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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药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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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丽叶·霍索恩也在席上。她已满十九岁,眼下从大学回家来小住。她已是个漂亮、文静的年轻女子,看来完全没有那种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的毛病。陪她的是位潇洒而有趣的青年。朱丽叶在介绍他的时候说,“我的男朋友,德怀特·古德史密斯。他学法律,将来当律师。”
  安德鲁夫妇对这两个年轻人的印象不错。西莉亚想起了往事:也是在这间屋子里,朱丽叶和莉萨两个穿着睡衣的小不点儿还相互追逐呢——真像是不久前的事。
  莉莲祝完酒后,萨姆含笑说,“有件事西莉亚还不知道,因为我也是今天很晚的时候才见到并签掉那份报告的。那才是西莉亚真正的升迁。她如今在‘走廊层’专用车道上有自己的停车处了。”
  “哎呀,爸爸!”朱丽叶喊了一声,又对她的朋友说,“那就好比被选进了纽约的名人馆一样。”
  所谓“走廊层”,是指费尔丁·罗思大楼旁那座车库和停车场建筑的最高一层,专供公司最高层领导使用。他们把车停在这里后,可方便地穿过一条玻璃走廊,进入对面的主楼,再乘专用电梯,一下子到第十一楼“领导层”。
  萨姆是“走廊层”的使用者之一。他开的那辆银灰色罗尔斯·本特利轿车每天都停在那儿。身为总经理,他有权乘坐配司机的豪华轿车,但他不干。
  公司里职务较低的人使用层次较低的停车场,然后要乘电梯下到地面,穿过空地,进入主楼后再上楼。
  晚宴结束前,大家又善意地和西莉亚开了一阵玩笑,说她“双料的升迁”。
  回家时由安德鲁开车,他对西莉亚说,“多年前,你决定把自己的事业同萨姆拴在一起,如今已完全证明你这决定很有眼光。”
  “是啊,”西莉亚说,接着加了句,“最近我为他担心。”
  “为什么?”
  “他比从前紧张了,碰上不顺心的事就烦得要命。我想这两种情况同他身负重任有关。不过他有时还一声不吭,好像有心事又不愿告诉人。”
  “即使不为萨姆的心思操心,你的担子也已够重了,”安德鲁提醒她。
  “我想你说得对。乔丹大夫,你一天比一天聪明了!”西莉亚感激地捏了捏丈夫的胳膊。
  “别挑逗开车人的情欲,你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安德鲁对她说。
  过了几分钟,他又问,“提起把事业拴在命运之星上,那个把他事业拴在你身上的小伙子怎么样啦?”
  “你是指比尔·英格拉姆?”西莉亚笑了。她总记得英格拉姆初次得到她好感的情景——那还是在纽约与四方·布朗广告公司举行的会议上。“比尔一直在国际业务部工作,是拉丁美洲那一摊的主任。我过去担任过这个职务。我们正在考虑提拔他,把他调到药品销售部门去。”
  “不错。看来他的命运之星也选对了。”安德鲁说。
  西莉亚正为自己的晋升感到高兴,插进了一件令她哀伤的事:特迪·厄普肖在伏案工作时因心脏病发作死了。
  特迪死前仍旧是门市产品销售部的经理。他对这个职务相当满意,干得很愉快也很出色。他如不死,一年之内就可退休了。西莉亚对特迪的死很悲痛,她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生气勃勃的声音,见不到他那走路时坚定有力的脚步,也看不到他谈兴正浓时像弹跳着的球一样的圆脑袋了。
  安德鲁随西莉亚和公司的其他人参加了特迪的葬礼,伴送着灵车去基地。这是三月里一个凄风苦雨的日子,雨下得很大,寒意袭人。送葬的人们撑着被风吹得摇晃的雨伞,在外衣里瑟缩着。
  落葬后,几个人去了厄普肖的家,西莉亚、安德鲁也在内。特迪的妻子佐伊这时才把西莉亚拉到一旁。
  她说,“乔丹太太,特迪生前非常敬慕你,他觉得在你手下工作是一种荣耀。他常说,只要你在费尔丁·罗思,这公司就总有一颗良心。”
  听了这话,西莉亚很感动。她回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注意到特迪的情景。
  那时她在沃尔多夫的推销人员大会上刚发了言,就当众受到羞辱,被责令离开会场。往外走时,她看到有几个人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厄普肖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也非常喜欢特迪。”西莉亚对佐伊说。
  安德鲁后来问起西莉亚,“厄普肖太太给你讲了些什么?”
  西莉亚告诉了他,还说,“我不是总够得上厄普肖心目中的典范人物。我还记得你我在厄瓜多尔那次吵架,那次争论。当时你指出我有些方面没考虑到道德良心。你那话很对。”
  安德鲁纠正她说,“那时我们两人都对,因为你也提到一些我做过的和该做而没有做的事。不过我们俩都不是完人。我倒同意特迪的看法,你就是费尔丁·罗思的良心,在这点上我为你感到自豪,希望你永远这样。”
  四月给全世界捎来了大好消息,从小范围的意义上说,对费尔丁·罗思也是如此。
  越南的战事结束了。对不习惯于吃败仗的美国来说,这是场惨败。杀戮的悲剧收了场,面前的任务虽说艰巨,但不那么血腥残酷。这就是医治国家的创伤——自南北战争以来,数这次创伤在国民中造成的分歧最剧、造成的痛苦最深。
  一个晚上,安德鲁和西莉亚在看电视,看完美国军人终于蒙羞受辱地全部撤出西贡的情景,安德鲁预言,“创伤造成的痛苦在我们这一辈子不会完结。对于我们卷入越战是否正确这一问题,从现在起,两百年以后历史学家们还会争论不休的!”
  “我知道,我的话出于私心。”西莉亚说,“不过我想到的只是谢天谢地,战争总算在布鲁斯到达服役年龄前结束了!”
  过了一两个星期,费尔丁·罗思最高层的人们感到万分喜悦。他们得到消息,蒙泰尼那药已在法国获准生产销售。这就是说,根据费尔丁·罗思医药公司与法国吉伦特化学制药公司达成的协议,美国试验该药的工作现在可以开始了。
  蒙泰尼用于妊娠初期的孕妇,以消除经常在这时出现的呕吐、早晨恶心等症状。西莉亚最初获悉该药的作用时心里颇感不安。她和其他人一样,对当年孕妇服用酞胺哌啶酮的可怕后果记忆犹新。她还记得她曾深感庆幸,因为她当时回想起在自己两次妊娠期间,安德鲁都坚持不让她用任何药。
  她向萨姆吐露了这种不安心情,因为萨姆是理解和同情她的。“我第一次听说蒙泰尼的时候,也有和你一样的心情,”萨姆承认说,“不过对它进一步了解后,才知道它是疗效特好又绝对安全的药。”他还指出,自从酞胺哌啶酮事件之后,而今已过去了十五年。这期间医药方面的研究工作,包括对新药的科学试验,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而且,一九七五年政府实施的规定远比五十年代严格。
  萨姆坚持说,“许多事情都起了变化。举个例子吧:过去有人极力反对在分娩时使用麻醉剂,认为用了有危险,破坏性很大。同样的道理,供孕妇用的安全的药物是可以找到也一定找得到的。蒙泰尼只不过正逢其时罢了。”
  他劝西莉亚不要先有成见,等研究了全部资料后再说。西莉亚答应照他说的去办。
  不久,蒙泰尼对费尔丁·罗思的重要性变得非常突出了。这是公司副总经理兼审计人塞思·费恩哥尔德私下向西莉亚透露的,他说,“公司眼下急需资金,萨姆已向董事会保证,说是蒙泰尼可为我们赚大钱。从今年的资金平衡表来看,咱们这里眼看要加入靠人施舍度日者的行列了。”
  费恩哥尔德是公司里的老人马。他满头白发,精神矍铄,虽已过了退休之年,但被留用,因为他对公司的财政情况无所不知,且善于在尴尬时刻弄钱应付。过去两年多来,他和西莉亚已成了朋友,再加上他妻子患关节炎多年,经安德鲁治疗后病痛顿消,因此两人的友谊就更深了。
  这审计人有一天对西莉亚说,“我妻子认为,你丈夫能够把清水变成琼浆玉液。现在我比较了解你,对于他妻子也有同样的看法。”
  他在继续议论蒙泰尼时又说,“我已和吉伦特公司管财务的人交谈过,那些法国人全都认为这药会成为他们的一棵摇钱树。”
  西莉亚要他放心。她说,“时间虽说还早,我们搞推销的全体人员也要为这事加紧干。特别是为了你,塞思,我们更要多努一把力。”
  “好啊,姑娘!讲到要多努一把力,我们这里有人正在纳闷:大洋彼岸的那些英国人在咱们那研究所里到底干得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在磨洋工,大部分时间都歇在那儿喝喝茶吃吃点心的?”
  “近来我没听到多少……”西莉亚说。
  “我什么也没听到,只知道那里开支了好几百万,钱花得像流水似的。
  这也是我们资金平衡表上情况糟糕的原因之一。我现在告诉你,西莉亚,这儿有不少人,包括董事会里的一些成员,都在为那英国的玩意儿担心。你问萨姆去吧。”
  结果并不需要西莉亚去问萨姆,因为几天后他就把西莉亚找去了。他说,“你也许听说了吧,因为哈洛建了所,又用了马丁·皮特·史密斯,我正在受到严厉的指责。”
  “听说了,”她答道。“塞思·费恩哥尔德告诉我了。”
  萨姆点点头。“塞思就是持怀疑态度的一个。出于财务上的考虑,他愿意看到哈洛研究所关门了事。董事会里越来越多的人也会有这种想法。我估计在年会上股东们对这事会提出严厉的质问。”他有点不痛快地添了一句,“有时我也觉得让它关掉算了。”
  西莉亚提醒他,“哈洛研究所成立了还不过两年多一点。而且你本来对马丁是很信任的。”
  “马丁曾预言,两年内至少会取得某种积极的成果,”萨姆回答说。“我们的血本像水一样地流了出去,何况我还要对董事会和股东们负责,因此信任有个限度。此外,在书面报告问题上马丁未免太倔了,他从来不报告他们的工作进展情况。所以我需要有保证:那儿确实有进展,值得继续办下去。”
  “你何不亲自去那儿看看?”
  “我倒是想去,无奈眼下腾不出工夫,所以要你跑一趟。西莉亚,尽快去一趟吧,然后回来向我汇报。”
  她不无怀疑地问,“你难道不认为文森特·洛德更够格一些吗?”
  “就科学知识而言,是这样。但他偏见太深。他本就反对在英国搞研究,哈洛研究所一关掉,就证明了他的正确,所以他忍不住要作此建议的。”
  西莉亚笑了起来。“你对我们大家真了解!”
  萨姆一本正经地说,“我了解你,西莉亚,经验告诉我:可以信赖你的判断力和直觉。不过,我还是要劝你——无论你多么喜欢马丁·皮特·史密斯——你要是觉得你的建议必须狠心冷酷的话,就不妨狠心冷酷!最快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我争取明天出发,”西莉亚答道。


  西莉亚一早抵达伦敦希思罗机场。因为此行只有两天,时间不容浪费。
  她坐上在机场等着接她的一辆豪华轿车,径直前往研究所。她将在那里与马丁·皮特·史密斯等人一起查看她心目中的“哈洛方程式”。
  然后,向萨姆建议的问题一旦确定,她就飞回美国。
  到达哈洛的第一天,她就有了明确的印象:她见到的人几乎个个情绪高昂、乐观。自马丁以下,谁都向西莉亚说得很肯定:对人脑老化的研究进展得多么顺利;已了解到多少新的东西;作为一个协调的整体,全体人员多么努力地工作等等。只是偶尔似乎有某种神情倏忽一现——她觉得这也许是疑虑或犹豫——就像偶尔匆匆看到一眼古堡门洞里的情形。接着这就不见了,或者是马上被克制住了。她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第一天以马丁陪西莉亚参观各实验室开始,他边走边讲工作的进展情况。他说,从上次见面后,他和同事们已完成了最初目标:“发现并分离出一种信使核糖核酸。这种信使核糖核酸在低龄动物脑子里和在高龄动物脑子里的不同。”他还说,“很有可能,到时候在人脑里也会有此种发现。”
  科学术语滔滔不绝了。
  “……从不同年龄的鼠脑中提取信使核糖核酸……然后,将其同加有放射性氨基酸的酵母菌“分裂细胞”制剂一起培养……酵母在发酵过程中形成了略带放射性的动物脑缩氨酸……下一步,在特种凝胶质上,利用缩氨酸所带电荷将其分离出来……然后用X光底片摄影,凡出现条状物之处,便是缩氨酸了……”
  像魔术师从帽子里变出兔子一样——变——这是马丁和西莉亚在一张工作台前停下时,他一下子抽出几张8×10英寸的底片。“这些都是色层分析片子。”
  西莉亚拿起片子一看,似乎都是透明的,上面什么也没有。马丁说,“仔细看看,你可以看到两条黑线。一条是低龄鼠的,一条是高龄鼠的。注意看……”他用手指了指。“这里。这条低龄鼠的线上,至少有九种高龄鼠脑中已不再产生的缩氨酸。”他解释的时候由于激动,声音也高了起来。“我们现在可以肯定地证明:脑里的核糖核酸,很可能还有脱氧核糖核酸,在衰老过程中有变化。这一点非常重要。”
  “是的,”西莉亚应了一声,心里却纳闷:为了这个成就,真值得付出巨大的开销和全所人员两年多的努力吗?
  四下一看,处处说明开销之大:宽敞的实验室和现代化的办公室都是用标准隔板隔成,可根据需要随时调整;通行无阻的走廊;舒适的会议室;还有,在精心装备起来的实验室内,有大量不锈钢的和新式的工作台,新式工作台由合成材料制成,不能是木制的,因为用科学术语说,本质东西不干净。
  室内装有空调设备,除掉空气中不洁物质;光线又好又不刺眼。两间细菌培养室里放有大块玻璃面的细菌培养箱,专门设计来放置成排的培养器(内装细菌和酵母)。另外的几间都装有双层门,外有“危险!谨防辐射!”的牌子。
  这里的一切,与西莉亚曾和马丁一起参观过的剑桥实验室相比,差别是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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