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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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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鱿热澹卵员缃e,坐之听受,终日不疲。
湘东王幼年临郡,彭城到溉为行事,闻琛美名,命驾相造。会琛正讲,学侣满筵,既闻上佐忽来,莫不倾动。琛说经无辍,曾不降意。溉下车,欣然就席,便申问难,往复从容,义理该赡。溉叹曰:“通儒硕学,复见贺生。今且还城,寻当相屈。”琛了不酬答,神用颓然。溉言之王,请补郡功曹史。琛辞以母老,终于固执。
俄遭母忧,庐于墓所。服阕,犹未还舍,生徒复从之。琛哀毁积年,骨立而已,未堪讲授。诸生营救,稍稍习业。
普通中,太尉临川王宏临州,召补祭酒从事,琛年已四十余,始应辟命。武帝闻其有学术,召见文德殿,与语悦之,谓仆射徐勉曰:“琛殊有门业。”仍补王国侍郎,稍迁兼中书通事舍人,参礼仪事。累迁尚书左丞,诏琛撰新諡法,便即施用。时皇太子议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女。琛驳议曰:
令旨以“大功之末,可得冠子嫁女,不得自冠自嫁”。推以记文,窃犹致惑。案嫁冠之礼,本是父之所成。无父之人,乃可自冠,故记称大功小功,并以“冠子嫁子”为文,非关唯得为子,己身不得也。小功之末既得自嫁娶,而亦云“冠子娶妇”,其义益明。故先列二服,每明冠子嫁子,结于后句,方显自娶之义。既明小功自娶,即知大功自冠矣。盖是约言而见旨。若谓缘父服大功,子服小功,小功服轻,故得为子冠嫁,大功服重,故不得自嫁自冠者,则小功之末,非明父子服殊,不应复云“冠子嫁子”也。若谓小功之文,言己可娶,大功之文,不言己冠,故知身有大功,不得自行嘉礼,但得为子冠嫁。窃谓有服不行嘉礼,本为吉凶不可相干。子虽小功之末,可得行冠嫁,犹应须父得为其冠嫁。若父于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是于吉凶礼无碍;吉凶礼无碍,岂不得自冠自嫁?若自冠自嫁于事有碍,则冠子嫁子宁独可通?今许其冠子而塞其自冠,是琛之所惑也。
又令旨推“下殇小功不可娶妇,则降服大功亦不得为子冠嫁”。伏寻此旨,若为降服大功不可冠子嫁子,则降服小功亦不可自冠自嫁,是为凡厥降服大功小功皆不得冠娶矣。记文应云降服则不可,宁得唯称下殇?今不言降服,的举下殇,实有其义。夫出嫁出后,或有再降,出后之身,于本姊妹降为大功,若是大夫服士父,又以尊降,则成小功,其于冠嫁义无以异。所以然者,出嫁则有受我,出后则有传重,并欲使薄于此而厚于彼。此服虽降,彼服则隆。昔实期亲,虽复再降,犹依小功之礼,可冠可娶。若夫期降大功,大功降为小功,止是一等,降杀有伦,服末嫁冠,故无有异。唯下殇之服特明不娶之义者,盖缘以幼弱之故。夭丧情深,既无受厚他姓,又异传重彼宗,嫌其年幼服轻,顿成杀略,故特明不娶,以示本重之恩。是以 凡厥降服,冠嫁不殊,唯在下殇,乃明不娶。其义若此,则不得言大功之降服皆不冠嫁也。且记云“下殇小功”,言下殇则不得通于中上,语小功又不兼于大功。若实大功小功降服皆不冠嫁;上中二殇亦不冠嫁者,记不得直云“下殇小功则不可”。恐非文意,此又琛之所疑也。遂从琛议。加员外散骑常侍。旧尚书南坐无貂,貂自琛始也。迁御史中丞,参礼仪如先。
琛性贪啬,多受赇赂,家产既丰,买主第为宅,为有司奏,坐免官。后为通直散骑常侍,领尚书左丞,参礼仪事。琛前后居职,凡郊庙诸仪多所创定,每进见武帝,与语常移晷刻,故省中语曰:“上殿不下有贺雅。”琛容止闲雅,故时人呼之。迁散骑常侍,参礼仪如故。
时武帝年高,任职者缘饰奸谄,深害时政。琛S陈事条封奏,大略:其一事曰,“今北边稽服,政是生聚教训之时,而天下户口减落,诚当今之急务。国家之于关外,赋税盖微,乃至年常租调,动致逋积,而人失安居,宁非牧守之过 ”。其二事曰,“今天下宰守所以皆尚贪残,罕有廉白者,良由风俗侈靡使之然也。欲使人守廉隅,吏尚清白,安可得邪?今诚宜严为禁制,导之以节俭,贬黜雕饰,纠奏浮华,使F皆知变其耳目,改其好恶,则易于反掌”。其三事曰,“斗筲之人,诡竞求进,运挈瓶之智,徼分外之求,以深刻为能,以绳逐为务,长弊增奸,实由于此。今诚愿责其公平之效,黜其残愚之心,则下安上谧,无徼幸之患矣”。其四事曰,“自征伐北境,帑藏空虚,今天下无事,而犹日不暇给者,良有以也。夫国弊则省其事而息其费,事省则养人,费息则财聚。若言小费不足害财,则终年不息矣;以小役不足妨人,则终年不止矣”。书奏,武帝大怒,召主书于前;口受敕责琛曰:“朕有天下四十馀年,公车谠言,日闻听览。每苦倥偬,更增惛惑。卿珥貂纡组,博 问洽闻,不宜同于闒茸,止取名字,言我能上事,恨朝廷不能受。卿云‘今北边稽服,政是生聚教训之时,而人失安居,牧守之过’。但大泽之中有龙有蛇,纵不尽善,不能皆恶 。卿可分明显出其人 。卿云‘宜导之以节俭’。又云‘至道者必以淳素为先’。此言大善。夫子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朕绝房室三十馀年,不与女人同屋而寝亦三十馀年,于居处不过一床之地,雕饰之物不入于宫,此亦人所共知。受生不饮酒,受生不好音声,所以朝中曲宴未尝奏乐。朕三更出理事,随事多少。事或少,中前得竟,事多,至日昃方得就食。既常一食,若昼若夜,无有定时,疾苦之日,或亦再食。昔腰过于十围,今之瘦削,裁二尺馀。旧带犹存,非为妄说。为谁为之?救物故也。书云,‘股肱惟人,良臣惟圣’。向使朕有股肱,可得中主,今乃不免居九品之下 。‘不令而行’,徒虚言耳。卿又云‘百司莫不奏事,诡竞求进’。今不许外人呈事,于义可否?以噎废餐,此之谓也。若断呈事,谁尸其任?专委之人,云何可得 ?是故古人云,‘专听生奸,独任成乱‘。何者是宜,具以奏闻。”琛奉敕但谢过而已,不敢有所指斥。
太清二年,为中军宣城王长史。侯景陷城,琛被创未死,贼求得之,舆至阙下,求见仆射王克、领军朱异,劝开城纳贼。克等让之,涕泣而止。贼复舆送庄严寺疗之。明年,台城不守,琛逃归乡里。其年,贼寇会稽,复执琛送出都,以为金紫光禄大夫。卒。琛所撰三礼讲疏、五经滞义及诸仪注凡百馀篇。子翊,位巴山太守。
司马褧字元表,河内温人也。曾祖纯之,晋大司农高密敬王。祖让之,员外常侍。父燮,善三礼,仕齐位国子博士。
褧少传家业,强力专精,手不释卷。沛国刘瓛为儒者宗, 嘉其学,深相赏好。与乐安任昉善,昉亦推重之。梁天监初,诏通儒定五礼,有举褧修嘉礼,除尚书祠部郎。时创定礼乐,褧所建议,多见施行。兼中书通事舍人,每吉凶礼,当时名儒明山宾、贺瑒等疑不能断者,皆取决焉。累迁御史中丞。
十六年,出为宣毅南康王长史,行府国并石头戍军事。褧虽居外官,有敕预文德、武德二殿长名问讯,不限日。迁晋安王长史,卒。王命记室庾肩吾集其文为十卷。所撰嘉礼仪注一百一十六卷。
朱异字彦和,吴郡钱唐人也。祖昭之,以学解称于乡。叔父谦之字处光,以义烈知名。年数岁,所生母亡,昭之假葬于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同#姊密语之,谦之虽小,便哀感如持丧,长不昏娶。齐永明中,手刃杀幼方,诣狱自系。县令申灵勖表上之。齐武帝嘉其义,虑相报复,乃遣谦之随曹武西行。将发,幼方子怿于津阳门伺杀谦之。谦之兄巽之,即异父也,又刺杀怿。有司以闻。武帝曰:“此皆是义事,不可问。”悉赦之。吴兴沈顗闻而叹曰:“弟死于孝,兄殉于义,孝友之节,萃此一门。”巽之字处林,有志节,着辩相论。幼时,顾欢见而异之,以女妻焉。仕齐官至吴平令。
异年数岁,外祖顾欢抚之,谓其祖昭之曰:“此儿非常器,当成卿门户。”年十馀,好群聚蒱博,颇为乡党所患。及长,乃折节从师。梁初开五馆,异服膺于博士明山宾。居贫,以佣书自业,写毕便诵。遍览五经,尤明礼、易。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弈书算,皆其所长。年二十,出都诣尚书令沈约,面试之,因戏异曰:“卿年少,何乃不廉?”异逡巡未达其旨,约乃曰:“天下唯有文义棋书,卿一时将去,可谓不廉也。”寻上书言建康宜置狱司,比廷尉。敕付尚书详议,从之。
旧制,年二十五方得释褐,时异适二十一,特敕擢为扬州 议曹从事史。寻有诏求异能之士,五经博士明山宾表荐异 :“年时尚少,德备老成,在独无散逸之想,处闇有对宾之色。器宇弘深,神表峰峻。金山万丈,缘陟未登;玉海千寻,窥映不测。加以珪璋新琢,锦组初构,触响铿锵,遇采便发。观其信行,非唯十室所稀,若使负重遥途,必有千里之用。”武帝召见,使说孝经、周易义,甚悦之,谓左右曰:“朱异实异。”后见明山宾曰:“卿所举殊得人。”仍召直西省,俄兼太学博士。其年,帝自讲孝经,使异执读。迁尚书仪曹郎,入兼中书通事舍人。后除中书郎,时秋日,始拜,有飞蝉正集异武冠上,时咸谓蝉珥之兆。迁太子右卫率。
普通五年,大举北侵,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请举地内属,诏有司议其虚实。异曰:“自王师北讨,克获相继,徐州地转削弱,咸愿归罪。法僧惧祸,其降必非抟病!钡廴郧惨毂ǚ?僧,并敕F军应接,受异节度。及至,法僧遵承朝旨,如异策焉。迁散骑常侍。
异容貌魁梧,能举止,虽出自诸生,甚闲军国故实。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密,其军旅谋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典掌之。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谘详请断,填委于前,异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敏赡,不暂停笔,顷刻之间,诸事便了。
迁右卫将军。S求于仪贤堂奉述武帝老子义,敕许之。及就讲,朝士及道俗听者千馀人,为一时之盛。时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武帝礼记中庸义。皇太子又召异于玄圃讲易。
大同八年,改加侍中。异博解多艺,围碁上品,而贪财冒贿,欺罔视听,以伺候人主意,不肯进贤黜恶。四方饷馈,曾无推拒,故远近莫不忿疾。起宅东陂,穷乎美丽,晚日来下, 酣饮其中。每迫曛黄,虑台门将阖,乃引其卤簿自宅至城,使捉城门停留管钥。既而声势所驱,熏灼内外,#与羊侃相埒。好饮食,极滋味声色之娱,子鹅炰不辍于口,虽朝谒,从车中必齎饴饵。而轻傲朝贤,不避贵戚。人或诲之,异曰:“我寒士也,遭逢以至今日。诸贵皆恃枯骨见轻,我下之,则为蔑尤甚。我是以先之。”
自徐勉、周舍卒后,外朝则何敬容,内省则异。敬容质悫无文,以纲维为己任,异文华敏洽,曲营世誉,二人行异而俱见幸。异在内省十馀年,未尝被谴 。司农卿傅岐尝谓异曰 :“今圣上委政于君,安得每事从旨。顷者外闻殊有异论。”异曰:“政言我不能谏争耳。当今天子圣明,吾岂可以其所闻干忤天听。”
太清二年,为中领军,舍人如故。初,武帝梦中原尽平,举朝称庆,甚悦,以语异曰:“吾生平少梦,梦必有实。”异曰:“此宇内方一之征。”及侯景降,敕召群臣廷议,尚书仆射谢举等以为不可许。武帝欲纳之,未决,尝夙兴至武德合口,独言:“我国家犹若金瓯,无一伤缺,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至纷纭,悔无所及。”异探帝微旨,答曰:“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慕仰,为无机会,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国太半,远归圣朝;若不容受,恐绝后来之望。”帝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及贞阳侯败没,帝忧曰 :“今勿作晋家事乎 ?”寻而贞阳自魏遣使述魏相高澄欲申和睦。敕有司定议。异又议以和为允,帝从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谢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时侯景镇寿春,疑惧,累S请绝和,及致书与异饷金二百两,又致书于制局监周石珍令具申闻。异纳其金而不停北使,景遂反。
初,景谋反,合州刺史鄱阳王范、司州刺史羊鸦仁并累有 S闻。异以景孤立寄命,必不应尔,乃谓使曰:“鄱阳王遂不许国家有一客!”并不为闻奏。及贼至板桥,使前寿州司马徐思玉先至求见于上,上召问之,思玉紿称反贼,请闲陈事。上将屏左右,舍人高善宝曰:“思玉从贼中来,情弈巡猓部?使其独在殿上。”时异侍坐,乃曰:“徐思玉岂是刺客邪?何言之僻。”善宝曰:“思玉已将临贺入北,讵可轻信。”言未卒,思玉果出贼S,异大惭。贼遂以讨异及陆验为名。及景至城下,又射S言“朱异等蔑弄朝权,轻作威福,臣为谗臣所陷,欲加屠戮。陛下诛异等,臣敛辔北归”。帝问简文曰:“有是乎?”对曰:“然”。帝召有司将诛之,简文曰:“贼特以异等为名耳,今日杀异,无救于急,适足贻笑将来。若祅氛既息,诛之未晚。”帝乃止。
异之方幸,在朝莫不侧目,虽皇太子亦不能平。至是城内咸尤异,简文为四言湣乱诗曰:“湣彼阪田,嗟斯氛雾。谋之不臧,褰我王度。”又制围城赋,末章云:“彼高冠及厚履,并鼎食而乘肥。升紫霄之丹地,排玉殿之金扉。陈谋谟之S沃,宣政刑之福威。四郊以之多垒,万邦以之未绥。问豺狼其何者?访虺蜴之为谁?”并以指异。又帝登南楼望贼,顾谓异曰 :“四郊多垒,谁之罪欤?”异流汗不能对。惭愤发病卒,时年六十七。诏赠尚书右仆射。旧尚书官不以为赠,及异卒,武帝悼惜之,方议赠事,左右有善异者,乃S曰:“异生平所怀,愿得执法。”帝因其宿志,特有此赠。
异居权要三十馀年,善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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