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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5封神演义 作者:陈仲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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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子牙曰:”何喜可贺?连年征伐无休,日不能安食,夜不能安寝,怎能得静坐蒲团,了悟无生之妙也?“燃灯曰:”今日烦文殊道友,可将青莲宝色旗,往西岐山震地驻札。赤精子用离地焰光旗,在岐山离地驻札。中央戊己,乃贫道镇守。西方聚仙旗,须得武王亲自驻札。“子牙曰:”只个不妨。“随即请武王至相府。子牙不提起擒殷郊之事,只说:”是请大王往岐山退兵,老臣同往。“武王曰:”相父吩咐,孤自当亲往。“正是:有道君王能应命,多谋将帅竟成功。
话说子牙掌聚将鼓,令:“黄飞虎领令箭,冲张山大辕门;邓九公冲左粮道门;南宫冲右粮道门;哪吒、杨戬在左;韦护、雷震子在右;黄天化在後;金、木二吒、李靖父子三人掠阵。”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捉金乌。
子牙吩咐停当,先同武王往岐山,守定西方地位。且说张山、李锦见营中杀气笼罩,上帐见殷郊言曰:“千岁!我等驻在此,不能取胜,不如且回兵朝歌,再图後举,千岁意下如何?”殷郊曰:“我不曾奉圣旨而退,待吾修本,先往朝歌求援来至。料此一城,有何难破?”张山曰:“姜尚用兵如神,兼有玉虚门下甚众,亦不是小敌耳。”殷郊曰:“不妨,连吾师也惧吾番天印,何况他人?”三人共议,至抵暮有一更时分,只见黄飞虎带领一枝人马,点炮呐喊,杀进辕门;真是父子兵,一拥而进,不可抵当。殷郊还不曾睡,只听得杀声大振,忙出帐上马提戟,掌起灯笼火把;灯光内只见黄家父子杀进辕门。殷郊大呼曰:“黄飞虎!你敢来劫营,是自取死耳。”黄飞虎曰:“奉将令,不敢有违。”摇枪直取。殷郊手中戟急架忙迎,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等一裹而上,将殷郊围在垓心。只见邓九公带领副将太鸾、邓秀、赵升、孙焰红,冲杀左营。南宫领辛甲、辛免、太颠、闳夭,直杀进右营。李锦按住厮杀,张山接住邓九公,哪吒、杨戬抢入中军,来助黄家父子。哪吒的枪,只在殷郊前後心窝两胁内乱刺;杨戬的三尖刀,只在殷郊顶上飞来。殷郊见哪吒登轮,先将落魂钟对哪吒一晃,哪吒全然不理;祭番天印打杨戬,杨戬有八九玄功,迎风变化,打不下马来。故此段郊着忙,夤夜交兵,苦杀了商朝士卒。正是:只因为主安天下,马死人亡满战场。
话说哪吒祭起一块金砖,正中殷郊的落魂钟上,只打得霞光万道,殷郊大惊。南宫斩了李锦,也杀到中营来助战。张山与邓九公大战,不防孙焰红喷出一口烈火,张山面上被火烧伤;邓九公赶上一刀,劈於马下。九公领众将官也来助战,中军重重叠叠,把殷郊围住,枪刀密匝,剑戟森罗,如铜墙铁壁,殷郊虽是三头六臂,怎经得起只一群狼虎英雄,俱是封神榜上恶星?又添出雷震子飞在空中,使开金棍,刷将下来。殷郊见大营已乱,张山、李锦皆亡;殷郊见势头不好,把落魂钟对黄天化一幌,黄天化翻下玉麒麟来。殷郊见此,走出阵来,往岐山逃遁;众将官鸣锣擂鼓,追赶三十里方回。黄飞虎督兵进城,俱进相府候子牙回
兵。且说殷郊杀到天明,止剩有几个残兵败卒;殷郊叹曰:“谁知如此兵败将亡,俺如今且进五关,往朝歌见父借兵,再报今日之恨不迟。”因策马前行,忽见文殊广法天尊站立前面而言曰:“殷郊今日你要受犁锄之厄!”殷郊欠身口称:“师叔!弟子今日回朝歌,老师为何阻吾去路?”文殊广法天尊曰:“你入罗网之中,速速下马,可赦你黎锄之厄。”殷郊大怒,纵马舞刀,直取天尊。天尊手中剑急架忙迎,殿下心慌,祭起番天印来。文殊广法天尊忙将青莲宝色旗招展,好宝贝,白气悬空,金光万道,现一粒舍利子。怎见得?有诗为证:“万道金光隐上下,三乘玄妙入西方;要知舍利无穷妙,治得番天印渺茫。”
文殊广法天尊展动此宝,只见番天印落将下来。殷郊收了印,往南方离地而来。忽见赤精子大叫曰:“殷郊你不能有负师言,难免出口发誓之灾。”殷郊情知不杀一场,也不得完事,催马摇戟来战。赤精子曰:“孽障!你兄弟一般,俱该如此,乃是天数,俱不可逃!”
忙用剑架戟,殷郊复祭番天印就打。赤精子展动离地焰光旗,此宝乃玄都宝物,按五行奇珍。赤精子展开此宝,番天印只在空中乱滚,不得下来。殷郊见如此光景,忙收了印,往中央而来。燃灯道人叫殷郊曰:“你师父有一百张黎锄候你!”殷郊听罢着慌,口称:“老师!弟子不曾得罪与众位师尊,为何各处逼迫?”燃灯曰:“孽障!你发愿对天,出口怎免?”殷郊乃是一位恶神,怎肯干休?便气冲牛斗,直杀过来。燃灯口称:“善哉!”将剑架戟,未及三合,殷郊祭印就打。燃灯展开了杏黄,此宝乃玉虚宫奇珍。怎见得?有诗为证:“执掌昆仑按五行,无穷玄妙使人惊;展开万道金光现,致使殷郊性命倾。”
殷郊见燃灯展开杏黄旗,就有万朵金莲现出,番天印不得下来;恐被他人收去了,忙收印在手。忽然往正西上一看,只见子牙在龙凤下。殷郊大喝一声:“仇人在前,岂可轻放?”纵马摇戟,大呼:“姜尚吾来也!”武王见一人三头六臂,摇戟而来。武王曰:“吓杀孤家!”子牙曰:“不妨,来者乃殷郊殿下。”武王曰:“既是当今储君,孤当下马拜见。”子牙曰:“今为敌国,岂可轻易相见?老臣自有道理。”武王曰:“殷郊来得势如山倒一般。”滚至面前,也不答话,直一戟刺来有声。子牙剑急架忙迎,只一合殷郊就祭印打来。子牙急展聚仙旗,此乃瑶池之宝,只见氤氲遍地,一派异香笼罩上面,番天印不得下来。怎见得?有诗为证:“五彩祥云天地迷,金光万道吐虹霓;殷郊空用番天印,咫尺黎锄顶上挤。”
子牙见此旗有无穷大法,番天印不得下来,子牙把打神鞭祭起来打殷郊。殷郊着忙,抽身望北而走;燃灯远见殷郊已见坎地,发一雷声,四方呐喊,锣鼓齐鸣,杀声大振。殷郊催马向北而走,四面追赶他;殷郊赶得无路可投,往前行山径越窄。殷郊下马步行,又闻後面追兵甚急,对天祝曰:“若吾父王还有天下之福,我只一番天印,把此山打一条路径而出,商朝社稷还存。如打不开,吾今休矣。”言罢把番天印打去,只见一声响,将山打出一条路来。殷郊大喜曰:“商朝天下,还不能绝。”便往山路就走。只听得一声炮响,俱是周兵,两山头卷下山来;後面又有灯道人赶了来。殷郊见左右前後,俱是子牙人马,料不能脱得此厄,忙借土遁往上就走。殷郊的头,方冒出山尖,燃灯道人便用手一合,二山头一挤,将殷郊的身子,夹在山内,头在山外。不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回洪锦西岐城大战
奇门遁术阵前开,斩将搴亦壮哉;黑焰引魂遮白日,青掷地起尘埃。三山关上多英俊,五焚崖前有异才;不是仙娃能幻化,只因月老作新媒。
话说燃灯合山挤住殷郊,四路人马齐上山来;武王至山顶上,看见殷郊只等模样。滚鞍下马,跪於尘埃,大呼:“千岁!小臣姬发,奉法克守臣节,并不敢欺君罔上。相父今日令殿下如此,使孤有万年污名。”子牙挽扶武王而言曰:“殷郊违逆天命,大数如此,怎能脱逃?大王要尽人臣之道,行礼以尽主公之德可也。”武王曰:“相父今日把储君夹在山中,大罪俱在我姬发了。望列位老师大开恻隐,怜念姬发,放了殿下罢。”燃灯道人曰:“笑贤王不知天数,殷郊违逆天命,怎能脱逃?大王尽过君臣之礼罢了!大王又不可逆天行事。”
武王两次三番劝止。子牙正色言曰,“老臣不过应天顺人,断不敢逆天而误主公也。”武王含泪,撮土焚香,跪拜在地,称臣泣诉曰:“臣非不放殿下,奈众老师要顺守天命,实非臣之罪也。”拜罢,燃灯请武王下山,命广成子推犁上山。广成子一见殷郊,只等如此,不觉泪落。正是:只因出口犁锄愿,今日西岐怎脱逃。
只见武吉犁了殷郊,殷郊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清福神柏鉴,用百灵来引殷郊。殷郊怨心不服,一阵马迳往朝歌而来。纣王正与妲己在鹿台饮酒,好风,怎见得?有诗为证:“刮地遮天暗,愁云照日昏;鹿台如泼墨,一派靛妆成。先刮时扬尘播土,次後来倒树摧林;只刮得嫦娥抱定婆罗树,空中仙子怎腾云;吹动昆仑顶上石,卷得江湖水浪浑。”
话说纣王在鹿台上饮酒,听得有人来,纣王不觉昏沈,就席而卧;见一人三头六臂,立於御前,口称:“父王!孩儿殷郊为国而受犁锄之厄。父王可修仁政,不失成汤天下;当任用贤相,速拜元戎,以任内外大事。不然,姜尚不久便欲东行,那时悔之晚矣。孩儿还欲诉奏,恐封神台不纳,孩儿去也!”纣王惊醒,口称:“怪哉!”妲己、胡喜媚、王贵人三人共席,欠身忙问曰:“陛下为何口称怪哉?”纣王把梦中事说了一遍,妲己曰:“梦由心作,陛下勿疑。”纣王乃酒色昏君,见三妖娇态,把盏传杯,遂不在心。只见汜水闻韩荣有本进朝歌告急,其本至文书房,微子看本。看见如此,心下十分不乐,将此本抱入内廷。纣王正在显庆殿,当驾官启奏:“微子侯旨。”纣王宣微子至殿前,行礼毕,将汜水关韩荣本呈上。纣王展看,见张山奉敕征诛失利,又带着殷郊殿下,绝於岐山;纣王看毕大怒,与众臣曰:“不道姬发自立武王,竟成大逆;屡屡征伐,损将折兵,不见成功。为今之计,可用何卿为将?若不早除,大为後患。”班内一人,乃中谏大夫李登,进礼称臣曰:“今天下不靖,刀兵四起,十馀载未宁;虽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此三路不过癣疥之疾;独西岐姜尚助姬发而为不道,肆行祸乱,其志不小。论朝歌营内,皆非姜尚之敌手;臣荐三山关总兵官洪锦,才术双全,若得此臣征伐,庶几大事可定。”纣王即传旨赍敕往三山关来,令洪锦得专征伐。使命持诏迳往三山关来,一路无词。一日,来至三山关馆驿中安下。次日,洪锦同住二官接旨开读毕,交代官乃是孔宣。不日俟孔宣交代明白,洪锦领十万雄师,离了高关,往西岐进发。好人马,怎见得?有诗为证:“一路二旌迷丽日,杀气乱行云;刀枪寒飒飒,剑戟冷森森。弓攀秋月样,箭插点寒星;金甲黄邓邓,银盔似玉钟。锣响惊天地,鼓擂似雷鸣;人似貔貅猛,马似蛟龙雄;今往西岐去,又送美前程。”
话说洪锦一路行来,兵到岐山,哨马报入中军:“人马已至西岐了。”洪锦传令安营,立下寨栅。先行官季康、柏显忠上帐叁见。洪锦曰:“今奉敕命征讨,尔等各宜尽心为国。
姜尚足智多谋,非同小敌;须是谨慎小心,不得造次草率。“二将曰:”谨领台命。“次日,季康领令出营,至西岐城下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子牙大喜,三十六路征伐,今日已满,可以打点东征。忙问曰:”那一员将官,去走一遭?“南宫愿往,子牙许之。南宫领命出城,见季康犹如一块乌云而至。南宫曰:”来者何人?“季康答曰:”吾乃洪锦总兵麾下,正印官季康是也。今奉敕命征尔等叛逆之徒,理当受首辕门,倘敢引兵拒敌,真是无法无君。“南宫笑曰:”似你这等不堪之类,西岐城也不知杀了多少,何在你只一二人而已。快快回兵,免你一死。“季康大怒,纵马舞刀直取。南宫手中刀赴面相迎,二将战有三十回合:季康乃左道旁门,念动呪语,顶上现一块黑云,云中现出一只犬来。把南宫夹膊子上一口,连袍带甲,扯去半边,几乎被季康刀劈了。南宫吓得魂不附体,败进城至相府回话;将咬伤一事,诉说一遍,子牙不乐。只见季康推营见洪锦言得胜,伤南宫败进城去了。洪锦大喜:”头阵胜,阵阵胜。“次日,柏显忠上马至城下请战。探马报入相府,子牙问:”谁人出马?“有邓九公应曰:”末将愿往。“子牙许之。邓九公开放西岐城,走马至军前,认得是柏显忠,大呼曰:”柏显忠!天下尽归明主,你等今日不降,更待何时?“柏显忠曰:”似你这匹夫,负国大恩,不顾仁义,乃天下不仁不义之狗彘耳。“邓九
公大怒,催开坐骑,使开合扇大刀,直取柏显忠。显忠挺枪刺来,二将交锋,如同猛虎摇头,不亚狮子摆尾;只杀得天昏地暗,怎见得?有赞为证:这一个顶上金盔鹤烈焰,那一个黄金挂连环套;只一个猩猩而染大红袍,那一个粉素征袍如白练。只一个大刀挥如闪电光,那一个长枪恰似龙蛇现;只一个胭脂马跑鬼神惊,那一
个白龙驹走如银霞。红白二将似天神,虎斗龙争真不善。
二将大战二三十回合,邓九公乃是有名大将,展开刀如同闪电,势不可当。柏显忠那是九公敌手,被九公卖个破绽,手起一刀,把柏显忠挥于马下。邓九公得胜进城,至相府回
话,斩了柏显忠,首级报功。子牙令将首级号令城上。且说洪锦见斩了一将,在军中大怒,咬牙切齿,恨不得平吞了西岐。次日,领大队人马冲出,坐名要子牙答话。哨马报入相府,子牙闻报,即将排队伍出城;炮声响处,西岐门开,一枝人马冲出。洪锦看城内兵来,纪律严整;又见左右归周豪杰,一个个胜似虎狼,乃三山五岳门人,飘飘然俱有仙风道骨。两傍雁翅排开,宝下,乃开国武成王黄飞虎。子牙坐四不象,穿一身道服,体貌自别。怎见得?有诗为证:“金冠如鱼尾,道服接东方;丝绦悬水火,麻鞵带玉。手执三环剑,胸芦百练钢;帝王师相品,万载把名扬。”
话说洪锦走马至军前大呼曰:“来者是姜尚麽?”子牙答曰:“将军何名?”洪锦曰:“吾乃奉天征讨大元戎洪锦是也。尔等不守臣节,逆天作乱,往往拒敌王师,法难轻贷。今奉旨特来征讨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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