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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川作品集-上海闲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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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丽看看王名棣电脑屏幕上设置的自选股,果然有“爱使”。
“挣钱了?”
“一点点。十三块买的,今天最高到十四块九角七。”
潘丽瞪大了眼睛,两天时间,百分之十几的涨幅,不得了啊!她很有些妒色地盯着正在横盘整理的“爱使股份”的分时走势图,以她这几年炒股的经验,这只股票收盘前还有一冲。真是让王名棣赶上了,这么好的股票,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不错吗,一下子就是三千多块的利润,比你们这茶艺馆一天的收入还高吧?”
潘丽酸酸地说。
王名棣脸上讪讪的,不置可否。
郁有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炒股可和开‘茶艺馆’不能比,这东西今天赚钱,明天就说不定会赔钱,纯属投机。茶艺馆呢,怎么都算是个实体,做的是稳当的生意,细水长流。”
潘丽觉得他说的确实有理,不吭声了。
“郁先生,你说这股票今天卖不卖?”
王名棣征询着郁有的意见,显然她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郁有看看走势图,又调出了六十分钟、三十分钟和五分钟K线图翻看了一会,还没开口,潘丽已经沉不住气了。
“这么强的走势,现在卖肯定要后悔。”
郁有看看她,目光中显出肯定的神色。
“梁太太真是行家,看来平时对股票很有研究啊!”
郁有的称赞让潘丽自得的不成。
“我哪能算行家?瞎炒炒罢了!”
潘丽故作谦虚。,却掩饰不住眼里的骄傲。
“我看,你明天卖最好。明天这些短线指标就应该见顶了,再不卖就要下跌了。”
潘丽来了情绪,指点着屏幕,讲解着。
郁有点点头。
“说的不错,明天应该能冲到十五块四毛到十五块五毛之间,你的电话委托比较慢,一开盘就吊在十五块四毛七上,应该在十点钟左右就能成交。”
潘丽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这样分析股票。太玄了吧?她做股票这么多年,也没见谁定价、定时地买卖过股票。你郁有又不是操盘手,凭什么这么肯定啊!潘丽本想奚落他几句,但有了上次斗茶的教训,她对这个整日悠哉游哉,却又城府颇深的男人还是心存几分敬畏的。谁知道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本事呢。不过,如果明天十点,这“爱使”到不了。或者超过了十五块四五毛钱,她就有话说了,到时候她可要好好奚落奚落他,让他也尝尝丢人现眼的滋味。
“第二天怎么样?”
陈燕欢饶有兴致地听着。
潘丽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神啦!”
“真到了十五块四、五?”
“九点五十八分,打到最高点,十五块四角八分!”
“乖乖,见鬼了吧?”
陈燕欢惊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潘丽似乎还沉浸在当时的震撼之中,一脸的激动。
“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聚闲居’的老板娘乐得差点犯了心脏病,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买一点。”
陈燕欢也是满心地替王名棣惋惜。
“就是啊!三天赚了四千多,要是买上一万股,就是两万多呀!”
“是啊!”
潘丽深有同感地叹息着。
“那个姓郁的肯定大赚了一票,他有钱,还不买上几万股?”
潘丽神秘地看看陈燕欢。
“你呀,再也猜不着!”
“什么?”
“他根本就不炒国内的股票!”
“啊?!”
陈燕欢几乎昏厥过去。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弱智的人,摆在他面前的钞票竟然不伸手去拿!如果他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钱多得没地方用了。可就算是钱再多,也不会嫌多呀,自己和潘丽都不缺钱,但谁有跟钱有仇,谁又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呢?
“他有毛病!”
“不知道。”
潘丽现在是不敢轻易评论那个超乎常理的男人了。
“咱们也别说人家是不是有毛病了,我看你和他倒是挺合适的。”
“合适什么?”
陈燕欢已经知道了潘丽要对她说什么。
“俩个离婚的,年龄上也差不多,又那么巧,还是邻居,到时候都不用花车,走过去就行了。”
潘丽说得眉飞色舞的。
“走过去干吗?”
“嫁给他呀!这么有本事的男人,像座挖掘不完的金山,不嫁他,还嫁那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哪?”
“我看你才有毛病!”
“我?”
“没错!像他那样整天阴阳怪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的男人,别说是金山了,就是钻石矿,我也没兴趣!”
潘丽把嘴咂吧得很响。
“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高了?我看你是让小白脸弄昏了头,鬼迷心窍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他这样的男人,让我提不起情绪来!”
“什么男人让你能有情绪呀?”
“你别管什么男人了,反正他是不行!”
陈燕欢很坚决,坚决得让潘丽搞不懂。
“真有你们的,一个不爱钱,一个不爱能赚钱的人,绝啦!”
3
陈燕欢和潘丽推开“聚闲居”的大门时,还在议论着郁有,一抬眼却看到郁有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边,独自品茶。
俩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同时吐了一下舌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
潘丽对陈燕欢说。
“都是闲人。”
陈燕欢说着走到离郁有最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潘丽和吧台里的王名棣打了个招呼,又跟郁有点了点头,跟了过来。
“你怎么坐到这儿来了?”
陈燕欢翻了潘丽一眼。
“难道你还让我坐到他腿上去呀?”
她压低了声音说。
“那也不用坐在角落里,让人还以为我们俩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哪!”
“要是不愿意,你坐到他那儿去好了!”
陈燕欢赌气地冲郁有那边努努嘴。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潘丽摆手示意不要再争执了。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我才没有那闲工夫恨他呢!”
“那为什么?”
“我只是不喜欢他那副居高临下的腔调。”
“郁先生?不会吧?”
潘丽老大的不相信。
陈燕欢起初对她这个邻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成见,虽然郁有第一次把跑到他家花园的“菲菲”送回来的时候,她因为那时的心境不好,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但在其后的一段日子里,俩人倒也相安无事,偶尔见面,郁有还会主动点头打招呼,陈燕欢也会礼貌地回应。
“那为什么你现在这么讨厌他?”
潘丽给陈燕欢面前的杯子倒上茶。
陈燕欢瞟了一眼远处的郁有,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搬进罗马花园之后,陈燕欢每天除去打麻将和上女子俱乐部,最大的消遣就是陪她的马尔基斯犬“菲菲”玩耍。有时她兴致好,甚至会像个小姑娘似地和“菲菲”在草地上打滚,玩得人喊狗吠,热闹非常。每当这时候,她会忘记所有不快,真正感受到什么是享受生活。
“‘菲菲’是我唯一的寄托。狗比人忠诚得多,它懂得我的心,我高兴的时候,它也高兴;我忧伤的时候,它也会闷闷不乐。它还会看人,真的,有时候有男人来找我,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它一看见就狂吠不止,你要是不抱住它,它会扑上去咬的。……”
陈燕欢曾经很自豪地对朋友们这样夸赞她的爱犬。
但“菲菲”一向都对郁有很友好,这让陈燕欢有些搞不懂,因为她和这个邻居从来没有什么往来。“菲菲”经常会跑到郁有家的花园去玩,有时候她在窗前看到郁有拿了东西喂给“菲菲”吃,“菲菲”摇着飘逸的尾巴,一脸的依恋,让她醋意十足。
招人喜欢的“菲菲”却在一天的傍晚突然失踪了。
开始谁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失踪。陈燕欢当时正和几个朋友在打麻将,平常这个时候,“菲菲”总会蹲在她脚下,温柔地舔她穿着拖鞋的赤脚,或者依偎在她脚边,美美地酣睡。但这次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在她脚边。
一圈麻将打下来,陈燕欢发现有些不对劲,“菲菲”呢?她连忙吩咐保姆去找找,看看“菲菲”是不是跑到花园或者隔壁郁有家玩去了。
过了好一会,保姆很紧张地跑回来,说是全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菲菲”的影子。
陈燕欢一下子推开麻将桌,再也没有心思打牌了。
她招呼牌友们全部出动,一起去寻找“菲菲”。几个陪她打牌的都是她的或明或暗的追求者,每个人都觉得表现自己的机会终于到了,于是乎,罗马花园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到处传来呼唤“菲菲”的声音,引得很多人开了门窗,向外张望,纷纷打听,是谁家丢了小孩。
陈燕欢第一个想到郁有,因为平时“菲菲”最常去的就是他家的花园,虽然保姆说已经到他家花园外看过了,但也许“菲菲”跑到他房子里去了呢?
来给陈燕欢开门的是郁有家的保姆小胡。
“陈小姐?”
小胡很惊异,这个平常凡人不理的女人,今天怎么会登他们的门。
“看到我家‘菲菲’了吗?”
陈燕欢直截了当地问。
小胡摇摇头。
“没有啊!”
陈燕欢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想要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没有?”
陈燕欢的语气中充满的怀疑让人很容易听出来。
小胡的脸上显出些不快。
“没有就是没有,什么真的假的!”
小胡的语气也冲起来。
陈燕欢想不到一个农村来的小保姆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她沉了脸,找不到“菲菲”的烦恼一下子变成怒火,忍不住要发作出来。
“你这小姑娘,讲话怎么这个样子?”
小胡自然不肯示弱,陈燕欢一向的自视甚高,看不起她们这些做保姆的,有时候小胡和她家的保姆多聊几句,让她看见,立刻脸色难看地甩出些指桑骂槐的闲话,很让小胡下不来台。今天是她找上门来,小胡自然感觉自己腰杆硬了不少,正好可以出口气。
“我讲话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啦?”
小胡毫不示弱。
陈燕欢看着对方丝毫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终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声色具厉地发作了。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小胡也上了火,她们做保姆的,尤其是在有钱人家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手脚干净。在保姆介绍所,保姆们中间流行着一种说法:只要手脚干净,就是再笨的人也有雇主会要。现在陈燕欢分明是说自己偷了她的狗,这关系到她的为人的清白与否,小胡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你说清楚,谁偷你家的狗了?!”
陈燕欢冷笑一声,满脸的鄙夷。
“我又没说你偷我的狗,你跳什么跳?”
小胡被她说得一下子没了词,原本人家是没说自己偷狗啊。
“你,你胡搅蛮缠!”
小胡提高了声音,双手插了腰,大有吵不过,打得过的架势。
陈燕欢看看对方粗壮的双臂和一双厚实的大手,心里多少有些胆怯,这农村姑娘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要吃亏的。
她嘴上却不肯就此服软。
“你还要吃了我啊?!”
小胡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不屑。
“吃你?我还嫌肉骚呢!”
陈燕欢脸烧得滚烫,一定是自己家那个该死的保姆多嘴,把自己经常带男人回家过夜的事传扬了出去。
“你骂谁?”
“谁是骚货,我就骂谁!”
小胡翻着白眼,嘴角带着讥讽的笑。
“你!”
陈燕欢恨不得要动手打人了,却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放手一搏。
郁有的那辆“林肯”开进了花园,郁有开门跨下车来。
“陈小姐,”
他看到剑拔弩张的俩个女人在自己门前对峙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们这是?”
陈燕欢一肚子的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对像。
“你回来的正好!”
她把锋芒转向了郁有,男人总不至于和女人动手吧。
“我家的狗不见了,我来看看是不是跑到你家花园来了,这小姑娘就不讲道理地骂起来,凶得像个泼妇!”
郁有皱皱眉头,看得出,他很怕和女人们纠缠这些口角上的事情。
“是‘菲菲’不见了?那可要好好找找,多可爱的小东西呀!”
郁有尽量缓和着气氛。
四处找狗的陈燕欢的朋友们这时已经聚拢到郁有的花园外,陈燕欢忽然觉得底气壮了很多。
“找什么呀,平时‘菲菲’总爱到你这里玩,说不定就藏在这里呢!”
“是啊,让我们进去找找不就行了?!”
有人在花园门口附和着。
郁有眯起眼睛,冷冷地扫了陈燕欢和她身后的那几个男人一眼,然后转头看看小胡。
“小胡,‘菲菲’没在咱们家吧?”
小胡气咻咻地摇摇头。
“没有,今天我就没看到它!”
郁有的脸上依旧很平和,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陈小姐,我相信小胡的话。‘菲菲’常来玩,这不假,不过,我们还不至于要把你的狗藏起来。”
陈燕欢原本是要来找找看“菲菲”是不是躲在郁家了,不过因为和小胡冲突起来,才一口咬定“菲菲”被藏在郁家,现在经郁有这么一说,她倒是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郁先生,我倒不是那个意思。”
陈燕欢口气和缓了一些。
“不过,你家这个保姆也太没教养了!”
小胡又被激怒了。
“谁没教养?你一口一个‘偷’啊,‘偷’的,诬赖好人,还说别人没教养,真不要脸!”
“小胡!”
郁有严厉地呵斥着自家的保姆。
“你少说一句,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的!”
“是啊,郁先生,你看,当着你的面,这乡下人都这么凶!”
陈燕欢得理不让人。
郁有忽然目光如炬地射在她脸上。
“小姐,这和‘乡下人’不‘乡下人’没有什么关系吧?有些城里人的素质也不一定比‘乡下人’高多少!”
郁有说完,推着小胡走进自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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