东西容易长青春痘。」
「有得吃就好,别嫌了。」鹰男则站在我左手边,也抓起一块炸鸡。
『喂,这是我的晚餐啊!』
我面前只剩一块炸鸡,我赶紧用双手将它护住。
蛇女无视我的抗议,一面吃炸鸡一面问鹰男:「你多久没洗头了?」 
「一星期而已。」鹰男也是边吃边回答。
蛇女啐了一声,说:「真脏。」
「妳知道吗?」鹰男说:「我头发又卷又膨,洗头时抓不到头皮耶!」
「说点新鲜的行不行?」蛇女又哼了一声。
「有一次我洗完头,发现地上躺了两只蚊子尸体,妳猜为什么?」
「我没兴趣猜。」
「原来是蚊子飞进我头发,结果飞不出去,在里面闷死了。」
说完鹰男哈哈大笑,笑声既尖锐又诡异,好象吸血鬼。
蛇女不想理他,拿起我的可乐,插上吸管便喝。
『喂!』我喊了一声,不过蛇女也没理我。
「妳有感冒吗?」鹰男问。
「没有。」蛇女说。
「那我也要喝。」
鹰男接下蛇女手中的可乐,用手指在吸管上缘擦拭了几下,再喝。
「东西好少。」蛇女的眼睛在我桌上搜寻一番,「只剩薯条了。」
「是啊,太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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