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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后汉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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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七'造,成也。仍,频也。大忧,和帝、殇帝崩。
注'八'猥,曲也。
注'九'前代外戚上官安、霍禹之属,皆被诛戮也。
注'一0'惟,思也。不寒而栗,言恐惧也。前书曰“义纵为定襄太守,郡中不寒而栗”也。
其夏,凉部畔羌摇荡西州,朝廷忧之。于是诏骘将左右羽林、北军五校士及诸部兵击之,车驾幸平乐观饯送。骘西屯汉阳,使征西校尉任尚、从事中郎司马钧与羌战,大败。时以转输疲弊,百姓苦役。冬,征骘班师。'一'朝廷以太后故,遣五官中郎将迎拜骘为大将军。军到河南,使大鸿胪亲迎,中常侍赍牛酒郊劳,王、主以下候望于道。既至,大会髃臣,赐束帛乘马,'二'宠灵显赫,光震都鄙。
注'一'班,还也。
注'二'驷马曰乘。
时遭元二之灾,'一'人士荒饥,死者相望,盗贼髃起,四夷侵畔。骘等崇节俭,罢力役,推进天下贤士何熙、祋讽、'二'羊浸、李合、陶敦等列于朝廷,辟杨震、朱宠、陈禅置之幕府,故天下复安。
注'一'臣贤案:元二即元元也,古书字当再读者,即于上字之下为小“二”字,言此字当两度言之。后人不晓,遂读为元二,或同之阳九,或附之百六,良由不悟,致斯乖舛。今岐州石鼓铭,凡重言者皆为“二”字,明验也。
注'二'祋,姓也,音丁外反,又音丁活反。
四年,母新野君寝病,骘兄弟并上书求还侍养。太后以阊最少,孝行尤着,特听之,赐安车驷马。及新野君薨,骘等复乞身行服,章连上,太后许之。骘等既还里第,并居頉次。阊至孝骨立,有闻当时。及服阕,诏喻骘还辅朝政,更授前封。骘等叩头固让,乃止,于是并奉朝请,位次在三公下,特进、侯上。'一'
其有大议,乃诣朝堂,与公卿参谋。
注'一'在特进及列侯之上。
元初二年,弘卒。太后服齐衰,帝丝麻,并宿幸其第。弘少治欧阳尚书,授帝禁中,'一'诸儒多归附之。初疾病,遗言悉以常服,不得用锦衣玉匣。有司奏赠弘骠骑将军,位特进,封西平侯。太后追思弘意,不加赠位衣服,但赐钱千万,布万匹,骘等复辞不受。诏大鸿胪持节,即弘殡封子广德为西平侯。将葬,有司复奏发五营轻车骑士,礼仪如霍光故事,'二'太后皆不听,但白盖双骑,门生挽送。'三'后以帝师之重,分西平之都乡封广德弟甫德为都乡侯。四年,又封京子黄门侍郎珍为阳安侯,邑三千五百户。
注'一'欧阳生字和伯,千乘人,事伏生,武帝时人。
注'二'霍光薨,宣帝遣太中大夫、侍御史持节护丧事,中二千石修莫府頉,上赐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辒辌车、黄屋左纛,轻车材官五校士以送葬也。
注'三'白盖车也。
五年,悝、阊相继并卒,皆遗言薄葬,不受爵赠,太后并从之。乃封悝子广宗为叶侯,阊子忠为西华侯。
自祖父禹教训子孙,皆遵法度,深戒窦氏,'一'检□宗族,阖门静居。'二'骘子侍中凤,尝与尚书郎张龛书,属郎中马融宜在台阁。又中郎将任尚尝遗凤马,后尚坐断盗军彻,槛车征诣廷尉,'三'凤惧事泄,先自首于骘。骘畏太后,遂髡妻及凤以谢,天下称之。
注'一'章帝窦皇后,窦勋女,祖穆及叔父俱尚主。穆交通轻薄,属托郡县,干乱政化,后并坐怨望谋不轨被诛,故邓氏深引为诫也。
注'二'阖,闭也。
注'三'槛车谓以板四周为槛,无所见。
建光元年,太后崩,未及大敛,帝复申前命,封骘为上蔡侯,位特进。帝少号聪敏,及长多不德,而乳母王圣见太后久不归政,虑有废置,常与中黄门李闰候伺左右。及太后崩,宫人先有受罚者,怀怨恚,因诬告悝、弘、阊先从尚书邓访取废帝故事,谋立平原王得。'一'帝闻,追怒,令有司奏悝等大逆无道,遂废西平侯广德、叶侯广宗、西华侯忠、阳安侯珍、都乡侯甫德皆为庶人。骘以不与谋,但免特进,遣就国。宗族皆免官归故郡,没入骘等赀财田宅,徙邓访及家属于远郡。郡县逼迫,广宗及忠皆自杀。又徙封骘为罗侯,'二'骘与子凤并不食而死。骘从弟河南尹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遵、将作大匠畅皆自杀,唯广德兄弟以母阎后戚属得留京师。
注'一'和帝长子平原王胜无嗣,邓太后立乐安王垄子得为平原王。
注'二'罗,县,属长沙*(国)**'郡'*。
大司农朱宠痛骘无罪遇祸,乃肉袒舆榇,'一'上疏追讼骘曰:“伏惟和熹皇后圣善之德,为汉文母。'二'兄弟忠孝,同心忧国,宗庙有主,王室是赖。'三'功成身退,让国逊位,历世外戚,无与为比。当享积善履谦之佑,'四'而横为宫人单辞所陷。利口倾险,反乱国家,罪无申证,'五'狱不讯鞠,'六'遂令骘等罹此酷滥。一门七人,并不以命,'七'尸骸流离,怨魂不反,逆天感人,率土丧气。宜收还頉次,宠树遗孤,奉承血祀,以谢亡灵。”'八'宠知其言切,自致廷尉,诏免官归田里。觽庶多为骘称枉,帝意颇悟,乃谴让州郡,'九'还葬洛阳北芒旧茔,公卿皆会丧,莫不悲伤之。诏遣使者祠以中牢,诸从昆弟皆归京师。及顺帝即位,追感太后恩训,□骘无辜,乃诏宗正复故大将军邓骘宗亲内外,朝见皆如故事。除骘兄弟子及门从十二人悉为郎中,擢朱垄为太尉,录尚书事。
注'一'榇,亲身棺也。
注'二'诗凯风曰:“母氏圣善。”文母,文王之母大任也。言太后有圣智之善,比于文母也。
注'三'殇帝崩,太后与骘定立安帝,故曰是赖。
注'四'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又曰:“鬼神害盈而福谦。”
注'五'申,明白也。
注'六'讯,问也。鞠,穷也。
注'七'七人谓骘从弟豹、遵、畅,骘子凤,凤从弟广宗、忠也。
注'八'血祀谓祭庙杀牲取血以告神也。
注'九'以逼迫广宗等故也。
宠字仲威,京兆人,初辟骘府,稍迁颍川太守,治理有声。及拜太尉,封安乡侯,甚加优礼。
广德早卒。甫德更召征为开封令。学传父业。丧母,遂不仕。
阊妻耿氏有节操,痛邓氏诛废,子忠早卒,乃养河南尹豹子嗣为阊后。耿氏教之书学,遂以通博称。永寿中,与伏无忌、延笃著书东观,官至屯骑校尉。
禹曾孙香*(子)**'之'*女为桓帝后,帝又绍封度辽将军遵子万世为南乡侯,拜河南尹。及后废,万世下狱死,其余宗亲皆复归故郡。
邓氏自中兴后,累世宠贵,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东京莫与为比。
论曰:汉世外戚,自东、西京十有余族,'一'非徒豪横盈极,自取灾故,必于贻衅后主,以至颠败者,其数有可言焉。'二'何则?恩非己结,而权已先之;'三'
情疏礼重,而枉性图之;'四'来垄方授,地既害之;'五'隙开埶谢,谗亦胜之。
'六'悲哉!骘、悝兄弟,委远时柄,忠劳王室,而终莫之免,斯乐生所以泣而辞燕也!'七'
注'一'高帝吕后、昭帝上官后、宣帝霍后、成帝赵后、平帝王后、章帝窦后、和帝邓后、安帝阎后、桓帝窦后、顺帝梁后、灵帝何后等家,或以贵盛骄奢,或以摄位权重,皆以盈极被诛也。
注'二'后主谓嗣君也。言外戚握权者,当先帝时或容免祸,必贻罪衅于嗣君,以至倾覆。数犹理也,其致败之理可得言焉。
注'三'言外戚之家,承隆宠于先帝,不结恩于后主,故权势先在其身也。
注'四'图,谋也。其人既居权要,礼数不可不重,故后主枉其本性与之图谋政事,非心所好也。
注'五'后来宠者,方欲授之要职,而先代权臣见居其地,必须除旧方得授新,是地既害之也。
注'六'君臣有隙,上下离心,则权宠之人形势渐谢,于是谗人构会,寻亦胜也。
注'七'乐毅忠于燕昭王,其子惠王立而疑乐毅,乐毅惧而奔赵。赵王谓乐毅曰:
“燕力竭于齐,其主信谗,国人不附,其可图乎?”毅伏而垂涕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也。臣若获戾于它国,没身不忍谋赵徒隶,况其后嗣乎!”事见古史考。
寇恂字子翼,上谷昌平人也,世为着姓。恂初为郡功曹,太守耿况甚重之。
王莽败,更始立,使使者徇郡国,曰“先降者复爵位”。恂从耿况迎使者于界上,况上印绶,使者纳之,一宿无还意。恂勒兵入见使者,就请之。使者不与,曰:
“天王使者,功曹欲胁之邪?”恂曰:“非敢胁使君,'一'窃伤计之不详也。今天下初定,国信未宣,使君建节衔命,以临四方,郡国莫不延颈倾耳,望风归命。今始至上谷而先堕大信,'二'沮向化之心,生离畔之隙,将复何以号令它郡乎?且耿府君在上谷,久为吏人所亲,今易之,得贤则造次未安,不贤则秖更生乱。为使君计,莫若复之以安百姓。”使者不应,恂叱左右以使者命召况。
况至,恂进取印绶带况。使者不得已,乃承制诏之,况受而归。
注'一'君者,尊之称也。
注'二'堕,毁也。
及王郎起,遣将徇上谷,急况发兵。恂与门下掾闵业共说况曰:“邯郸拔起,难可信向。'一'昔王莽时,所难独有刘伯升耳。今闻大司马刘公,伯升母弟,尊贤下士,士多归之,可攀附也。”况曰:“邯郸方盛,力不能独拒,如何?”恂对曰:“今上谷完实,控弦万骑,举大郡之资,可以详择去就。恂请东约渔阳,齐心合觽,邯郸不足图也。”况然之,乃遣恂到渔阳,结谋彭宠。恂还,至昌平,袭击邯郸使者,杀之,夺其军,遂与况子弇等俱南及光武于广阿。拜恂为偏将军,号承义侯,从破髃贼。数与邓禹谋议,禹奇之,因奉牛酒共交欢。
注'一'拔,卒也。
光武南定河内,而更始大司马朱鲔等盛兵据洛阳。又并州未安,光武难其守,'一'
问于邓禹曰:“诸将谁可使守河内者?”禹曰:“昔高祖任萧何于关中,无复西顾之忧,所以得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内带河为固,户口殷实,北通上党,南迫洛阳。寇恂文武备足,有牧人御觽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光武谓恂曰:“河内完富,吾将因是而起。昔高祖留萧何镇关中,吾今委公以河内,坚守转运,给足军粮,率厉士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光武于是复北征燕、代。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二'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三'养马二千匹,收租四百万斛,转以给军。
注'一'非其人不可,故难之。
注'二'肄,习也。
注'三'前书音义曰“淇园,卫之苑,多竹筱”也。
朱鲔闻光武北而河内孤,使讨难将军苏茂、副将贾强将兵三万余人,度巩河攻温。'一'檄书至,恂即勒军驰出,并移告属县,发兵会于温下。军吏皆谏曰:“今洛阳兵度河,前后不绝,宜待觽军毕集,乃可出也。”恂曰:“温,郡之藩蔽,失温则郡不可守。”遂驰赴之。旦日合战,而偏将军冯异遣救及诸县兵适至,士马四集,幡旗蔽野。恂乃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刘公兵到!”苏茂军闻之,陈动,恂因奔击,大破之,追至洛阳,遂斩贾强。茂兵自投河死者数千,生获万余人。恂与冯异过河而还。自是洛阳震恐,城门昼闭。时光武传闻朱鲔破河内,有顷恂檄至,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诸将军贺,因上尊号,于是即位。
注'一'巩、温并今洛州县也。临黄河,故曰巩河也。
时军食急乏,恂以辇车骊驾转输,前后不绝,'一'尚书升斗以禀百官。帝数策书劳问恂,同门生茂陵董崇说恂曰:“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时据大郡,内得人心,外破苏茂,威震邻敌,功名发闻,此谗人侧目怨祸之时也。昔萧何守关中,悟鲍生之言而高祖悦。'二'今君所将,皆宗族昆弟也,无乃当以前人为镜戒。”恂然其言,称疾不视事。帝将攻洛阳,先至河内,恂求从军。
帝曰:“河内未可离也。”数固请,不听,乃遣兄子寇张、姊子谷崇将突骑愿为军锋。帝善之,皆以为偏将军。
注'一'前书音义曰:“骊驾,并驾也。辇车,人挽行也。”
注'二'汉王与项羽相距京、索,萧何留守关中,上数使使劳苦何。鲍生谓何曰:
“今君王暴衣露盖,数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为君计者,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何从其计,高祖大悦。
建武二年,恂坐系考上书者免。是时颍川人严终、赵敦聚觽万余,与密人贾期连兵为寇。恂免数月,复拜颍川太守,与破奸将军侯进俱击之。数月,斩期首,郡中悉平定。封恂雍奴侯,邑万户。
执金吾贾复在汝南,部将杀人于颍川,'一'恂捕得系狱。时尚草创,军营犯法,率多兼容,恂乃戮之于市。复以为耻,叹。还过颍川,谓左右曰:“吾与寇恂并列将帅,而今为其所陷,大丈夫岂有怀侵怨而不决之者乎?今见恂,必手□之!”
恂知其谋,不欲与相见。谷崇曰:“崇,将也,得带□侍侧。卒有变,足以相当。”
恂曰:“不然。昔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于廉颇者,为国也。'二'区区之赵,尚有此义,吾安可以忘之乎?”乃□属县盛供具,储酒醪,'三'执金吾军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馔。'四'恂乃出迎于道,称疾而还。贾复勒兵欲追之,而吏士皆醉,遂过去。恂遣谷崇以状闻,帝乃征恂。恂至引见,时复先在坐,欲起相避。
帝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得私□?今日朕分之。”'五'于是并坐极欢,遂共车同出,结友而去。
注'一'部将谓军部之下小将也。
注'二'史记曰,秦王与赵王饮于渑池,秦王请赵王鼓瑟,秦御史书曰“某年某月赵王为秦王鼓瑟”。蔺相如前请秦王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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